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回歸莊園
晨曦坐在巨橡樹的一根枝椏上，眼下的廣場上密密麻麻矗立著大約八百多尊熔岩傀儡。這個數字實際上已經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之外。
「回來了……」晨曦看著有些沉默的庫洛洛，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有二百名族人永遠留在了那裡，水壓太強，神鴉構築的壁障無法堅持更長的時間……我只好派遣二百多名族人用身軀阻塞缺口，爭取了一些時間……」庫洛洛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雷吉斯完全是一個計劃外的突發事件……」
「不……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幾百年前我就接觸過不少流浪在外的妖精遺民，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政變的消息。但我一直以為是自己那個無用哥哥的不義之舉，卻從未往其他人身上去想……」庫洛洛滿是自責。
「為什麼……哦，你們妖精王國從未發生過外姓家族入主的情況對么？」晨曦稍稍思索了一會兒便明白過來。帕蘇朗家族傳承的王族戰甲對妖精一族的掌控性可以說是絕對的，而戰甲卻只有王族血脈可以傳承，這一點完全斷絕了其他妖精家族染指王權的可能性。這種要求所有國民銘刻靈魂印記的行為帶著濃濃的奴隸制影子，發生在上古人族部落也算是正常。
「戰甲是帕蘇朗保持統治地位的基本保證，但在族民被達努女神轉化為妖精之後。我們擁有了近乎永恆的生命，所謂的王位傳承徹底變成了歷史。格瑞姆身為王長子卻對戰甲幾乎一無所知，否則他在被父王賜予戰甲后不至於那樣無能……」庫洛洛搖了搖頭，隨後苦澀的說，「戰甲從根本上斷絕了內亂的發生，但……雷吉斯卻是外患！」
「你的族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晨曦環顧廣場整齊的軍陣，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智慧的模樣。
「他們……只是一群傀儡而已，雖然還有靈魂，但……他們似乎沒有任何自由智慧可言，和雷吉斯完全不同！」庫洛洛有些痛苦的說，只是他眼中的雷吉斯還是智慧健全的，「主上，能不能……」
晨曦默默看了一眼庫洛洛，隨後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多少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原委，這恐怕就與白澤所告訴他的生命的本質有關。只是雷吉斯為自己打造的傀儡更高級一些，表現的也更自然一些。但製作工藝也應該不是一般的複雜，至少晨曦幾人達到海底甬道的時候，雷吉斯所駕馭的熔岩傀儡應該還沒有最終完成。
「罷了，你隨我來吧！」晨曦扭頭向樹冠上方走去。
「主上，這些……」埃文斯臉上依舊滿是后怕的神色，任誰在執勤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戍守的莊園內突然憑空出現一隻熔岩巨人軍團也絕對無法保持平靜，好歹有莪相出面維持才沒有出現太大的亂子。
「沒關係，這裡的情況我自己處理就好！」晨曦輕輕的說道，隨即幾個踏越消失在樹榦的上方。
埃文斯依然有些心有餘悸的打量了一會兒這些熔岩巨人，雖然個體實力上比他要差不少，但一旦結成軍陣，這些戰爭兵器的破壞力幾乎是毀滅性的。
庫洛洛也有些苦澀的看了一眼自己曾經的同族，隨即跟上晨曦的腳步，直入雲霄……
白澤的圖卷空間里，晨曦到來的時候他正興趣滿滿的觀看一段段記憶。
「你什麼時候對魔動機械也感興趣了？」晨曦好奇的問，魔動機械是一種輔助性的外物，雖然不被主流社會所排斥，但也只是一種旁門左道的法子而已。
「什麼魔動機械，不過就是傀儡術罷了。九州爛大街的黃巾力士可比這個要高端多了。」果然，白澤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我在意的是他曾經的記憶，一個全新的神系。提亞馬特、恩基、馬爾杜克……這個神系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消失了許久，不是那種自行隱退，被消滅清除的可能性比較大！」晨曦隨口回應道。兩河流域地處亞洲中部，自然環境又適宜游牧民族生存。所以這裡戰爭頻發，各個不同的文明你方唱罷我登場，信仰轉換直如走馬燈一般。其派系之複雜，直到進入中古時代之後，伊斯蘭教崛起之時。默罕默德都不得不向黑石天房中的諸多野神妥協，允許他們神像的存在才得以在麥加立足。
「真是可惜，我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極為古老的神系，尤其是提亞馬特，我從對她的描述中感覺到一種與眾不同的造物之力，這是最遠古的創世神才有的特徵。」白澤一臉唏噓。
「神系雖然崩潰了，但他的傳承還在，尤其是在阿拉伯地區。可能根基是游牧民族的緣故，伊斯蘭教的侵略性和融合性較強，不少古神系的資料被保存和延續下來。」晨曦露出恍然的神色，能讓白澤如此上心的估計只有創世和靈魂法則之類的消息了。「按照西方三宗教的歷史淵源，伊斯蘭教的真主安拉應該就是耶和華。所以，如果巴比倫神系有什麼遺留的話，應該就保存在伊甸園中。」
「這麼說，對付那傢伙的理由又多了一個！」白澤不以為意的說，但晨曦卻看到他難得的皺起了眉頭。顯然，隨著對耶和華的了解越來越深，對方的露出水面的實力也越來越強。在吸收了無數上古神系傳承后，耶和華自身的底蘊已經讓白澤產生了深深的忌憚，這種忌憚就算是在面對達努創世樂章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
「老白，我們想打聽一下……」晨曦回頭看了一眼庫洛洛，隨後問道。
「那些困在熔岩傀儡中的妖精靈魂已經無法挽回了，能夠維持現狀已經是機緣巧合了！」白澤自然知道晨曦來的目的，他一開口就直截了當的回應。
「可是雷吉斯……」庫洛洛焦急問。
「聒噪！」白澤眉頭一動，妖精便被掀飛了出去。晨曦可以和白澤對話是因為兩者的合作關係，再加上晨曦身上還背負者九州守藏吏的傳承。但庫洛洛……從妖精在元素生命當中的位階來講，他連覲見白澤的資格都沒有，遑論這種質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