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里迷魂
其中有一隻形狀獨特的蟑螂四肢朝下緩緩爬行到了酒杯里,整個軀幹都浸泡在了酒中,只看杯中的酒水越來越少,幾乎見了底。想必是那蟑螂偷喝了裡面的酒水,身體一下就變得有拳頭般的大小,漲破了整個酒杯。
「叮鈴鈴」蟑螂的身體不斷向外擴展,四肢逐漸變長,期間還不斷發出怪異的聲音。很快就從頭到尾便形成了一個人形態的模樣,看似有青石般的重量,轉瞬之間把整張石桌都壓得七零八碎。
這一次碎石聲比之前來得更大,更猛。聲音幾乎把整個洞穴都完全籠罩住了。鈴鐺並沒有因此而回頭觀察,只是隨手將上衣脫下扔至一旁,甩到了石床下,側身躺了了上去。
然而這時候何維還癱坐在石凳上欲生欲死的發出慘叫聲,哇哇嚎叫著:「媽呀,手脫了,脫了。」
鈴鐺躺在床上緊逼著雙目,也不去觀察周邊四處的情況,美麗的睡姿緩緩沉醉在夢瑤中,亮晶晶的口水從她的嘴角邊一劃而過,看起來是那麼的妖艷而迷人。
忽然間,幾隻蟑螂順著石道一路爬行到石床下,又整整齊齊挨個順著床腳爬到了石枕上,將鈴鐺熟睡的身姿都團團包圍了起來。
正當坐在石凳鬼哭狼嚎的何維在迷迷糊糊中意識到后,即刻拖著疼痛的身軀隨腳將石凳往後一踹,一瘸一拐的沖了上去,同時嘴裡鼎沸尖叫著:「喂!喂!蟑螂,醒醒,快從夢裡起來。」
頃刻間,那一排排漆黑無比的蟑螂順著鈴鐺的手腕慢慢爬到胳膊上,而鈴鐺卻還沒有完全的意識到,只是感覺手臂有些痒痒的,模糊的潛意識中還以為是幾隻蒼蠅在叮咬。
何維晃晃悠悠的瘸行至一半,一不留神腳下套到了一個絆腳石,整個身體忽然的往前一倒,腳跟子拋空而起,臉朝地「撲通!」一下猛然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的連續翻滾了好幾圈。
但何維很快又強忍著疼痛一咬牙拚命的爬了起來,即便膝蓋被那一顆顆尖銳而細小的石子扎破了皮也沒有去在乎。他心裡很清楚,讓著樣一個美貌如花,面似如豆的傾城少女身陷絕境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哪怕是奮不顧身,拼掉自身這條小命,也要以英雄救美之魄將其從火海中救出。
一想到這裡,何維心中便衝出一道無形的熱血,更是興奮得捏緊了雙拳,奮勇當先的晃動著傷殘的身軀,一步一個腳印的迎面而去。
眼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漆黑蟑螂就要無情的攀爬到鈴鐺那細嫩如水的臉龐上,一時間何維自亂了陣腳,無所措手不知該如何是好,無奈之下,只好彎腰伸手從地上迅速撿起了一塊鋒利如刀的石頭,含淚閉上了雙眼,咬緊了牙關,將那僵硬的石頭塊一手舉過頭頂,「啊!!!」地大叫了一聲之後,淚流不止的朝其臉部甩手猛砸了過去。
此時,正在熟睡的鈴鐺耳膜中突然間傳來了一陣類似於流星般的聲響,她即刻以飛彈之勢睜開了雙眼,兩腿朝天來回甩了個九十餘度的大旋轉,頭部倒立在石枕上支撐著整個身體,雙膝交叉一轉,迎面襲來的石頭塊剛好從她襠部隙間掠過。兩隻手又同時掌心朝外向床面上用力一擊,便一下懸挂在了半空之中。
鈴鐺雙眼朝下掃過時,才發現石床上有著密密匝匝一隻只數不清的小蟑螂在爬來爬去,又回頭看向周邊正在顫抖得蠢蠢欲動的何維,才開口說道:「好啊,果然是個狠毒的採花大盜,竟敢放蟑螂來咬本姑娘,你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是吧?」
何維似乎都還沒反應過來,神色慌亂地瞪著兩隻早已石化的雙眼,舌頭都凝固了。時隔了好幾秒,才意識過來,眉開眼笑的說道:「哦?嘿嘿,你誤會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聲音一落,略顯尷尬,轉身便灰溜溜的準備離去。
「站住!大淫賊!」鈴鐺雷聲一怒,翻手便從口袋裡掏出好長好長一截的麻繩,粗中帶軟,柔中帶細,既像是一根麵條,也好似一根軟刀。雙手一邊握住一頭,拋空而出,繩條的兩頭如蛇一般的搖擺在空中,面朝何維背部襲去,一圈又一圈的繩線將他的脖子給牢牢纏在了一起。
」啊!「何維一聲慘叫,鈴鐺回手一拉,將他身體拉落至地面。在用力一拉,何維便被那根繩子拖行在地面足足好幾米長的血跡,鞋子都被摩擦破了一層皮。
這時候鈴鐺縱身跳到了石床下,不聲不響的穩落至地面。起身之後便一腳踩踏到了何維的臉上。不過她鞋子很乾凈,一塵全不染,雙足均無泥。真是個潔白無瑕的妙齡少女。
何維痛苦流涕的在地上悲傷的慘叫,一隻在苦苦相求說他是冤枉的,事實並非如此。鈴鐺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始終堅定著自己的信念,放開雙手又將他另一條手臂緊緊抓住,用力一擰。緊接著」啊!「的又一聲,何維不能自己地從地上猛躥而起,淚奔又道:」哎喲媽也,骨頭碎了,咔……「
