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最後一步
整個房間內上上下下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煞氣，這是一股炸藥味道，只要用火把輕輕一點，那麼整個宅院估計都得燒起來。
王虎手掏金剛斧，面向其衣履。咬著牙，綳著筋。嘴提到了腦門上，眉拉到了下巴上。那一舉一動極為誇張，拳頭緊緊捏著，雙腿並成一線。雄赳赳，氣昂昂。拉著臉，翹著唇。一步一抬，一躍一跨。如同蟒蛇松鼠一般徑直逼去。
張起被綁在了木椅上，身體完全不能動彈，四肢幾乎不能移動。他看著那迎面向他走來的王虎，忍不住大吼道：「等一下！本官待你不薄呀，你怎能恩將仇報！」
王虎那濕潤的雙目中向他射去了鋒利的光芒，放眼看去也不說話，不停向他靠近，一直走到了他身前將手中的斧頭架在其脖頸上。
張起急忙將頭一縮，褲子一尿，烏髮一濕。驚慌失措道：「不！先等等，本官身上還有不少手勢之類的，你若要，本官便給你。」
王虎笑道：「哈！真是糊塗，你死了這些東西不照樣是我的嗎？上西天去吧。」
張起道：「啊，等一等，本官還有一金庫，裡面有無數的財寶，你只要放過本官……」
張起這句話並沒有說完，人頭就已經滾落到了地上。椅子上，牆壁上都濺滿了一片片紅色的鮮血。王虎將手中斧子一收，便冷笑冷笑的走了出去。
此刻，王虎的胸口被窗外射進來的鋼箭給搓穿了一個深深的窟窿，他用手捂著從身體里流淌下來的血液，大叫了一聲。而門外剛好猛衝進來一個嬌氣的身影，在空氣中來來回回閃過，這人正是鈴鐺。
王虎慢慢扭頭看向後方，痛苦的說道：「怎……怎麼是你？」
鈴鐺落地后抬頭冷笑道：「哼！你以為本姑娘這麼好對付嗎？去死吧你。」
王虎奄奄一息，眼睛一瞪，雙腿一軟，軀幹一倒。「撲通！」一下背朝地倒在了地板之上，嘴裡還在隱隱流動著熱乎乎的血跡。
鈴鐺慢慢走上前，伸出一隻腳踩到了他的臉頰上，用著一種冷淡的表情俯視向他，陰陰笑道：「姑娘我會給你多多燒紙錢的！你就放心的上路吧。」
王虎咽著喉嚨里那最後一口氣，顫顫巍巍的低聲回道：「呃~~~大仇已報，死而無憾！」
鈴鐺一聽，急匆匆的扭頭往後看去，這才發現那木椅子上斜躺著張起的軀幹，而他的人頭已經被分成了兩半。
鈴鐺面色一驚，轉身回頭跑去，貼到他身旁大聲吼叫著「張大人！」這三個字，但張起身體早就已經僵硬得猶如一塊冰層了。
王虎疲憊不堪的伸手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跡，看著不遠處那鈴鐺，微微笑著細聲道：「嘿！小姑娘，你大人已經被我殺死了，你還是來晚了一步！」
鈴鐺一下站了起來，皺眉道：「不，他死有餘辜，我救他本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他亡命於此，我也沒有必要在跟隨他了。」
王虎趴在地上氣息奄奄道：「咳咳……你現在明白也不晚啊，去尋找你該跟隨的人吧，永別了，後會無期！」王虎一說完，便一頭栽地，在也不醒。
鈴鐺回頭看他，發現頓時變成了一團血水，上面僅殘留下了一張虎皮，這張虎皮看起來淡黃淡黃的，只看其顏色還真的挺像一張人皮。
鈴鐺將那張虎皮給拆成了兩半，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冷冷一笑就走出了房門。
可鈴鐺剛走出房門，便有一白衣老人擋在了她身前，微微一笑，道：「姑娘，你想要榮華富貴嗎？想要高官厚爵嗎？老朽可以無條件滿足你。」
鈴鐺見其身軀蒼白，神神秘秘，行蹤猶如鬼步飛馳隱閃。便心生好奇，側臉問道：「你是什麼人？」
老朽笑道：「在天時乃是仙人，在地時乃是聖人。在樹中乃是土人，在水中乃是魚人！」
