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綠葉聯盟
晨曦不屑的搖了搖頭,人們總喜歡自欺欺人,這種現象在宗教信仰當中表現的尤為明顯。就像十字軍東征的時候,無數基督教所謂的聖戰士夜晚為自己殺人的罪行懺悔到天亮,然後又繼續毫不猶豫的用手中的雙手大劍斬下孩童的頭顱。就像五代十國的時候,華夏在異族的鐵蹄下掙扎求存,南朝從皇帝到百姓依舊相信只要相信我佛慈悲、學會忍耐就可以來生求個善報。
晨曦眼前的狗頭人也是如此,在他那簡單的思維里可能從未想過,亞倫文在自己的神國當中扶持人類王國,是因為人類這種智慧生物可以為他提供穩定而持續的信仰。這些怪物族群早已經被他們敬畏的神主拋棄,卻依舊在可悲的將這一切歸咎於人類王國之上。
「人類王國?若沒有亞倫文扶持,他們怎會在安溫如此欺侮你等。若是你們沒有被亞倫文拋棄,在他的國度里……」莪相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埋怨道,卻被晨曦揮手攔住。
騎兵隊長露出一絲掙扎的痛苦神色,也許他並非不知道,只是他不願意相信而已。
「莪相前輩,我們九州有一句俗話,人是無法喚醒一個裝睡者的!」晨曦搖了搖頭。
「大……大人,其實在這密林當中,也有許多強者在反抗神主的統治。我們現在正與他們結盟,如果……你們真的想與神主對抗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們!」騎兵隊長猶豫了許久,似乎終於下定決心。也不再估計周圍騎兵的反對,出口對晨曦說道。
「哦……」晨曦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狗頭人,「還算是有點兒血性,你有資格說出自己的名字了。對待朋友,我們才以姓名相稱!」
「我……我叫肯諾托,綠葉聯盟的肯諾托!」狗頭人隊長恭謹的回應道。
「綠葉聯盟?」
「大人,自從王國開始清洗非人類種族之後,我們便逐漸聯合在了一起。雖然大家對是否對抗神主大人有分歧,但在對抗諾丁王國的目的上是一致的!」肯諾托解釋道。
「諾丁王國?」晨曦冷冷一笑,「艾瑞克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這認賊作父玩兒的不錯么!」
「呃……大人,您……是不是也是人類?」肯諾托咬了咬牙才詢問道。
「貨真價實的人族!但我和諾丁不同,在信仰之外,我更相信人自身的情感、信念以及渴望。我們人族……生而自由!」晨曦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這是他逐漸明確的內心。像諾丁這類人,從他們將自己的靈魂獻祭,選擇化身信仰奴隸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真正的人族一員了。
「小子,我不得不說,你這樣的人要是早生幾個時代,肯定會被綁在火刑架上燒死!」瓦拉克不屑的撇了撇嘴。
「若真如此,那基督教歷史上的大多數教皇都該被綁上火刑架!」晨曦毫不在意的站起身來,「而且,我們九州人,從上古時代就是與天地爭命的,浩蕩神州是我們一磚一瓦憑血汗建起來的,這裡面……沒有神魔的功勞!」
「嘖嘖……奇怪的九州人,所以我們的信仰才在東方傳播不下去吧!」瓦拉克苦笑著搖了搖頭。
「九州以東,有個叫扶桑的島國,那裡可能會接受你們的傳教!」晨曦建議道。
「不用你說,我們早已經在那裡站穩腳跟了,浦飯天獄的暗黑方舟計劃據說進行的還不錯!」瓦拉克耍寶似的炫耀道。
「浦飯天獄?原來島國近代的基督教暴動事件是你們搞的鬼,不是被京都陰陽寮派陰陽師鎮壓了么?」晨曦忽然一驚。
「連這個你也知道?」瓦拉克大張著嘴巴,一副見鬼了的表情,隨後才不屑的擺了擺手,「那群白痴,弄巧成拙罷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祝你們成功!」晨曦是現代的九州人,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祖輩們不一樣,他們這代人和世俗社會聯繫更緊密,所以對那個島國也沒什麼好感。
「大……大人,我們大約什麼時候走?」肯諾托小心的問,他不明白什麼人族的信念啊、自由啊之類的概念。只要知道他們不是一路的就可以了,狗頭人內部不也經常斗得你死我活么!
「現在就走,見識一下這個綠葉聯盟,看看合不合心意!」晨曦微微一笑,「對了,是什麼人在對抗亞倫文?」
「他們曾經也是神!」肯諾托牽過自己的火糞牛,邊帶路便解釋道。
「神?也是?」庫洛洛好笑問,「這裡有很多神?」
「是當年追隨神主大人建立安溫神域的那些人,但後來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分歧,一部分被鎮壓,但也有四個人逃了出來。」肯諾托小聲說,似乎這些都是禁忌,「我們將他們稱作邁亞,在諾丁王國舉起屠刀的時候,是他們出手幫我們躲過了滅族的災難!」
「哦,是一直追隨亞倫文的那些德魯伊么,看來其中有很多還是忠誠與費坦的,亞倫文在這裡也不是一家獨大!」晨曦點了點頭,這倒算是個好消息,至少不用孤軍奮戰了。
「亞倫文手中不是有巨人軍團么,你們怎麼應對?」瓦拉克忽然問。
「我們有牧樹人,邁亞大人們掌握著召喚牧樹人的能力!」肯諾托露出一臉崇拜的神色。
「牧樹人!」晨曦恍然,原來是這種身高普遍在十米左右的巨型樹人,倒是可堪與巨人一戰。看來費坦並非完全相信自己這個大弟子,這召喚牧樹人的法術只怕是用來幫其他弟子監管亞倫文的。只是亞倫文不僅獨得一座神域,還能通過法爾石控制巨人,就算是牧樹人也只能讓那些邁亞們自保而已。
「對了,你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我們生存不易,經常需要調換位置防止被諾丁王國找到。所以在所有的新駐地周圍都設下足夠多的警報陷阱,你們只是不小心碰觸到了而已!」肯諾托有些尷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