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主
見趙公公沒有喊人的意思,不知是怕驚擾了皇上,還是覺得自己手到擒來,楊真有心再試,整個二層童子功所帶來的的內力如煙似霞,連綿不絕,配合自身的身法還能應對。
只是自身戰鬥經驗極少,遠遠比不過趙公公,趙公公知道其渾身硬功不懼重擊,只用指爪,撕扯著楊真的皮肉,大片血肉被撕下,楊真像是被鮮血澆遍了全身。
感受著血肉分離的痛感,楊真並沒有退縮,拳法依舊大開大合,就欺趙公公年老體衰,內力又不得用。他雖有皮外傷,依舊有一戰之力。
「好膽!」趙公公見久攻不下,雙手結印,整個人如同夜叉厲鬼,絲絲黑氣浮現在蒼老的臉上,顯然是動了真格。
趙公公身形驟然加快,鬼魅的一印點到楊真胸膛,楊真頓時感覺胸骨塌陷,碎骨頂的五臟六腑讓他作嘔欲吐。更讓他難受的是,一股龐大陰寒的內力注入了他的體內,整個身體變得冰冷刺骨,他的童子功甚至有種被澆滅的錯覺。
趙公公稍一認真,楊真已經應付不得,頓時重傷。
童子功最大的功效就是積蓄一口先天純陽童子之氣,這口氣越積累越深厚,氣不吐,功不散。總是萬不得已將氣吐出,雖然多年純陽功力毀於一旦,但也如同火藥遇到火星,瞬間爆發,也有驚天滅地的威力。
逃不掉!楊真知道身形如鬼魅的楊公公比自己速度快了太多,楊真真氣一發一收,全身元氣勁力來回鼓盪,如長江大河奔流不息。破功不怕,活著就好,楊真要拚命了。
全身的精血體能都化成了元氣,要衝開毛孔散發出去,楊真將它們全部壓入丹田,要做最後的一擊,這就好比一罐子火藥,被緊密的塞入密封,一但受到火焰,立刻化為能量,體積千百倍的膨脹,立刻炸破罐子迸發出去。
楊真整個丹田如火中燒,四肢百骸都在轟鳴,就在這時,璀璨的星光與全身穴位遙相呼應。楊真抬頭一看,九宮星宿排列有序,似與周身大穴遙相呼應。靈機一觸之下,頓時記起童子功第三決的名字-——流星訣!他嘗試依循星宿運行規律,引一股浩瀚無匹的星力注入到自己的身體中,將心口的火熱沖的乾乾淨淨。一冷一熱,一陰一陽,楊真只覺得疼痛幾乎消失。身體的真氣充盈,外勁如大星璀璨,勁道如星似刀,拆鐵分金,幾乎感受不到疼痛。
流星訣,功成!只是自己元氣大傷,重傷未愈,功未破人沒死,目的已達到,先走為上。
看破楊真的目的,趙公公陰冷一笑,攔路在前,又一印打出,直奔楊真天靈蓋。
避無可避,楊真運氣於頂,趙公公手一觸,居然發出銅金鐵相擊的轟鳴之聲,震得趙公公雙掌發麻。反退一步。「金鐘罩?你果然是正宗禿驢,整個佛門,一個也沒別想置身事外!」
楊真整個頭骨分散承擔了所有的力道,被震的七竅流血,看起來嚇人人,卻並沒有二層時的難受和痛楚。哈哈大笑:「拖了你這麼久倒也值了,等洒家師兄弟殺了那狗皇帝,再一起來跟你算賬!」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楊公公再也顧不得驚擾皇帝,反退乾清宮,大聲厲喝示警。頓時燈火齊明,金戈鐵甲的摩擦聲越來越近。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沒了楊公公的制約,楊真飛奔而去。
整個皇宮如同上了發條的機器,每個部分都在運轉著,四處都是人馬,楊真極力躲避迫,雖然一直沒有被發現,但是仍感覺一層層的包圍圈,正緩緩向自己逼近。
只有先藏在屋子裡才有一線生機。這裡離著素雅軒太遠了。楊真牙一咬,對著不遠處的屋子的窗戶一翻而入。
剛一落地,就聽到一聲柔弱的驚呼。四目相對!
這是一個四方四正的朝大水池,潺潺的熱水從一隻鎏金鳳凰嘴裡流出,緩緩注入了池中。即使整個房間霧氣瀰漫,楊真依然看清了水池中央不著一縷的少女的美麗。只是一個陌生人的闖入,讓她看起來有些驚恐。
「殿下如何?」外面傳來了侍女們的腳步聲,眾人已經聽到了她的驚呼。
「公主,請讓她們滾。」粗糙的大手卻已經捏住了她光滑的脖頸,咬著她的耳朵輕輕說道。楊真已經知道了此女的身份,不是皇帝最疼愛的小公主又是誰?沒想到提前了幾日就已經見面。
「自是無事,水有些燙。不經我允許,誰都不要進來,我想到一首不錯的詩,不要打攪我。再將水溫調低一些。」公主清冷的語氣傳了出去。
「是。」眾人散去,楊真的大手卻還沒有鬆開。
「你是誰?膽敢來此?你的要求本宮也答應了,為何還不鬆手?」小公主壓低聲音,說話卻很果斷。一對頗有英氣的眉毛擰在一起,雙手緊護胸前,怒氣沖沖的看著楊真。
「都說興武王幾個兒子都是酒囊飯袋,只有小公主一人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為人處世有大家風範,即使說起國家大事也頗有見地,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楊真嘖嘖稱奇,另一隻手裡多了一顆三屍腦神丹,朝著公主的嘴裡塞去。
「人中龍鳳,不也任由你拿捏嗎?」公主很配合的咽了下去。
「佩服佩服,這玩意兒叫三屍腦神丹,內有屍蟲,平時並不發作,一無異狀,但若到了每年端午節的午時不服克制屍蟲的藥物,原來的藥性一過,屍蟲脫伏而出,到那時候,連你的皇帝爹爹都要張嘴吃了。不知道公主聽我說完后,還有沒有那麼果斷?」楊真鬆開手,甚至忍不住想鼓掌。
「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你把解藥給我,我送你出去,我們互不相欠。」公主冷哼一聲,看似無恙,只是皮膚上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出賣了她。
「你這裡這麼好,我為何要走?」伸手一摘頭套已去,滿是血污的上衣已經離身,與趙公公一戰,雖收穫極大,但也讓他身負重傷。眼看此地還算安全,也不再拖延,舒服的往水裡一坐,運起童子功開始療傷。
好在池子極大,水又循環很快,滿池的血污瞬間就被一衝而凈。楊真鼓盪著真氣,整個身體發出了輕微的雷鳴,慢慢修復著創傷。
一炷香時間,凹陷的胸膛漸漸平復,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童子功,真不愧是挨打神功之一。
「殿下,麻煩幫我搓搓背吧。」楊真睜開眼,朝著對他怒目而視的公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