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情表白
「什麼?空氣?我剛剛眼前的明明就是兩個人,而且就是你們,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嗎?」何維楸了楸他們倆人,發現他們之間的表情都是一致的。
白髮老伯好奇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才說:「你剛在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下過車好嗎?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在叢林里跑來跑去的。」
「是呀,是呀,我們剛剛一直在車上呢,從來都沒有離開這裡半步。」夏天在一旁走上來解釋道。
何維聽到他們二人的聲音,後背突然感到有些發麻,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他之前走過來的地方,才發現之前的叢林里一個人都沒有,除了聳立在草地上的一排排大樹,就連一隻蒼蠅都沒見著,更不要說什麼人影了。
何維立刻回頭,臉色看起來非常緊張,對身旁二人道:「不可能呀,我之前明明看見你們倆在叢林里呢?你們怎麼就直接在這出現了呢?」
「我們本來就在著呀,寸步都未離開過,竟然你已經回來了,就跟我們上車吧。」老伯抽出一隻香煙,點上后也回到了車裡。
夏天衝上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嬉笑道:「嘿嘿,走吧,別老胡思亂想了,一定是你剛剛眼花繚亂出現錯覺了。」
「哦,是這樣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何維隨意敷衍了一句,也跟在老伯後面走進了車內。
他們都坐上車后,便把車一直開往了城市裡,整個路程本身就不是很遠,但車上的司機老伯卻足足開了好幾個小時,感覺像是故意在來來回回的繞圈,到了一定的時間后,又特意把車調頭開往了市內。
何維也早就注意到了這老伯有些不對勁,但遲遲沒有說出來。當車進入城市裡之後,何維才對那老伯道:「為什麼要開那麼久呢?本來我都已經從遠處瞭望到城市了,可你為什麼偏偏往那方向行駛。」
這句話本來何維早就想開口說,但之前卻一直忍在了心裡,也許是看到車進入了城市,街道上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行人,這才放鬆了下來,一旦出現任何情況,他還可以大聲的呼救,興許能有一線生機。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在這一剎那間發生了,坐在駕駛位上的那老伯深深吸了一口煙后,緩緩回頭對何維道:「年輕人,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是害怕我對你有惡意是嗎?你放心好了,街道兩側的行人那麼多,你只要隨便吼叫一聲,他們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所以你不必太擔心。」
這句話一出口,何維立馬驚呆了,雙眼發愣的直視前方的老伯,嗓門中結結巴巴的回了一句:「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你費盡心機把我帶到這來,到底想怎麼樣?」
夏天坐在何維身旁,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又笑道:「哎呀,小哥哥,你不要緊張嘛,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都是同類嗎?」
「同類?什麼同類?」何維扭頭對視著夏天道。
「哈哈,同類嘛,咱都是一個油鍋里烹炸的螞蟻,自然都是心心相惜,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呀。」夏天笑得更甜了,她每說一句話幾乎都要笑一次,而且笑得跟朵花似的。
這也令何維一看到她的那副美妙笑容,內心中就忍不住想衝上去將其摟抱在懷裡,狠狠的親吻她一口,但他始終是忍住了,緊咬著牙關斯道:「你……你能別笑嗎?你一笑我就受不了。」
「好啦,好啦,你的臉真難看,我還是不笑比較好。」夏天頓時臉上的表情有了很大的變動,緊皺著眉,像是在生氣,但她怒火衝天的樣子,卻又給她的臉頰之中多添加了幾分美妙的色彩。
何維見其不笑,心卻又跳得更快,因為她無論是任何的表情,都會給人一種熱血澎湃的情緒,使得整個身體都在抽搐著,一點都不自然。
何維在也不敢去對視夏天,急忙將脖子扭到了窗戶旁,嘴唇都還在抖動,牙齒都快咬到了舌頭,一聲未吭的觀望著窗外那繁華的一棟棟建築。
這時候,車突然一下停了下來,停在了何維家的門口。
白髮老伯回頭道:「到地方了,我們下車吧,今晚可得好好休息一番,開了一下午的車,都快筋疲力盡了。」
