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疼疼疼
醫院裡,石沫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
耳邊還有一些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搭配著他蒼白的臉色,樣子有些駭人。
在衛生室,醫生給他止住了流血,就讓石沫的爺爺,送石沫來到了醫院,說他們那裡條件有限,無法對大腦進行徹底檢查,究竟有沒有其他的癥狀,他們也拿捏不準,最好來大醫院做個徹底檢查。
石章名沒半點猶豫,直奔大耶市第一人民醫院,做起了各項檢查,石沫做完檢查,醫生讓他住院留院觀察兩天,才有了石沫躺在病床上了一幕。
石沫望著醫院病房上潔白的床單,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前世最後的時光,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老婆、女兒,一樣的病房,一樣的床單,女兒的可愛,老婆的賢淑,不禁讓他想痴了。
「小沫、小沫……」石沫奶奶在床前輕聲喚道。
「你是誰?」石沫轉過頭來,茫然的望著自己奶奶道。
「我是奶奶啊,小沫你怎麼了?你別嚇奶奶啊。」陳金梅急切的說道。
「奶奶?我不認識你。」石沫輕輕的搖頭道。
「……」陳金梅目瞪口呆的問著石沫。
「章名、章名,你快來。」陳金梅驚恐的大聲叫道。
「怎麼了,我在呢。」石章名聽見老婆的叫喊聲,快步推門進來,問道。
「小沫他不認識我了,小沫他不認識我了!」陳金梅無比著急的哭喊道。
「不可能,剛剛還好好的啊,小沫,認識爺爺嗎?」石章名來的床邊,輕聲喚道。
石沫茫然的望著他,眼中儘是迷茫之色,顯然石沫並不認識他。
「弟弟,認識我嗎?我是哥哥。」一旁的石謙見情況不對,連忙上去握住石沫的手,緊張的問道。
「你誰啊,啊,我頭好痛。」石沫掙扎開石謙的手,抱著頭,痛苦地喊道。
「醫生、醫生……」石章名慌張的叫喊著跑了出去。
醫生在石章名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對石沫進行了一番查看,主治醫師道:「小朋友,你有哪些不舒服的?」
「我頭很疼,而且感覺很暈。」石沫可憐兮兮的說道。
「還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呢。」主治醫師繼續問道。
「感覺有什麼東西堵住胸口,想吐又吐不出來。」石沫用手掌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說道。
「好的,沒事的小朋友,你好好休息,我讓護士阿姨過來,給你打點滴就不痛了。」主治醫師輕輕撫摸了下石沫的額頭,然後走了出去。
「醫生,我孫子沒事吧。」石章名跟了出來,急忙問道。
「現在還說不清楚,要等所有的檢查結果出來,再看看,不過……」主治醫師欲言又止的說道。
「不過什麼?」石章名緊張的說道。
「大腦是人體最複雜的區域,對於你所說的,他不認識人了,這個恐怕是失憶,具體是哪種失憶,要測試過才能弄清楚,不過我們市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技術,你們可以等檢查結果出來,小孩情況穩定些,選擇轉到武汗市第一人民醫院。」主治醫師緩緩說道。
「這麼嚴重?」石章名面色蒼白的問道。
「你最好是做好轉院的準備,我們也是以防萬一,當然沒事最好。」主治醫師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石章名見醫生離去,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的靠在醫院的走廊牆壁上,拿起鱉在腰間的煙鍋,狠狠吸食了幾口。
吳亥波跟在後面,剛剛趕到醫院,就聽見醫生和石章名的對話,整個人一下子就蒙了,他感覺整個醫院都天旋地轉起來,內心充滿了恐懼。
面對這樣的情況,吳亥波驚慌失措,他很想進去看看石沫怎麼樣了,但是他有些不敢面對石沫一家人,他腦袋裡閃出一個念頭——逃跑,跑的遠遠的。