鈴鐺將其一把推開,轉身就回到石桌前準備桌下,她這才震驚發現,眼前的石桌碎成了兩塊,周圍的兩張石凳也翻到在地,足下三尺之處還有三兩隻蟑螂在迂迴爬動。
鈴鐺一剎那被嚇得縮著身子往回一跳,又扭著脖子冷冷的看向何維,問道:」這些蟑螂是?「
何維吞聲忍淚地從地上磨蹭起來,側著身子落淚悲傷道:」我嘴裡吐出來的……那是「。
鈴鐺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又仔細看了看何維的嘴唇,的確發現有兩條蟑螂的」手足「倒掛在下巴角,衣服褲子上到處都染滿了血水。面色才立馬轉變了過來,身體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何維愁眉苦臉的從嗓門裡勉強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道:」你為什麼站在那不動啊。「
鈴鐺似乎還覺得有些吃驚,反問道:」什麼?「
」你快過來呀,站那跟死人一樣,我的手都被你弄殘了,你不打算幫我接回去啊。「何維剛站起來又倒了下去,身體都在發軟,似乎已經被毀滅性摧殘到了一種臨界之點。
鈴鐺這時候才輕輕點頭,面色頗有些泛紅,小步小步的走到了他身前,一頓下身,問道:」能動嗎?「
」不能動!「何維揮淚而道,臉上故作著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眼瞳里的淚水一顆接著一顆滴落到膝蓋上。
鈴鐺那圓潤的小臉蛋明顯又變紅了,慢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葯,放到了他身邊,道:」哦,這是專門治療骨折的藥膏,你自己拿去塗抹在胳膊上,半日之內傷勢必然痊癒。「
何維蠢蠢搖動著嘴皮子,擺出一副娃娃臉的姿態,這般翻天覆地的肉麻舉動霎時把周邊的一切空氣都凝固成了冰塊,下一刻,他嘰嘰喳喳的拉臉楠楠細語道:」咩~~不行啊,你看我胳膊完全動不了,這可怎麼辦。「
」那我幫你把!」鈴鐺這一聲,何維立即笑開了花,雙眼肆無忌憚的對其釋放出色眯眯的金色光芒,兩隻手不老實的如蛇頭一般伸直搭在了她的雙肩上。
霎時,鈴鐺憑藉著敏捷的速度拔腿一腳瞪了過去,由於力道過猛,出腿過快,來不及收回力度,眼睜睜的看著何維由內而外飛撲到了牆角,慘叫聲連連不斷,鈴鐺頓時看傻了眼,張口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何維從石牆上滾落而下,石牆面上都被砸裂開了花。鈴鐺立即沖了上去,雙手將他攙扶起來,又問道:「怎麼樣?」
何維這時候面色已經雪白如花,手足抽動得看似麻木,除了時不時來兩句慘叫之外,牙齒都擠成了一排。
鈴鐺見后急得立即將他拉攏在懷中,伸出手掌露出食指和中指,猛地往他胸口處搓去,招招點壓他穴道,來來回回,點來點去,片刻之後。何維咳了兩聲,又口吐出兩隻黑色蟑螂。鈴鐺親眼見到后,這才完全信以為真,鬆手將他放在石板上。
鈴鐺上下打量了一番,回頭又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腹部,一手扯開身穿那奇異的襯衫,發現他的胸口已經全是黑色斑點。隨即從腰間摸出一把銀質匕首,一刀劃開了他的肚子。此刻何維根本意識不到疼痛,面色僵硬如泥。鈴鐺眉頭一皺,伸手一抓從裡面取出了不少漆黑的異物。
取在手裡的都是一些球形狀的黑體,密密濃濃大約有七八顆左右,圓溜溜的像個鳥蛋似的。其中有一顆形狀詭異,兩條小腿已經從裡面生長而出。鈴鐺面色一變,立即將這些黑球都扔到一邊。
隨後又站起來轉身跑向之前那破碎的石桌旁,彎腰撿起了一個酒壺,她將酒壺裡的酒水都到在了手上,吹了一口氣在掌心中,水就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冰塊。
鈴鐺回頭又跑回了何維的身體旁,蹲下身將手中的那層冰塊從何維的腹部口子里塞進了他體內。這時候何維才從迷糊之中喊出了聲音,整個皮膚在冰塊的冷固下變得雪白。
鈴鐺又伸出食指湊到自己唇邊,唇內湧出舌尖,指面往上一沾,塗抹了一絲口水。伸直后朝他的腹部一劃而過,形成一線青光,整個裂開的傷口在一瞬間都完全恢復癒合。
鈴鐺這時候已經滿頭都是汗水,似乎已經完全把自己體內的餘力都使光了,雙目眼花繚亂,腦中暈暈沉沉,當她把手收回的一刻,自己也跟著失去了意識,側身倒了過去。
