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比斯方舟
手掌處傳來刺痛感，晨曦感覺掌中心傳來一股吸力，他稍稍皺了皺眉但沒有阻止。隨著血液慢慢滲出，整個牆壁開始「隆隆」的顫動起來，附著在牆壁上的濕泥、植物紛紛脫落，露出裝飾精美的壁畫浮雕。太極圖、古篆字……各種晨曦熟悉的九州元素不斷湧現，整個甬道發出一抹柔光，將其中的垢物全部清理一空。
石門緩緩開啟，一條漢白玉修築的通道旋轉著通向深深的地下。
「這才像個樣子……」晨曦默默地想，隨後沿著石階一路向下，直到抵達一個極為寬闊的空間。
「這麼大的地下空間，怎麼沒有被巴別樹給探測到？」晨曦一眼甚至望不到地下大廳的邊際，如此碩大的地下空洞就這樣靜靜的埋藏在莊園之下，讓他看到很是不可思議。
「這東西的原理和你的錦囊空間袋差不多，就相當於我們進入了空間袋內部。你看到四周牆壁上銘刻的陣紋了么，這種陣法在上古時代被稱作袖裡乾坤或芥子須彌，外面不過米粒大小，但內里卻另藏乾坤。」白澤輕聲解釋道。
「芥子納須彌，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將整個空間直接移走了？」
「這是固定的，想要移動它需要空間挪移的手段。不過就算這種規模的芥子陣……嘖嘖，你們家族可真捨得下血本！」白澤揶揄道。
晨曦走過大廳的轉角，整個大廳才徹底展現在晨曦面前。一艘龐大的巨艦停泊在他的面前，沉寂中帶著一股巍峨的氣勢。戰艦是用巨木一塊塊拼接而成，遠觀便如城牆一般。晨曦所站立的廊道像懸空棧道一般環繞整個戰艦螺旋排列，倒給晨曦提供了一窺戰艦全貌的便利。
「現在我倒是覺得，用芥子陣來隱藏這種東西才算是恰到好處！」晨曦見狀心中不由震撼莫名，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吳氏先祖願意在次投資如此多的資源。
「切，這種小船，在上古戰艦當中算不了什麼……」
「說的您老人家好像能給我弄到一樣！」晨曦冷哼一聲。
「……」
晨曦收起和白澤逗趣兒的心思，專心端詳起眼前的戰艦：「看船底應該是海船，可甲板建築又有些像樓船，這種奇怪的模樣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我沒有接觸過這些外域的船，不過這船應該出自人類工匠之手，還不算是真正的神舟！」白澤掃視整個船體，想了一會兒才說。
「出自人類工匠之手……」晨曦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看向大船的甲板，果然既沒有看到古代海船幾乎必備的船帆，也沒有看到船舷兩側的划槳倉。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說，這船就是一個廢品，因為它不具備任何動力，但晨曦卻知道這艘船如此設計的緣故。
「這是……比斯方舟！」晨曦看到甲板上矗立的那株枯樹之後才拿定了注意。
「比斯方舟？就是……」白澤記得晨曦提過這個故事。
「上古大洪水前夕，耶和華暗中傳訊亞當的直系子孫諾亞，讓他建造方舟，船上裝載了諾亞一家以及一萬種成對的上古生物。但據《以諾書》所說，在建造真正的諾亞方舟前，諾亞曾按照方舟的圖紙建造了一座三分之一體積的樣舟，樣舟大體按照設計圖布局，只是規模較小！」晨曦一邊欣賞巨舟一邊喃喃自語道，「大洪水來臨之際，諾亞不允許家族之外的任何人上船，他的小兒子比斯當時正與一名異族少女相戀，在得不到父親的允許之後離開了方舟。洪水如期到來，比斯帶著自己拯救的四十多名人類登上樣舟，並隨水漂流到了三島境內。」
「費坦就在那四十人當中對吧？」白澤終於記起這個故事，晨曦在最聽到聖橡樹費坦的時候提及過。費坦迎娶了比斯的女兒，在三島繁衍族群，但因為觸怒達努被全族盡誅，唯有費坦憑藉變形術逃離。
「這應該就是那座諾亞方舟的樣舟，又被稱作比斯方舟。為了應對大洪水的風浪，這艘船沒有風帆也沒有槳位，它全部的動能是在甲板的那棵歌菲木上。」晨曦篤實的說道，「走吧，來看看我們未來的船！」
「晨曦，直接去看看它的動力系統？」白澤也建議道。
晨曦沒有按部就班的登船，而是生出火翼直接飛到了比斯方舟的甲板上。原本就龐大的體積，越是接近就越能感覺到它的壓迫感。
「難怪需要古利格力的幫助才能建造完成，這規模已經達到奇迹建築的程度了！」晨曦落在寬闊的甲板上，剛才感覺並不怎麼高大的歌菲木此時看來也有近三十米的高度。巨樹紮根在前甲板上，跟晨曦一股死氣沉沉的感覺。
「會不會和巴別樹的作用類似？」晨曦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巨樹，入手冰冷，沒有一絲的反應，「不會是壞了吧……」
「看這模樣，倒像是浮空戰艦，只是缺乏能量供應太久，隱沒在艦體中的陣法紋路都已經枯竭，感覺不到它們的走向……」白澤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對器械的了解並不像對精怪那樣精通。
「老白，有什麼辦法能把它移走么？」
「最好的辦法是給它充能，藉助它本身的力量進入虛空。其次則是假設大挪移陣，不過那個花費……」白澤淡淡的說。
晨曦一聽白澤的語氣就知道大挪移陣是無法指望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藉助世界樹給方舟充能。看方舟的體型，需要的能量供應只怕會是天文數字，難怪被家族封藏在這裡！
「充能的話……我需要做什麼？」
「接管芥子陣的控制權，使它和外界對接。然後使世界樹的根須延伸進來為其充能，只要能讓它暫時動起來就好……」白澤想了想，「不過我提醒你，這東西一旦騰空。芥子陣也將隨之崩潰，在空間擠壓的作用下，莊園地表上的一切都將毀於一旦！」
「……」晨曦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好在大部分東西都是可以移動的，其它的……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