此時最緊張的就是何維了,因為他不知道老伯心裡到底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又抬頭望了望前方的樓房,這的確就是自己的那個破爛的家。
見白髮老伯準備下車,何維立刻叫住了他,說:「老伯伯啊,你要去我家幹什麼啊,我都已經跟你在一起整整一個下午了,可你根本就沒有告訴我,到底要幹什麼?」
白髮老伯笑了笑,一言未發,而是繼續邁開腳步面朝著那棟滿目蒼夷的樓房中行駛而去。
夏天突然從後面推了何維一下,笑眯眯的說:「嘿,快下車吧,想什麼呢?咱們得好好歇息一會啦。」
何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直穩坐在座位上遲遲不願意挪動身體,猶豫徘徊了好幾秒,背對著夏天低聲道:「你下去吧,我不回家裡去,那個家我已經厭倦了,不在想回去了。」
「哈?你說什麼呢?在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家,咱們辛辛苦苦把你送回來,你卻又不願意回去,豈不是枉費了我們的一片苦心呢。」
「不,不行,我先不能回去,我不想看到一個人,她就在家裡,和你張得一模一樣,真的,太一樣的,完全就是一個人,我真的不敢相信,這世界上居然會有四個人都是一副相同的臉龐,想想真是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何維的聲音非常之小,就像是一隻蒼蠅在「嗡嗡」叫似的,就連他自己都快聽不到他的那一縷嬌氣的話聲。
夏天笑道:「我知道你說的那人是誰,可她現在並不在家裡,不信你可以上去看一看。」
「什麼?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哈哈,我的耳朵可尖著呢,哪怕是一陣微風的聲音,我都能清楚的聽見。」
「哦,原來如此,那恭喜你。」
此時,那白髮老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回來,看著眼前的何維,怒道:「你趕緊下車呀,磨蹭什麼呢,等你等得那麼辛苦,你可不能枉費了我們的一片好意。」
「你得告訴我來這到底是幹什麼的,否則打死我也不會下車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別把我當成一個傀儡使喚,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何維低下了頭,雙手死死地抓緊了安全帶,身體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坐得穩如泰山。
這時,夏天又把頭湊到了他的耳邊,笑著不停的安慰道:「小哥哥,你放心吧,老伯可是個好人,就算是為了我,行嗎?」
這句話果然是直接觸動了何維的內心,雙手一下鬆開了,眼睛斜視著身旁的夏天,追問道:「為了你?我當然可以為了你呀,那今晚上你看行嗎?」
「今晚上?今晚上幹什麼?」夏天反問道。
「今晚咱就在燭光之下一同共進晚餐,在去花園裡一起散散步,累了咱就回到房間里一塊同床共枕,一起美好的事情就發生在今晚,你看如何?」
車旁的白髮老伯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笑了笑,對其大聲道:「好了,你這風流成性的傢伙,快下車吧,下車之後在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何維無視了白髮老伯的回話,而是把目光繼續鎖定在夏天的臉龐上,一臉壞笑的繼續追問道:「你看這樣可以嗎?你剛剛不是說為了我嗎?既然是為了我,這麼點小小的要求應該不過份吧。」
夏天臉一紅,身體情不自禁的往後挪了挪,咬著濕潤的紅唇,細聲回道:「不行,這樣你會死得更快,人與鬼一但接觸在了一起,那人的陽壽將會大損,會老得越來越快,頭髮也會在段時間內變得極其蒼白。」
「可我並不在乎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短暫的一秒鐘,那也足夠了,那是多麼的美好,在內心裡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美妙,就像是靈魂躍入了童話世界里一般,身體四周到處都是璀璨而又奪目的光芒。」
何維緩了口氣,又接著一本正經地指了指不遠處的高山,感嘆道:「你看那一座座聳立的山峰,那綠油油的叢林,在看叢林中那五顏六色的花朵,就像你的容顏一般,令人感到無比的陶醉,更是好比進入了仙境似的美妙震撼。」
夏天一聽,臉變得更紅了,那小眼皮一跳一跳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低著頭尷尬極了。
何維見火已經燒了起來,又立刻上去在加一把油,似乎想把這團熊熊的烈火融入到她的內心裡。一伸出雙手就將其抱在了懷中,深深地說了一句表白的話語:「你就像在飢餓中的一杯羹,餵飽了我那『咕咕』發叫的腸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情願變成羹中的那隻瓷器碗,把你的心都裝在裡面,你同意嗎?」
