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午夜旅館
她在夢中感覺到額頭奇癢無比,頭腦嗡嗡作響,眼前有兩隻小雞在雕琢她的腦門,又放佛一根燒得通紅的細針在插著她的眼眉,昏昏眩眩,腦海里的腦漿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感覺不到半點意識。【零↑九△小↓說△網】
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清醒,睜開雙眼時,視野中有兩團黑漆漆的物體擋住了她的視線,下意識的用手抹了抹額頭,她的手心感覺到毛茸茸的酸刺感,在翻臉看向枕邊,發現有兩隻蟑螂四腳朝天死在了床頭前。
「啊!」她尖叫了一聲,整個身體翻滾到了床下,後腦勺一不小心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一時間感覺到自己的頭在脖子上旋轉,天花板黑成了一團,兩眼直冒星星,整個人昏迷在了房間里。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大廳的沙發上,身上還被蓋了一件陌生的外套,視線里看到大門處有個小男孩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白色保鮮袋。
這個小男孩走到她身前,道:「餓了么,想東西么。」
可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看起來感到很陌生,很害怕,淡淡地道:「何梓維呢?」
「你說他?他跟你在一起嗎?」小男孩用著很好奇的目光看著她,簡單的問了一句,也沒作自我介紹,好像認識夏天一樣。
可夏天就根本就不認識他,忽然問道:「你到底是誰呀,我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魏炎呀,對了,上次我對你的表白你同意了嗎。」說完,魏炎用很誇張的姿勢沖了上去,跪到她身前,握住她的兩隻小手,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渴望。
對於這般突然來襲的動作,夏天剎時就被驚嚇到了,渾身上下不知所措,因為她根本不認識叫魏炎的人,慌亂之下反手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啪!一聲,魏炎就被扇翻倒在了地面上。
只見魏炎兩腳朝天,側翻在地,嘴角里流出了一絲深紅的血液,雙手立刻捂住了臉,扭頭傷心的緩緩回道:「冬天…….你居然打我。」
冬天?這般熟悉的稱呼似乎在哪聽過,好像之前何梓維也曽在教室里這麼稱呼過她,可她卻不知道冬天是誰,雙眼俯視著他,怒氣沖沖地道:「我不是冬天,你認錯人了。」
魏炎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擦乾了嘴唇上的血絲,轉臉看向她,焦急地道:「你幹嘛這樣呢,非得裝不認識我。」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冬天,我是夏天。」夏天躺在沙發上,用著很誇張的語氣回道,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可魏炎根本就聽明白,還以為冬天是在跟他開玩笑,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垂涎欲滴的伸出了他那沾滿口水的舌頭,怪聲怪氣的說:「噢!醬紫啊,那你餓不餓啊,想不想吃東西啊,我喂你吃怎麼樣……」
「啪」又一聲響,迴音陣陣,魏延話還沒說完,他的左臉又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眼前發黑,腦勺發麻,放佛失去了思索能力,耳朵里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謾罵聲,「你神經病!」
夏天罵完,氣沖沖扯開了她身上的那件陌生外套,「蹭」一下跳下了沙發,正準備朝著大門走去,可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涼颼颼的,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她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臉色一下變得通紅通紅的。
她那曼妙浮凹的玲瓏身段顯露無餘,只剩一件白色內衣,看到這一幕,她立刻以火箭般的衝刺,跳回了沙發上,將那件陌生的外套又撿了起來,裹在了身上,好在魏炎還在原地蹲著不停揉著自己的眼睛,沒有看到這尷尬的一幕。
