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客棧（16）

  與福掌柜話畢，管家便往樓下。下了樓至廚房門口，管家回身辭福掌柜：「留步，馬肉車不遠。」


  福掌柜道：「哪有送人不出屋的，我送管家至客棧門口。」福掌柜回頭示意了下他夫人，讓她不必跟著。


  福掌柜送了管家至客棧門外，那管家道：「不必送了。」他小聲說：「叫人盯著那倆人。」管家往上指下，那窗戶開著，窗前站著龍少和二寶子。


  看到了龍少二寶子，管家抬頭看他倆。福掌柜見了，抬頭往上看，見到那倆人。他看管家，不知管家的話，被未被那二人聽到？

  那二人見了管家與他，便退步關了窗戶。


  龍少二寶子關了窗戶，管家低下頭來，看福掌柜，他說：「那一高一矮的龍少二寶子，聽到我說讓你叫人盯著他倆沒？」


  福掌柜搖搖頭，說：「好像沒聽到吧？」


  管家說的聲不大，他想那龍少二寶子應該聽不太清。雖如此，他也不知那龍少二寶子是否聽到。他說：「聽到聽不到，但願他倆沒聽到。你叫人盯著，我回去賣肉。」


  「管家自去，我叫那二樓小二盯著。」福掌柜朝管家抱拳，送管家。


  管家抬下手，轉身便去。


  管家去了，福掌柜目送管家三四丈，抬頭往那工人住的三號房瞧眼，窗戶恰巧開了個縫，那一高一矮兩人露出眼來往下瞧。


  福掌柜見了，立刻將眼去看他處。那龍少二寶子見了，也將窗戶關了上。


  福掌柜看他處，看了一圈，回頭再看那窗戶，窗戶已被關嚴。福掌柜抬頭看那窗戶，看得幾眼，收下頭來。他自說：「打草驚蛇了。」


  福掌柜進了客棧，夫人還在那裡。他至夫人旁，看眼那二樓小二，說：「去盯著樓上那倆人，不要讓他倆發現你在盯他倆。」


  二樓小二立在地上一二層的樓梯，手把扶手，他回：「好的掌柜。」話畢便往樓上去。他被那倆人發現，不知那倆人從門縫看到自己，會不會認出自己。他往樓梯上走，自說：「我就裝作，從來都沒有偷看過他倆。他倆問，我便不承認。」


  二樓小二已有了計算，便是裝作從未偷看過那倆人，那倆人問他，他便不承認。二樓小二上了二層，進了櫃檯里。坐下吃那未吃完的飯。


  吩咐了二樓小二，福掌柜對夫人道：「走走，回屋。」他剛走兩步，想起讓廚師弄飯菜。他轉回身便往廚房進，他夫人跟著他走。


  進了廚房，福掌柜道：「胖子胖二，給客人做飯菜，弄出四個人的，我跟夫人還有胖丫蓮子吃，弄出來端到我屋去。」


  這胖子便是那最胖廚師，胖二便是那第二胖的廚師。倆廚師聽了，皆道：「得嘞掌柜，給你弄出四個人的。」


  吩咐了胖子胖二，福掌柜道聲「好」便轉身出了廚房，他夫人在他身側。出了廚房，福掌柜與夫人，便回了房去。


  福夫人與她家的回了房，感覺房裡沒有人，他問：「蓮子在沒在屋？」


  「蓮子？」福夫人喚丫鬟。


  「蓮子？」福夫人到別的屋去找。


  「沒在屋吧。」福掌柜道，他坐在桌前，倒了半杯茶來喝。


  「哪去了？」福夫人未找到蓮子。


  那龍少二寶子直立在窗前往下去看，他二人要看管家，看管家出客棧。他二人往下看，看到了。看到了管家與客棧掌柜。管家與客棧掌柜說了話，管家小聲說句，他二人未太聽清。管家與客棧掌柜往上瞅，他二人見了，關了窗戶。


  之後他二人便去開窗戶，將窗戶開了個縫，往下去看，看到客棧掌柜正好往上瞅，他二人立刻關了窗戶。


  往下觀看，總是被發現，他二人回到桌前來坐。那龍少說：「兄弟？」


  「沒事，咱啥也不說，他們便啥也不知。」二寶子說。


  二人對坐，坐得一會兒。龍少往門瞅眼，朝二寶子伸過頭去，他小聲說：「兄弟，現在客房裡就咱倆，隔壁那屋，像個有錢的，咱倆去他屋，看看能弄點啥不？弄了，咱就離開平安村，到下個村子去？」


  二寶子小聲說：「我總覺得，有人盯著咱倆，這天還亮著，那人不能睡覺。要弄也得晚上弄，那人睡了覺，咱倆偷偷進去···」二寶子伸出手示意下。


  龍少往門瞧眼，他小聲說：「有人盯著咱倆，那人是誰，在哪？」


  二寶子搖下頭，他說：「這有人盯著，不好弄呀？」


  龍少緩緩坐回，他在想是誰在盯，在哪盯？


  龍少問：「那人在哪呢？」


  往門瞧眼，二寶子說：「你說是不是那開個門縫，露隻眼睛的人在盯著咱倆？」


  「我看像。」龍少回。


  「那你說那人是誰？」二寶子問。


  「是這家掌柜？」龍少說。


  「還能是誰？」二寶子問。


  「是村主？」龍少說。


  聽村主，二寶子說：「村主在？」


  「那是誰呢？」龍少說。


  二人在那想，二寶子說：「是小二？」


  「小二？」龍少聽了看他兄弟。他說：「他家兩個小二，是哪個在盯咱倆？」


  「哪個小二？」二寶子說。他一下起了身，站那想下，便立刻貓腰悄悄到了門前，到了門前，輕輕打開門。


  龍少見兄弟過去，亦悄悄過了去，他在上趴門縫往外看。


  他兩個看，那櫃檯里坐著小二，不是樓下那小二。那小二在吃東西。


  二樓小二坐櫃檯里吃他未吃完的飯菜，感覺有門略開的動靜，輕的「嘎」了一下，聲音在三號房方向。他吃飯停下，嘴裡緩嚼著飯菜。


  他脖子略動，眼睛往三號房門去瞄。瞄著瞄著便正對了房門，房門略開了縫，縫不大。他仔細瞅那縫？

  二寶子龍少在裡頭，看到了小二在瞅。二寶子將門緩緩合了上。


  二寶子貓腰迴轉過身，面向桌子，他往門瞧眼，悄悄回桌前坐了。龍少瞧眼門，也悄悄回桌前坐了。


  二樓小二在仔細瞅那門，他見到門被合了上，門被合上，便是有人。


  「那倆人在看我？」二樓小二扭回頭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