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客棧(52)
磨刀磨剪子的感嘆句,拿了筷子便夾麵條吃。清水麵條,就是麵條與水,裡頭沒有別地東西。磨刀磨剪子的吃口麵條,便端起酒杯喝了口。小二已至了道上,看幾眼那磨刀磨剪子的,便往廚房去,他要將托盤拿到廚房去。
磨刀磨剪子的,在吃他的清水麵條,喝他的酒,這便是他的晚飯。
那老叫花子吃著包子,將那一碗水放到了地上。
老叫花子將碗放到地上,福掌柜瞅他一眼,看那地上水碗。福掌柜心說,這地多埋汰,咋往地上放?
老叫花子不管那個,他睡覺時有時都往地上躺,一點他也不嫌臟。老叫花子那手也臟,他吃包子不使筷子,只拿手抓。
來了個叫花子,遙算開始瞅這叫花子,瞅幾眼他便不瞅了。櫃檯收錢的瞅那叫花子,瞅幾眼向餐廳看去,然後再瞅幾眼叫花子。
那小二往廚房送托盤,廚房裡是倆廚師與倆打雜的,他將托盤放了,也想喝杯茶去。他去拿了茶杯,端壺倒了茶。倆廚師一同做的麵條,他倆做了麵條,便拽了凳子坐了。那倆打雜的在嗑瓜子。
「不嗑瓜子呀?」那幫忙拎水的打雜的看小二倒茶。
「喝口茶,漱漱口,竟是糖果汁味兒。」小二倒了茶便喝了口,漱了漱將茶咽了肚。小二連漱了三四口,皆將茶水咽了肚。他道:「我喝了這碗茶的,喝了我也嗑瓜子。」
那倆廚師一人抓了把瓜子,將拉家桶抓到跟前,便往裡磕。
他五人,倆廚師倆打雜的,皆在嗑瓜子,只小二此時在喝茶水。他們無事,磕瓜子的磕瓜子,喝茶水的喝茶水。他們皆做自己的事,互相去瞅,沒有說話。
廚房裡暫時這樣。客棧的餐廳,有來吃飯喝酒的客人,也有來要飯的叫花子,還有住店的管家工人,也有客棧之人。他們同在客棧餐廳之內。
那錢溪五在客棧外,在道上走走看看,沒啥事情。
那頭來個人,這人錢溪五認得,是石驚天。石驚天背著個包裹,包裹里是換洗的衣物,錢溪五待石驚天走近,打招呼道:「哎!」
「哎!」那石驚天也回了下。石驚天走來道:「你咋在外頭,不在客棧?」錢溪五說:「客棧坐煩了,出來透透氣。」
石驚天往上看眼,他道:「我上去了?」說著便去。
錢溪五忽想起那龍少二寶子,石驚天說上去,他道:「哎!你上哪去?」他也往上看眼。那石驚天看客棧裡頭,聞喊他停下,回錢溪五道:「我上客房去。」話畢看眼錢溪五便走。錢溪五看眼上頭,「哎!」立馬小心的朝石驚天去伸著手。
石驚天至客棧門口看到了遙算,那坐著個叫花子,背後錢溪五來,他疑問的去看錢溪五。錢溪五過去一把拽住了石驚天。石驚天看眼,他問:「你要幹啥?」
錢溪五往上頭看眼,他看屋裡掌柜與遙算,道:「來進屋。」將手拉著石驚天。石驚天不知啥事,把了下包裹前頭栓系處與錢溪五進了客棧。錢溪五將石驚天拉到掌柜這兒,左右轉轉眼睛,對石驚天說:「先別到樓上客房去,來,你聽我說。」錢溪五拉了石驚天,附耳與他耳語。
耳語,石驚天睜大眼睛。前溪五說罷,他看錢溪五,看整個客棧的人,他道:「這整個客棧都知道?」
錢溪五瞅眼餐廳的客人,他道:「不是他們,是客棧的人。這掌柜,那櫃檯里收錢的。客棧的人都知道。」
「那倆人真是?」石驚天眼睛瞪著看錢溪五,然後看向這家掌柜,還有遙算櫃檯收錢的,他們皆在瞅他。
石驚天回過眼睛尋思,那客棧上頭是不能去了,去了危險。他說:「咱能換個客房睡不?」
「換客房睡?」錢溪五聽了說。
「對,咱換個客房,不與那倆人住一個屋子。」石驚天說。
那福掌柜聽了道:「你們管家就訂一間房。你要不與那倆人住一間屋也行,你再訂間房。哎呀,你們那管家估摸是不能再掏錢,這錢得你自己掏。」
「自己掏?」石驚天說句。
這讓他自己掏他可不幹,那錢誰掏呀?這不能住另一間房可咋整?石驚天在尋思。「這咋整?」石驚天道。
福掌柜道:「你們六個人與那倆人住同一間屋子,你們六個人?」福掌柜瞅他。
六個人,人比他倆多,比他倆多四個。「六個人也怕呀?」這時那遙算道。「六個人,三個人前半夜盯著,三個人後半夜盯著,他倆人一有動靜就將其他人叫醒。」
「盯著他倆?」石驚天聽了覺得這辦法還行。「盯著他倆。」那遙算道。
「那咱盯著他倆,三個人前半夜盯,三個人後半夜盯?」石驚天說。「你這不廢話嗎?就這盯著他倆。」遙算說。
石驚天道:「行吧,咱這麼盯著那二人。」石驚天把下包裹,他見遙算坐,瞅凳子,見櫃檯旁有凳子,他道:「我這肩膀啊,今天幹活抻著了,得坐著。」石驚天手把包裹去拿凳子。
「肩膀抻著坐著?」福掌柜看向那管家工人。「你是在說笑話吧?」福掌柜問。那石驚天讓遙算讓一下拿凳子,他回掌柜道:「說啥笑話,肩膀真抻著了,回家才感覺出來。」
福掌柜只道那人在說笑,那人拿了凳子,瞧瞧,往他這來。石驚天拿著凳子來到掌柜一旁坐。此時坐凳子的,石驚天最靠近客棧的門。
石驚天坐下來歇歇腳,看客棧,看近處的叫花子,那老叫花子在吃包子,地上還有個碗,碗里不知裝的是啥?石驚天問:「那碗里是酒是水?」
「水!」那老叫花子吃著包子聽了回道。
「水呀。」石驚天說。
人都坐著,福掌柜要站起,他站起來把著后脖子,說:「我這脖子抻著了,得站著呀。」
那石驚天聽了,問:「咋抻著地?」
其實福掌柜就是個瞎說,脖子好好地,沒有抻著,那管家工人問,他把著脖子想想,說:「睡覺抻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