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白澤臨世
「我被……拋棄了？」黛雯終於明白自己曾經所有的堅持都不過鏡花水月而已。
「你留在這芬利亞斯，不是因為生性恬淡，而是依舊在堅持著自己的那份職責吧……是對達努女神的承諾么？」晨曦本想調侃幾句，但話到口頭卻變成微微一嘆。
「奎爾斯納克曾在巨人之戰前找過我，希望我可以助巨人族一臂之力。他覺得我們的能力在大陸上可以成為獨霸一方的存在，沒必要再蜷縮在小小的天空之城，躺在巴掌大的花園裡虛度時光！」黛雯聲音中透著凄冷，「我拒絕了，我覺得她很快就會回來，等待……也是一種忠誠！」
「她讓你失望了……或者說，在達努心中，從來就沒有過你們的位子！」
「或許是吧，可笑的堅守！」黛雯原本平鋪在石桌上的手忽然緊緊的一握，空中中傳來一聲悶悶的爆鳴。看似渾然一體的石桌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迅速腐朽，風化剝落為一地的石屑，「你看，沒什麼可以經受住時間的檢驗！」
「時間法則！」晨曦心中宛如驚濤駭浪一般，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時間法則的演繹。
「你很驚訝？」黛雯嘴角出現一抹微笑。
「不……只是有些好奇！」晨曦猶豫了一會兒，「你們三位守護聖獸，都有著如此實力么？」
「不，我只是一個特例。和那兩個粗糙的莽夫不同，可能我的形象更讓女神有好感。所以，她單獨賜予我一些很特殊的能力。」黛雯淡淡的說，「當然，在我全盛時期，對法則的掌控還要更強一些！」
「那你當年為什麼出手阻攔貝拉，她應該屬於女神的嫡系吧？」
「沒什麼，不喜歡她對我的態度，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總是一副施捨的語氣。被釋放出來之後，她也曾經找過我，希望我幫她整合芬利亞斯，並重新聯絡其他的聖獸！」黛雯自嘲的搖了搖頭，「現在想來，她那不是什麼驕傲。作為達努的親隨，可能她比我更清楚。我對女神而言，或者對於達努神族而言，同那些被當做僕役的巨人、精靈和妖精全無二致……我們只不過是一種更為高級些的寵物而已。」
「……」晨曦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不甘心……」沉默許久之後，黛雯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身體四周靈力閃動，無盡的元素風暴在其中醞釀。作為天生的魔法大師，黛雯本身便可稱作元素的化身。情緒徹底失控的黛雯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正在做什麼，翻滾的元素逐漸匯成漩渦，將她包裹其間。
「小子，讓我來吧，這種狀況還不是你可以壓制的。若是任由她消融在元素的潮汐當中，就實在太可惜了……」白澤的聲音忽然從晨曦的腦海中想起，前所未有的鄭重。
「你這樣不會暴露么？」晨曦緊張的問。
「這裡是虛空，主物質位面和這裡的聯繫只有一個節點而已。再加上亞倫文的信仰壁障，實際上……我可以在這裡自由活動！」白澤不咸不淡的說。
一股厚重的威壓從晨曦的身上傳出，四周的空間開始出現一絲絲的裂痕，顯然安溫神域所處的虛空已經無法承受即將出現的個體。黛雯有些驚恐的清醒過來，但身邊失控的元素靈力卻隱隱有將她吞噬的趨勢。
「不……請救救我……」黛雯望向晨曦，眼神中露出祈求。無數的輕生者實際上就和黛雯一樣，在極度的精神偏執中做出一些無意識的危險舉動，但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卻又會觸動求生本能。
晨曦身體一側突然出現一隻白色的爪子，輕輕的朝著黛雯按了下去，那裡的空間層層凝固，連時間也不再運動。一剎那的停頓后，所有的遊離元素都向那隻白色的獸爪匯聚過去，在元素的灌注下，一個男人的形象漸漸出現。
散落的黑髮從肩頭垂下，勝雪白衣上縈繞著淡淡光華，劍眉星目中帶著一絲不羈，一個九州傳統文化中的美男子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站在晨曦身旁。原本模樣也算中上之姿的晨曦此時反倒被映襯的如同土雞一般，讓人不由想起雞與鶴的對比。
男子腳下有一道道墨痕，像漣漪一般不斷向外蔓延，背後背著一卷巨大獸皮卷。晨曦一看這形象，就知道這是白澤為自己凝聚的身體。
「唉，忽略了這裡的空間強度，太脆弱了一些，只能用一具元素法相來應應景了！」白澤微微皺眉，宛如一道風景。他伸出自己如玉般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破碎的空間裂隙，將一切重新抹平。
黛雯眼神中滿是迷離，傻傻的盯著白澤，那模樣就像犯了花痴的少女。
「唉……」晨曦有些埋怨的嘆了一口氣，「你出來也就罷了，幹嘛弄這麼騷包的造型！」
「我有能力把自己弄漂亮些，為什麼不做！」白澤不屑的說，「我上古就用這形象行走天下的，也沒人說半句不好！」
「呵呵……」晨曦搖了搖頭，「你可以在這裡橫行無忌了？」
「至少在這片虛空之內，我感覺不到有什麼比我更強的存在……而且我也不認為會有什麼比我更強的存在！」白澤斜揚著頭，「看你以前那麼可憐的在泥潭裡撲騰算計，我都覺得丟人。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這次你就好生在一邊兒學著吧！」
晨曦心中五味雜陳，那感覺就像是在幼兒園被欺負然後出現了上五年級的哥哥、在新手村掙扎半月出村就碰到滿級號的大哥……雖然對白澤那肆無忌憚的嘲笑感覺無奈，不過被罩著的感覺確實還……挺不錯的。
「那你怎麼不一早出來！」
「那些雜魚……你覺得有必要麼？」白澤不屑的說，「我可沒心思和那些雜魚打交道，我只要在這樣的場合展示存在感就足夠了！」
白澤轉而面向黛雯：「臣服還是死亡？」
「呃……」黛雯猛地反應過來，「您……是在問我么？」
「似乎腦袋有些問題！」白澤嘟囔道。
「唉……」晨曦長嘆一聲，心道不是人家腦袋有問題，而是你情商是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