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9 唱一句,走一步,殺一人
「.……」
王二狗眼中露出恐懼和不解,嘴巴大大地張著,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在他即將斬殺郭嘉的瞬間,他只感覺到那個完全不被自己看在眼中的文弱書生黑影一閃。
然後自己的額頭一痛,不知道什麼東西就插了進去。
再然後,他只感覺到一片紅白混合的漿液飛了出來,自己全身的力氣在那一瞬間完全被抽空,什麼都做不了了。
噹啷——
王二狗的長劍摔在了地上,他不甘地向著額頭瞥去,總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才行。
那是一把小巧的鐵戟,怎麼感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似得。
眼睛越來越迷糊,上眼皮不受控制得往下滑落,在上下眼皮緊閉的最後一瞬間,王二狗看了一眼面前的書生。
那個被自己叫做小娃娃的弱者,自己竟然死在他的手裡了?王二狗至死都不相信自己會是這麼死的。
噗通——
王二狗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在思想停止的最後時刻里,王二狗終於明白了,原來那紅白混合的液體是自己的血液和腦漿。
全場靜默,誰都沒有想到,原本被大家看好的王二狗竟然被一招秒殺,甚至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隔著幾百步的距離,呂布依然可以感覺到,原來那文弱書生竟然有著二流巔峰武將的實力,甚至比鞠義還要強。可是他的身體明明那麼弱,這怎麼可能呢?
而鞠義的眼神卻全部盯在那把小巧的鐵戟上,他看得清楚,就是這把鐵戟從山崖上飛下來,殺死了跟隨自己七年的老兵。
「是你!」鞠義指著郭嘉大聲說道,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擊殺自己五百弓箭手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裡,而自己卻把他當成了無能的世家子弟,這可是一個殺死五百人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惡魔啊。
可是奇怪了,自己明明派出了兩千人的部隊前去攔截,這些人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鞠義當然不知道,這五人當中的徐晃原來可是石林賊,對這太行山地形的熟悉程度遠超任何人。
「哎呦,鞠老將軍終於認出我來了,我還以為你老眼昏花,腦袋也老糊塗了呢。」郭嘉微笑著說道,再沒有看一眼腳下的王二狗,似乎那些噁心的紅**液根本影響不到他。
老眼昏花,我不過三十齣頭,正是壯年,你居然說我老?
鞠義原本就怨恨郭嘉滅了他的弓箭手部隊,此刻更加憎恨郭嘉了。
「來人,給我殺了他,把他們五人全部生擒,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鞠義火冒三丈、怒髮衝冠。
「嘿嘿,無忌,看來你今天有得爽了。」
「是啊,俺今天可要殺個夠!」典韋大笑著回答。
「不用留情,這些人本來就是要殺我們的,下死手!」郭嘉輕輕吩咐道。
「是!」典韋四人應命。
話音剛落,郭嘉五人竟然率先沖了過來,簡直沒把鞠義的兩百親兵放在眼裡。
「殺!全都給我上,二流武將的實力,你以為就能打過我的親衛隊嗎?」郭嘉的狂妄讓鞠義更加憤怒。你這五個人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還下死手,這話不是應該我說嘛?你們這五個勢單力孤的人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這可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親衛隊,誅殺一個二流武將根本沒有問題。
只可惜,鞠義似乎忘記了郭嘉身後的四個人。
「兄弟們,機會來了,大家準備,等到先登營一亂,我們就突圍。」眼力更好的呂布卻能預料到結果,這下有救了,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呢。
果然,只是一瞬間,鞠義引以為傲的親衛隊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抵抗的能力。
典韋雙戟翻飛,不停的有親兵被砍掉頭顱或者攔腰斬斷,其兇猛之勢竟然比之呂布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是另一個天神下凡的超級戰將。再加上他九尺多的身高和兇惡的面孔,親衛隊見了他就如同見到鬼神,哭爹喊娘,卻沒人能擋住他一個回合。
徐晃手持大斧頭,每次揮舞間都如同翻江倒海,劈山斷流,就是三五個親兵一起上都擋不住大斧頭的殺戮,在他身後,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
春義手持重刀,雖然沒有典韋和徐晃的氣勢,但招式老道,武藝嫻熟,同樣不是親兵能夠抵擋的。一路殺,一路走,不知道有多少親兵死在他的刀下。
還有李仁,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實力勉強達到三流武將,還是最近才擁有的。若是單對單,他解決一個親兵根本不算事,可是遇上三五個親兵的圍攻就沒有辦法了。但這傢伙根本不給親衛隊圍攻的機會,只是跟在典韋、徐晃、春義三人身後,專門挑那些被嚇破膽,或者還剩半口氣的,給他補一刀。
當然,全場最受矚目的還是那個弱不經風的文弱書生,他手上的是一把精緻到讓任何人都會垂涎欲滴的寶劍,上面鑲著無數的寶石、美玉,就連家境不錯的鞠義都有些心動。
這種劍,哪裡是什麼殺人的利器,根本就是用來收藏的寶貝。
可就是這麼一個瘦弱的書生,握著這麼一把不靠譜的寶劍,卻成了全場的焦點。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避開親兵的重刀,郭嘉輕輕地在他脖子上一滑,瞬間離開,而身後的他應聲倒地,再無氣息。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彎腰躲過親兵的橫掃,郭嘉在親兵的胸口輕輕一刺,再度離開,而身後的他同樣應聲倒地,再無氣息。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再次一個轉身閃過兩名親兵的圍攻,郭嘉袖子里不知何時飛出兩把小戟,待郭嘉邁步走過,兩句屍體轟然倒地,而兩把小戟無一例外地插在他們的額頭。
「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
唱一句,走一步,殺一人。
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又哪裡是在殺人,簡直像是在做遊戲,像是漫步在花園裡欣賞美景,像是一邊喝酒一邊寫詩。
文弱書生沒有典韋的恐怖,沒有徐晃的暴力,沒有春義的兇狠,也沒有李仁的陰狠,他渾身的殺氣最淡,卻讓五十步之外的鞠義和兩百步之外的呂布都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不是殺人,他根本就是隨心所欲地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鞠義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自己的心會顫抖了。
這一刻,整個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在顫抖。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把死當作唱歌、當作走路、當作遊戲的人!
白面殺神,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