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鈴鐺
其實這三人之中幾乎都不相信那鈴鐺說的話,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硬著頭皮去按照她給予的指示去做。
老鬼頭第一個走出了大門,緊接著高個子與那彪悍也跟了出來。幾人一路過來是一句話也不敢開口說,直到距離那營房有十米開外的距離,老鬼頭突然叫住了他們兩個。
「喂,都停下,你們還真要去給那魔頭找血喝啊?」魔頭這兩字突然從老鬼頭嘴裡脫口而出,很明顯,他已經意識到這鈴鐺有問題了。
高個子回頭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道:「什麼?魔頭?她不是張大人的侍衛嗎?怎麼說是魔頭呢。」
老鬼頭搖搖頭道:「你們難道就沒有看出問題嗎,一個女孩子家,白天睡在棺材里,到了晚上就讓咱們去幫她找血喝,你們認為正常嗎?」
高個子聽到后恍然大悟,驚訝的四處看了看,回道:「聽你這麼一說,那到也真是,這貨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姑娘,越看越像是個吸血鬼。」
老鬼頭轉身看向那營房,將腰中的劍拔出,神色也非常之鎮定,咬著牙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燒了那營房,趁那魔頭現在還沒出來。」
高個子驚道:「這不太好吧,我看那魔頭不簡單啊,怕是咱們一起上都不是她對手。」
老鬼頭道:「那你認為咱們能逃掉嗎?」
在一旁的彪悍斜眼楸了楸那營房的大門,深嘆了口氣,道:「哎,只怕是不能。」
老鬼頭道:「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拼一拼。我想張大人此刻早已經死於非命了,雖然沒有看見他人,但我的直覺一向很准。」
高個子想了半天,面色還是有些恐慌,可最後他還是同意了老鬼頭的想法,三人一拍即合,去各處找來了火把與硫磺,悄悄跑到營房的邊上,準備一把火將那營房給燒乾凈。
可營房裡只能聽見鈴鐺傳出來的咳嗽聲,並沒有看見她人在哪。
幾人挨個挨個的蹲在牆角邊,手裡拿著未引燃的火把,腳下幫著黃燦燦的硫磺。手搭手,肩靠肩。就像三隻老鼠在搬家一樣灰溜溜的從窗戶下一直摸到門邊。
老鬼頭忽然停了下來,頓在門前悄悄告訴後面的人等到月出之時,便舉火燒房。
高個子有點想不通,細聲細語的反問道:「為啥要等到月出之時?」
老鬼頭低著聲音回道:「這不廢話嗎?月出之時我們才能看得更清楚,現在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那魔頭要是從裡面跑出來,我等分不清虛實,慌亂之下豈不束手就擒。」
高個子聽到了后沉默了一會,緩緩抬起他那細長的脖子望上雲霧中的茫茫星空。閉上那雙明亮的眼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哎,這番怕是有來無回,不如現在撤離,興許能有一線生機。」
老鬼頭一聽,轉過身扇了他一耳光,怒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咱們這次若是能將那魔頭給擒住,不僅能得到閻王爺的賞賜,還能陞官進爵。若是不能將之所禽,無非就是一條賤命罷了,何足惜哉!」
緊跟在最後面的那彪悍也同意他的想法,開口道:「是啊,咱們無非就是一條賤命罷了,何不去賭一賭,若是成功,除掉這妖孽,必然得到上面的嘉獎,日後也不用在過苦日子了。」
高個子一臉絕望的神情,雙腿發抖,兩唇變黑,吟嘆道:「哎,早知如此,我就逃走了。今日我等皆要喪命於此。」
此刻,那月亮突然從雲霧中脫穎而出,照射在營房上。房間里鈴鐺的咳嗽聲越來越響,嗓子里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一樣。
老鬼頭見月色已出,立刻一竄而起,手持火把,用炭引燃,高高舉起,大喝一聲,扔向房頂。
那彪悍也是一樣,將腿上的硫磺取了下來,潑灑到了牆面上。火勢很快就燃燒了起來,裡面能聽到鈴鐺的咳嗽聲又變大了。
高個子面色一驚,大吼道:「不好啦!」隨後他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順著小道里逃去。
彪悍見后一把將其抓住,拉扯到了自己的胸前,皺著眉頭質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高個子恐慌道:「不……我尿急,想去方便方便!」
