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嚴肅的考核
西服男子話聲一落，走廊上的人群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一個個橫眉怒目的面朝著何維逼近，其中還有些人從腰間抽出了桃木劍，拿在手裡晃來晃去。
「等等……等一下，你們不會來真的吧，我可警告你們，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遠古時期，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是君子嗎？」何維一直不停的在往後退縮，站都有站不穩了。
西服男子沒有在說話，同時也抽出了腰間的桃木劍，指著何維的鼻子，那耀武揚威的動作像是在特意顯露他的俠客氣勢。
身後的人也在緩緩向何維逼近，甚至有些人的動作極為誇張，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翹起了蘭花指，嘴裡叨咕著一些聽不懂的語言。
何維見每個人對他都充滿了惡意，如果態度還是跟之前那樣的話，那麼在下一秒，他將會被打得狗血淋頭，滿地找牙。
「喂喂喂，等一下，等一下，先別動手，你們是認真的嗎？」何維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又急忙道：「我要是現在跟你們道歉，還有沒有一絲挽回的餘地？」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如何了。」人群中，突然有一名中南男子嚴肅的開口道。
「好好好，你們先把手裡的劍收起來，有話咱好好說，衝動是魔鬼，我看你們一個個都張得風流倜儻，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對不對？那麼……」
「啪」一聲！還沒等何維說完，身旁的西服男子一抬腿用那老式的牛皮鞋，一腳踹到了何維的肚子上，隨著大吼一聲：「跪下。」
何維的腹部瞬間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雙手捂著肚子慘叫了一聲，腰都伸不直了。
這時，走廊上的所有人紛紛扔掉了手中的桃木劍，面朝著何維一擁而上，彷彿像潮水般的攻勢衝到了何維的身旁，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何維的臉上就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個人痛苦的側躺在地上掙扎，嗓門裡不停的發出慘叫聲。
「住手！」
電梯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嚴厲的聲音，眾人聽到身後傳來的一串聲響，都紛紛停了下來，一個個恐慌的看向後方。
同時，西服男子也把目光掃向電梯口，立刻收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急忙從人群中走出，迎了上去，一臉笑嘻嘻的說：「哎呀，主管大人，哪陣風把您老給吹來了呀，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派幾個嘍啰去接您呀。」
站在電梯口的是一名瘦高男子，上身披著一身昂貴的西服，下身穿著一條廉價的短褲，腰間插放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殺豬刀，嘴裡叼著一根名貴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完全沒有理會那西服男子的問候，只是白了他一眼，便側身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人群中。
在場眾人見瘦高男子邁開八字步伐，一步步走來，所有人都紛紛趴到了地上，異口同聲的喊道：「拜見主管大人，吾管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瘦高男子完全無視了所有人對他的恭迎，立刻將嘴裡的雪茄抽到了手裡，往其中一人的腦袋上狠狠地砸了過去，歪著鼻子非常客氣的說道：「這雪茄可真是美味啊，我吃遍了大江南北，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美餐。」
被煙頭砸中的那人聽到以後，立刻慌慌張張的爬起來，拾起了地上的煙頭，一個勁的往嘴裡塞，一邊吃著一邊低聲道：「好吃，好吃，真好吃。」
隨後，瘦高男子又往其中一人腦袋上吐了一炮口水，斜眼道：「哎，眼前的空氣真是太不新鮮了，什麼味啊這是，誰沒洗澡啊？」
所有聽到后，都立刻從地上爬到了一邊，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擠出了一條顯眼的縫隙。
一旁的西服男子立刻迎了上去，眉開眼笑的道：「嘿嘿，主管大人，今天要吃點什麼嗎？」
