278.第278章 所謂作死
我從夢境中醒來,還有些回不過神。
這次的夢境……應該……算是很平靜吧?
沒人死掉,只是羅江雁受了點傷。
可我對羅江雁的傷很在意。那傷口,很不正常,短短時間內就好像已經受到感染了。
我想著這件事,上班之後,就和瘦子他們說了。
「她要受了傷,會去醫院的吧?查醫保卡能查到吧?」瘦子出主意。
我看向了陳曉丘。
小古那邊的系統是公安系統的,應該是查不到醫保的信息。就是能查,小古一個小民警,我這次要查的也不是和拆遷工作相關的事情,我們兩人可都交代不過去。
陳曉丘很是自然地點頭,給陳逸涵打了電話過去。
我仍舊不放心,給古陌也打了電話。
「哦,這樣啊。那她死定了。」古陌口氣隨意。
我聽了都傻住了,「等等,什麼就死定了?」
其他人都看向了我。
「你這次做夢,有感覺到女鬼的陰氣嗎?」古陌反問道。
我張嘴就要回答,可話到嘴邊頓了頓,「沒……沒有……」我嘴巴里發苦。
我的確是沒感覺到女鬼的陰氣。
那個女人生前的時候,我當然是毫無感覺了。可她發病那會兒,我要找人幫忙,一回頭,那坑爹的夢境就給我來個蒙太奇切鏡頭,女人已經變成了鬼,房間裡面已經滿是積水。
我想到此,問道:「那些污水,是不是……」
「恐怕是了。」古陌說道。
我苦笑起來,「那麼現在,還有搶修隊在小區裡面吧?他們要碰到了……」話一出口,我就明白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在夢境的最後,那些積水可是和女鬼一塊兒消失了。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我轉而問道:「他們兩個都踩著積水好長時間,是不是都要死了?」
「大病一場是肯定的。那個女記者見了血,傷口碰到了,死定了。攝像師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腦袋被門夾了,去喝那個水?」古陌問道。
我更加無奈了,「他沒有,女記者不小心摔地上,喝了點。」
「哦。」古陌不說話了,像是懶得說了。
我只能掛了電話。
下班的時候,陳逸涵那邊也查清楚了一些事情。
陳逸涵似乎很重視這件事,將我們叫出去一塊兒吃飯,大有要詳談的架勢。
我們到了的時候,不光看到了陳逸涵,還看到了已經在胡吃海塞的古陌。
一段時間未見,陳逸涵還是一副精英的架勢,和對面的古陌一比,古陌真是不堪入目。
兩人的氣氛很僵,互不理睬,包廂內只有古陌吃東西的聲音。
「喲,來了!」古陌隨便打了聲招呼,很不客氣地將一盤大龍蝦轉到了自己面前,直接將大塊大塊的龍蝦肉往自己碗里夾,堆成了一個小山,「你們要吃什麼再點啊。有人請客,不用客氣!」
我不禁看向陳逸涵,他面無表情,對古陌的話置若罔聞。
我們幾個在陳逸涵面前可不敢放肆,乖乖都坐好了,也不拿筷子,就等著陳逸涵先開口。
「你們要查的羅江雁在昨天就死了。她在三天前去了醫院,看了手腕上的傷口。醫生的診斷是外傷,因為沒清潔傷口,已經感染,發生了流膿和潰爛,需要切除一部分壞死的肌肉。這是小手術,但還沒做,她就開始胃疼,來不及做檢查,被送到了急診室,進行緊急手術。醫生開了她的胃察看,裡面也發生了感染,胃部組織完全壞死。幾次治療,最終沒有搶救回來。」陳逸涵很淡定地將調查下來的結果說了,內容還特別詳細。
古陌都沒放下筷子,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一邊又去夾菜,一邊說道:「你看,我就說了,她死定了,還有什麼好查的啊?美好的夜晚拉出來談這些……唉……」
陳逸涵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曾經病死在那間房屋的陳雅琴是屋主的女兒。十四年前,她一個人住在那裡,父母為了照顧祖父,搬到了祖父家中。她半夜胃病發作,因為沒人知曉,一個人屋子裡面躺了兩天,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陳逸涵看向我,「你提到的報案我也查到了。作案的是個慣犯,因為入室行竊被抓過四次,現在還在監獄裡面。羅江雁是她的侄女。」
我有些啞然。
「這不就是命嘛。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所以有什麼好說的呢?」古陌再次抱怨。
「陳雅琴的失物中,只有一條手鏈沒找到。羅江雁的叔叔說,他沒看到那條手鏈,可能是半路掉了。」陳逸涵仍舊無視了古陌。
「不是掉了,是被他侄女拿了吧。那個什麼羅江雁,就是傷了手吧?」古陌說道。
我不得不搭理古陌,「對。我有看到。沒看清,但羅江雁當時應該就戴著那條手鏈。」
這樣,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唯一的問題是……
「還真是報應了?」瘦子驚訝地感慨了一句。
「要報應也該報應到羅江雁的叔叔身上吧?」郭玉潔嘀咕。
「我查了工農六村住戶的情況,這麼多年來,在那裡死亡的人不少,也有一些偷盜案件。」陳逸涵說到了正題,「如果每個死者都要求一個報應,那工農六村接下來會發生很多情況。」
我沉默著。
「不能封鎖掉那裡嗎?」陳曉丘問道,「既然要徹底維修水管,將小區像工地一樣暫時封鎖起來,應該可以吧?」
「沒用的。」古陌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
陳逸涵不再無視古陌了,直接看向了古陌的眼睛。
古陌和他對視,笑了笑,「局長同志,我知道你把我拉出來想要問什麼。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今天這情況,葉子不是沒預料到過。」
我聽著就是眼皮直跳。
「葉子不可能鎮住那裡一輩子,他也沒想過鎮住那裡一輩子。那塊地方遲早要出問題的。」古陌漫不經心地說道。
胖子狐疑問道:「難不成,真像小區里一些人說的,那地方曾經是戰場或者墓地,埋了很多死人?」
「我不知道。反正那地方很不幹凈。」古陌搖了搖頭。
「葉青不是會讓那些東西變得更厲害嗎?」我問道。
「但在那塊地,他是老大啊。」古陌理直氣壯,「他當老大,那當然一切都好。他沒了,手底下人不得造反嗎?你們也別瞎操心了。我早說過了,該死的就會死,不該死,不作死就不會死了。那個女記者,就是作死的。」他突然轉了頭問陳逸涵:「她那個蹲大牢的叔叔是不是最近就該放出來了?」
陳逸涵挑眉,「是,下個月就該刑滿釋放了。」
古陌一攤手,「你看。」
我對此真是無話可說了。
古陌起了身,「行了,散了吧。」說著,古陌已經出了包廂,陳逸涵也沒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