夏天身體瑟瑟發抖,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小拳頭捏出了一把把熱騰騰的汗水,含在了手心之中,而脖子又不停的往後退縮,卻又怎麼也擺脫不開他那有力的雙手。
這般尷尬的局面僵持了好幾秒,夏天頓時從內心裡大聲的喊道:「我不同意呢,我不能讓你死掉的,你本來就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在死一次,那你的意識就會永遠消失在著世界中。」
「可我並不在乎呀,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就算是死了,也會和你埋葬在一起的,你放心好了呀,你就答應吧,讓我做你的那隻瓷器碗,將你的心牢牢裝在裡面。」
這時,何維抱得越緊了,雙手遲遲不願意鬆開,腦海里靜靜地在等待著夏天給予他的答案。
重點是白髮老頭從頭到尾都在旁邊,他們倆人的對話聽得是一清二楚,但卻一言不發,就像是一根電線杆似的,傻獃獃的看著他們二人交談。
當就在何維那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時,白髮老伯突然從後方說道:「好了,年輕人,趕緊下車吧,你就算是泡進了全天下的美女也不管我的事,但我現在必須要讓你下車回到家裡去,我要把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全部告訴你。」
真相?這兩個字清楚的從何維耳旁傳來,他立即鬆開了雙手,將夏天推開到了一旁,回頭看向那白髮老伯,急忙問道:「那你現在能直接告訴我嗎?這麼拐彎抹角的幹啥,你直接告訴我,我心裡也好有個準備呀,這麼疑神疑鬼的,搞得我渾身都有點不自在了。」
「我現在是真的不能告訴你,你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來做就一定錯不了,趕緊來吧。」白髮老伯又從口袋裡抽出了一隻香煙,叼在了嘴裡,看起來煙癮非常的大,每隔區區幾分鐘就要吸上幾口。
何維仔細想了一會,抬頭道:「好,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可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招,知道嗎?」
「哈哈,我要是想害你,剛剛機會就多得是,何必要等到現在呢?」白髮老伯說完,就朝著大門一步步走了進去。
同時,何維也緊跟著老伯的背影走了上去,剛下車,他身後就傳來了夏天的聲音,聲音非常怒憤,看起來就像是一直母老虎似的,背對著他凶道:「你給我回來,你什麼意思呀,剛剛還那麼認真,現在又跟變了個人似的,真是無聊死了。」
何維聽到以後,立即停了下來,又回頭鑽進了車裡,抓住夏天的手腕,深情道:「我這不又回來了嗎?我怎麼會忘記你呢,你就是我心目中那根獨一無二的花朵,我對你的愛,那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
「你少給我油嘴滑舌了行嗎?我在也不會相信你的那些鬼話了,都是在欺騙我的感情,你真是個罪惡的大壞人。」夏天的怒火看起來更大了,也許是因為何維每次都一會冷,一會熱,看起來非常的氣人。
何維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不慌不忙的又繼續笑著對她說:「哈哈,我在油嘴滑舌那還不是為了哄你開心嗎?」
夏天一聽,表情一變,嘴角突然抹出了一絲笑容,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我就是想讓你開心,這樣我也就會開心。」何維又伸手拉著她的小手腕,笑道:「走吧,咱們一起下車去吧,老伯還在樓上等著咱們呢。」
夏天的臉色越笑越歡,在短短的一瞬間她心裡的那道怒火又降了下來,連忙笑著回道:「嗯嗯,那咱們走吧。」
一聲爽快的答應之後,倆人就一起走下了車,一直走進了大門,來到了樓梯口,見那白髮老伯已經在樓梯之間等著了。
白髮老伯見他們上來后,立即說:「走快一點呀,跟個烏龜爬似的,你們倆夫妻到底什麼時候能正常一點。」
「我們這不就來了嗎,您可以先上去呀,何必在這地方等我們呢?」何維道。
白髮老伯沒有在說話,看起來平時話也比較少,見他們都跟上后,自己也順著樓梯一層層的爬了上去。
讓何維覺得好奇的是,這老伯居然沒有問在幾樓,好像心裡很清楚自己家在那個位置一樣,這樣何維內心感到非常的不安,立即面朝著往上爬的老伯大聲叫住了他,說:「老伯,您走過啦,我家在二樓呢。」
「胡說!你家明明就在八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白髮老伯的態度非常肯定,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
而這句話更是讓何維感到震驚,他連忙又大聲回道:「對呀,您怎麼會知道我家在八樓呢?你可是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呀,怎麼會比我還清楚呢?」