「吃啊，今天就吃猶抱琵琶半遮面。」瘦高男子又從內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根雪茄，叼在了嘴裡，正準備往前走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一個青年男子躺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淤青傷痕。立刻臉色一變，驚道：「艾瑪，這誰家的娃躺這啊？」
事實上瘦高男子之前就已經注意道了，但他卻明知故問的低頭又說了一句。
「嘿嘿，主管大人，這是新來的員工，太不懂禮數了，所以我們就給他上了一節非常深刻的教育課。」西服男子笑眯眯的回道。
「我問你了嗎？誰讓你學狗叫了？」
西服男子一聽，立刻被嚇得雙腿發軟，顫顫巍巍的「撲通」跪到了地上，緊張的回道：「是是是，您教育的對，我不應該學狗叫，我這就給自己掌嘴。」
西服男子說完，真就給自己張嘴的，伸出雙手，五指張開，面朝著自己的臉龐是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得臉上到處都是紅色的手掌印，旁邊的所有人看見了是一聲也不敢吭，都一個個低著頭沉默不語。
這時候，瘦高男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躺在地上的那小夥子，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嘲諷般的笑容，道：「起來吧，別裝了，太陽要曬屁股了。」
何維躺在地上，突然聽到耳旁傳來的聲音，雙眼一睜，突然從地面上躥了起來，將目光投向身前的那名瘦高男子，立刻驚訝的道：「啊，怎麼是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哈哈，我們何止是見過，還很熟呢，上次那一箭之仇我還沒找你算呢？你把我馬子給嚇跑了，你看看這筆帳該怎麼算吧。」
「我還想問你呢，她怎麼會是你馬子呢？她怎麼會和你在一起呢？」何維臉上突然顯得有些憤怒。
「怎麼了？你有意見嗎？雖然我張得是有些不怎麼大眾，年紀也快到了更年期，但泡妞可是我的拿手絕活，遇見我的美女哪一個不被迷倒的。」
瘦高男子把身上的外套一脫，對著身後的那西服男子嚷嚷道：「他是新來的，你給他考核了沒有？」
西服男子這時候終於停止了張嘴，臉上通紅通紅的，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的回道：「還……還沒考核呢，他因為沒有給我們下跪，所以給我給解僱了。」
「哦，這樣啊，那就先考核吧，要是過不了只不過多一具屍體罷了。」瘦高男子說完，便轉身走進了辦公室。
同時，西服男子也立刻跟了上去，扭頭對著一旁的何維說：「小子，你今天運氣好，跟我來考核吧。」
何維聽了以後，也點了點頭，之後所有人都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以後，所有人都站到了一邊，只見西服男子將辦公室里的窗戶打開，回頭對何維說：「小子，過來，從這跳下去，沒死的話就考核就通過了。」
「啊？什麼，跳下去？」何維臉色突然一下變得蒼白，心跳不知不覺加快了。
這時候，瘦高男子坐在了辦公椅子上，嘴裡叼著雪茄一口一口的吸著，完全沒有在意他們的對話。
「是啊，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啊，怎麼認慫了？」
何維吞了口氣，一步步朝著窗戶邊上走去，到了之後，下意識的伸出脖子往下一看，發現這層樓總共有十幾米的高度，直接跳下去不死也殘廢了，又回頭看向那男子說：「不會吧，你跳一個我看看？」
「你到底敢不敢跳？廢話這麼多幹什麼，我現在是讓你跳下去，不敢的話就趕緊利索點從大門走出去，以後不要在回來了。」
這時候，何維又扭頭看了看坐在邊上的瘦高男子，一句話也沒有說，緊閉著雙目躺在椅子上，吸著他嘴裡的那半截雪茄。
「哎呀，我天，你到底跳不跳，不跳就趕緊說，還有其它人等著跳呢。」西服男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用很快的語速說完了這句話。
「什麼？還有其它人等著跳？誰？」何維驚訝的問道。
「小子，你以為這公司沒你不轉了是不，今天來這應聘的人都排成一條龍了，你自己低頭看看窗戶下面躺著多少具屍體。」
何維聽到后，連忙伸出脖子望了一眼樓底下，發現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躺著十多具屍體，之前沒仔細看還以為地面上那些是易拉罐呢，看到這一幕，何維的額頭都發青了。
立刻回過頭來又問了一句：「不會吧，他們竟然知道跳下去會死，為什麼還要往下跳？」
「很簡單啊，他們都以為自己是賽亞人附體，所以就鼓起勇氣很果斷的跳下去了，在跳下去之前，你也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是光之巨人嘛。」西服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紅色繩子塞給了何維。
「這是什麼？」
「嘮，你要是真的害怕，就把這根繩子系在脖子上，到時候你就聽不到你自己的慘叫聲了。」
