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虎口剛脫險 又入惡狼窩
那說話粉色長裙的女子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模樣,說話間纖腰輕扭,碎蓮微盪,已是悠悠來到了那綠衣女子的身邊。
不知何故,看著她們兩個人站在一起,鄭天養這小子居然又忍不住露出了原先猥瑣的表情。不過好在迸發了剋制的洪荒之力,這才沒有像之前一樣流出那噁心的口水。
咕咚。
突然,耳邊傳來很是熟悉的聲音,鄭天養愕然抬頭看去,卻是發現白松那小子連同那兩名留下來的壯漢竟同時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敗類、無恥…」
鄭天養心中唾罵,重重哼了一聲,立馬將臉轉向別處,大有跟這三人劃清界限的意思。
哎!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無恥、敗類,這小子居然忘記了自己之前的種種醜態…
當真可恨、可笑,又讓人無語啊!
「嘻嘻。」
那粉色長裙的女子將鄭天養的樣子看在眼中,卻是掩嘴偷笑,貌似很是欣賞喜歡。不等那綠衣女子開口回答,便笑嘻嘻道:「姐姐,看在妹妹的薄面上,就饒過他這一遭吧…」
「妹妹替他求情做什麼?」
那綠衣女子瞪了一眼已然裝成了正人君子的某人,轉臉向那粉色長裙的女子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裡可是有規矩的。再則,如果這樣輕易的就饒了他,就怕王爺的臉面上會掛不住啊…」
聽的此話,那粉色長裙的女子臉上笑意不減,直勾勾的盯著鄭天養,口中道:「姐姐說的有理…不如這樣吧,姐姐將他們交於妹妹,由我替姐姐出氣,如何?」
「啊?」
那綠衣女子似被嚇了一跳,苦笑道:「這樣不太好吧…我只是想稍稍懲戒他們一下…」
「姐姐。」
那粉色長裙的女子忽的冷下臉來,稍稍挑眉道:「姐姐,我們郭府跟北王爺他老人家可不是一般的交情,雖然老王爺如今已經不在了,但是難道你連這個小小的面子都不願意給了嗎?」
「妹妹不要誤會…」
那綠衣女子見她搬出了自家郭府與北王府之間的交情來威脅恫嚇自己,心中極氣,但無奈不能發作,只好強裝笑意,道:「既如此,那就勞煩妹妹了。」
「這才是我的好姐姐呀。」
那粉色長裙的女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又是滿面春風,一把抓住那綠衣女子的手,向那兩名壯漢大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把人給我送到秋雨閣去。」
「這…」
那兩人很是猶豫,紛紛朝那綠衣女子看去,貌似在等待指示。
那綠衣女子無奈,只好淡淡道:「聽媚兒小姐的,去吧。」
「是。」
兩人領命,正要提著鄭天養、白松二人向店鋪外走去,卻是被那綠衣女子在身後給喚住了。
「怎麼?姐姐又改變主意了?」
那粉色長裙的女子眉宇生煞,冷冷的盯著那綠衣女子。
「怎麼會呢,妹妹不要誤會。」
那綠衣女子笑著從腰間解下剛剛被她當做『鞭子』使用的那條綠絲帶,道:「這兩人極是滑頭,我替妹妹將他們給綁起來,也算多少給自己出了口惡氣。」
「嘻嘻,還是姐姐想的周全,那就請吧。」
那粉色長的裙女子聽的此言,笑的花枝亂顫,更是有意無意的凸顯著本不該屬於少女的胸前那一處波瀾。
「真是妖孽啊…嘖嘖…」
鄭天養看的腦袋充血,雙眼溜圓。竟是將那正在向著二人走來,手中拿著『鞭子』的綠衣女子都拋在了腦後。
正要細細品味一番,突然瞥見一旁的四弟白松不知何故,竟是哇哇的哭了起來。
「這麼激動?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鄭天養心中感慨四弟畢竟年少無知,毫無抵抗之力也情有可原,轉臉小聲問道:「老四,你哭什麼?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極品是嗎?」
「極品?」
白松愣愣的看了三哥一眼,隨即哇的哭的更大聲起來,邊哭邊說道:「三哥,你的腦子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好啊…你怎麼忘記那丫頭是什麼來路了…」
「什麼來路?無非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唄…」
「不是,她是個魔女…能把人骨頭都活吞下去的妖女…」
「妖你個頭,你小孩子家懂得什麼…」
「她…」
「閉嘴。」
兩人正小聲討論的帶勁,那綠衣女子已是邁步走到了二人身邊。啪的賞了白松一個清脆的嘴巴之後,立時將手中的那綠絲帶朝鄭天養身上招呼了過去。
「太美了…」
「美?哼,一會你就不會覺得美了…」
那綠衣女子心中冷笑,抬頭看去,發現面前這死到臨頭的小子居然是在調戲自己,不由得粉臉生暈,杏目圓睜,咬牙道:「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咦、」
鄭天養倒抽冷氣,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不要再那麼的猥瑣。
眼見自己的恫嚇起了作用,那綠衣女子心中的怒氣稍稍去了一些,卻是忽然開口小聲道:「你我本無仇怨,一切當心,好自為之。」
「餓…」
鄭天養聽的懵逼又驚愕。正要開口詢問她是什麼意思,那綠衣女子已是在他的身上打好了繩結,轉身離開了二人。
「有勞姐姐了。」
那粉色長裙的女子對著那綠衣女子微微施禮,隨即帶著身後那容貌絕佳,身穿粗布衣衫的丫頭邁步走出了『水墨閣』。
「去吧。」
那綠衣女子揮了揮手,目送那兩個輕薄無恥之徒被拎出了鋪子。
……
馬車考究,卻也顛簸的厲害。
一路上被摔灌的有些七葷八素的鄭天養還沒有來得及探頭觀望,立時被人用黑布蒙住眼睛給丟到了車下,立時有人上來堵住了他們兩人的嘴巴。
鄭天養口塞布匹,眼蒙黑紗,全身無法動彈的他只能憑藉雙耳辨別著周遭的一切。
「啊,嗚嗚嗚…」
「開門,帶進來。」
前者是四弟的哭叫聲、
後者是那粉色長裙女子的言語…
自己已經被人扛了起來,正運往那粉裙女子之前口中說的『秋雨閣』之中。
四弟的哭聲漸漸有些模糊,看樣子兩人是被人給分開了…
周遭下人們請安問候的聲音漸漸少了許多,應該是越往下走,越是僻靜的所在…
「她是吃人的妖精…」
「你要好自為之…」
四弟白松跟那綠衣女子無頭無腦的話語突然在腦海之中迴響起來,鄭天養這才感覺到,看樣子那個粉色長裙的女子當真有些神秘,有些可怕…
可是,如今身在牢籠,有心無力。
鄭天養滿心苦逼,只能將記憶中的各路大神全都跪求了一遍。
保佑啊,一定要保佑我跟四弟兩個都平安無事呀…
正在此時,突然扛著他的人停了下來。緊接著,有開門的聲音響起,然後那人貌似扛著自己走了進去。
砰。
木質的地板極其結實,鄭天養被扔在地上,立時痛的有些骨悚肉軟。可是,並沒有人幫他除去周身的阻礙,貌似丟下他之後便立時轉身走了出去。
咯呀。
房門又被人從外面給合上了,完全處於黑暗狀態下的鄭天養終於開始感知到了恐懼與不安。
心,快要跳出了胸腔。
心跳、快要震碎了耳膜。
就這樣,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就在鄭天養在恐慌懼怕中快要憋炸膀胱的時候,耳邊終於又傳來了那開門的聲音。
吱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