鈴鐺暗自回笑道：「那本姑娘就是妖人嘍？」
白衣老者道：「正是！你若貪圖榮華富貴，那老朽便是好人。你若尋求施暴掠狂，那老朽便是壞人。」
鈴鐺道：「我什麼也不需要，只想去找一個夢中情人，也是一見鍾情之人。」
老者又道：「這好辦，只要你給老夫找來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那我便立刻將他送到你眼前。」
鈴鐺道：「你知道他是誰嗎？」老者回道：「細皮嫩肉看似白臉，個子不高乃是少年，膽小如鼠猶如群蟻，懶懶散散就像廢材。」
鈴鐺聽后很不高興，翹唇怒眉瞪眼齜牙道：「不准你胡說！」老者又道：「老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人期願，皆在我心！只要你答應我這件事情，我便會滿足你任何要求。」
「真的？」鈴鐺質問道。
老者道：「君子無戲言，言出必行，決不食言！」
鈴鐺聽后便沾沾自喜的笑了笑，可當她腦海一閃過無數嬰兒葬身血海的那般畫面，神態又立刻便得嚴肅了起來，她忽然搖搖頭，拒絕道：「不行不行，這個要求我不能滿足你。」
白衣老者沒有在說話，只是站在原地，雙腿也不見挪動，身軀便一直往後移去，就像腳底下踩著滑板鞋似的，「咻！」一下便不見其蹤影。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鈴鐺又重複了一句，便抬起了頭眼看向前方。這一刻，她驚訝的發現那老者已經不在她身前。
此刻，月色冉冉升起，群星高高在上。地面安安靜靜，各處無聲無息。璀璨奪目的月色光芒照射在了鈴鐺的臉頰上，一顆顆猶如寶石般的小星星彷彿在沖著她微笑。
鈴鐺就這樣一直站在自己家大門前，一動不動，就像一根被閃到腰的電線杆似的。也不知道她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停留在原地足足待了好幾個小時，她也不覺得累。
這時候，鈴鐺突然一下猛然抬起了頭，眼睛直視著前方那片密密麻麻的叢林里，自言自語地叨咕著：「不行！我一定要去。」
她說完這句話就把大門一關，腿腳一瞪，頭髮一甩，鼻子一哼。莫名其妙的轉身頭也不回便拔腿沖往前面那片綠油油的草叢裡。
這一路她跋山涉水，寸步艱難。渾身疲憊也咬牙在堅持著前進的道路，一直沒有停下來。或許是她想停下來，也許是她不想停下來。大腦中細稀里糊塗的一片，看起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不久后，她便來到了之前的小鎮中，可怕的一幕突然出現了。她左右的餘光，上下的視野，各處都能清楚的觀察到大街小巷每層石牆上都貼滿了緝拿她的告示，告示上面還有她的畫像。雖然畫得並不像她本人，可她的火眼金睛卻一眼能識別出畫中的女子。
鈴鐺一路飛檐走壁憑藉著敏捷靈活的小身板，輕輕鬆鬆的跳躍過了每一層草廬的房頂，來來去去無影無蹤，叮叮噹噹鈴聲滿片。就像是一幅會動的墨畫。
正在街道上巡邏的三五個鬼差耳朵里隱隱約約聽到了附近傳來的鈴鐺聲，下意識的紛紛抬起頭往上方左右掃了一眼。
其中一人走上前指著屋檐上方那眨眼閃過的身影，嘴裡情不自禁的大喊道：「是……是她，那女賊，大家快去抓她。」
其餘的人聽到后，也都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前沖，挨著挨著的往上爬。
鈴鐺害怕打草驚蛇，想快速把眼前這些人都解決掉。便縱身跳到了地面上。你瞧她那輕飄飄的身影，金燦燦的串鈴。五顏六色的連裙，傾國傾城的容貌。簡直令人陶醉。
