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疼和幕後黑手
辰海小區
劉樺家中
月光透過陽台，慢慢照亮室內的景象。
客廳的沙發上突兀地出現一道詭異的扭曲空間。
「砰！」
劉樺懷裡抱著異常的吳芸，背部撞擊到沙發之上。
什麼鬼？劉樺獃獃地看了一眼周圍。卡圖餐廳和辰海小區相距數十里，這之間的距離劉樺饒是開到限速也得一個小時，吳芸只是帶著自己這「咻—」的一下，居然到了？
「啊~~~」懷裡的女孩死死的握住自己的右臂，那上面黑霧圍繞，吳薈羊脂玉般的肌膚上脫掉了一大圈的表皮，露出裡面的血肉，還在不停的散發著黑色的煙氣。
「啊！！」焚骨炎的極具靈性，吳芸一時大意，以為卡圖餐廳處沒有覺醒者，也就沒有在意，誰曾想她剛動用能力殺死一群綁匪，這隱藏在另一層空間的黑炎像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一樣死死咬住了她的右手。
「吳芸！你沒事吧。」劉樺不敢片刻等待，急忙把女孩抱起。
「別……別去醫院，去房間……」吳芸本想制止劉樺往門口走去的動作，可在此時黑炎好像找到了弱點，再次爆發，原本被腐蝕的皮肉竟然又脫了一大塊！
「啊！該死！」
面色再次變得蒼白，月光照耀下，此時的吳芸猶如處子般令人憐惜，楚楚可憐。
焚骨炎不只在一個地方腐蝕肉體，更會趁傷者無力抵抗之際進入身體的每一塊骨骼當中，吳芸先前規避不及，這小半條手臂都被侵蝕了。
「啊！！！」再也忍受不住，吳芸的大喊好似一把把鋼鐵鑄成的鐵鎚，一下下猛擊在劉樺心中。
該死，為什麼自己這麼沒用！
眼睜睜看著懷裡的女人因為自己的無能受盡折磨，居然找不到絲毫的方法緩解她的痛苦！
劉樺抱著吳芸往卧室大步奔去，如果吳芸因為自己而受到什麼不可磨滅的傷害，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
輕輕的把吳芸放到床上，劉樺發現原來的黑霧已經接近消散。
此時焚骨炎距離主人獄魔已有千里之差，失去控制之後的力量自然不能同之前相比。
伊人的額頭上冒出幾滴細汗，劉樺的手臂也被汗水浸濕。
奇怪的是傷口如此大，吳芸的血液卻沒有一絲一毫流出，可這顯然不是現在該想的東西，劉樺心疼地注視著面前人，心頭滴血。
「如果不是我逞能，她也不至於因為自己落得這般下場。」
「自己和吳芸非親非故，她有什麼責任和義務為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實力！還是實力，如果有了實力，如吳芸所說，便可以具象化遊戲里的東西，如果足夠強大，哪怕是治療藥劑一類的物品也未嘗不可帶出。」
劉樺心中對實力的嚮往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恨不得現在就一股腦扎進天啟里。
吳芸的身體整個都繃緊了，全身上下幾乎因為疼痛流出的汗水濕透。
「我去打盆水。」劉樺給吳芸蓋上被子，又跑去拿毛巾，裝了一盆熱水。
等回來之後，吳芸已經半個身子倚靠在床頭的沙發板上，臉上虛脫無力，毫無血色，嘴唇也不復之前的粉嫩，而是乾裂蒼白，只有那雙湛藍美眸里各種神色轉換，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你好些了嗎？」劉樺柔聲細語的端來一盆睡，手上還帶著繃帶，一併放在床板的木櫃之上，然後把毛巾浸濕。
吳芸卻沒有看他。
「劉樺。」
幾秒沉默，吳芸淡淡開口，打斷了劉樺的動作。
「怎麼了？」
劉樺發誓自己是第一次對人綻放出這樣溫柔和笑容，可看到吳芸眼裡的堅定和強硬，他只覺心裡「哐當」一聲，希望剛上心頭，又變為失望褪去。
「不準喜歡我！」
吳薈如是說。
「.……」
此刻的燈光打到自己的身上，吳芸的語氣里透露著不可置疑的要求意味，劉樺突然覺得這裡最受傷的應該是自己。
「先擦擦吧。」
他舉起手上已經擰乾了水的藍色格子毛巾，臉上的表情卻還是一樣的溫柔，宛如一個鄰家哥哥。
心中縱有無數苦，又與和人說。
面不改色笑著的時候，劉樺的心裡都滴著血。
「不用了，我自己來。」
吳芸突然認識到，如果自己一直這樣時不時調戲劉樺，哪怕事後再強硬拒絕，劉樺也不會當一回事。
想要讓劉樺真正靠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讓他在前期不依靠自己的力量獨立。
「你出去吧。」
吳芸開口，下了逐客令。
「這裡是我……」
劉樺剛想強硬一些，可「家」字還沒出口，就好像受到猛烈的撞擊。
「記得帶上門。」
太陽的！劉樺這一天說髒話的頻率遠遠高出一年的頻率，他面如死灰般的起身，拖著艱難的步伐，走到了門外。
「嘭！」
摔門的聲音異常響亮。
「.……」
吳芸詫異的看了一眼房門，搖了搖頭。
「又發神經。」
吳芸不再管他，掀開被子，她抬起兩條腿，西褲因為潮濕，緊緊貼在了肌膚之上。
「.……」她微微皺眉，再三確認劉樺不在門后偷窺，動了動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手臂，用蔥玉般的修長手指輕輕將褲子褪去。
兩條筷子般細膩筆直的雙腿都離開床面抬在半空，吳芸重新盪了一遍毛巾，自下而上擦過。
白光點綴，星星閃耀，月亮都羞紅了臉，隨手摘過一片雲朵，蓋住自己的眼睛。
這一副絕美的伊人褪衣圖，卻沒有任何人可以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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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劉樺小心翼翼的關上了大門，手錶上的時間已經轉到了11點，他這麼晚出門，是要做什麼。
「吳芸.……」
劉樺一步步走下台階，一盞盞梯燈亮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孤獨傷感。
「你是怎樣的人吶。」
八樓到一樓的短短距離，有心事的劉樺足足走了半個小時之久。
「吱吱——吱吱——」
現在是夏天，11點的深夜，知了已經在花壇周圍放聲歌詠。
劉樺走在花壇圈外的小道，打算去不遠處的店裡買幾套簡單的女式服裝。
「漩影濯陰翳，孤意闌珊湍紫蘭。傍卿朦朧夜，願為佳人錦褂還。」
劉樺想起之前自己寫的一首詩，不由得握緊了雙拳。
「一天，區區一天。」劉樺抬著頭，看向自家的卧室。
「吳芸.……」
劉樺的腦海里回放著這一天和吳芸相處的全部時光。
「我到底……」
他閉上雙眼，卻止不住的顫抖，是為吳芸的態度而傷感，也是為自己的無能而無奈。
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他開口承認吳芸一定是自己丟失記憶的那段時間裡最重要的一環。
「忘記了什麼？」
到昨天為止，他恰好寫了3640篇日記，這十年每天一篇，哪怕有些在事後修改，哪怕有些寥寥幾句，卻唯獨有2078年7月23日到8月1日這十天，日記本上沒有如何記錄。
劉樺突然感覺自己的生活下好像有著一雙巨大無比的黑手，一切的一切，從日記，到這兩年內搬到天都市的生活，都好似做夢。
「不管你是誰，如果被我抓到你……」
「我一定把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