何維接過繩子，仔細看了一眼，又把繩子塞給了男子，說：「算了，死就死了，還搞得那麼麻煩幹什麼，但是我能先寫一份遺囑嗎？」
「不用了，遺囑我早就已經替你寫好了，如果你死了，我就會派人送到你家裡去。」
「那你這樣算故意殺人嗎？」
「不算，你自己跳下去的，又沒人逼你，也沒人推你，更沒人勸你，大門敞開的，你不想跳隨時都可以走。」西服男子說完，特意走到了一個角落裡，與何維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這時候，何維又再次將脖子伸出窗外，仔細看了看樓底的情況，發現下面那一具具的並不是易拉罐，而是一堆堆頭破血流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不到三十歲左右，其中還有一個女子，也就十七八歲左右。
看到這裡，何維又咽了口氣，把脖子給縮了回來，面朝著角落裡的西服男子說：「大哥，你這算哪門子考核呀，你這擺明了是要人命呀。」
「此言差矣。」坐在椅子上的瘦高男子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何維的身前說：「小夥子，首先要想成為我們公司的一名員工，就必須得有足夠的勇氣和膽量，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們是一定不會錄用你的。」
「那您老敢跳下去嗎？能示範一次我看看嗎？」何維突然從窗戶邊走下來，看著他很疑惑的問道。
瘦高男子臉色突然一變，又轉身回到了椅子上，低聲回道：「真不湊巧，我今天腿有些不舒服，跳不了。」說完又回頭對著角落裡的西服男子說：「喂，你去跳一次給那小夥子示範示範。」
西服男子一聽，臉色也發青了，吞吞吐吐的回道：「嘿嘿，那真不湊巧，我今天腿也有些不舒服，實在也是跳不了。」說完，又回頭看向一旁的眾人，對著他們說：「喂，你們幾個，誰去跳一次示範示範給那小夥子看看。」
這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更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每個人都僵硬的站在原地，像塊木頭似的。
何維一看到這樣尷尬的局面，立馬就有話說了，走上前道：「你看，你看，你們看看，你們都借故推辭不敢跳，憑什麼考核就非得讓我跳呀？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吧？」
西服男子頓時覺得有些尷尬，立刻扭頭兇巴巴的面朝著眾人吼道：「你們別給老子裝死人，趕緊站一個人出來，跳下去示範示範。」男子緩了口氣，又伸手指向其中一人道：「你，出來，跳下去給他示範一下。」
被指的哪個面癱臉突然抬起頭，一臉痛苦的表情道：「不行啊，今天真不湊巧……」
「怎麼，你也腿疼嗎？還是肚子疼？」西服男子打斷了面癱臉的話，氣勢洶洶的怒斥了他一句。
面癱臉皺了皺眉頭，用著一口南方口音，緩緩開口道：「小同志，不是這樣滴，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突然感到噁心發嘔，上吐下瀉，如果在跳的話，怕是連腸子都要吐出來了。」
「怎麼？你懷上了？」
西服男子的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整個辦公室里傳出了一陣沸沸揚揚的嬉笑聲，就連坐在椅子上的主管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時候，西服男子剛好挑了一個笑得最得意的一人，伸手指著他的鼻子，怒道：「你，就你了，笑得那麼開心，跳下去給那小夥子示範示範。」
被指的這人張一副瓜子臉，臉上到處都是豆子，門牙還掉了一顆，顫抖的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回道：「哎喲……真……真……真不好……我怕是真懷上了。」
這一句話又激起了所有人的笑聲，整個辦公室又再一次的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
之後不少人都推來推去，你推我，我推你，沒有一個人敢真正站出來從窗戶邊上跳下去，這也讓西服男子頓時啞口無言。
何維看到情況之後，立馬在一旁勸說道：「我說大哥呀，咱就換一個考核的方式吧，幹嘛非得從窗戶上跳下去呢，就沒有其它測試勇氣的方法了嗎？咱們出來工作都挺不容易的，實在不行您就直接讓我通過了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工作的，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這可不行，不能壞了規矩。」瘦高男子一下站了起來，又說：「竟然沒人敢示範，也無法服眾，那就換一個考核方式吧，小白，你自己拿個注意吧。」
瘦高男子稱西服男子為小白，他名字叫非長白，因為他皮膚看起來很白，細皮嫩肉的看起來像是經常做過保養的，就連走起路來臀部都是一扭一扭的。
非長白扭扭咧咧的走出來，笑嘻嘻的回道：「是的是的，主管大人，那咱就換個考核方式吧。」