迎上來的鬼差們還未開打，便一個個眼角泛白，口吐白沫，面流鼻血，雙腿軟綿綿一松，面紅耳赤的倒在了地上。有一人倒地后，嘴裡還在笑嘻嘻的意淫著：「美人，嘿嘿，來想你一個。」
鈴鐺見后臉上彷彿被塗抹了一層冰塊，整個身體都僵化了。她哭笑不得的傻笑了一翻，便又縱身跳到了屋檐上。
鈴鐺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多楸一眼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那般強大的虛榮心再一次鼓起了她心中臭美的勇氣。
可令她想不通的便是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一個通緝要犯，她一想到這裡。便溜到一個犄角嘎達處，撕下了一張通緝令仔細看了一眼。而那張白紙上不僅有她的名字，而且還有她姐姐的名字。
可鈴鐺此刻眼下想的也不是這件事，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也不在意將來會怎麼樣，只關心那白衣老人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這一句話一提到她心中，就能讓她的心裡變得很開心。
過了一會，鈴鐺闖入一家住宅，裡面沒有奢侈的傢具，更沒有華麗的裝飾，這家人看起來非常貧窮，灶台前放了兩碗野菜湯。
裡面有一個小房間，也許是聽見了鈴鐺的聲音，便從門裡衝出來一小孩。那小孩一身草衣，穿著破履，看似七八左右，見鈴鐺背影便開口笑道：「媽媽，你回來了。」
鈴鐺聽到之後，頓時難以理解，糊裡糊塗的轉過了身，邁開了腿，看著那小男孩好奇的問道：「你這小子，叫誰媽媽呢？」
小男孩道：「你若不是我媽媽，為什麼要來我家。」
鈴鐺笑道：「嘿，你個傻小子，你連你媽張什麼模樣都不記得了么？」
小男孩摸了摸後腦勺，嬉皮笑臉道：「我當然記得，不過你張得像我媽。」
鈴鐺左右看了看，急忙道：「就你一人在家嗎？」
男孩道：「是呀，是呀，家裡人都出去摘野菜了，只留我一人在家。」
鈴鐺暗笑道：「那我帶你去找他們好嗎？」
小男孩高興得蹦了起來，左左右右跑來跑去，上上下下跳個不停，興高采烈的拍手案道：「好呀！好呀！我們去找媽媽。」
鈴鐺上前伸出一隻手腕，低著頭，俯著身，一臉壞笑的忽悠道：「姐姐這就帶你去，想必一定是在半山腰。」
小男孩一下不動了，縮著身，退到牆邊，帶著憂傷的情緒回答道：「不行！我不能去，我從小就經常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
鈴鐺聽后更是樂個不停，歡笑道：「那故事就是告訴咱們要相信周圍一切善良的人，姐姐就是故事的主人翁。」
小男孩一聽，又笑了起來。迎面便拔腿撲了上去，喝了兩聲哈哈，道：「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鈴鐺笑著，就將男孩一塊帶到了小鎮外的碼頭邊，來到了一顆大樹下，周圍全是叢林，各處都是野花。
男孩抬頭問道：「媽媽呢？」
鈴鐺指著前方那顆大樹嬉笑道：「你媽媽就在那顆樹里呢！」
聲音一落，樹皮的縫隙中忽然閃出一個白衣老者的蹤影，就像是被一陣風吹起的白袍子，不見頭也不見尾。
男孩在原地跳了跳，道：「你騙人，我媽媽不在樹里呢。」
白衣老者懸浮在空中，伸出兩隻手掌，貼住了那小男孩的背心，將他整個身體都抓了過來，一口吞到了肚子里。
白衣老者輕浮飄到地面后，看著眼前的鈴鐺，道：「很好！現在還差九百九十八個童男童女，盡量多帶一些過來，老朽肚子正餓著呢。」
鈴鐺點頭道：「我會儘力的，可你千萬別食言！」
