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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閻判

  「等一等!」美男子的眼神中帶有一絲疑惑的猜忌,對於眼前這名何管家看起來也不過是府上一低三下四的僕人,怎麼可能會掌握著如此雄厚的資金。即便是城中的閻判,其俸祿每月也不過百擔石。可身前這區區一名管家的財力卻是富可敵國,完全出乎了美男子的意料。


  美男子目光又掃向何管家的身軀上,發現他的衣著打扮極為奢侈,穿的衣裳明顯是用上等的綾羅綢緞裁縫而成,拇指上還佩戴著一枚閃閃發亮的金色戒指,太過於耀眼。


  他立即走上前,雙眼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何管家,可疑的詢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個當官的,更不像是個富豪,為何會有如此多的金銀珠寶藏於府內,快如實招來!」


  何管家一副狼狽的模樣低著頭跪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回復道:「這……不……是我的錢,不不不,這珠寶是咱家主子的,不是我的。」


  「嘿嘿!我只是隨便問一問,你不用這麼緊張嘛,你若是真能拿出這麼多珠寶,今日咱倆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往後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美男子低頭顯露出一絲淡漠的陰笑,順勢將手中的黑老鼠收回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而身後那兩名魁梧的壯漢,見美男子的舉動,立刻往後退了一步,表情也沒有之前那麼嚴肅了。他們倆人就像是美男子的左膀右臂,股肱腹心,無論見到他的臉色或者是舉措,都像是在下達著某種命令。


  美男子淺淺一笑,就將視線轉移到附近不遠處的何維身上,沖著他招了招手,喜道:「英俊的少俠,你老傻乎乎的站在那幹嘛呢?快過來呀,放心吧,我之前承諾過不會傷害到你的。」


  何維之前勸說失敗后,就跑到碼頭邊上一個人站著,對於他們兩人的對話,可以說是聽得一清二楚。可他並沒有去特意放在心上,他只關心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蕭竹。


  何維故意將身體轉到了另一邊,無視了該男子的問候,望著對面的河岸,自言自語的說:「哎,現在船都沒了,看來只能游到對岸去了。」


  何維的聲音雖然很小,但身後那美男子卻聽得十分清楚。只見男子無聲無息的悄悄走到了他身後,臉上掛著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微笑回道:「哈!就算你游到了對岸去,你能找到蕭葉的府邸嗎?」


  何維突然間轉過身來,看著身前的美男子,面部表情格外驚訝,忍不住的問了一聲:「你怎麼知道?」


  「什麼?」美男子朝他拋了個媚眼。


  「我是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蕭葉?我與你素不相識,僅僅只見過一次面,你卻能猜透我的心思,莫非你之前偷聽過我們的談話?」何維加重了語氣,嗓門幾乎快震破了。


  「嘿,這還需要猜嗎?之前在客棧里見你與蕭葉同坐在一張桌子上共飲涼茶,若不是去找他?還能有誰?」美男子深情的注視著他的臉龐,又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少俠願意與我結伴同行否?正巧我也要去找他。」


  何維突然感到男子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身體抽搐了一下,急忙往後縮了一截,頭皮都有些發麻了,緊張的回道:「謝……謝謝你的好意,我非常樂意與你一同前往,可你能別用這種肉麻的眼神看我嗎?我又不是你的妻妾,更不是你的愛妃。」


  「哈哈哈!看把你給嚇得。」美男子伸出手掌遮住了他那張稚嫩的臉頰,輕微地咬著紅唇,特意將脖子扭到了一旁,餘光斜視著何維的身軀,溫文爾雅地又道:「河邊已經沒有船隻了,一會咱們去坐馬車吧,可能路程要長一些,但在天黑之前,一定能趕到。」


  何維傻乎乎的笑了笑,說:「嘿嘿,這樣呀,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剛好我也已經身無分文了。」