彪悍冷笑道:「咱這沒女的都是大老爺們的,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地解決吧。」
高個子沒有辦法,哀嘆一聲之後就什麼話也不說了。
一旁的老鬼頭還勸說道:「你們不要害怕,去多加點柴火來,讓火勢加大,務必要把裡面的魔頭給燒死。」
彪悍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好跑到柴房裡,背了好幾捆木柴奔回營房。扔到了牆角的邊緣上,這一下,火就變得更大了。月光越來越亮,大火嘩嘩的燃燒,足足燒了一小時左右,只見營房上下被燒得黑不溜秋的一片,房梁都被燒紅塌了下來。
老鬼頭見火勢變小,又急忙道:「大鬍子,你快去在拿些柴火來,火勢還不夠大,在燒上一炷香。」
「你用了吧?你看這房子都快燒化了,在燒就成灰了。」
「我就是要讓它燒成灰,這魔頭可厲害著呢,指不定現在還在裡面奄奄一息的喘氣,一定要把它燒成膿水。」
彪悍又去柴房裡取來了三五捆木柴,上面灑滿了火藥,堆積在了牆角,又是一把大火燒了過去。
老鬼頭看到這火勢心中非常滿意,笑著捏著鬍鬚點了點頭,道:「很好,現在看那女魔頭怎麼在這大火中存活下去。」
一旁的高個子突然間就更瘋了一樣,站在原地躥來躥去,手腳都在瘋狂的亂抓頭髮,嘴裡還不停的喊道:「好熱啊,我身體好熱啊。」
老鬼頭轉身看了看那高個子,忽然笑道:「哈哈!我看你是被這火嚇破了膽吧,你身上又被著火,有那麼熱嗎?」
彪悍突然也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額頭上的熱汗也是濕淋淋的止不住往下流淌,擦著臉說道:「不對啊!我怎麼也感覺到身體那麼熱呢?」
老鬼頭怒道:「胡說!火在眼前,又不在身上,熱也很正常,別在這添亂。」
彪悍一臉無辜的道:「我是真感覺到身體發熱啊,熱得我衣裳都濕透了。」
老鬼頭聽后,看了看那彪悍的腦門,又回頭看了看一旁正在東奔西竄的高個子,最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他突然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衣服上也感到有些微燙微燙的,就像有一條火引子在渾身上下到處流竄。
彪悍道:「咱們快進去看看吧,營房都快被燒沒了。」
老鬼頭緩緩抬起頭,臉上充滿了一層層驚奇,鼻面上都湧出了一顆顆珍珠大小的熱汗。他似乎已經意識過來了,忽然驚道:「不好!快進去看看。」
彪悍聽后,立刻點頭,轉身就衝進了那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營房中。放眼看去,裡面是一個人都沒有,只看見幾張木床上分別躺著幾具黑漆漆的屍體,一下驚得眼珠亂轉,急聲吼道:「不好,快進來看看,那魔頭不見了。」
隨後那老鬼頭也跟著闖進已成焦碳的營房,左右看了看,道:「咦!不對啊,這床上睡的人是誰呢?這營房上上下下不就咱們三個嗎?怎麼多出來這麼多啊?」
彪悍直接走了過去,將一具被燒焦的屍體用手給翻了過來。
一張漆黑的臉龐忽然呈現在彪悍身前,他頓時一驚,顫抖的往後退了一步,驚道:「老鬼……這……這張臉不是你嗎?怎麼會睡在床上呢?」
老鬼頭走了過來,瞪大了眼一看,這才發現這木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彪悍立刻衝到另一張床邊,將第二具屍體給翻了過來,又一看,發現這具屍體正是門外的高個子。他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嘆聲道:「這怎麼會是我們!」
老鬼頭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對於眼前的這一切他根本就不相信,眉開眼笑的說:「嘿嘿嘿!哼哼哼!哈哈哈哈!不可能,完全不可能,一定又是那魔頭使的壞。」
之前正在門外瘋瘋癲癲亂躥的高個子,忽然一下神經兮兮的沖了進來,動作看似怪裡怪氣的,傻乎乎的笑著說道:「哈哈哈!那是我們的屍體,我們被燒死了。」
彪悍一回頭,衝上去就往那高個子臉上揍了一拳,大罵道:「你說什麼呢?別在這胡說八道,咱們這不好好的嗎?哪被燒死了?」
高個子捂著臉,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笑嘻嘻的指著他臉又說:「你被燒死了,被燒成灰了,臉被燒焦了,好可憐,哈哈!」
彪悍終於忍不住,上去又揍了他一拳,還踢了他兩腳,回頭對那老鬼頭說:「咱們走,別理著瘋子,他已經瘋了,變態了。」