老者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方向的去吧，老朽將日日夜夜在這裡守候，直到你將所有鮮血都帶過來為止。」
鈴鐺道：「你放心吧，老東西，我都一定都給你帶過來。」
白衣老者說完就搖身一變，成了一片樹葉，被一陣風吹起之後，沾在了樹枝上。
之後鈴鐺又回到了小鎮里，挨家挨戶的闖進去，忽悠了一個又一個小孩。將他們都帶到了碼頭上。最開始的時候，鈴鐺每次都帶著兩三個，到了後面，她覺得速度進展實在是太慢，連忽悠都懶得去忽悠了，直接闖入民宅，刺殺其父母，將那些小孩直接奪了過來。
隨著時間的流失，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小鎮里每天都有人死去。人也隨之越來越少。
大約過了半個月左右，鈴鐺每次都帶來十幾個小孩，多的時候帶幾十個，一天帶兩三次，晚上也從不謝工，困了就在草窩裡躺躺，起來之後又繼續幹活。
很快，她就將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全都湊齊了。當她把最後一個男孩帶到樹下時，那顆樹突然一下沒有了任何動靜，就跟死了一樣。
鈴鐺開始以為那老者只是不在，可她在碼頭上等了整整一個下午，仍然看不見那白衣老者從樹皮縫隙中閃出來的蹤跡。
鈴鐺不相信自己受到了欺騙，一個人靜靜的獨坐在碼頭上，等待著一個又一個的日出。可一天天過去了，那白衣老者始終沒有出現在她的身前。
終於有一天，她徹底喪失了信心，憤怒的將那顆大樹砍斷之後，便一個人回到了小鎮中。
鈴鐺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跑到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又想著白天自己砍斷的那顆妖樹，突然跑到了床下，獨自一人又回到了碼頭邊。
可當她來到碼頭邊的時候，驚訝的發現，白天砍斷的那顆巨樹，忽然一下又張出新的一截來，而且比之前更高了。
鈴鐺跑到那顆大樹前，氣沖沖的踹了一腳，大罵道：「你個老東西！給我出來，居然敢欺騙本姑娘。」
可那顆大樹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四周仍然是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一絲風吹草動，只有幾隻烏鴉在林中憨叫。
鈴鐺嘆了口氣，坐到了草地上，抬頭看著天空上那一顆顆數不清的小星星，感覺自己的心就跟那些星星一樣，如同散沙。
就在這個時候，那顆巨大的梧桐樹突然一下裂開了。整顆大樹分成了兩半，樹桿中間出現的並不是白衣老人，也不是一團團鮮血。而是一口黑不溜秋的木棺材，聳立在正中央。
鈴鐺回頭一看，整個人一下便打起了精神。雙目緊緊盯著眼前那口黑色棺材，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
頃刻間，那口紋絲不動的棺材里頓時發出了一個老人的聲音，不像是哭，也不像是笑，不像是咳嗽，也不像是喘氣。那聲音很怪異，令人聽了之後感覺頭皮發麻，時不時會發出一串，可有時候卻是安安靜靜。
鈴鐺的臉色一下變得憤怒起來，迎面衝上去就是一腳踢在棺材蓋上，大聲的謾罵道：「你個老東西，別給我裝神弄鬼的，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聲音忽然一下又停止了，鈴鐺覺得不可思議，便又上去踹了一腳。那口棺材蓋很硬，裡面像是夾了一層石板，堅不可摧，牢不可破，連一絲回聲都沒有。
鈴鐺這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老東西！別給我耍花樣，趕緊給我出來。」
