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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重病

  除了被攪了場子,又莫名其妙惡了公主的林婕妤,整個參加宴會的太太小姐們都喜氣洋洋。只是當晚,大多數都已經耐不住一顆想炫耀的心,噴著濃厚的香水串流於各大宴會了。


  只此一晚,滿城香風,每個人都知道有一種遠超薔薇露的香水出現了,而且此款香水,據傳製作簡單,成本低廉,更重要的是,香氣的味道可以控制,而不是只有單一的茉莉花了。


  更是聽說,此秘方已被皇帝最疼愛的小公主掌握,誰也沒法獨吞或染指了,即使別人也會做,又有哪個敢提前在太歲頭上動土?即使要動,也要等勢頭過了,跟在公主後面吃些殘羹剩飯,那也足夠管飽了。


  愛美的女人們,到處打聽著怎麼購買,央求著丈夫和大人幫她們去宮裡求一瓶。


  發現商機的商人們,除了將香水弄來細細鑽研,還多方面打聽著公主的動向,即使不能製造,買來轉手一賣,恐怕也能一夜暴富。


  而有想法的家族們,則在考慮怎麼搭上公主的線,不僅僅能賺錢,還能得到一條前所未有的新路。


  公主並沒有急著理會香水作坊,她更想弄明白楊真與那位寧貴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天色剛亮,她就帶著人來到了素雅軒。只是這次,總不是一個人,除了前呼後擁的太監宮女,還有幾位父皇派來保護自己的幾位大內高手。


  公主自是不再害怕楊真與寧貴人,沒了要挾自己的毒藥。整個皇宮,自己一呼,他們又能活到幾時?只是為了防止意外,她還是對自己做了萬全的保護。


  當然,這次來不是報仇的,擔驚受怕了幾天,得到了價值不可估量的配方,還有一副自己昨夜看了一晚的畫作,如果再將兩人收為己用,公主覺得還是值得的,。


  人馬剛一到,就見楊真與寧貴人從門裡出來,隔著老遠就已經行禮迎接。


  「寧貴人真是好雅興,沒想到做了寧羽的豪商巨富陳家,出了這麼一位艱苦樸素的女兒。「公主下了轎子,公主環視素雅軒的小院,對跟在後面的陳蘇蘇說道。


  「殿下見笑了,一入深宮,怎敢污了貴人們的眼?只能自己種些吃食,除一除身上的銅臭味。」陳蘇蘇見公主已將她身世查的明明白白,也不驚訝,低著頭說道。


  公主冷哼一聲,隨著兩人進了屋子,除了一位頗為健壯的老太監跟了進來,其餘諸人只是在外面等待。陳蘇蘇吩咐了左右去將他們好好招待,也將屋裡其餘人等喝退了。


  「楊真,你好大的狗膽!你父親罪大惡極,我父皇饒你一命,你不思報恩,反而夜闖皇宮,驚擾父皇,威脅於本宮!」眾人一散,公主站在楊真的面前,嬌聲怒斥。


  話音一落,身後的老太監一個大仰身,做了個鐵板橋,足尖如刀,斜斜踢向楊真的雙膝,似要將他的雙腿生生踢斷,跪在公主面前贖罪。這只是一招最為普通的「橫掃千軍」,但速度之快、力道之強、氣勢之壯,卻真是所向披靡!這天下每天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用這同樣的招式,但也只有他才真的無愧於這「橫掃千軍」四字。


  只是整個硬刀一接觸楊真的膝蓋,就如同撞在了萬佛寺幾千斤的大銅鐘上,傳來的除了金鐵轟鳴之聲,還有骨裂的聲音。楊真還在站著,不僅動也未動,連表情似乎也沒有變化,那骨裂的必定不是他。


  童子功不僅僅讓楊真筋骨硬如鋼鐵,更還有卸力反震的功用。這太監出腳用盡了全力,又快又狠,頃刻就受到了教訓。他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整個腳背就像扭曲的烈弓。


  「這位老公公,好像不小心踢到不該踢的地方了。」楊真看著強作鎮定的公主,搖著頭說。


  「曹老公是看著本宮長大的,平日對本宮呵護關心無比,聽到你膽敢傷害於本宮,一時衝動沒有忍住,只是要給你個教訓,你何必下如此重手!」公主蹲下身子看著曹公公的腳,一對英眉蹙在一起,看到平日對自己關愛的曹公公如此重傷,充滿了憤怒卻無能為力。


  真是莫名其妙!只是看公主對這老公公確實是關心無比,自己只得拿了平日練功的虎骨藥膏,蹲下身子給這個剛才對他出手的太監塗抹傷處,同時神功一動,溫暖的內力緩緩伴隨著藥力緩緩修復著他的腳背。


  頓時疼痛減輕,但那老太監似乎不吃他這一套,推開他的手,顫抖著站了起來,也不肯再休息,只是站在那氣呼呼的瞪著楊真。


  公主看到曹公公好了一些,心裡稍安。對著楊真說道:「曹老公不會說話,只能用這種方法來表達不滿。而且似乎你也並沒有回答本宮的問題。」


  「楊衛做什麼事情,關我何事?你既然已經查明了我的身份,又何必說對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身受宮刑,該還的已經還了。只是你父親明明知道我與母親和妹妹跟他一樣都是受害者,既然答應了我的贖罪,為何又讓她倆為妓?先不說我與楊衛的賬,縱使你父親的賬,我也是要算的。」楊真站起身來,背對著公主說道。


  「你不僅狗膽包天,還是異想天開。你覺得本宮會幫你謀算當朝的天子自己的父親?」公主怒極反笑,只想大喊一聲來人,將這狂徒看成肉醬。


  「殿下要是沒有想法,今天會來找我嗎?」楊真轉過身子,笑著對公主說。


  楊真止住了公主的狡辯,又伸出一個指頭,指向她的心臟。


  公主沉默不語,搖了搖頭,只是靜靜看著楊真。


  過了一會兒,嘴巴動了幾次,終於鼓起勇氣悄聲說道:「其實我父皇與你父親本已決定結為親家的。」


  「你父親如果不做這種天怒人怨的惡事,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她公主紅著臉,沒有迴避楊真驚訝的目光。


  真是狗血無比,楊真尷尬的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陳蘇蘇。含糊說道:「我已經是閹人一個,這種事情,又何必再提。」


  公主好似下了決定,走到楊真耳邊說道:「父皇重病,私下諱疾忌醫,在外兀自強撐。繼承人未定,不敢露絲毫病態,照此下去,恐怕撐不到來年。」


  「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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