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荀彧要成親

  「奉孝拜見慈明叔父、公達兄」


  雖然按著郭嘉與荀彧的關係，郭嘉應該比荀攸高一輩，但是荀攸本身的年紀比叔叔荀彧還大，若是讓郭嘉喊荀攸侄兒實在是尷尬，所以他們之間都是各論各的關係。


  「奉孝來了，哈哈……文若可是一直都提起你呢，你再不來，恐怕他就吃不下飯了。」荀爽、荀攸本來與郭嘉也沒有什麼交情，但是看在荀彧的面子，也都不會小看郭嘉。


  「是呢，文若叔父可是一直說奉孝的才華更勝他十倍，如今一看，果然是樣貌清秀、意氣風發啊！」


  這些自然都是些場面上的話，互相恭維而已。


  就在幾人互相寒暄的時候，郭嘉偶然發現荀爽的眉頭不時緊鎖，一臉憂愁。


  「叔父，不知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不知道奉孝能否儘力一二。」


  「這事情也算是家裡的煩心事，就不給你添愁了。」荀爽委婉拒絕了，畢竟是困擾整個荀家的事情，他不相信一個不滿二十歲的青年能有什麼好辦法。


  「誒，叔公，這事不妨與奉孝說說，他可是文若最好的朋友，理應知曉，說不定他有辦法呢！」


  倒是荀攸願意告訴郭嘉，話里充滿了一份考究的意思，郭奉孝的名氣他也曾經聽說過，但是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還真是不太清楚，這次有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哦，是嗎？既然是文若的事，就讓文若自己說吧。」憑荀爽的才智瞬間就明白了荀攸的意思，他也來了興趣。


  「奉孝，這事我本想和你說的，可你剛到洛陽，我實在是不想擾亂你的好心情，所以一直沒說。哎……」荀彧說到這件事情也是嘆氣連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哼！文若這是不把我當朋友嗎？還不快說？」能把荀家一家都難倒的問題，郭嘉也很感興趣。


  「事情本身其實很簡單，只是有人要給我安排一門親事，可是娶親的對象實在是……哎……我們一家已經困擾多日了。」


  「哦？」郭嘉更感興趣了，什麼樣的女子會讓荀家都不敢娶，總不至於是公主或者恐龍吧。


  「奉孝也應該知道，自從光武中興以來，士族在大漢的重要性越來越大，慢慢地就引起了士族和宦官的爭權奪利，到了如今，爭鬥越來越激烈，可以說士族和宦官之間基本上就是死敵。而給我安排親事的是十常侍，娶親的女子則是中常侍唐衡的女兒唐心，而我荀家又是潁川大族，所以.……」


  「所以我現在左右為難，若是讓文若娶了唐心，必定會影響我荀家在士族中的聲名；可若是不娶，十常侍必定不會放過我們，如今他們已經是每天對我明裡、暗裡地施壓。唉……宦官倚靠皇帝，實力極大，就是袁家都不敢正面對抗，又哪裡是我荀家可以抗衡呢？」


  荀爽主動接過了話題，可見這件事對他的困擾也很大，這一陣子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奉孝，你可有解決辦法？」問話的是荀攸，對於郭嘉的能力，他始終非常感興趣，一直目光灼灼地盯著郭嘉。


  「原來如此，文若，那我問你，你覺得唐心小姐如何？」郭嘉沒有直接回答荀攸的問題，反而問起唐心，這讓荀爽有些失望，畢竟是寒門士子，果然還是不如士族子弟嗎？連問題的關鍵都沒抓住。


  「唐心小姐溫婉賢淑，知書達理，也算是大家閨秀，自然是不錯的，可我還得考慮荀家啊，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家族的聲譽。」


  在座幾人只有荀彧了解郭嘉，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而荀攸不但沒有失望，反而對郭嘉的興趣越來越大。


  「既然如此，那文若直接娶唐心小姐為妻好了，這可是人生一大喜事啊。」郭嘉嘻嘻哈哈，好似一點也不在意荀爽等人的煩惱。


  「奉孝，別鬧了，你有什麼想法快些說吧。」荀彧急了，畢竟事關自己的終生大事和家族的利益。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我只需要問兩個問題就可以解決！」郭嘉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伸出兩隻手指故作神秘。


  「當真？」荀爽三人不約而同，但是三人神態各不相同，荀彧一臉欣喜，荀攸一臉期待，荀爽則是有些不信。


  「當真！」


  「那還不快問。」


  「嘿嘿，別急嘛。第一問題，若是文若娶了唐心小姐，士族是否會因此針對荀家？」


  「這自然不會，這只是我個人的問題，最多也就是會讓人說些閑話，針對我荀家自然不可能的。」


  「那好，第二個問題，若是文若不娶唐心小姐，士族又是否會因此高看荀家一眼？」


  「這也不會，士族眼中只有利益，誰會真正地在乎這點事情。」


  「那既然如此，你們又在乎什麼呢？」郭嘉一臉笑意，這三個聰明人肯定能明白的。


  「奉孝的意思是叔父娶不娶唐心小姐對我荀家都沒有根本的影響，又何必煩惱。是啊，妙哉！妙哉！」果然，只是幾個呼吸，荀攸就反應過來了。


  「奉孝果然有大才，妙極！妙極！」很快，荀爽和荀彧也反應過來了。


  「慢著，我可沒說此事對荀家沒有影響啊。」可是不待三人高興，郭嘉一句話又破壞了他們的興緻。


  「奉孝此話合意？」這下子荀彧也糊塗了。


  「這其實是一件好事！一舉四得的大好事！」


  郭嘉直接大嘴一張，一句話就把三人說蒙了，好事？我們怎麼看不出？

  「嘿嘿.……一，文若娶得美嬌妻，算不算一件好事？二，宦官因此將不再視荀家為敵，荀家可保無恙，算不算第二件好事？三，士族也不會改變對荀家的任何態度，荀家依然是世家大族中的佼佼者，這算不算第三件好事？四，士族和宦官之間，皇帝陛下必然更信任親近的宦官。文若娶了宦官的女兒，陛下定會更加看重荀家，以後荀爽叔父必定加官進爵，這算不算第四件好事？」


  郭嘉侃侃而談，而荀彧三人都被說呆了，直到半響過後，才先後清醒過來。


  「奉孝之才吾不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