眼前依舊無任何人迴音，鈴鐺一氣之下，又是一猛腳踢到棺材蓋上。可這一次，棺材蓋忽然就倒了下來。
鈴鐺渾身有些膽顫，低著頭看了看棺材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可是夜色太漆黑，別說是棺材裡面，就連眼前的綠草都看不清楚。
鈴鐺身體一驚，忽然一下轉身便想試圖逃走。可她剛轉身的那一刻，身後就傳來之前那白衣老人的聲音。不過這一次的聲音明顯要比之前詭異得多，只聽棺材里隱隱散發出了一句：「姑娘……姑娘！別走，別走，老朽正在睡覺呢。」
鈴鐺一聽，雙腿一軟，額頭上流淌著冷冰冰的汗水慢慢挪動著脖子，斜眼楸了楸身後的情況，可她的余光中卻沒有看見什麼異常的舉動。
鈴鐺愣了一下，轉身便拔腿而逃，跑開了大約有十幾米遠的距離，那白衣老人又在樹下對著他喊道：「姑娘，你難道不想實現你的願望嗎？回來吧！老朽這就幫你。」
鈴鐺聽到這一句話，果然就停了下來。她隱隱約約看著遠處那口黑色棺材，又回頭立刻跑了過去。
來到棺材前，鈴鐺問道：「你真的能幫我嗎？那你前幾天怎麼不說話呀。」
棺材里的老者回答道：「你往前走上兩步，老朽幫你實現願望。」
鈴鐺聽后，雖然心中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輕輕挪動了兩步，來到了距離棺材不足三米遠的位置。
棺材里那老者又一次開口道：「姑娘！你在走近一些，還是有些遠了，在往前走一步，這一步邁大一些。」
鈴鐺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你難道不能出來嗎？」
那老者沒有在說話，整個叢林里頓時一片安靜，那口棺材也是一動不動的堆放在兩顆斷樹旁。
鈴鐺見無人回應，左思右想了好長一會兒，才下決心邁開了一步，不過這次鈴鐺似乎有所防備，身體的姿勢已經完全拉開，若有不測轉身便跑。
可當她走出那一步的時候，那老者又開口了，雖然看不見老者的臉，也看不見老者的軀幹，只能從棺材里聽到那微弱的聲音，但那聲音卻像是在她腦海中回蕩似的，弄得有些神志不清。
老者道：「姑娘，你都已經走三步了，為何不在多走一步呢？來吧，一直走到棺材前，看老朽好好看一看你那迷人的小臉蛋。」
鈴鐺這一刻終於生氣了，皺著眉頭嚷嚷道：「你個老頭趕緊出來，若不出來，我便殺進去了。」
棺材里傳出了一陣笑聲，道：「哈哈！在往前走一步吧。」
這時候，月光又一次生氣，光芒筆直的照射在叢林上。鈴鐺憑藉著月光緩緩看清楚了前方那口棺材的情況。
鈴鐺走近一看，忽然發現棺材裡面沒人，只有一塊臭烘烘的裹屍布掛在裡面，上面連個人頭骷髏都沒有發現。
可儘管如此，棺材里還是不斷的發出老人的聲音，道：「姑娘，最後一步，一定是最後一步。」
鈴鐺驚道：「你到底躲在哪？我怎麼看不見你。」
那老者道：「你當然看不見我了，若你在往前一步，那一定能看見我。」
鈴鐺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好強忍著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步。這一步下去，棺材里忽然神出一雙手，緊緊的扯住了她的胳膊。
鈴鐺驚慌失措，大叫一聲。她曾想試圖擺脫，可眼前力大無窮，實在難以甩開。幾秒之後，鈴鐺整個身軀都被拉進了棺材中。
這口棺材忽然一下就倒在了土地上，棺材蓋被一陣詭異的怪風吹了起來，將整口棺材都牢牢的蓋在了上面。
棺材一直在不停的挪動，裡面不斷發出鈴鐺的慘叫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