而一旁的何維則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兩手一撐地面,腰一伸直便坐了起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在哪裡!」而又回頭看向身旁倒地且滿頭大汗的鈴鐺,莫名其妙的接著下一句道:「這姑娘誰?」
何維從地上站起來后,感覺整個人都清爽多了,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奇怪的又道:「煙呢?」
儘管如此,何維並沒有去特別在意,上前將鈴鐺攙扶起並抱在懷裡,一直抱走到了石床邊,將她的整個身體平放在了木床上,起身後面朝她一邊笑著,一邊搖了搖頭,雙手彎叉在腰間,樂道:「哎,現在的演員太敬業了,入戲這麼深,連睡覺都不忘脫掉戲服,還是個姑娘,又這麼年輕,實在是難得。」
一說到這裡,何維左右扭頭觀察了下周邊的情況,看到那一層層堅不可摧的石牆,又抬頭,望著那一凸凸大小不平的梁板。心中莫名感到有些慌亂,神態古怪的道:「哎呀,這不會是妖洞吧,這些是不是道具啊,還是在拍攝現場。」
何維兩眼一瞪,低著頭鬼鬼祟祟的轉身向四周楸來楸去,疑神疑鬼的低聲自語道:「這……這不會正拍著的吧,攝像機藏哪呢?這裡怎麼連一個工作人員都沒有?」
何維感覺自己神經有些過敏,立即跑到四處尋找出口,可四面都是銅牆鐵壁,別說是門了,就連一個老鼠洞都沒有看見,除了兩側石牆上掛著一排又一排的紅色蠟燭,以及梁檐下那破了洞的蜘蛛網,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何維頓時心中感到有些慌亂,立即又順著道跑回了之前那石床邊,看著眼前那極為陌生的女子,腦子裡似乎一點印象都沒有,又回頭看了看地上那些破破碎碎石頭塊子,地面灑的全是酒,神經里更是亂糟糟的一片。
當他在回頭看向那面色泛白的女子,發現怎麼看都好像一張死人臉似的,從頭到腳根本就感覺不到絲毫的生命氣息。
何維伸出一隻手,身軀緩緩靠到床前,用一根指尖伸向她的鼻孔下,同時胳膊都在微微顫抖,因為他心裡根本就不清楚眼前這到底是一具屍體,還是一副身體。
就在指尖觸碰到她的鼻孔間,那女子忽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但是舉動很生硬,看起來一點都不自然,倆眼珠子都翻得一片白。何維受到驚嚇后,立即把手給縮了回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幾秒后,那女子的身體依然絲毫不動,僵硬的身軀平躺在石床上,四肢冷冰冰的,特別是她五指尖上那排紅色的指甲,又長又細,手腕上還掛了一串金色的鈴鐺。
何維目不斜視的緊盯著那張白臉,屏氣凝神的鼓足了勇氣又上前試探性的問道:「姑娘,能聽見我說話嗎?聽見的話就趕緊吱個聲呀,你看你一個人躺在這裡又沒被子給你蓋,萬一著涼感冒了怎麼辦?快醒醒啊。」
何維的話聲剛落不久,那女子的雙耳間別分鑽出了一隻黑色蟑螂,何維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嚇壞了,又往後退卻了好幾步,雙腿微微有些顫抖,站都快站不穩了。
而那兩隻蟑螂剛爬出來沒幾步,身體就僵固成了一團,四肢縮捲成球,變成一顆黑色的珠子,一直從石枕邊滾落到了地面。
何維這時候根本不敢靠近,伸手朝著自己口袋到處摸來摸去,雙腿不斷的往後撤退,慌亂之時急聲脫口說道:「我的打火機呢?火機呢?」
可他口袋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當他又抬頭看下石床上那女子時,發現身上到處都是濕淋淋的,額頭上流淌下來的根本就不像汗水,隔著好幾米都能聞到一股屍體的臭味,何維退著退著不小心腳一打滑摔到了地上。
可他的視線卻一直沒有脫離那女子的身體,不斷的在觀察期間發生的變化。很快,那女子的額頭上都發乾了,石床下翻滾的黑色珠子也變成了石頭。
二三十秒后,何維才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周圍的一排排蠟燭在這一刻同時熄滅,何維霎時眼前一片漆黑,那女子忽然間從黑暗中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
何維並沒有被嚇成驚弓之鳥,而是盡量讓自己平息下來,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的節奏。把身體慢慢的坐到了地上,雖然後背時不時的感到冰涼,甚至還有無數血手在他的臉龐上滑來滑去,可他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他心裡很清楚,如果這時候突然睜開眼,說不準眼前會出現張人頭臉,或者一些怪異的光芒。
