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仗劍又如何(十六)
夏雀建國五萬六千一百八十八年,國師林探淵起兵造反,一舉奪得人皇寶座,之後人皇穆奇金逃出圍剿,於夏雀國祖山項第山之上休養生息,建國五萬六千一百九十三年夏,人皇穆奇金與林探淵於南元州項第山頂殊死一戰,雙方死傷慘重,最後在人皇穆奇金英勇帶領之下,夏孤雲夏侯爺等人力挽狂瀾之下一舉殲滅林探淵,平復了長達五年之久的九州亂象,重新奪得人皇之位。
大戰之後人皇重回寶座,冊封夏孤云為護國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統領百萬雄兵,上官洪福封為鶴州永定侯,爵位世襲萬世,李白薇封為護國院院主兼定國元帥,統領皇家精兵五十五,潘尚文封金槍大元帥,統領精兵一百萬。
公主穆芙靈封為太恆長公主。但凡被林探淵在位之時所抓之人一律大赦,誓死不接受林探淵冊封者皆入爵籍,此外大平九州,凡是有燒殺搶奪之人一律死罪,嚴重者株連九族,所有商戶免稅百年!還下召九州通緝令,九州通緝上官洪雲,祝江回,趙寒晶和蛇王等人。一時之間九州風氣大善,各行各業重振旗鼓,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象。
此外,人皇聽取了上官洪福建議,設計了考國司,每十年一次九州大比,無論出身,不管貧賤,皆可參加,一改天命。設立九州英豪榜,但凡榜上有名者皆可被安排官位,為皇朝效力。
如此行法,眾散修無疑有了一條大出路,紛紛努力修鍊,只為了榜上留名,因此散修聯盟名存實散,但是古人皇有過遺訓,不可妄動散修聯盟,因此人皇穆奇金推薦了一個原散修聯盟的小頭目擔任散修聯盟盟主,從此以後散修聯盟一切事務都聽命於皇朝。
……
皇都夏州南部有一座城池,名叫軍機城,此城沒有百姓,乃是皇朝關押重犯之地,城中一排排石屋子乃是禁制層層的牢房,街道之上無數軍官遊走巡邏,城外更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布滿了守衛,城牆之上機關重重,禁制森嚴,當真是連一隻蒼蠅為飛不出去的囚城。
「吸……額!」曲一文渾身一麻,忍不住哼了出來,心頭暗罵,「好你個上官洪福,你可是差點玩死我了,吸……」
「咦?曲小子,你可算終於醒了!」迷迷糊糊之中,曲一文聽到了鼠王的聲音,搖晃著頭坐起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不是鼠王又是誰?
「咦啊……師父?我們這是在哪兒啊?」曲一文看了一下四周,全是漆黑的石壁,問道。
「哼!這裡是皇都大牢!」鼠王一屁股坐下,忿忿不平,曲一文仔細回憶了一番,說道,「不對啊,我們好歹還幫了穆奇金,他為什麼抓我們……哎喲!」說完渾身又是一陣疼痛,曲一文內視了一番體內經脈,發現自己的真氣只剩下了不到兩成,渾身酸痛無力,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了。
「對啊,所以說那穆奇金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你說是吧。」鼠王說道。
曲一文點點頭道,「這倒也是……該不會是記恨我去殺那個布尚書吧,我又沒得逞!咦?」然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鼠王說道,「我記得那天穆奇金對我說什麼你輕薄什麼燕妃,還什麼孽種什麼的……我說,你不會是趁我不在的那段時間,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吧?」
說完曲一文一臉狐疑的盯著鼠王,鼠王被他盯得不自在,怒道,「放,放屁!我是那種人嗎?」曲一文還是盯著他,臉上狐疑之色更重。
「好吧好吧,那時我還年輕,年輕氣盛,就像你現在一樣……」鼠王說道。
「不會吧,你還真……」曲一文一臉鄙夷,「什麼像我一樣,我可不做那欺男霸女之事。」
「嘿!」鼠王跳起來給了曲一文後腦勺一巴掌,怒道,「小子你還反了你,什麼欺男霸女,我是那種人嗎?」
「哦,好嘛,那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曲一文揉了揉後腦勺說道。
鼠王沉默了片刻,說道,「唉,想當初我也是風流倜儻,英俊不凡,哪像你一樣……」
「什麼?」曲一文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去去去,我又不是天生就這樣。你看穆奇金那老小子賣相還可以吧?我是他親哥,我能差到哪兒去?我母親還是當年靈鼠一族第一美女,只不過後來為了修鍊靈鼠一族的先天功法才成這樣的。」