夏天坐在沙發上,渾身還顯得有些顫抖不已,腦子裡的神經比彈棉弓上的牛筋還綳得緊巴,雙腿就像通了電流一樣瑟瑟發抖,久久安定不下來,腦海里不停的胡思亂想,一直在想她之前是怎麼從房間里出來的。
直到魏炎緩過神來,扭頭看向夏天,一臉無辜的表情,弱弱地道:「你怎麼…你怎麼又打我。」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魏炎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雖然夏天靈魂附體在了冬天的身體上,性格依舊如以前那樣,臉皮極薄,加上聽見魏炎這樣娘娘腔的音調,全身上下都發麻了,臉色羞愧得比鳳凰花還要紅,吞吞吐吐地說:「你…..你變….你神…你不要臉!」
「我又怎麼了呀?你都打我兩巴掌了,我知道你冬天不喜歡我,但也不用這樣對待我吧。」這句話魏炎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表情也顯得越來越娘,最後一氣之下起身便走向大門。
「你…你回來!你先別走,我要問你話。」夏天用著比較大的嗓門吼出了這句話,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魏炎聽到從身後傳來的呼喊聲,以為冬天之前扇他那兩巴掌只是在跟他開玩笑而已,心裡瞬間由怒變喜,但外表卻不露半點聲色,轉身很嚴肅的回道:「哼!怎麼?回心轉意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吧,可你也別太過分,以後咱能不能在一起,還得看你今後的表現。」
夏天對於魏炎的這片話語聽得是雲里霧裡的,完全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用著呆若木雞的眼神看著他,疑惑不解的問:「小哥哥,你在說什麼呢?」
魏炎聽到冬天突然一下稱呼他為小哥哥,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可實際上夏天但凡看見和她差不多同齡的男生,都稱之為小哥哥。
可魏炎根本就不知道呀,還傻不拉唧的以為冬天對他有點那種方面上的意思了,就是有點喜歡他了,立刻走上前去,笑嘻嘻的看著夏天,激動不已的道:「你剛…你剛剛叫我什麼?」
「小哥哥呀?」夏天咬了咬唇,很好奇的看著他。
此時此刻,魏炎的情緒激動得像潮水般的踴躍出來,怎麼也平靜不下來,面紅耳赤一動不動的看著夏天,渾身都燒得熱乎乎的,口水不由自主的從嘴角里一滴一滴的流到了衣領上。
夏天出生於民國,那時候男生普遍都很單細胞,哪見過這般陣勢啊?看到魏炎臉上紅通通的,跟猴子臀部一樣,還天真的以為他發燒了,又好奇的問道:「小哥哥,你是不是發燒了?要不要看下大夫?」
又一聲小哥哥從魏炎耳中穿過,他那張僵硬的臉色顯得更加通紅了,那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越跳越快,幾乎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隔了好一會,才緩緩地回道:「沒….沒事,我沒事,對了你有什麼事嗎,都包我身上。」
夏天猶豫了一會,心裡顯得有些膽怯,過了好幾秒,才結結巴巴的回道:「我…我就…就想知道我是怎麼從房間里出來的。」
「當然是我把你弄出來的啊。」魏炎拍了拍胸膛,很得意的回道。
夏天聽到這句話,小臉蛋變得火紅火紅的,眨了眨羞澀的睫毛,聲音細小的回道:「怎麼弄出來的?是背出來的還是抱出來的?總之…你看見了什麼?」她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說著這句話感覺到很害羞。
「哎呀,我說冬天,你到底怎麼了,你以前可不這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嘛。」魏炎說著,又從地上拾起了保鮮袋,從裡面拿出了兩碗方便盒,一碗遞給了夏天,說:「餓不餓?吃一點吧。」
看到眼前的方便盒,夏天很好奇的一手接了過來,裡面還散發出香噴噴的味道,打開一看,才發現是一碗亮晶晶的蛋炒飯,香氣撲鼻,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口水又被她小心翼翼的給吞了回去,動作也不是很明顯,因為她誓死也要保持她淑女的形象。
「你看什麼呀,想吃就吃呀,跟哥還客氣啥。」魏炎很爽快的說出了這句話,臉色也變得很喜悅,只是雙眼色眯眯的盯著夏天看。
看到魏炎這麼隨意,話也很自然,夏天心中那口尷尬的結總算是解開,微微一笑對他說了聲,「謝謝!」拿起筷子就準備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在蛋炒飯入嘴的前一刻,她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魏炎的雙眼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使得夏天又覺得有些尷尬。