大約過了好一會,當他再也感覺不到那些血手在抓自己後背,才開始放開了呼吸了節奏,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慢慢往後一步一步的退動。
直到周圍一切平靜之後,他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向前方,而這時候周邊的環境出現了很大的變化,眼前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周邊都是厚實茸茸的花朵,腳下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當他抬頭看向天空時,藍天白雲如畫一般的呈現在他眼前。
同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歡笑聲,何維回頭一看,觀察到一顆大樹下正有一女子在盪著鞦韆,身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襦裙,年齡看似不大,和自己相差無幾,背對著在鞦韆下一搖一晃,也看不見她的正臉。
那女子嘴裡笑個不停,烏黑的頭髮上還站著三隻麻雀,並她的聲音一同響起。
何維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可怕,那背影反而有些迷人。猶豫片刻才走了過去,一直走到那女子的身後停下了腳步,又開口禮貌問道:「你好,姑娘,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啊。」
女子沒有回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這句問候,還是背對著何維不停的在歡笑,這一次笑的聲音比前一次更大了,遲遲沒有停下。
何維覺得有些奇怪,便走上前距離她不足三尺之餘,繼續問道:「請問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能聽見的話吱個聲啊。」
女子還是沒有回復任何一句話,甚至都不回頭去看他,依然在楠楠歡笑著,不停在在大樹下盪著鞦韆,兩隻手別分緊握在繩子上。
何維這一次顯得有些生氣了,直接伸手一把抓到她的後背,用力一扯,「你到底是說句話呀,我問你話……」何維這句話只說到了一半,因為他在伸手拉扯得同時,就像在拉著一個泥人似的,很快就把她的右臂給拉斷了下來。
何維突然間被驚嚇到了一陣,隨手將那隻手給拋了出去,往後顫抖的挪動了好幾步,抬頭看向那女子的時候,依然沒有回過頭來,斷著臂膀只剩下一隻手抓在繩子上,搖搖晃晃的穩坐在鞦韆上嗓門裡還在發出笑聲。
何維意識到了不對勁,立即轉身拔腿就往後方奔跑,眼前是一片開闊的草地,除了之前那顆大樹,此間便如同沙漠一般。他加快了移動的腳步,一直不停的向前奔跑著,氣喘吁吁的也沒有停下,一路奔跑出了千米開外,這時候,他已是精疲力盡,實在是跑不動,只好停了下來,彎腰朝著草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此刻,之前那歡笑聲又一次朝他的雙耳間傳來,何維猛地一抬頭,左右看向四周,頓時又被嚇了一大跳。因為距離他十步開外,又有一顆挺拔的大樹,大樹下還是之前那女子整在盪著鞦韆,之前斷掉的那隻右臂又重回到了她的身體上,雙手緊握著兩側吊繩,來來回回依舊盪著她的鞦韆。
何維心裡明白這肯定是跑不掉了,乾脆硬著頭皮上去一探究竟,繞到了女子的身後看看她到底張著一副什麼模樣。他剛走出幾步,大樹下那女子忽然一下回過了頭來,一張陌生的臉緩緩呈現在了何維的視線中。
何維感覺有些模糊,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子,同時又上前移動了幾步,仔仔細細的看向那女子的臉龐,這一刻,他才清楚的看見,這張臉不就是之前在石床上遇見的那女子嗎,一看到這裡,他的心中不經又多出了一份恐懼。
可雖然是這樣,何維還是往前走了過去,那女子笑得很不自然,這一次面對著他回蕩著鞦韆,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何維正對著她身軀,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再次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