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客棧（26）

  小二與櫃檯里收錢的說話，客棧內的話，便是說些午飯吃啥，晚飯吃啥，每天早上吃啥？他們吃啥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吃啥，要看客人了，客人叫什麼，正好在飯點的時候，廚師將飯菜往多做，便將他們的飯菜帶了出來。


  說客棧外的話，便是客棧外發生的事，這事便是由進店的客人傳進來，他們聽了，便會說上兩句，有時小二在客棧門口時，聽到事情見到事情，進到客棧里，便會與客棧的人說，與櫃檯里收錢的說。說的事有大有小，小到雞毛蒜皮，大到國家大事。


  小二在櫃檯前還如往長一樣，盯那客棧門口，待店內客人招呼。櫃檯旁坐了個管家的工人，工人比自己還閑，他從工人的眼神中看了出來。


  那工人坐那，小二挪到櫃檯一角與他打話，一隻胳膊彎趴在櫃檯上，「你沒什麼事吧？」小二問。


  錢溪五確實沒什麼事，小二問，他道：「我沒什麼事。」


  「看你挺閑那？」小二說。


  「沒啥事了。」錢溪五回。


  「沒啥事了？」小二道句。


  小二現在也沒啥事，沒客人叫他，客棧門口也無人，也無人走進客棧來。都沒有什麼事。小二問那工人，「你是管家的工人，是蓋塌毀房子的，都幹什麼你都？」


  小二問話，錢溪五說：「我是個力工，乾的是力工的活。」


  「都幹什麼力工活？」小二問。


  「收拾一下午房子，廢磚廢瓦，廢木頭，撮些塌毀房裡垃圾。往車上裝。」錢溪五說。


  「干這些都。」小二聽了說句。


  「都干這些。」那錢溪五一手把另一手胳膊。


  「那活累不累？」小二問。


  「累他倒是累。你別實幹，實幹啥人都受不了。那活都不停，你得學會幹，不能讓自己累嘍，也不能不把活干到。實幹活，累壞自己，不把活干到，沒有工作。這倆東西你得把握好度，等你幹了你就知道了。」錢溪五幹了一下午的力工活兒給他講了下經驗。


  小二沒幹過力工活兒，他聽錢溪五說，覺得錢溪五很有幹活經驗。他想，錢溪五定是經常幹活，不然哪來的經驗？

  小二說：「聽你說話，一定是經常幹活，偷懶與不偷懶之間，把握的這麼好。」


  錢溪五瞧小二，小二也是個幹活的人，他應也知道偷懶。他說：「這個你不懂？」


  小二沒幹過力工活，對於偷懶與不偷懶之間他不知，他回：「我沒幹過力工活，咋偷懶還不知道。」


  那小二現在便在歇著，他現在便是在偷懶，錢溪五看他，說：「啥活都一樣，你現在不就偷懶呢么，往那一靠跟我說話。」


  小二說：「現在沒客人叫我，客棧門口也沒人，也沒人進來。碗筷盤子酒杯我也刷了，桌子我也擦了，現在沒有活兒。」


  「你挺悠閑那」錢溪五有些羨慕小二。


  「悠閑，還沒忙呢，忙的時候腳都不停，來回的跑啊。」小二說。小二說：「樓上那人悠閑，整天就是趴在櫃檯上睡覺，坐著時候都少。」


  「樓上那人，樓上哪人？」錢溪五問。


  「樓上那個小二唄」小二回。


  「樓上那小二？」錢溪五說句，他往上看，看到二層樓板，看那通往二樓的梯子。說起樓上那小二，錢溪五哎呀一聲。那二寶子龍少便在樓上，那二樓小二與龍少二寶子在同一層樓上。他說：「那一高一矮的兩人也在樓上呢？」


  這小二笑笑，他說：「那二樓的小二，在盯著那倆人呢。」


  「他在盯著那倆人？」錢溪五說句，眼看樓板與梯子，他問：「那小二在哪盯著呢？」


  「再哪？」一樓小二往樓板處的樓梯口看去，他說：「再哪我得上去看看去。」


  聽這一樓小二說上頭小二盯，錢溪五看那樓梯，二層樓板處的梯子。他想看看去，盯人這事挺吸引他。錢溪五很想看看去，他看那二層樓板處的梯子，站起身來。小二見他瞅，還站了起來，問：「你要幹啥？」


  錢溪五很想上去看看，看那小二盯人，他說：「我想上去看看，看那二層小二盯那倆人。」


  管家工人要去看，這一樓小二也想去，他往那二層樓板處的樓梯瞅，說：「我也想去，咱倆去看看去呀？」


  小二也想去，錢溪五說：「好，咱倆正好是個伴。」


  「走」錢溪五看那二層樓板處樓梯便走。「走」管家工人走一樓小二說著往那二層樓板的樓梯口瞅。


  他二人瞧那二層樓板處樓梯，往那走。櫃檯里收錢的在看他倆，他倆上去看，他也想去，只是自己抽不開身。自己也能抽開身，只是一樓小二去了，這櫃檯便沒人看了，平時他上廁所便讓一樓小二來看。這一樓小二去，他便不能去了。


  這櫃檯里收錢的也想上去看，那一樓小二去了，他便不能去。見那一樓小二與管家工人上了樓梯，他也有辦法，那便是等一樓小二回來的，回來的讓他來幫忙看櫃檯，這樣他便可以上去看。


  那一樓小二與管家的工人已上了二樓，他在等小二下樓，讓他看，自己好上去看看。


  錢溪五與小二登上樓梯，他二人要看二樓的小二盯那一高一矮的兩人，看那小二怎麼盯？錢溪五知道那倆人叫啥，一個叫龍少，一個叫二寶子，龍少是高個的，二寶子是矮個的。他倆一高一矮如兄弟一般。


  二人上樓來，帶著探索奇異的眼神。二人上了樓，便看到二樓的小二，二樓的小二正坐在櫃檯里，兩隻胳膊趴在櫃檯上，自己下巴趴在胳膊上。二樓小二見到他倆上來，往三號房看眼，問那一樓小二：「你咋上來了？」二樓小二小聲問。


  一樓小二見二樓小二往那三號客房瞅，說話還是小聲跟他說，他靠前小聲與二樓小二說：「我和管家工人，看你咋盯那倆人，那一個高一個矮的兩人？」話畢他看這二樓小二，說：「你盯著他倆呢嗎？」說話仍舊小聲。


  「我在盯著」二樓小二往那三號房看眼小聲與一樓小二說。


  「哦你在盯著」一樓小二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