夏天靠在何維的肩膀上,道:「其實我也知道你家在八樓,雖然我也沒有來過,但我心裡卻一清二楚。」
何維感覺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心裡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突然一聽,扭頭看向身旁的夏天,說:「你……你怎麼會知道呢?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哎呀,小哥哥,你怎麼話總是這麼多呀,咱們都是同類,知道不很正常嗎,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墳墓在哪嗎?」
「知道呀,你的墳墓不是在度假村裡嗎?」何維道。
「你既然知道那不就行了,還問這麼多幹什麼,你既然知道我住哪,我們為什麼就不能知道你住哪呢?」
「可你的墳墓我去過呀,我的墳墓你根本就沒有來過……」何維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這句話非常非常的彆扭,立即反應過來,又接著道:「呸呸呸,什麼墳墓呀,我沒有墳墓,這是我的家,你根本就沒有來過,你不可能知道。」
「可去確實知道呀,你就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了,這是一個非常無聊的問題,我也不想告訴你。」
何維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在繼續回話,僅僅只是嘆了一口氣,繼續邁開腳步往樓上一步步爬去。
他們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家裡的大門前,白髮老伯根本就沒有去敲門,而是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插入了門鎖上,一擰就把門打開了。
何維再一次被眼前的舉動給震驚了,連忙阻攔到老伯,道:「等一等,你怎麼會有我家裡的鑰匙呢?」
「這是你家的鑰匙嗎?你仔細看一看。」白髮老伯將鑰匙拿到了何維的眼前晃了晃,又道:「你家的鑰匙張成這樣嗎?」
何維仔細看了看這把鑰匙,發現鑰匙上方有一個人頭骷髏的形狀,驚道:「這……這是什麼鑰匙呀,為什麼能開我家的門?」
「哈哈,這是骷髏鑰匙,能打開任何一把門的鎖,但是每打開一次,鑰匙的壽命就會減少。」白髮老伯說完,就將那把鑰匙給裝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什麼?鑰匙還有壽命?你開玩笑吧,鑰匙就是一死的東西,最多就是金屬做成的,怎麼可能會有壽命呢?你那壽命,不會是帶引號的吧?」何維一邊笑著一邊嘲諷道。
「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了,這把鑰匙可不是尋常的普通鑰匙,你難道就真的沒見過它嗎?你曾經不是已經見到過不少次了嗎,而且這把鑰匙還救過你幾次性命呢。」白髮老伯顯露出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注視著他的臉龐。
「開什麼玩笑呀,我怎麼會見過這種鬼東西,真沒見過。」何維非常肯定的回道。
一旁的夏天突然笑出了聲來,道:「哈哈,你們無聊不無聊呀,一把鑰匙居然能討論這麼久,既然門已經打開了,那咱們就進去歇息吧。」
何維立馬衝到了門邊,將其二人都阻攔了下來,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急匆匆的說:「不行,不行,你們現在不能進去,讓我先進去跟家裡人說一說,你們直接這樣進去,會把我家裡人給嚇到的。」
「哈哈,年輕人,你沒吃錯藥吧,你家裡哪有什麼人呀,裡面都是空蕩蕩的一片,連只老鼠都沒見著,哪有什麼人啊。」白髮老伯又再一次發出了笑聲,不過這一次的笑容看起來非常可怕,也極其不自然。
而夏天卻笑嘻嘻的走上前,道:「小哥哥,讓我們進去吧,你家裡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不信你自己進去看看。」
「你們開玩笑嘛,怎麼可能沒有人?我家裡有兩個人呢,一個是妹妹,一個是自己的母親,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我才不相信你們的鬼話呢,你們都別給我進來,讓我先進去看看,等我讓你們進了你們才能進。」
白髮老伯忽然間停止了笑聲,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對他道:「你自己聽聽,家裡難道不安靜嗎?有人在說話嗎?客廳里難道不是靜悄悄的一片嗎?這還需要進去看嗎?」
同時,夏天也在一旁解釋著,說:「是呀,我覺得老伯伯說得非常有道理,你還是讓我們趕緊進去吧,咱們都快累死了,可不想在外面繼續等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