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燒烤喝酒(17)
「千里之行潰於蟻穴?」錢溪五已喝醉,但他知道這話不對。他一手持烤肉,一手把膝蓋。他道:「這句話,我知道。千里,之行。始於,腳下。」錢溪五知道這句話,他道:「千里,之行。始於,腳下。」
管家喝醉了,將話念錯了。他上身晃了晃。說:「足下。」「足下。」管家說了兩句。
錢溪五喝醉了,他聽了,管家很像是在叫他。「足下?」
管家聽錢溪五說足下,道:「對,是足下,不是腳下。千里之行。始於腳下。不是。始於足下。」
「始於足下。」管家長道一聲。
錢溪五聽了,管家不是在叫他,而是在說「千里之行」這句話。
錢溪五手把烤肉,一手把著膝蓋,看地。
錢溪五呼吸粘稠,他看罷地。說:「這管人叫足下。為啥不是腳下呢?這腳下與足下,不都一個意思嗎。為啥,管人叫足下,而不是叫腳下呢?」錢溪五說話,一手持烤肉,抱下拳。
管家在啃烤肉。聽錢溪五說話。他聽了。說:「腳下像話嗎?足下。是對人地尊敬。你對人稱呼腳下。是對人地不尊敬。對人要稱呼足下,不可稱呼腳下。」管家將手在身前一晃。
錢溪五也知這個理,但他不明白,這足下與腳下,不都一個意思嗎?足下,腳下,指的都是一個下。
錢溪五上身晃晃,啃口肉。說:「這足下與腳下不都一個意思嗎?指的都是一個下。為啥,對人稱呼足下,是對人的尊敬,腳下就不是了呢?」
「腳下不像話。足下多好聽。沒聽說過稱呼人稱呼腳下的。」管家說了,啃口肉吃。
「足下,腳下。」錢溪五倒吸口氣,身子后靠下,把下膝蓋。他坐好了說:「足下,腳下。這東西怪呀。稱呼足下就好聽,文雅。稱呼腳下就不好聽。野人。」
「行了行了,我聽著都鬧挺。」管家將手一揚,不讓錢溪五再說。他將手中烤肉一動。說:「這吃烤肉呢,別說些,讓人吃不下去的話。」
「行,不說了。」錢溪五將持烤肉的手一抬,另一手持了烤肉插子,兩手持著來吃。
見錢溪五啃了幾口肉,管家方才低頭持肉啃了口。
那磚窯窯主,與這家掌柜,從後院回到前院來。窯主抱著個罈子,這家掌柜端著個盤子,盤子上是他吃的烤肉。
二人回到院前。那窯主抱著罈子,將罈子抱起,向這家掌柜示意,說:「掌柜,你們忙,我回去。」
「不送。」這家掌柜端起他吃烤肉的盤子向窯主示意,示意送他離開。
「你們忙。」窯主將罈子抱起,向這家人示意,往出走。
「嗯嗯」這家掌柜端起盤子,向窯主示意。
窯主朝這家人笑笑,雙手抱著罈子離開。
窯主出了塌毀房子,來到磚堆前。老夏在近處,老夏見了,不知窯主拿的是啥,窯主在那與人說話時他在搬磚,他問:「窯主,你那拿的是啥呀?」
老夏將磚撂在磚堆上,回身去搬磚。
「這是烤肉的醬。」窯主說。
「烤肉的醬,啥烤肉的醬?」老夏在車裡搬了磚,問掌柜。
「就是,烤肉時,往肉上刷那醬,烤肉醬。」窯主回。
「是那醬呀。」老夏將搬的磚,摞到磚堆上。窯主說:「買這烤肉醬烤肉,今晚燉他一大鍋馬肉,明日再烤他五六十斤馬肉吃,帶骨頭的。」窯主道:「馬肉便宜,兩個銅板一斤,多買些,大家吃個夠。」
窯主兩手抱罈子,往管家那去看,管家坐那與那人吃烤肉。瞧手中烤肉醬罈子,窯主要將他放個地,自己再找地坐。
窯主看了,看中了一個地方。那地方是管家坐過之處。窯主抱罈子,去他那看中之地。到了地,窯主將罈子放下,自己也坐下。坐下看管家與那人。
窯主掏出裝旱煙捲的盒子,取出一棵煙來叼在嘴中。蓋了盒,將盒放回。拿出火摺子打了蓋晃了晃,火摺子晃一晃便有火。窯主點了煙,將火摺子蓋蓋了。
吐口煙霧,看那管家與那人。
管家與錢溪五已快吃完,他二人啃肉吃,烤肉基本都是骨頭,已無多少肉。
窯主坐那吸煙,他將火摺子放回。看兩人在那啃骨頭。窯主還未吃晚飯,待卸了磚的回去,他要買些包子,回磚窯與工人們吃。
見他二人吃,窯主也餓。他說:「哎呀,看你們吃真餓。」
窯主吸煙,他二人聞到煙味,窯主過那去坐,他二人也看到了。聽言,他二人去看窯主。窯主說:「卸了磚,回去買些包子吃。」
「咋,沒吃飯?」管家問。
窯主抽口煙,回道:「卸了磚的再吃。」
「沒吃飯?」管家說。
「沒呢。」窯主回道,話畢,抽了口煙。
看罷窯主,管家與錢溪五,啃啃骨頭。那窯主說:「買一百二十斤馬肉,要骨頭,連骨頭帶肉。今晚燉一鍋,明日烤一回。」
管家回頭看眼窯主的磚車。他道:「卸了磚,給你稱。」
「這是啥肉呀,聽說這有村衙賣肉,賣的是馬肉,兩個銅板一斤。塌毀房子,還停著馬車?」一個村民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來,至那馬肉車旁,看馬車裡之肉,問道。
管家聞言看去,是個村民。他說:「那是馬肉,那便是村衙賣的肉,兩個銅板一斤。你要多少,我給你稱?」
「這兒就是。」村民道句。他道:「給來幾斤肉,炒青椒吃,再蒸點蘸蒜醬。」
「來了。」管家啃了幾口骨頭,連續的啃了幾口,將上頭剩的那點肉啃將下來。管家啃了骨頭,將骨頭一扔,搓搓滿是油的手站起身來。管家喝了酒,稍微有點站不穩。他一臉酒紅,喘著酒氣,走將來。問:「要幾斤,都是肉的是不。」
村民見管家有兩不喜。一是管家喝了酒一身酒態;二是管家的手,滿是油還髒兮兮的,他剛剛啃了骨頭,手攥著骨頭啃,那手上定沾了吐沫口水。
村民瞧管家,說:「你給我割肉?」
「我割。」管家拍了拍他那賣馬肉裝的鼓鼓的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