「你看著我幹嘛?你不吃嗎?」夏天忽然問道。
「哦,我不餓,剛吃過,你吃吧,我看著你吃就好。」
「可…可是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呀。」夏天很為難的說出了這句話,總覺得很彆扭,可魏炎到滿不在乎,還笑嘻嘻的說:「嘿嘿,你害羞什麼嘛,我就想看看你那嬌滴滴的吃相。」
聽到這句話,夏天一時不知該怎麼回復才好,因為她本來想狼吞虎咽把這碗蛋炒飯大口大口的吃完,可聽魏炎這麼一說,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忍著淚水,一小口一小口的細嚼慢咽,足足吃了半個多小時,才把這碗二兩不到的蛋炒飯吃乾淨。
「哈哈,好吃嗎?要不要來一碗。」說著,魏炎又伸手拿出另一個方便盒,遞給了夏天。
「謝謝!」夏天又接過了一碗蛋炒飯,慢慢地吃起來,可吃到一半的時候,她發現已經無法在繼續忍受著這樣的痛苦了,抬頭看了看魏炎,輕聲的說:「小哥哥,你想去上個廁所嗎?」
「哦,不想,怎麼了?」
「那你想去洗個澡嗎?」
「剛洗過了,怎麼了?」
「哦,沒事。」
接著,夏天又繼續吃著手裡的蛋炒飯,前後加起來總共吃了一個多小時,添得乾乾淨淨,裡面一顆飯渣都沒剩下,因為她覺得吃乾淨一點看起來比較美觀,也顯得很斯文。
魏炎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她,道:「嘿嘿,冬天我們一起出去吧。」
「去哪啊?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我是夏天,不是冬天。」
夏天越是這麼說,魏炎越是覺得她是在給自己開玩笑,臉上顯得得意洋洋的,笑呵呵的說:「好好好,那我以後叫你夏天,不叫你冬天。」
此時,就在魏炎沒注意的時候,何梓維拿著一根木棍悄悄走到了他身後,往他的後腦勺一棒就打了下去,這一棒打得魏炎昏昏沉沉,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嘴裡不停的嗷嗷叫,痛苦的說著,「呀,誰在打我。」
何梓維一棒接著一幫的打,夏天一下就被驚到了,連忙勸道:「別打了」
打了好一會,何梓維才反應過來,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木棍,發現他打錯人了,急忙上前說:「魏炎,原來是你啊,你不是在度假村被淹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魏炎緩過神來后,抬頭一看,愣了一下,道:「啊,又是你個怪胎,你害我害得好慘。」
魏炎看到何梓維好像很憤怒,一下就撲到了他身上,和他抱成一團,廝打了起來,而坐在沙發上的夏天,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瞬間看傻了眼,不停的在勸阻。
何梓維立刻翻身過來,對著他解釋道:「你搞錯了,那天晚上不是我害你的,是你自己掉水裡去的。」
可魏炎卻沒有理會他,繼續掐著他的脖子,狠狠的用力抓著,罵道:「我去你的,你個死怪胎,只要觸碰到你的人沒一個能活的,你當我傻。」
「你先停下,你現在不就觸碰到我了嗎,那你現在死了嗎。」何梓維被他狠狠的壓到地上,一邊掙扎著,一邊不停的求饒。
魏炎聽到這句話,才立馬恍然大悟,覺得他說得好像有道理,才鬆開了雙手,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低頭看著他,說:「在信你一次,你這個怪胎,別靠近我和冬天就好。」
而何梓維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氣,看起來都快要窒息了,過了好一會,何梓維才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扭頭看向魏炎,道:「你要恨我就恨吧,總之我現在已經不是怪胎了,你愛信不信。」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在信你一次,你別在靠近我就行。」
可夏天看到何梓維卻顯得很興奮,笑嘻嘻的沖著他說,「小哥哥,你去哪了,怎麼才來呀。」
魏炎看見冬天對他那麼熱情,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為在魏炎的眼裡,他們三個曾經都是同班同學,可他卻不知道眼前的冬天,早已經不是冬天了,扭頭問沖著夏天問道:「我說冬天啊,你怎麼會和何梓維在一起啊,你以前可都不正眼看過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