「我不能跑,我要是跑了妻子孩子怎麼辦?可是,我要是不跑,以現在這個孩子的情況,我做牢肯定跑不了,那我的老婆孩子不一樣沒人管?」
各種想法念頭在吳亥波的大腦里,不停的閃動著,不停的折磨著此時的他。
夜幕漸漸降臨,吳亥波已經站在醫院的,一個偏僻角落一個小時了,腳下丟滿了無數的煙頭。
甩掉手頭上的最後一個煙頭,吳亥波衝進了夜幕中,他覺的,不管是跑路,還是自首,都應該回去和老婆商量下,自己如果冒冒然然的跑了,以後如何回去見老婆。
病房裡,石沫一覺醒來,發現其他病床的兩人都出去了,爺爺,奶奶和哥哥石謙守在自己旁邊,眼中露出一絲歉意的笑,輕聲喚道:「爺爺、爺爺……」
「嗯,啊,小沫你醒了,你剛剛叫我什麼?」石章名激動莫名的說道。
「爺爺、奶奶、哥哥,你們放心吧,我沒事,也沒有失憶,我之前那是裝的,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用裝了。」石沫歉意地說道。
「裝的?你這死孩子,你嚇死我們了你知道不?我正在發愁,如何打電話和你父母講。」石章名怒聲說道。
「爺爺你小聲點,我不裝,怎麼收拾那個人渣,難道我的血就白白流了,他敢和你動手,來我家大吵大鬧,我要他吃不了兜著走。」石沫眼中寒光一閃,陰狠的說道。
「你這個小孩,哪裡來的這些花花腸子?」石章名震驚的問道。
「爺爺,這你不就要管了,我繼續裝我的,就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你們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怕你們擔心,我才不和你們講,誰也不要說了。
你現在就去報警,說我被吳亥波打到了醫院,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講,讓警察介入,剩下的交給我,嘿嘿……」石沫一臉冷笑的說道。
「不用了吧,你既然沒事,我們也就算了。」石章名鄒眉道
「怎麼可能,如果我們就這麼算了,他繼續來我們家鬧怎麼辦?難道將我頭再磕破一次,爺爺,你別忘了他吳亥波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石沫解釋著說道。
「我打電話讓你父親回來,讓他來解決這個事情吧!」石章名顯然是不想石沫參與進來,想了下道。
「爺爺,你這是和錢過不去啊,我父親一天大幾百的,你讓他跑回來幹嘛?放心吧,我也就嚇嚇他,不會把他怎麼樣,你明天就回去建房子,奶奶留下來照顧我就可以了,哥哥也回去上課。」石沫耐心的說道。
「那行吧,我明天一早帶你哥哥回去,晚上再過來,你也別太為難別人了,俗話說的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石章名一聽石沫說石有福一天大幾百,也就放棄了讓兒子回來的想法,口中說道。
在他看來,石沫還是個孩子,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自己建房子事情也確實多,孫子沒事,讓他奶奶看著,問題也不大。
至於孫子說的報警那還是算了吧,沒有什麼大事,要是驚動了警察,小事也會變成大事,在這個年代農村人吵架,基本上很少有人叫警察。
石章名做夢都不會想到,他這個孫子,可不是個簡簡單單的十歲小孩,而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商場精英,這種扯皮拉鉤的事,前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整起人來,根本是殺人不見血。
誰也沒有意識到,石沫摔破頭,是他有意為之,全都認為是吳亥**的,連吳亥波這個當事人都這樣覺得,可見石沫做事天衣無縫。
「弟弟,你真沒事?」石謙跑上來,一把捏住石沫的手,關切的問道。
「我有事,疼……」石沫扯著嘴角說道。
「啊,頭又痛了?」石謙緊張的問道。
「不是頭疼,是手被你抓的忒疼。」石沫望著石謙擠眉弄眼的說道。
「臭小子。」石謙笑罵著說道。
看石沫如此模樣,一家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