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年與少女
姥爺標誌性的小三輪發動機聲，向養菊基地宣告他的到來。可不是嗎，突突突突的聲音，姥爺的老夥計們早就聽習慣了。屋子裡走出了6個老人，笑眯眯地看姥爺一行人從小三輪上走到他們面前。
「嘿！我說老陳同志，你可是來的最晚的了！該不該表示一下，哈哈哈哈哈！」其中一位穿著藍色小褂，手中還舉著小圓扇，開懷大笑的樣子頗有一股對萬事看淡獨求舒坦的境界。
「嘿！我說老劉，你個老學究怎麼就這麼斤斤計較呢，啊？」姥爺牽著林霖和林小苗，語氣也帶著朋友之間的調侃，「老夥計們，你們的大孫子大孫女們呢？」姥爺走到他們跟前，發現周圍並沒有與林霖兄妹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好奇地問。
「爺爺們好！奶奶好！」林霖和林小苗一一向姥爺的老夥計們問好，看見這些小時候抱過他們的老人們，心裡也十分高興，不求別的，只求老人們的身體健健康康！
「誒！小霖，小苗，你們來啦！」老高可是頭一回見到他們倆兄妹，看著和他閨女差不多大的同齡人，心裡更加高興了，這個暑假，他的閨女總算有了玩伴，不會一個人顯得寂寞了！「柚子，你來看看你的新朋友！」老高一邊向屋裡面喊著，一邊招呼著姥爺和林霖兄妹進屋。
林小苗頭一回看到比她學校教室還大，不對，差不多兩個教室大小的客廳，好奇地看著周圍，內心裡也期望將來自己也能住到那麼大的客廳里，「爺爺，你們這個客廳好大呀！我可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大的客廳呢，比我們學校教室還大！」
「哈哈哈哈，小苗呀，將來等你跟小霖有出息，掙了大錢，也能有這麼大的客廳！」老高聽到小苗的讚歎很是開心，老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並鼓勵著他們兄妹倆要好好讀書。
「可惜了，我孫子明年要什麼中考了，他這個暑假班級里組織上課，沒法回了！」老劉也是有些羨慕地看著姥爺身邊的兩個小傢伙，腦海里也是蕩漾著小劉調皮的影子。
「別提了，我家壯壯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肯起床，之後他還要去旅遊，也就沒有來。」
老人們正談著他們的孫子孫女，樓上走下來一位少女，「爺爺，我下來啦！」糯糯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人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著一襲白色長裙的少女，不由得感慨青春的美麗。
林霖和林小苗一眼就看到了擁有驚世容顏的少女，潔白的長裙隨著她走下樓梯裙角輕輕擺動，輕抿著的小唇晶瑩剔透。只看見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緩緩向他們走來，林霖有些臉紅，林小苗則是羨慕地看著這一身的長裙。
「你好！」嬌俏玲瓏的小鼻下，彷彿不應存在於現實的絕美小唇輕輕開了口，清純可人、文靜典雅的臉頰上，輕輕顫動的睫毛掩蓋著那一雙漆黑清澈的眼睛，這一聲招呼，將林霖從虛幻中拉進了現實。
「你你……你好！」林霖內心不爭氣地顫抖了一下，真的是她！賓士車上的那一雙會說話、攝人心魄的雙眼在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心中一直在懷疑：為什麼會有這麼清純可人的少女！
「小姐姐，你好呀！」林小苗也是頭一回看到這麼漂亮的同齡少女，但她更羨慕的是這一身潔白無瑕的長裙，她一直希望自己能穿一次像這樣的長裙，可惜捨不得，那抵得上好幾個學期的伙食費的價格，再加上害怕一不小心便會弄髒，林小苗的目光中透露著渴望的火光。
「老傢伙們，我們去幹活咯！這裡就交給年輕人啦，哈哈，柚子，好好招待一下客人！」老高也意識到了他們老人的身份可能影響到小一輩的交流，恰好這個時候他們這些老夥計可以繞著養菊場邊走邊聊，還能照看養菊場周圍的環境，一舉多得！
「小霖，小苗，你們可別欺負她啊！」姥爺也開著玩笑，希望能調解一下這個「尷尬」的氣氛，然後跟著老高一行人走出了客廳。
……
屋子裡剩下了三個靜悄悄的人，此時無聲勝有聲。
柚子也打量著兩位「頭一回」相見的兩兄妹，有些粗糙的黑髮掩蓋不了林小苗同樣青春年少的魅力，最讓人憐惜的是那一雙小心翼翼、充滿渴望但又倔強的眼神，「她很漂亮！」柚子腦海中不由得將林小苗的形象刻畫在想象出來的畫板上，發現林小苗被掩蓋著與她各具特色的美妙容顏。然後柚子的目光落在林霖的身上……
他不是那種外形特別帥的少年，柚子腦海里將他和學校里那些校草相比，唯獨那一雙眼睛，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有點像爸爸那種？
「你……」林霖剛想開口，卻發現對面的少女也同樣尷尬地看著他。
「我……」兩人異口同聲，十分默契地再接上一句，「你先說！」
林小苗目光獃滯地看著面前兩個人「配合」的樣子，確定不是在拍電視劇？然後，悠悠地說：「還是我先說吧！小姐姐，我叫林小苗哦，雙木林，大小的小樹苗的苗！今年14周歲啦！你可以叫我小菜菜！」
「啊，我叫高佑曦，高低的高，保佑的佑，一個日一個王羲之的羲，曦，代表陽光的曦！15周歲了！也可以叫我柚子！」柚子還沒有從之前的尷尬配合中緩過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之前在全校面前都能演講自如，今天怎麼這麼簡簡單單的自我介紹那麼尷尬，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我叫林霖，雙木林，雨林霖！也是14周歲了！」一向沉穩的林霖，在菜菜面前那麼自信的臭皮哥，今天也有點奇怪！林菜菜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馬上就纏著柚子姐姐，誇獎著姐姐怎麼漂亮，這兒漂亮那兒漂亮，一不小心就忽略了身邊的臭皮哥，留下他一個人凌亂著。
倒是柚子先提議大家一起去養菊場邊走邊聊吧，這樣既不會冷清也不會尷尬，深得凌亂的林霖和丟下臭皮哥的菜菜一致好評。三個人一同走著，林小苗牽著柚子姐姐柔軟小巧的手，晃著晃著，林霖跟在林小苗的旁邊，這讓柚子意識到林霖是個很寵愛小菜菜的哥哥，有些羨慕菜菜有這樣一個哥哥，不過少年少女們聊著聊著就會忘掉煩惱。
「柚子姐姐，我聽我姥爺說你的畫畫的真好，你是不是要去美術學院啊？」林小苗絲毫不掩蓋語氣中的羨慕，女孩子，誰從小沒有進修美術學院的夢想呢？林小苗也很喜歡畫畫，雖然畫的一般，但是她還是喜歡畫畫這件事，之前聽姥爺說美國的那個什麼島，就更有興趣了，正好可以問問柚子姐姐。
「對啊，我暑假之後就準備去進修美國的羅德島設計學院啦，多虧了來到這裡，我才有了靈感！」柚子的雙眸中露出一種欣喜之色，甜甜地笑著，柔弱渾圓的雙肩放了放鬆，她真的感謝這裡所有為她做模特的老人！那副畫她真的真的超水平發揮，無論是人物、線條還是陰影結構，她覺得這幅畫能敲響羅德島的大門，這是自信！
林霖一直在傾聽，也不知道腦海里為什麼有一股力量催著他要更加努力，努力活的專屬皮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