  何維的聲音一落,不遠處其中有一名壯漢迎面走了過來,那樣子看起來橫眉怒目的,沉重的腳步一直走到了美男子的身後,鞠躬問道:「那這管家如何處置?」


  美男子臉上神情忽然一變,回頭沖著那壯漢大吼道:「你沒聽見他剛剛說要給我幾箱子的財寶嗎?我難不成會跟錢過不去?」


  「是的,是的,謹遵大人的命令行事。」壯漢低頭輕聲答道,便又繼續回道了那名管家的身旁。


  一旁的何維臉色一驚,雙眼瞪得大大的,整個人都僵住了,遲疑了好幾秒,才緩緩開口問道:「什……什麼?他稱呼你為大人?難道你是個達官貴人?」


  美男子聽到何維從身後傳來的問候,那張憤怒的臉龐又扭過來看著他,表情也突然之間有了極大的轉變,笑嘻嘻的對著何維說道:「哎,也不算是什麼大官,但薪俸能保證自己衣食無憂,還能養一群畜生來為自己效忠。」


  何維一聽,笑了笑,說:「瞧你說的什麼話呢,怎麼能這樣去比喻一個活人呢,如果有朝一日你落魄到身無分文,別人也這麼說你,你會覺得開心嗎?」


  美男子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啦,好啦,多大點事呢,至於大驚小怪的嘛,咱們在這地方先等一會,等錢送過來之後我們就一起上路。」


  美男子轉身走到了那管家眼前,對他說:「還有多久時間,我可沒什麼耐心,要是逼急了,我現在就撕票。」


  何管家立刻抬頭驚慌道:「快了快了,他們現在應該在趕過來的路上了,很快就會把錢給送過來。」


  一旁的何維聽到這番話語,心中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立即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算了吧,這錢咱不要了,乾脆把他放了,我們先趕路吧。」


  美男子沒有聽何維的那委婉的勸告,反而怒斥他說:「你開什麼玩笑呢?這麼多錢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你認為天下有這麼好的事嗎?這麼幾箱子的財寶,他說給你就給你,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何維臉上有些著急,又把目光鎖定在了何管家的身上,說:「你之前欺騙了我,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可你又要欺騙其他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何管家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滿臉委屈的回道:「少俠,我之前說的都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還拿我當傻子呢?」何維憤怒的衝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腳,又回頭對男子說:「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一會可就真走不了了。」


  美男子臉上顯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哼!諒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我身後這兩隻『畜生』(護衛)那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一會真遭遇了什麼不測,我也不會畏懼他們。」


  何維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可真是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一會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救不了你。」


  美男子沒有在繼續回話,只是四周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情況,發現整個碼頭突然間一個人也沒有了,之前還能看見幾人來來往往,現在連一隻鳥叫聲都聽不見,場面越來越冷清,耳旁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一隻烏鴉突然從天空中飛過,鳴叫了三聲,直徑飛躍了對面的河岸,期間還拉了一泡屎,剛好滴落在美男子的頭頂上。


  美男子突然感覺到頭皮有些涼颼颼的,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腦袋,頓時覺得手心有些黏糊糊的,臉色一變,怒道:「真晦氣,怎麼會那麼巧。」


  「這可是不祥之兆呀,我們還是趕緊撤離吧,趁現在還有機會。」何維憑藉著這件巧合事件立即又勸說了一句,希望那美男子能聽進去他所說的話。


  可美男子始終堅信著自己的想法,咬著牙道:「不行!這管家衣著打扮看起來就像是個富豪,他那一身綢緞顯然價值連城,若是現在放了他,就等於失去了一筆可觀的財富。」


  跪在地上的何管家,神態突然有些怪異,急忙大聲的說了一句:「是呀!是呀!你們要是現在放了我,或者殺了我,豈不是就拿不到錢了,還是在等一等吧,我的人一定會老老實實的把贖金給你們送過來。」


  站在一旁的何維明顯能感覺到他這句話是謊言,心中的怒火再一次燃燒了起來,二話沒說又準備上去踹他一腳,以泄心頭之恨。可他剛抬腿,便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正在向自己的位置緩緩靠近。