「哦……」曲一文點頭道,這個他倒是相信,畢竟那燕妃這麼漂亮,若是他當年依然是這幅模樣,人家也不會看上他,「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那時我母親剛剛去世,看見她鬱鬱而終我心如刀割,下決心一定要殺了穆奇金他父親為母親報仇!然後便悄悄潛入了宮中,多次偷聽才知道原來他早就死掉了,現在的人皇是我那弟弟穆奇金,我心想啊雖然他老頭不是,倒也不關他的事,更何況還是我弟弟。」
「對啊對啊,後來呢?」曲一文問道。
「對你個頭,別打岔。」曲一文瞪了他一眼繼續回憶……
原來當時鼠王本想離開,可是後來一想也不對,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太虧?於是他就想著在皇宮裡面搞點破壞,就去把皇家的寶庫給盜了,再把人皇的靈藥園子給糟蹋了,鬧騰了半天,居然沒人過來發現他,他心中好奇就跑到前宮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原來是燕妃剛剛進宮,別人都去那兒忙活去了。
後來鼠王一想,這樣豈不是天助我也?於是就繼續留在皇宮裡面晃悠,看見哪兒不順眼就去破壞一番。轉眼之間天已經黑了下來,此時的鼠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兒去了,正在一個花園裡面晃悠。
「嘿!這穆奇金還真會享受,這兒的花花草草莫不是都是可以提神靜心的靈花靈草?」鼠王看得出奇,來到了一處水池邊上。
「你是誰?」突然一聲質問嚇了他一跳,回頭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剛入宮的燕妃?只見她鳳袍霞帔鴛鴦襖,銀釵金鈿珍珠屏,風月芳菲,錦繡妍妝,當真是讓鼠王一時間竟然是看呆了。
「啊!你是……人皇殿下,英兒參見陛下!」那女子看他英武不凡,身梁高挺,又出現在這唯獨人皇能進入的花園之中,哪能想到他是個賊?以為他就是人皇穆奇金了,於是盈盈一禮,膚如凝脂,美目兮兮。
「額……對啊,你好啊。」鼠王一時耳根子通紅,支支吾吾,那英兒見這人皇好有趣,不禁掩嘴一笑,說道,「妾身以為陛下今天會和群臣喝到很晚,不會來了……」
「那個……和他們有什麼好喝的。」
「噗嗤……」英兒忍不住,還是笑出了聲,鼠王奇怪,問道,「怎麼了,我臉上長花了?」
英兒搖搖頭,說道,「不是。一開始說我要進這皇宮做什麼妃子,想著這深宮大院,一輩子都要面對一個死氣沉沉的人皇,心中好不願意。」
「哦?現在呢?」鼠王帶著她在花園漫步,一邊賞著月下螢花,一邊細細耳語。
「沒想到你倒是個有趣的人。」英兒答道,把頭親親放在他的肩上。
「何以見得,我們才認識這會兒。」鼠王問道。
「不知道,感覺吧。」
「那……如果我不是人皇,你還會不會覺得我有趣?」鼠王問道。
「那樣的話,應該會更有趣!怎麼,你想為了我放棄江山?」
鼠王笑而不答,就這樣,兩人在花園裡面遊逛了幾個時辰,之後便回屋休息。第二天早上,卻是不知當時鼠王心頭想些什麼,竟然封印了英兒這段記憶,然後獨自離開。
「哦,那後來那燕妃怎麼又認出你了?」曲一文問道。
「唉,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你?」鼠王搖頭嘆了口氣,「這也許就是上天註定吧。」
「關我什麼事?」
「當初英兒為穆奇金護法進階,卻是雙雙受傷,後來得了你的那兩株無憂仙草,居然讓她沖開了封印……然後剛好我又遇見她,我不願意以我現在這幅模樣叫她你知道嗎?我以為她不知道的,誰知道,你知不知道?」鼠王語無倫次,不過曲一文算是聽明白了,就是這鼠王當年騙了人家又不願意負責然後封印人家記憶逃跑了,後來因為無憂仙草卻又記起他來了,非但沒有怪罪他還投懷送抱……
「額……那穆辰紗是你女兒?」曲一文問道。
「對啊,怎麼?你別想打她主意告訴你!」鼠王防賊一樣對他說道,曲一文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我是你?我只是好奇問一下。難怪我就說她和穆芙性格差距這麼大,還真不是親姐妹。」
「對了,你說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曲一文又問。
「等唄,這兒反正我是逃不出去的。只有看那穆奇金怎麼處置我們了。」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牢房大門打開。走進來一排修為高深的官兵,對二人說道,「走吧!人皇殿下要見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