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獄去吧!」
鬼眼狂刀嘿嘿獰笑,正要一刀了結何義濤,卻見一道寒星,如流螢飛火一般,激射至面門,連忙橫刀一格,「鏘」的一聲,火花四濺,一支鵰翎金箭被刀光斬成兩段。筆Ω ΔΔ 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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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
鬼眼狂刀剛格擋開這支飛箭,又有兩支飛箭,一前一後的飛射而至,度一箭快過一箭。
「誰?!」
鬼眼狂刀一聲暴喝,出刀如電,唰唰兩刀將兩支飛箭斬落,兩隻綠光閃閃的眼睛,順著箭支飛來的方向,終於現了站在胡楊樹下的少年。
「喂,綠眼馬賊,你看哪裡,你的對手是我!」
話音響處,肖文鋒腳掌猛然一踏地面,身形狂射而出,手中長刀對著鬼眼狂刀狂怒劈下,這一刀乃是他盡全力而,又快又狠。
將快、准、狠、的要義揮到了極致,這是肖文鋒的家傳絕學狂風刀法,他的祖上,本就是浴血沙場的職業軍人,創立這套刀法時,只講究兩個字—殺人!
刀法凌厲而兇狠,只攻不守,毫無半點花招,旨在以快打慢,肖文鋒深得其中的精髓,刀鋒泛起一片寒光,向著鬼眼狂刀,猛烈的斬了過去
「劉統領,這伙馬賊就交給你們了。」看著與鬼眼狂刀生死搏殺的一老一少,紫衣老者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寒光。
「閣老放心,卑職不會讓您老失望的!」
劉文俊恭敬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著玄甲軍士一聲令下:「殺!」
鋥鋥鋥鋥,一連串密集的刀鋒出鞘聲,連綿響起,經過與蒼狼的慘烈搏鬥之後,還剩下的一百幾十名玄甲軍士,聽到劉文俊的命令,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與決心,向著數倍於己的馬賊衝殺了過去。
在戰場上廝殺,從來都不是哪一方人數越多就越厲害,相反,一支訓練有素,悍不畏死的精兵才是最可怕的!
人數只有對方三分之一的玄甲軍將士,臉上看不到絲毫膽怯,只有視死如歸的決然表情,如旋風一般沖入到馬賊的隊伍之中,奮力廝殺,每一道刀光,都是那般的凌厲與決絕。
受到玄甲軍士的鼓舞,商隊的護衛,也紛紛持刀而上,加入到了混戰之中。戰鬥瞬時進入到了白熱化之中!
茂密的胡楊樹林里,殺氣森森,雲盪風旋,刀光劍影出激烈的碰撞聲,殘酷的搏殺之中,雙方不時有人倒下。
刀尖劃破咽喉,長刀捅入胸膛,鮮血從倒下的人身上噴涌而出,受傷倒地的慘叫聲和垂死掙扎的不甘聲,此起彼伏,源源不絕於耳
肖文鋒與鬼眼狂刀的戰鬥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面對肖文鋒雷霆般劈來的刀鋒,鬼眼狂刀也不架擋,腳步連動,身形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輕描淡寫的便閃了過去。
口中嘿嘿狂笑道:「小子,就這點本事么,你可以去死了!」手中逆水寒刀往前一揮,一道如風刃般透明的刀氣,閃電般飛射而出,一下便劈到了肖文鋒的胸口。
肖文鋒沒有料到鬼眼狂刀竟然可以御使刀氣,大吃了一驚,奮起神力,猛的揮刀一檔,錚!噹!的兩聲響起,厚達寸余的刀身被刀氣斬成兩段。
刀氣余勁不衰,猛的斬在了他胸膛玄甲的護心鏡上,他魁梧的身體,被強勁的刀氣,震得倒飛出三米開外,仰面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張口噴出。
不過他卻好似沒事的人一樣,一個翻身躍起,連滾帶爬的逃到了張弓搭箭的少年身前,氣喘吁吁的站定。