  「你聽到了沒有?腳步聲,好像有不少人,聲音越來越近了。」何維立刻把腿縮了回來,斜眼對男子驚慌說道。


  「聽到了,你慌什麼?想必一定是有人送錢過來了,這麼多的珠寶,自然需要不少人來運送。」美男子抬起頭,左右掃向了周圍,並未發生任何一個人,可耳朵里卻能聽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何維握緊了拳頭,身體繃緊了每一根鉉,額頭上不知不覺冒出了一絲冷汗,雙腿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心中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把餘光都鎖定在四周的每一處角落,猛然回道:「不,這腳步聲有些不太對勁,步伐太整齊了,不可能來這麼多人,來的不像是運送珠寶的家丁,更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美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樂呼呼的安慰道:「少俠,你太多疑了,這窮鄉僻壤的小城守衛軍士不過百餘人,且都在閻判手中掌管,哈哈哈……」男子伸手指著地上跪著那狼狽不堪的管家又笑著嘲諷道:「就憑他區區一個府內下人,如何能調得動這麼多的虎賁甲士?」


  「哈哈哈……」跪在地上的何管家突然間仰天笑出了聲來,立刻用雙手支撐著地面緩緩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將目光鎖定在身旁的美男子的身軀上,伸手指著他的臉龐,洋洋自得地笑道:「現在輪到你給我跪下了,勸你立刻給我連磕九個響頭,我要是高興興許還能放你一馬,你若不從,大難就要臨頭了,哈哈哈……」


  美男子被那管家的舉動突然給嚇傻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愣了好一會,才吞吐的開口說道:「誰……誰讓你站起來了?你膽子不小呀,居然敢擅自從地上爬起來,不想活了是嗎?」


  何管家不僅沒有在聽從於美男子的命令,還特意將雙手插在了腰間,故作著一副居高臨下的姿勢,胸有成竹的提著嗓門回了一句:「看來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呀,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看你的周圍,現在究竟是誰說了算?」


  美男子的臉色忽然變得有許些蒼白,兩片嘴唇之間不經意地抽搐了起來,心臟加快了跳動,下意識的斜眼楸了楸周圍的情況,他的餘光之中,似乎發現了無數雙腳正站在緩緩面朝著自己的位置逼近,耳膜里不停的傳過來「滴答滴答」井然有序的腳步聲。


  此時,何維突然抓住了美男子的胳膊,慌慌張張的對他說:「我們趕緊撤吧,你先走一步,我掩護你撤退,咱們一會河對岸見面。」


  「什麼?你讓我撤退?今天就算是來了千軍萬馬我也不畏懼,我身後這兩名貼身護衛每一個都有萬夫不當之勇,剛剛你也看見了,彈指之間就把那十幾個家丁給打得滿地找牙。」美男子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軟,看起來也沒有多少底氣,更沒有十足的把握。


  而身後那兩名壯漢,扭頭相互看了看,倆人都冷笑了起來,又把目光轉向前方的美男子,彎腰對其深深鞠了個躬,同時開口對著那美男子說:「大人,請容我們告辭了,我們不想在為您繼續效力了,您好自為之吧。」


  聲音突然從美男子耳邊傳來,臉上更是驚恐,立刻回頭看向身後那兩名壯漢,驚聲道:「你們要幹什麼?是想叛我嗎?平時本官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此刻到了危難關頭,你們居然要干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


  兩位壯漢面帶著一絲冷漠的微笑,低頭又同聲答道:「我們並非背主求榮之徒,只是不想在繼續做你旗下的畜生了,還望大人能原諒我們此時做出這艱難的決定。」


  美男子愣了一會,面色似乎變得更加緊張了,滿臉排紅,完全沒有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可沒過一會,他又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酸澀,聲音一下變得很低沉,道:「哈哈,你們一定是在跟本官開玩笑,你們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呀,又是我的心腹,好比韓信,管仲,樂毅,怎麼可能在這般危急時刻棄我而去呢?你們一定是在跟本官鬧著玩,對不對?嘿嘿!」


  「不,我們所言句句屬實,都是發自肺腑之言,實在是對不住了大人。」其中一名壯漢忍不住開口回了一句,另一名壯漢也向他低頭鞠躬表示最後的敬畏。


  站在一旁的何管家頓時面色狂喜,忽然間嘲諷般的笑出了聲來,臉上掛出了一副狂妄自大的神態,忍不住譏諷了美男子一句:「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你的手下都要背叛你了,你居然還故作一副休閑自在的樣子,真是為你感到惋惜呀,可悲,可嘆呀!」


