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客棧(4)
「這裡是廚房,只有面盆菜盆,上這找什洗腳盆?」那很胖的廚師道。
「外頭那收錢的說了,找洗腳盆,哦呀不是,是洗臉盆,他說找小二要?」二寶子往樓上小二那指。
倆廚師瞅那二樓小二,二樓小二嘴中嚼著菜餅,他在看那四個三號房的客人。瞧眼倆廚師,他道:「你們要洗臉盆?」
「哦是,我們是拿洗臉盆洗洗臉,你看看我們這臉?」二寶子摸摸自己如被貼了層東西的臉給小二看。
二樓小二將筷子放了,他道:「隨我來。」
小二出了廚房,四人朝倆胖廚師笑笑跟了出去。
二樓小二由後門至了院中,他領四房客至缸前,旁邊有盆,他將盆拽出扔到地上,挪開水缸蓋道:「缸里有水,舀子在缸里。」小二讓他們看缸里水舀子。幾人伸頭往缸里瞅,見了一個葫蘆瓢。
瞧瞧缸外,石驚天問:「有肥皂沒,我們用肥皂洗?」
「肥皂擦臉布我去給你們拿。」二樓小二話畢便去了。
見小二去了,遙算掀開缸蓋,伸手拿了水裡葫蘆瓢便往盆里舀水。遙算舀了半盆水,將葫蘆瓢扔回缸里蓋了缸蓋。看那洗臉盆,遙算半蹲過去,將臉伸向水盆,嘩啦嘩啦往滿是汗灰的臉上捧水洗臉。
遙算噗噗的洗臉,將水灑了一圈,在盆邊的地上。遙算洗了臉,洗了脖子,接著便將頭伸進盆里,洗他的頭。
二樓的小二去拿了肥皂擦臉布來,他將其放到牆前青石塊上,說:「肥皂拿來,還有擦布。」他瞧瞧洗頭臉的房客,便去了廚房,去吃他的飯。
遙算洗了頭臉,又擦了遍肥皂。洗罷,他便拿那擦布,他聞了下,十分熏人,他「哎呀!」一聲,道:「這是什麼味兒?」
「啥味呀?」石驚天問道。
「一股臭腳丫子味兒」遙算將擦布伸向石驚天朝石驚天邁一步:「你聞聞。」「哎!」石驚天立刻往後躲,雙手晃在身前:「別別,我不聞。」
二寶子龍少皆往後退一步,看那擦布。
「你倆聞聞」遙算將擦布伸向二寶子與龍少。「哎!」二寶子龍少皆往後退雙手在前晃,二寶子道:「別給俺聞。」龍少道:「俺不聞。」
二寶子龍少一連退了好幾步,石驚天也退到了遠處。
見三人都躲,遙算手拿擦布,道:「你三個都不敢聞。」他三個皆謹慎盯著遙算看他手中擦布,遙算看手中擦布,道:「這是個擦腳的擦布,而且還是不洗的擦布。」遙算看手中擦布,表情扭曲。「這咋擦臉那?」遙算想將這擦布洗洗,他試著又嗅了下,味道十分的臭,他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
這擦布,遙算洗了也不願用,他拎著擦布,說:「還有沒有別的擦布了?」
「換一個,換一個。」石驚天躲在遠處道。
「是該換一個。」遙算看手中捏的擦布,看那石驚天。
「小二!」「小二!」遙算手捏擦布,喊那小二。
「誰呀?」這時院里房子「吱嘎」一聲門開了,出來問的不是別人,正是這福來客棧的福掌柜。他見是管家的人,他道:「你們幹啥呀?這,這怎麼跑我院子里來了?」
那遙算手捏擦布,他洗了頭臉,頭臉皆濕著,在往下滴水,他道:「我們洗洗,小二將我們領來地。」
「小二,哪個小二?」福掌柜問。
「來啦!」這時樓上小二跑了出來,他一看院里有掌柜,朝掌柜道:「掌柜。」
那遙算手指出來的小二,「就是他,將我們帶進來的。」
福掌柜立刻伸手示意小二過來。小二會意過來,福掌柜將他往後拽了兩步,小聲嘀咕說:「那四人髒兮兮的,你將他們往院裡帶啥,那多臟啊?」
小二說:「掌柜,他們臟,那樓上還有被褥呢,那被褥都是剛洗的,他們不洗,那被褥?」
福掌柜一聽也是,他們不洗,那被褥豈不白洗了?他瞧眼那四個管家的人,說:「讓他們洗。」他又瞧眼那四個管家的人,見他們衣服比地面還臟,他擔心道:「你看他們那衣服,比咱家地面還臟,這頭臉能洗,衣服咋整?」
小二看眼那四個房客,說:「掌柜,你說他們睡覺穿衣服睡,還是不穿衣服睡?」
「這我哪知道?」福掌柜回他。
「掌柜。」小二道:「掌柜,他們要是不穿衣服睡覺,被褥倒沒多大事,他們要是穿衣服睡覺,那被褥就遭殃了。」
福掌柜聽了,道:「這還用你說嗎?」
「掌柜。」小二道:「掌柜,咱問問他們,他們是穿衣服睡覺,還是不穿衣服睡覺?」
「問這幹啥?」福掌柜問。
「掌柜。」小二道:「掌柜,他們要是穿衣服睡覺,咱就讓他們洗了衣服再睡;他們要是不穿衣服睡覺,咱就不用管他們。」小二話畢看掌柜。
看眼那四個管家的人,福掌柜睜眼問小二,「問問他們?」
小二瞧眼那四人,看掌柜,等掌柜去問。
福掌柜看他家小二,看了幾眼,知是小二在等自己去問。他朝小二眨眨眼,看向那四個管家的人,他挪下腳,問:「哎,這個,你們睡覺時脫不脫衣服?我問下?」
這家掌柜與小二在那說話,他四個皆站那瞅,掌柜問,他四個互瞧眼,那捏著擦布的遙算說:「我睡覺脫衣服。」
那石驚天眨眨眼,說:「我睡覺也脫衣服。」
兩人說完,那二寶子與龍少互瞅眼,二寶子說:「我倆有時穿衣服睡,有時不穿衣服睡。」
那龍少說:「我倆經常換地方,有時實在是困了,便不脫衣服,有時條件允許了,我們便脫衣服睡覺。」
那倆管家的人倒沒事,他倆脫衣服睡。他聽了這倆人說話,瞧他倆,這高個說話有些讓他犯疑?他心說:「經常換地方?經常換地方是幹啥地呢?還實在是困了?」福掌柜看他倆。
福掌柜心說:「他倆是管家的人,給管家幹活的。」他不明白這經常換地方是啥工作,他問:「這經常換地方,是啥工作呢,鏢局呀?這鏢局保鏢,得時刻保持警惕,睡覺睡的少是不?睡覺睡的少便會犯困,很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