「奶奶的,要是沒有這三層玄甲護體,小爺的這條小命,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看著胸前被刀氣斬得深達一寸的護心鏡,肖文鋒心有餘悸的咧嘴叫道。
「早就告訴過你,這次的任務非比尋常,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這世界上死得最快的,就是你這種蒙頭往前沖的愣頭青了!」
宇文辰逸口氣略微有些嚴厲,想到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頭不由得一陣后怕。
肖文鋒咧了咧嘴,沉默了一會兒,才撓了撓腦勺,訕訕道:「嘿嘿,那個大丈夫,大丈夫嘛對,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鬼眼狂刀眼見被肖文鋒逃了性命,氣得牙齒咯咯作響,不過他對車陣的那頭,似乎深有顧忌,不敢追過去。
只得返身尋找何義濤,卻不見了蹤影,立時暴跳如雷,狂吼一聲,轉身殺入玄甲軍中,手起刀落,一刀便將身前的一名玄甲軍士,連人帶甲劈成兩半。
「大伙兒一起上,殺了這悍匪!」
四名正在奮戰的玄甲軍士,見鬼眼狂刀如此悍勇,了一聲喊,各自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分別從他的前後左右圍攻而上。
「就憑你們這幾隻小雜魚,也敢在我鬼眼狂刀的面前撒野!」
鬼眼狂刀看了一眼廝殺過來的四人,面色猙獰的冷笑一聲,手中逆水寒刀電閃般的輪了一圈,手起袖落,幾名玄甲軍士,頓時被攔腰斬成兩段,寒鋒所觸,連一滴鮮血都沒有飛灑出來。
斬殺了這四名玄甲軍士之後,鬼眼狂刀猶自不停,沖入人群之中,右手寒刀橫砍直劈,刀鋒每一次閃過,必有一人倒下,宛如古之惡來的凶神,無人能阻其鋒芒。
「這妖人實在是兇悍得很!」
眼見鬼眼狂刀所過之處肢肉橫飛,人頭亂滾,滿耳儘是臨死時的慘叫之聲。宇文辰逸臉色一凜,不由得再次掃了端坐在車陣中的那三名陰陽師一眼。
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那三人竟還是一動不動,穩穩噹噹的端坐在馬車圍成的車陣當中,似乎這樹林中生得激烈搏殺,與他們毫不相干。
「走,去拿盾牌!」
宇文辰逸咬了咬牙,清俊的眼睛里透出冷冽的利芒,胸中怒意暗涌。
肖文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拿盾牌做什麼?」
「殺人!」
冷冷的拋下這兩個字,宇文辰逸將手中鵲畫長弓,反手背到背上,快步走到車陣的一輛馬車處,從車廂底部取出一面精鐵盾牌,試了試分量,持在右手上,返身便朝正在瘋狂肆虐的鬼眼狂刀殺了過去。
肖文鋒雖然性情豪爽,不夠精細,但卻並不是魯鈍之人,剎那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飛也似的趕到馬車旁,也取出了一面精鐵盾牌,持在了手中。
正在車陣外指揮玄甲軍士戰鬥的劉文俊,早已將場中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伸手抽出腰間的佩刀,朝著肖文鋒一把拋出,叫道:「接著!」
肖文鋒右臂疾伸,探手一抓,正中刀柄,隨手挽了一個刀花,沖劉文俊咧嘴一笑,飛身向宇文辰逸趕了過去。
鬼眼狂刀此時正殺得興起,手中冷月寶刀所過之處,當者披靡,一名玄甲軍士,見冰冷的刀鋒斬來,連忙舉刀相迎,寒光一閃而過,連人帶刀都被斬成了兩半。
正在與馬賊苦戰的幾名商隊護衛,見到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心神一分,立時被幾名馬賊剁翻在地。
鬼眼狂刀仰天狂笑:「今日定要將你們這些小雜魚,全部碎屍萬段!」
「你有這個本事么!」
話音剛落,宇文辰逸左手持劍,右手持盾,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朝著鬼眼狂刀挺劍便刺,劍法迅捷無比,一下便已攻到面門。