非長白一陣笑臉之後，又回頭看向何維，此時的表情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橫眉怒目的道：「小夥子，跟我來，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考核。」
何維立刻點了點頭，跟著他一塊走出了辦公室，其餘的人也緊跟了上去，唯獨只有那瘦高男子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又拿起了那半截雪茄叼到了嘴裡，將煙霧吸到了嘴裡，吐出了一串串白色的煙圈。
非長白帶領著何維一路來到了廁所，身後的人也都紛紛涌了上來，都想看看熱鬧。
何維看見眼前的廁所，心裡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扭頭看向一旁的非長白，問道：「大哥，我真吃不下，要不咱再換一種考核方式吧。」
「嘿！誰說過讓你吃了？進去吧。」
「那是要幹嘛？」
非常白甩了甩他那烏黑的短髮，提著身子走進了廁所里，隨後又招了招手，讓外面所有的人都進來。
何維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進去之後，才發現眼前的廁所非常大，根本就不像是尋常的廁所，裡面還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香水味，周圍非常開闊，大約有幾十個平方的寬度，根本就沒有便池，如果門框上沒有些公共廁所這四個大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一間廁所。
這就讓何維很好奇了，立馬回頭看向非長白，好奇的問：「大哥，這是廁所嗎，怎麼看都像是一間華麗的餐館呀。」
非長白笑了笑，斜眼看了看身旁的何維，目光里射出一道鄙視的「光芒」，陰笑道：「小子，鄉下來的吧，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廁所對嗎？實話告訴你吧，到時候你看到馬桶之後一定還會嚇一跳。」
這時候，何維突然不吭聲了，身後的人群也都紛紛涌了進來，過了好一會，何維才問道：「大哥，這次考核的內容是什麼呀，能告訴我了嗎現在。」
「內容很簡單，一會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廁所裡面。」非長白一說完，立馬轉身走出了大門。
這時候，所有人臉龐上都顯露著一絲嘲諷的譏笑，都一一往廁所的大門撤離了。
何維還沒反應過來，大門就被「嘭」的一聲給關上了，這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廁所，裡面僅僅只留下了何維一人在裡面。
何維心裡也明白，自己肯定是不能走出去了，因為他清楚這一次是來考核的，無論如何都不能亂跑，但廁所里到處都是白色的瓷磚，正中央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鏡子，這種鏡子或許在酒店的房間里能遇見，家裡可沒這樣的。
鏡子旁邊是一道道大門，每一個門上都掛著一個號碼，但奇怪的是，四周望去卻看不到便池，而且地面上也非常乾淨，從頭到尾都感覺不出來這哪是廁所。
這時候，其中一道大門忽然一下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高壯的成年男子，他頭頂扎著一跟鞭子，嘴唇上下塗滿了口紅，臉龐上還塗了胭脂，穿著一身女生校服走了出來。
何維剛好扭頭看見了他，立即被嚇得魂都快沒了，連忙往後退縮了好幾步，驚聲道：「你……你是？」
「哈哈哈，帥哥，你看我張得美嗎？漂亮嗎，迷人嗎。」高壯男子一蹦一跳的迎面走來，這一舉一動像是在特意彰顯他那份女孩子氣，那長長的鬍渣上還沾了一絲噁心的口水。
何維差一點點就把五臟六腑都給嘔吐出來，整個後腦勺都麻木了，渾身上下都酥軟得站不直了，脖頸上的汗水流個不停，突然喊道：「等等，你是來幹什麼的？我可不是斷背山啊，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發起火來連自己都害怕。」
那高壯男子走過來后，突然換了個表情，吼道：「你想得美吧，你想老娘我還不願意呢，這一次考核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不會是讓我鼓起勇氣來和你在燈光之下同床共枕吧？」何維無意識的問道。
高壯男子突然壓著嗓門，發出一絲娘娘腔的語氣，斜眼道：「切，你想得美呢，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老娘是那種隨便的人嗎？你想我還不樂意呢，嘿嘿嘿嘿嘿……」
「等等，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先別往前走了先停下來，先把這一次考核的內容告訴我可以嗎，也好讓我心裡有些底呀。」何維在說這句話時，連吞了好幾次口水，心都快從舌頭裡滑落出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