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難難難
孩童的心思總是乾淨的,沒有那麼多的是非,總是他們喜歡的人高興了,他們就高興起來了。
「楚楚姐姐來了……!」小孩童開心的擠進來和大家分享她的喜悅,不僅僅是對生的慶幸而且是對真心的解讀。
依依聽了也不由也好奇的的看了過去,只見一素裹女子正平靜的走了過來,彷彿就算是一聲驚雷也無法讓她打動半分。
走的近了,依依才看清的她的模樣,沒有模樣,因為女子臉上全是一條條長長的疤痕,惡劣無比。
小白當場就低下頭去,彷彿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而依依卻是仔細的看著,看看此女子究竟有何本事得到小孩們的心。
只見楚楚姑娘一雙黑亮的眼睛也正打量著依依,兩個女性似乎都在彼此思量這對方是什麼人。
黑亮的眼睛中一片平靜,依依看了好久,或許這是一位看穿紅塵的女子,她猜測到。
而依依此刻的模樣也落在了楚楚的眼裡,她曾為一閣之主,也猜測到了依依那初進紅塵的樣子。
「幺叔,是來客人了嗎?」清脆的聲音一如少女,若是不看那可怖的臉龐,必為一個大美人。
只是她的臉為什麼會那樣?依依不解的想到。
小白聽見聲音也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但還是馬上將頭偏過去,不過卻是比剛才好了很多,少年人總是愛美的,他便是一個標準的少年郎的性子。
「是楚楚啊,不是來客人了,是咱們村來貴人了。這位姑娘是我們聖宗的傳人,不僅我們有救了,楚楚你的臉也會恢復了!咳……咳。」幺叔就是那個中年男子,只見他喜形於色,好似沒有受傷一樣,在旁人的攙扶下,他有些激動的說道。
「這樣嗎?那那隻大妖可以剷除了嗎?」楚楚牽著邊上小孩的小手開心笑到,印著月光,臉上似有那反光的水漬。
不過這一笑臉上卻如長蟲起伏般,失去了原本的美麗。
她這麼一說卻只見幺叔的臉又沉了下去,顯然那隻大妖似乎難以對付,依依卻是聽出了其中的關鍵,她本就是為此而來。
當即她就說道:「這位姐姐,可否說說這大妖有何本事,我和同伴遊歷,就是為除妖降魔而來。至於這位大叔說的傳人,我卻是不太知曉,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塊玉佩怎麼在我的會在我的身上。」依依老實說道。
平靜的目光總是可以看見那最裡邊的東西,楚楚看到了話語中的真誠與熱心,又是一個善良熱心的人。
楚楚想到,可是她已經不想害人,所以她搖了搖頭,不願多說,攏了攏身邊的孩童轉身就像村子里走去。
依依看著她的背影,心底好似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姐姐嗎?不知道我能不能幫她。
「貴人既為聖宗傳人,心必然向著我們,只是那大妖法力通天,即便先天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我們也不會讓貴人去冒險。」中年男子接過邊上遞過來的一株藥草,就這樣連根莖也一起吞了下去。模樣瞬間便好了一些。只是依依看的分明,那根莖分明一副枯澀模樣。
「貴人走吧,我們先進去再說,大夥都要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勞作。」那人有了力氣,話也是多了一些。
「好的大叔,只是我們還有一個同伴,等會如果有人看到,還請不要誤會噢。」依依乖巧的說道,改變印象,從我做起。
不過她的動作話語卻是有些多餘,中年幺叔根本沒有什麼表示,點了點頭就直接轉頭走進了村落里。
而這時候被依依拋棄的戰五同學在哪裡呢?不必說自然是一副焦急模樣了,淬鍊完畢的他慢慢落下來調理著體內還有些沸騰的氣息。
卻沒聽到了後邊的嘰嘰喳喳,讓他有些疑惑,莫不是睡著了?回頭一看,哪裡還有人影。
這兩人什麼意思,莫不是丟下我一人跑了,還是被什麼人抓走了?
這荒郊野外不分方向的地,他越想越不對勁,急急忙忙就運起身形開始到處打轉起來。
到處飛啊飛,可是看不到什麼人蹤,急得他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卻一點用處也沒有,如果他此時林天教的法眼打開,一定可以發現異狀。
只是焦急讓他又開始毛毛躁躁起來,只想找事物發泄心中的情緒,可是焦急有什麼用,徒勞作無用之功罷了,反倒是被那暗中妖物暗暗盯上了痕迹。
好個蠻橫小子,且叫你看看爺爺手段!妖物靈識一收,隱於夜色深處。
再說依依,這個毛毛躁躁少女將那個同樣毛毛躁躁的少年高估到天上去了,你要說要戰五這個少年搞搞拆遷,砸砸人什麼的,絕對戰鬥力爆表,你要讓他做這些細微之事,那可能就是戰鬥力打折再打折了。
是以依依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還心道那人是不是還未醒來。邊聽著幺叔將村子的事迹以及聖書的來歷,這個心大的傻妞也漸漸將戰五的事給忘記了。
「那楚楚姐是與我一樣的異人咯?」依依對那個臉龐盡毀的女人心裡實在的好奇得很。是以幺叔一說到楚楚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打斷道
「阿楚……哎……阿楚……還請貴人日後能幫幫她。她為我們做的太多,我們卻幫不上她,日後貴人歸宗,希望能拿些靈藥助阿楚恢復往昔的容貌。」幺叔也不知如何稱呼,索性就貴人到底了,倒也讓他說對了。
「幺叔給我說說楚楚姐好么。」年輕的少女總是對這些悲慘的故事充滿著好奇,難道,這就是天意么。
小白也是聚精會神的傾聽著,他也對這個身材姣好,聲音好聽可是臉部全毀的姐姐充滿了好奇。
幺叔聽了似乎也想與人分享一些他對阿楚的同情,猶豫了一會,他說道。
「阿楚……來此已有十餘年,那會世道還不如現在這般惡劣,我上山去採藥,路過一處山坳時候,卻發現路邊處橫躺著一個女孩,我走過去一看,只見女孩已經昏迷過去,臉上滿是鮮血,眼看就是不行了,只是手上卻抓著一塊布不肯鬆手。」
幺叔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布來,依依順手接了過來,同時她也知道了為什麼楚楚姐為什麼那番模樣了。
求之不得,訴之而傷,是為情也。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