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叫飯（13）

  管家叫好，福掌柜一鬆手，將秤與肉重重砸在車板上。福掌柜拍揉兩臂，只覺兩臂酸痛。他道：「怎樣，多少斤？」


  「你看。」管家將秤砣繩勒著秤桿處給福掌柜瞧。


  福掌柜瞧后，問：「多少錢。」


  管家再次看眼多少斤，手掐著秤桿與秤砣繩，給福掌柜算錢。他口裡嘟囔著，算了兩遍，兩遍結果相同，只是零頭未說清楚，他將錢數說與了福掌柜，將零頭給福掌柜抹了去。


  福掌柜也算了，被管家弄的，零頭他也未算清楚。雖未算清楚，但零頭確實有。他對管家抹零頭沒有說話。


  這馬脖子他自己不想抬，沉，栓了繩拎勒手，不光勒手還會蹭到衣服。馬脖子大，管家在給他繫繩子。


  福掌柜道：「管家，不必系了。我回去，叫人拿個筐來。」


  聞言，管家不再繫繩。讓福掌柜叫人拿筐。


  福掌柜話畢便去了。


  買來的繩子已將用盡，還得再買。管家順著街往南去看，福掌柜在往他家客棧走。他看到那街邊賣刀的，那賣刀的在招呼客人。


  現在不少人家都在做飯，有的擺攤的在收拾攤子。有走的早的已經走了。他們在收拾攤子，收拾了，回家吃飯。


  「那賣雜貨的可別走了？」管家伸頭往南去看？

  「先買了繩子的。」管家不等福掌柜，叫人將筐拿來，抬步便往那賣雜貨的去。他經過那賣刀的，賣刀的在招呼客人，他心說，待買了繩子，回來順路將刀錢給你。


  管家快步走，那福掌柜叫人拿筐，到馬車那最好別落在他後頭。


  那賣雜貨的還未收攤，攤前有倆客人，管家快步走至攤前便道：「給我來兩把拎肉的繩子。」管家多買些，以防不夠用。


  「啊等會兒」賣雜貨的在給兩位客人拿東西。


  那拎肉的繩子就在眼前，管家見了自己拿了兩把，示意給攤主看，伸手往褲袋裡掏錢。管家掏了錢，問：「這繩是不與之前一個價？」


  「一個價」賣雜貨的看眼回。


  管家數了錢，將錢伸給賣雜貨的：「給，買兩把，兩把的錢。」


  賣雜貨的給那倆客人拿了東西，他瞅眼管家拿的兩把繩與他伸來的錢。賣雜貨的伸手將錢接過，道：「等會我數下錢。」


  「錢不差」管家正欲走，被賣雜貨的說住。


  賣雜貨的數了錢道：「錢不差，下次再來。」


  看兩眼賣雜貨的，管家哼應一聲快步去了。


  管家走的快，手拿繩子，直接到了賣刀那兒。管家去看眼，福掌柜這時出來，叫了個人挎著一個籃子。賣刀的前已無客人，他見管家，想著管家給他刀錢。


  「呵呵」管家朝賣刀的笑笑，說：「我來還你刀錢。」


  「哦。」賣刀的應一聲，朝管家點點頭。


  感覺伸手去摸錢袋，問：「那刀是多少錢來著？」


  管家一時忘了，賣刀的沒忘，他將錢數說與了管家。


  聽賣刀的說了錢數，管家哼應一聲，賣刀的說的沒錯他已想起。管家將錢掏出，拿了錢給了賣刀的。那賣刀的接過錢來看，他道：「看中啥刀，吱聲。」


  那福掌柜帶著人走來，他道：「管家。」


  瞅眼福掌柜，管家向賣刀的示意下，朝福掌柜道：「走吧。」


  瞅眼自己人，福掌柜在管家側後走。


  至了馬車旁，管家將新買的繩子放了。那福掌柜對自己人道：「把那馬脖子裝籃子里拎走。」


  福掌柜的人應一聲，將籃子去放到馬車之下地上，他抱起馬脖子，將馬脖子抱進了籃子里。


  「拎回客棧去，交給廚師。」福掌柜吩咐自己人。


  福掌柜的人回應一聲，便兩手拎起籃子挎到胳膊上，上身打斜挎著籃子往客棧走。


  自己人挎馬肉走了，福掌柜記得多少錢。看眼自己人，他將錢掏了出來。數了錢，遞向管家，「給你馬脖子錢，零頭你給抹了。」


  管家接過錢，去想給福掌柜稱的馬脖子是多少斤多少錢。他想了起來，瞧眼手中的錢，福掌柜給的不差。他將錢往褲袋裡塞，「還要點啥肉不？」


  「不要了，要多吃不了就壞。」福掌柜朝那車上馬肉抬下手，轉身欲走。福掌柜還有話要說，他道：「管家，那些去南門外的人回來，你可得叫他們到那去吃飯。」福掌柜轉身欲走，他道：「對了，別給人家只叫一碗打滷麵，再給人要兩盤菜。一葷一素。」


  管家一聽不太願意，不說衙役守門士兵，那些工人幹活，活沒幹到，他道：「一碗打滷麵，算是懲罰他們。要讓他們知道，活沒幹好，只有一碗打滷麵吃。」管家道：「對了，打滷麵要小碗的，小碗那種。」


  「這？」福掌柜本想給工人多要點菜，他好多掙點錢，這管家竟要小碗打滷麵。管家不說，他便可以上大碗。這管家要小碗打滷麵，自己不但不能多掙錢，反而少掙了錢。他看管家，道出聲來道：「管家這人給不了我多少好處。」


  「不是我給不了你多少好處，是那幫工人幹活，讓我不想給你好處。」管家聽了他的話回他道。


  看著管家，福掌柜道：「這麼說，您給不了我多少好處，是那幫工人的責任？」


  「他們要將活干好，我不止給他叫兩盤菜，起碼得四盤，兩葷兩素，或是三葷一素，還給他們叫酒喝。他們幹活往快了干，我便給他們這麼叫。魚肉牛肉，都是好肉。」管家回福掌柜。


  福掌柜聽了管家說的，他說的也是。工人活沒幹好，咋給他叫好的吃。「那您就讓他們把活干好唄？」福掌柜問道。


  「那幫工人不好管，得牽制好他們。干不好沒好的吃，干好了才有，要讓他們知道這個理。活干好了，才有好的吃。」管家回福掌柜。


  福掌柜轉身面向南面，他要回客棧去。走了一步他道：「但願，您能牽制好您那幫工人。」福掌柜摸了下頭，往客棧回。


  管家苦笑一下，送道：「慢走啊。」


  福掌柜沒有回話，沒有回頭，直往自家客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