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討論
青山亘古照英傑,熱血敗盡白骨台。
天地無窮妙,萬法由心生,一年一年的繁盛,一年一年的演變,有天才,有奇才,更有鬼才。
凡有才者,多傲氣,求道路上誰服誰?只是心中通達只有無敵之念的又有誰?
有我無敵者陳風,除他之下我無敵者李戰五。
觀其二人所行,終其所為,或許只有心中無敵,才能作出無敵之事,只是人無完人,無敵……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陳風自不必多說,用他的話來說,如同提線木偶,雖是無敵,卻何時才能掌控自由,獲得心中想要之物。
而反觀戰五,他似乎是幸運的,但也是不幸的,這個時候,我們稱呼他為添添才更為貼切一些,最親的親人自一覺醒來就不見蹤影,甚至要每日要一人獨自面對白天黑夜。
孤寂和悲傷纏繞著他幼小的心靈,後來入得天元,便如發瘋一般勤休大手印,才能忘卻那不好的過往,只是心中也生出執念,讓他性格變得越來越偏激。
好在有無上寵愛,讓他做事無所顧忌的同時沒有後顧之憂,同時也變做了李戰五,只是凡世因果循環,終有一日那些被埋下的都會爆發出來。
天星城的變化只是這其中的一個引子,陰符洞的一幕讓他改變了一些,臨仙城的一幕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揚州城的一幕讓他……成為必除之人!
「此子必除!不然日後定又是另一個陳風。」九宮山,穿天堂,議事之地。
熏香繚繞,寶光起伏,雲衣高髻,仙意渺渺。
只見穿天堂內有一明鏡高掛,內有無窮幻象衍生,似有諸多奇異。
堂內九張椅子圍著中間一個太極圖,正好圍成一個圓形。
有無缺之意但無無缺之心,九張椅子上中老齊聚,法相莊嚴,只是這口中卻是殺機重重,看樣子都是記仇之人。
不必說,九人自然是那從一到九的九派掌門至尊,自從天地復甦,開山迎世,到阻擊天魔,進入天元,仗著門中秘法已是修的靈魂強橫,自在天元中占的得天獨厚之妙。
更妙的是,此地如記載中的傳說世界,不必說,一番強佔山頭並將之改名再開宗立派之事做的也是順手之極。
做完這些,便是強佔資源了,只是頭頂有坤天高懸,任你手段通天,坤天宗一紙文書下來,也是白搭。
緊接著,天魔大舉進犯,無力抵擋時,橫空出現絕頂之人,最後又是兩敗俱傷,然後見那煌煌之法貪念一生……也無用,該按在地上摩擦還是摩擦。
從此之後九派就將明騷換成了暗騷,明的干不過來暗的,一番巧取豪奪,諸如此類的騷操作下,俗世之中,大千之地,也有了諸多資源。
而他們的修為也是跟著猛漲,人心也開始猛漲,自此,所謂九派掌門至尊也不過九個老流氓爾。
「那依九宮掌門看,如何除掉此子,而不被坤天宗發現痕迹啊?」八荒書院院長問道。
「我們可以召集門下優秀弟子合起來對付他。」一元門掌門接嘴道。
「你一元門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你合起來,不就是擺明告訴林天,要對付他的人嗎。」六合掌教道,這九派裡面混的除了一元就數他了,逮著機會就可勁的懟。
「丘老頭,你什麼意思,難道就不能讓後輩弟子合起來對付他嗎?再不對付他,我看其他幾個城裡,咱們好不容易扶植起來的勢力,全都玩完了!」
一元掌門鬍子一吹,把話攤開了一些。
聽見一元門的話,氣氛頓時有些沉默了,九大派的掌門居然拿著毛頭小子一點辦法也沒有,上面有坤天宗壓著又不能明著欺負他。
小輩單挑,看他在揚州的表現,怕是沒人能敵的過了,想來想去只能合起來了,至於這怎麼合……
「我有秘制的軟骨散,保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失去戰力。」不必說,是玩毒的七彩堂。
「白痴,那林天法眼真瞳,你又不是沒領教過,再說,那個凶人還在後面瞧著,你敢下毒?」五方宗一聽就怒了,他和著玩毒的不對付。
「那人來了,我等立即將他格殺!」沉默的九宮山掌教氣勢一聚,喊道,頭頂的明鏡也幻出濛濛光彩。
幾人又沉默下來,這才想起,他們早早聚到一起就是為了此事。
「那……用毒?」
「不行!用毒是下策,我見這小孩性情剛直,我們可以用計!」一陣陰柔的聲音傳出,讓眾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都眼睛一亮,紛紛朝向聲音的主人,四象門掌教。這人自從被打中要害,這心思倒是越來越縝密了。
「激將法……」九宮尊者緩緩道。方才心思全都在坤天宗身上,如此簡單的問題,居然沒想上去。
「那凶人毀我等揚州基業,這次必要他再受那鑽心之苦!」八荒尊者也是一臉凶氣,原本臉上還有些書生氣的樣子,此刻只有猙獰和恨意。
這回在揚州的事情實在是讓他蒙羞,一個金家說難聽點,沒了就沒了,最多花點心思再扶植一個,可是名下最鐘意的弟子為了那區區男女之情被那樣愚弄實在是讓他面色無光。
這回一定要讓那人飲恨在此!就算不來,也要讓他心痛難耐!
場中好幾人眼中凶光直冒,和那流氓並無一二。
「只是這激將法如何用……」兩儀三才兩個尊者對望一眼,由三才尊者說出了重點。
尷尬……光想著用流氓招數將對方擊敗后自己如何如何爽去了,這如何實施卻是沒有去想。
幾個老宅男還是老流氓臉上閃過一陣尷尬之色,以前未出世時候宅的太久了,腦子都不靈光了。
「咳……三才尊者說的對,這如何用的巧,用的好,才是這其中的關鍵,諸位道友可有法子啊。」老流氓實力越強,臉皮越厚,九宮尊者咳嗽一聲,便臉色回復如初,好生厲害。
「這……」其餘諸人對望幾眼,都想從對方眼裡知道答案。
「逼他立下生死條約?」
「你去逼么。」
…………
「先派弟子去送一個?」
「你去送么。」
…………
「讓門下弟子去激他!」
「你打頭么。」
…………
總之不管怎麼樣,打頭就不幹,幾個掌門,眼看誰也說不過誰,只好一頓亂懟,讓你打頭你不幹,我懟你好吧!
於是先從老套路,揭發對方的黑歷史開始,什麼百多年前的尿床啊,說到現在某某的異裝癖啊,再接某某的奇怪嗜好啊,總之就是一個字,亂!
終於,頭頂的鏡子好似被這亂糟糟的場面嚇倒。
往下一傾,一汪光華就泄了下來,讓諸掌門尊者不得不放下對手各自防禦起來。
「夠了!跟特么小學生一樣,還嫌不夠丑,各自知會弟子,凡是遇到那小子有機會聯合作戰都不要放過,現在論抽籤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