  美男子聽到之後,霎時惱羞成怒,無地自容,眉毛都快燒糊了,拳頭都快捏出了冷汗,完全不敢回頭去面對身後的何管家。


  此刻,四面八方圍上來了一群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虎賁甲士,他們穿著堅不可摧的鐵質鎧甲,每一人手中都持著閃閃發亮的金屬兵器,排成了一列列昂首挺胸的面朝著美男子的方向緩慢地圍攏了上來。


  美男子微微抬頭餘光掃向周圍四處,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臉頰白得就跟一張紙似的,看起來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他急忙抬頭看向眼前那兩名壯漢,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哀聲求道:「兩位,你們聽我說,先別走好嗎?幫我除掉眼前這些棘手的障礙,你們要多少金銀財寶,本官都會毫不吝嗇的給你們。」


  兩名壯漢沒有在繼續回話,只是冷漠的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了美男子的身旁。


  雖然四周都圍滿了不少士兵,可見兩位壯漢迎面走來,都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縫隙,讓他們兩人默默離開。這些士兵眼中好像並不在乎這兩名壯漢,目標只有前方那細皮嫩肉的美男子。


  何管家再一次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說:「哈哈,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現在你已是四面楚歌,插翅難逃,此處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你放心,到了明年我會親自來為你祭拜的,你就安安心心的上路去吧。」


  美男子神情瞬間變得異常慌亂,雙腿幾乎都快要酥軟了。突然間把目光轉向了身旁那久久不吭聲的何維,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渴盼,似乎把他當成了此時唯一的一顆救命稻草。


  美男子突然轉過身,伸出雙手緊緊地拽住了何維的胳膊,低聲哀求道:「少俠呀,你快想想辦法吶,別不說話啊,現在怎麼辦呀,我們馬上就要喪命於此了。」


  何維沒有說話,表情也十分鎮定,只是面朝他輕微使了個眼神,其中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但美男子並沒有明白他那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又焦急的問了一句:「什麼意思呀?快救救本官呀,到時候你要金山銀山本官都會給你,你就是本官唯一的救命恩人呀。」


  何管家見他恐懼成了這副德行,更是樂得不可開交,甚至吹起了口哨,笑嘻嘻的說:「哎呀,你求他幹什麼呀,要求來求我呀,我要是高興了,興許能放過你一條生路呢?」


  美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周圍那群士兵里便走出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他頭戴著一頂烏紗帽,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伸手捏了捏他那長長的白色鬍鬚,目光注視著前方那美男子,突然間開口說道:「白面鬼,你還認得本官嗎?今天本官就要取你的向上人頭,來祭奠我夫人的在天之靈。」


  美男子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滄桑的話聲,立即回頭看向眼前那名老者,表情變得更是恐慌,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縮了兩步,顫顫巍巍的開口回道:「閻……閻判大人,哪……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快救救我呀,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搞不好會有性命之危。」


  老者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地緩道:「咳!這件事情其實與何管家無關,都是本官我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天空中那綠色的太陽突然落下了東方,西方升起了紅色的月兒,夜色中泛起了橙色光芒的一顆顆繁星。


  周圍的士兵都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備用火把,點燃之後碼頭邊顯得更明亮了,火光照射在了所有人的臉龐上,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沒有五官,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張黃皮臉似的,可它們卻能隨心所欲的行動,更像是一隻只活生生的冷血動物。


  老者又往前走了兩步,陰笑道:「怎麼?是你自己殺身謝罪呢?還是讓我手底下的勁卒送你上路?」


  美男子表情惶恐不安,額頭上流淌下了一顆顆數不清的汗珠,驚聲回道:「閻判大人……我可是你的人呀,不僅僅是你的人,而且還是你的親信,是你的心腹呀,難道你都忘了嗎?」


  「呵呵,你還有臉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一條豬狗不如的東西,我曾經待你不薄,可你卻瞞著我,與我夫人躲於陰溝暗角之處行齷蹉不堪的事情,這也就罷了,可你居然還親手斬殺了我的愛妻,你於心何忍?你乾的這些骯髒的事情你以為本官我都不知道嗎?」老者臉色忽然一變,眼瞳里顯露出了一縷縷血絲,看起來可怕極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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