老鬼頭突然轉過身來,帶著嚴肅的表情,不拘言笑的說道:「不!他說得沒錯,我們真的被燒死了,不過我們本來就是鬼,鬼被燒死了不還是鬼嗎?」
彪悍一把推開了那高個子,臉上變得也很難過,拖著語氣悲道:「是啊!我們本來就是鬼,鬼死了不還是鬼嗎?這有什麼好怕的。」
此時此刻,屋外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接著又是一串鈴鐺的聲音,笑聲不止,鐺聲不滅,四面起伏著詭異慘音,震得營房都快塌下來了。
老鬼頭忍不住捂住了雙耳,突然倒在了地上,翻來翻去,嘔血不止。
彪悍一隻手捂住耳朵,一隻手提著劍沖了出去,眼睛左右掃向四周,張口罵道:「魔頭,你給我出來,躲在陰溝暗角里算什麼本事。」
彪悍身後又聽到一串鈴聲,他剛一回頭,脖子就被掐住了,一下子喘不過氣來,嘴唇發乾,兩眼發紅的被抓到了半空中。兩隻腳離地面有好幾十公分,眼前一片漆黑。
抓住彪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鈴鐺。她臉上抹著壞笑,雙眼直視著那彪悍,道:「你敢欺騙老朽?不想活了是嗎?」
彪悍壓著嗓門,結結巴巴的說:「老……老子死弄死你信不。」
鈴鐺笑道:「哈哈!你現在都是老朽的掌中物了,還在痴心妄想呢?你不去找,老朽自己去找,反正現在已經沒有人是我對手了。」
頃刻間,那老鬼頭一下從營房裡舉著長劍沖了出來,面對著眼前那鈴鐺的背影,一劍刺到了她的胸膛上。
雖然這鈴鐺被靈魂所附體,不過依然擋不住著普通刀劍的攻擊,一下口吐鮮血,鬆開了那彪悍,倒在了地面上。
彪悍順勢從地上爬起來,從一旁拾起長劍,又往鈴鐺的身體上刺了一劍,同時嘴裡罵道:「呸!現在看誰弄死誰。」
鈴鐺的臉色一下發青,面上的皺紋開始緩緩浮起,嘴裡還不停的狂嘔鮮血,在短短的一瞬間便失去了抵抗力。
彪悍笑了笑道:「嘿!我還以為你神通廣大呢,氣勢洶洶拽得二五八萬的,搞了半天原來是個泡菜啊!真是笑死人了。」
老鬼頭立刻迎上來,緊握著手裡的長劍,再一次往那鈴鐺胸口上補了一刀,嘴裡同道:「快!多刺兩劍,盡量讓她死透,別讓她有喘息之機。」
彪悍應后,也用劍上去連捅了三四刀,直到那鈴鐺不在喘氣了,身體已經發硬,這才停了下來。
老鬼頭急忙左右看了看,回頭對那彪悍說:「咱們趕緊撤吧!」
彪悍把劍手裡回來,用手擦了擦上面的血跡,抬頭道:「咱們去哪啊?現在張大人都找不到了,鎮上的鬼民也越來越少,無處可去啊!」
老鬼頭道:「咱們去找那猴臉鬼,他不還在堂府內嗎?」
「什麼去找他?我才不去呢,一看到那張臉我就想吐,於其找他,還不如靠自己呢。」彪悍連連搖頭。
老鬼頭又道:「那咱們逃走吧,遠離這座小鎮,去找新的城鎮,把這裡的事情都稟告那地方的鬼差們。」
彪悍連連點頭,說:「好吧,咱們這就去找。」彪悍說玩就轉身準備離開,但那老鬼頭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彪悍一回頭,問:「還有什麼事嗎?」
老鬼頭道:「當然有事了,那高個子還在裡邊呢,得帶上他一塊逃走!」
彪悍搖頭嘆道:「就這瘋子,你還想帶他?你要帶你自己帶吧,我不奉陪了。」
「哎,當然要帶了,他並且跟我們都相處多日了,雖然膽子小了點,不過人也不壞,咱不能見死不救是不?」老鬼頭說完就轉身走向那營房中。
彪悍雖然不樂意,但見那老鬼頭執意要這麼做,也只好跟了上去。
倆人來到營房,紛紛左右望去,發現之前那高個子忽然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床頭床尾,闖外闖內,四周角落均沒有見到那高個子的身影。
彪悍拽了拽他胳膊,道:「哎,算了吧,估計這傢伙自己一個人跑了。」
老鬼頭走了進去,找遍了每一張床下,都沒有發現那高個子。他站起來后,說:「不!這傢伙不會一個人跑的,就算是我們都走了,他也不敢跑,這人雖然平時愛顯擺,但沒主見。心高氣傲,卻膽小如鼠,他的性格我最了解。」
彪悍顯得非常不耐煩,站在門口回了一句:「咱們趕緊走吧,別在著磨唧了,此地不宜久留。」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一個悲慘的聲音,那就是高個子的聲音。
他倆人聽到后,急忙往外跑了出去。來到門外,這才發現地上有個高個子躺在了血泊中,身上還綁著一串串金色的鈴鐺。
老鬼頭上前一看,忽然驚道:「怎麼會這樣?我們剛剛殺的難道不是那魔頭嗎?」
彪悍道:「我們殺的的確是魔頭,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她,絕對沒有錯。」