鬼眼狂刀回頭一看,正是那名向自己放冷箭的少年,咬牙切齒的說道:「來得正好,爺爺我正要找你呢!」揮刀便朝疾刺而來的長劍斬了過去。
宇文辰逸見狀,劍招陡然一變,直刺變成橫削,閃電般向他握刀的手指削了過去。
鬼眼狂刀沒有料到對方變招如此之快,只得收住刀勢,隨手一轉,轉起一陣刀光,護住手臂。
哪知少年的招式又變,劍鋒未到之際,突然又變成了橫砍,斬向了他下盤的右腿。
鬼眼狂刀只得再次揮刀斬向對方的劍鋒,少年隨手一撤,手中長劍又收了回去,這幾招看似繁複,卻度極快,一氣呵成,只在一眨眼的時間,雙方便拆了數招。
宇文辰逸劍走輕靈,根本不和他硬碰,鬼眼狂刀的內勁雖然厲害,卻根本使不上力,雙方變成了對拼招式,加之他又是左手使劍,出招的方位極其刁鑽,幾個回合下來,鬼眼狂刀一點便宜也沒有佔到。
「小子,接我一刀!」
鬼眼狂刀久經殺伐,經驗老道,一下便看出了端倪,手臂一振,一道凌厲無匹的刀氣,向著宇文辰逸猛斬了過去。
「綠眼妖人,你的對手是我!」
關鍵時刻,肖文鋒加入了戰團,一個虎跳擋在了宇文辰逸的面前,左手高舉盾牌,擋下了這道凌厲的刀氣,右手一招橫掃千軍,手中長刀攔腰橫砍而至。
鬼眼狂刀運轉真氣,揮刀一斬,錚的一聲,火花四濺,對方手中的長刀卻沒有如他預料的那樣一刀兩段,抬眼一看,竟是一柄厚重的闊背金刀。
這柄闊背金刀,可是劉文俊視為生命的一柄寶刀。
他能當上玄甲軍的統領,可不是靠關係走後門得來的,而是憑真功夫,從一名小兵,一路摸爬滾打升上來的。
對於一名浴血沙場的戰士來說,最重要的便是有一柄好刀,劉文俊深知這個道理,因此不惜花費重金,打造了這口闊背金刀,經久耐用,不懼刀砍斧戎。
憑藉這口闊背金刀,他不知多少次,從修羅煉獄一般的沙場上一步一步的挺了過來。
剛才在陣前觀戰,他早就看出了逆水寒刀的厲害,對手如此強大,肖文鋒又是他的親外甥,這才把自己珍愛的闊背金刀拋給了肖文鋒。
鬼眼狂刀當然不知道這個中緣由,頗為驚訝的掃了兩眼肖文鋒手中的闊背金刀。
肖文鋒根本不給他細看的機會,御使闊背金刀,又照著他的頭,一刀斜劈了下來。
鬼眼狂刀大怒,揮刀盪開金刀,剛要出招攻向肖文鋒,宇文辰逸斜刺里猛的躥出,一劍又刺向了他的左肋,度奇快無比,鬼眼狂刀只得回刀護住中路。
哪知這少年狡詐無比,劍鋒剛靠近逆水寒刀幾寸遠,卻又迅的撤了回去。
鬼眼狂刀頓時氣得三屍暴跳,若論單打獨鬥,眼前這兩個毛頭小子,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上走得過十招,可是兩人一進一退之間,卻配合得天衣無縫,讓他無處下手。
鬼眼狂刀縱橫漠北十餘年,尤其是在奪得何家的逆水寒刀之後,更是沒有敵手,什麼時候打過這麼窩囊的戰,滿臉陰毒,舞起刀花護住全身的同時,一個飛身,跳出了六七米開外。
「狗崽子,嘗嘗爺爺的七煞斷魂刀法!」
鬼眼狂刀不等兩人靠近,運轉真氣,向著宇文辰逸瘋狂劈出數刀,數道猛烈的風刃夾著破空之聲,嗚嘯而出。
他恨極了宇文辰逸,這小子劍法迅疾,狡詐異常,只要殺了他,那蠻熊一般的小子,即使是天生神力,在自己手中,也走不了數招,到時候要收拾他易如反掌。
宇文辰逸見刀氣來得凜冽異常,知道這是鬼眼狂刀的殺著,不及躲閃,只得雙手齊齊頂住精鐵盾牌,死命硬接。
只聽得「啵!啵!啵!」刀氣斬在盾牌上的劇烈波動聲響起,數股巨大的內力從盾牌上猛烈的撞了過來!
他沒有肖文鋒的神力,再也堅持不住,持盾的雙臂連著盾牌,猛的撞向了自己的身體,巨大的撞擊力,震得他周身血氣翻湧,胸前要害劇痛難忍,一股腥甜氣直衝喉頭,眼前一黑,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倒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條人影,如箭一般,從十米開外的一棵胡楊樹上,猛的躥出,兜頭一刀,閃電般朝著鬼眼直劈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