只見地上那高個子躺在血泊里嘶喊著,慘叫著,渾身血淋淋的翻來翻去,一臉十分痛苦的表情,含糊不清的道:「啊!!!你們剛剛為什麼要殺我啊,為什麼要拿拔劍殺我啊。」
老鬼頭聽到這句話,渾身幾乎都被僵住了,吞吞吐吐的回道:「我們……我們剛剛殺的明明是那女魔頭啊,怎麼會變成你呢?」
彪悍見后,閉著眼,咬著牙,拳頭緊緊的捏著,冷漠的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解脫痛苦吧!」他一說完,立即睜開了雙眼,拔出腰間的長劍,徑直面朝著那高個子的身軀又一劍刺了下去。
老鬼頭立刻用手裡的劍將那彪悍的劍給擊飛,同時另一隻手將他推開,皺臉回道:「你幹什麼?咱們就算見死不救,那也不能落井下石,你別忘了,咱們可是鬼差,按理來說,只能做好事,不能做壞事。」
彪悍笑道:「哈哈!什麼?鬼差?我們?」彪悍話鋒一轉,又道:「哼,你可別忘了,咱們曾經都是被那老狐狸給抓回來的,現在他到好,辭官不做了,害得我們也跟在這受苦。」
老鬼頭將手裡的劍收了起來,又把地上那劍還給了彪悍,期間一直在嘆氣。回頭看了看那地上的高個子,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他無奈回道:「咱們如果救不了他,那就等他的造化吧,若是命好就活下來,命不好就將他的屍體埋掉,但絕對不能幹那種落井下石的事情。」
彪悍也沒在說什麼,只是一個人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高個子在血泊中拚命的掙扎,哭泣的喊叫。
過了一會,那高個子眼睛突然一閉,身體一抽,奄奄一息的倒了下去。
這個時候,老鬼頭上來道:「看來他的命數已盡,我們去把他埋了吧。」
彪悍道:「哼!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就這人我看到就心煩。」
彪悍說完就自己一個人順著小道走了過去。
老鬼頭叫住了他,問道:「你一個人要去哪?」
彪悍停下來,扭頭道:「我從哪來,便回哪去,不需要跟任何人同行,你將他屍體掩埋之後,就自己一人去吧。」
彪悍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便轉身而去,在也沒有回頭。
老鬼頭見后只得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回頭將那高個子的屍體埋在了一顆大樹下。期間他仔細觀察過那高個子身上的鈴鐺,發現這鈴鐺的形狀與鈴鐺身上的鈴鐺是一模一樣。
老鬼頭取下了他身體上其中一個鈴鐺,埋下后便一個人走出了小鎮。
來到鎮上門口的時候,老鬼頭髮現門外無一人職守,四面也都無鬼差巡邏,但在這裡他突然遇見了一個人,那就是之前的白袍男子,這人總是神神秘秘的,誰也搞不清楚他心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白袍男子就這樣擋在他身前,一臉怪裡怪氣的說:「你現在不能走,過幾日會有一位貴人駕到,你若是走了,就失去一次陞官進爵的機會。」
老鬼頭笑了笑道:「哼!平時看你瘋瘋癲癲的,卻沒想到你也是個貪財之人,我不求什麼榮華富貴,只求能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你休要攔我,我這就離去!」
白袍男子又說:「可你還是不能走,你要走了,這小鎮就變成一個無鬼小鎮了,到那時候,你在也看不到一個人出現。」
老鬼頭覺得很奇怪,對於這句話他也是聽得迷迷糊糊的,可以說是一句話沒聽明白,他冷笑一番之後,又一次問道:「你什麼意思?這說的話我怎麼就一句也聽不明白呢?」
白袍青年沒在說話,身體一動不動緩緩離去,腳底下彷彿踩著一雙無形的滑板鞋。
老鬼頭左思右想,一直在猶豫。雖然那白袍青年總是神神秘秘的,不過他經常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讓人總是聽不明白,可只要過上一段時間,他說的話幾乎都全應驗了。就算是個預言師一樣,也像是個算命先生。
老鬼頭與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這人的厲害之處。也正因如此,他才猶豫了半天,遲遲拿不到注意要不要走出這座冷漠的小鎮。
就在他猶豫的時刻,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一直在叫著他的名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