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兩獸相爭
「凱文，別這樣，有無數法術可以做到斷肢再生！」晨曦見狀心中不由一嘆，但還是出言安慰道。
「……」凱文沒有回應，他有些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沉默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請幫我取回寶劍吧！」
晨曦從凱文身上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寒意，對方的冷靜沉默反而讓這一切都顯得無比怪異。他有些不確定的打量了一會兒凱文，隨後才點頭答應返回戰場。
「老白，凱文他的精神……」晨曦懷疑的問白澤，他總感覺對方的狀態很不正常，對於阿瓦隆死氣他還缺乏詳細的了解，害怕會留下什麼精神上的後遺症。
「他的精神沒什麼問題，但靈魂波動很強烈，說明他的內心在掙扎。但就像我說的，你們人類的心機算計並非我的專長，所以對此我也無能為力！」白澤回應道。
晨曦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凱文，發現他正在那裡喃喃自語，表情變換的極為豐富，看來剛才的衝擊對他而言絕非是一條腿那麼簡單。這種傷勢對世俗醫學來說雖然束手無策，但在修行界看來卻是易事。遠的不說，留在莊園中的凱爾特基督徒們就掌握著不少治療斷肢的方法。所以，晨曦對凱文的一系列反應才如此疑惑。
不過現場的變換已經不容許他再猶豫下去，空氣中湧現出一片金色的聖光，其中無數基督教聖徒高聲吟唱著讚美詩，頑童般的安琪兒閃動著細小的翅膀，無盡幻象之中潛藏著凌烈的劍氣。水晶般美麗的阿瓦隆湖被一斬而斷，隨之飛出的還有凱普那碩大的身軀。
湖上騎士毫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胸口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其中涌動的黑色死氣宛如一條條涌動的蚯蚓，讓人看了有一種作嘔的衝動。
「你，很強！」凱普的聲音都已經開始變化，冷冽還帶著迴音，彷彿他的軀體已經變成了一句空殼。
羅蘭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眼前這怪物雖然各項實力不如自己，但恢復能力和抗擊打能力都太過強悍，屢屢受傷都安然無恙。
「教廷聖光應該會對他有克製作用的吧，怎麼看起來絲毫不起作用！」晨曦朗聲問道。
「不清楚，雖然有一些克製作用，但它身上的死氣對光的抗性很強，效果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羅蘭也有些疑惑，光是能量的活躍狀態，死氣卻是能量的沉寂狀態，這兩種性質的能量從本質上是完全相剋的。但從剛才的一系列攻擊他卻明顯感覺到，對方死氣的質量極高，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有反壓制自己聖光的能力。
「魯格的太陽神殿？」晨曦忽然想到了什麼。阿瓦隆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冥界，在凱爾特古老的傳說當中，那裡又被稱作蘋果島，是凱爾特人心目中的天堂，島上坐落著神王魯格的太陽神殿。據晨曦所知，每個神系的冥界當中都有一處陰極陽生的所在，比如希臘冥界的愛麗舍樂園、埃及神系的杜阿特之河，在這些死亡陰氣最為濃郁的所在反而會產生最精純的光系能量。
凱爾特傳說之中存在三處冥界，最出名的便是魯格所在的阿瓦隆島。其次則是死神丹三兄弟所在的風號島以及威爾士死神唐所在的沉睡島。魯格一定是看重了阿瓦隆陰極陽生的性質才把自己的神宮搭建在冥界當中，一如埃及的太陽神拉每晚都會巡遊冥府的杜阿特之河一般。不過他的這一做法也給阿瓦隆帶去了一系列變化，最突出的便是島上的死靈之氣對光系能量有著很高的抗性，凱普在吸收阿瓦隆湖結晶之後也帶有了這種性質。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離開，就算是神也必須遵守能量守恆的法則，我不相信他的修復是無限的！」晨曦冷冷的說道，隨即倒提著自己的血薔薇之槍便沖了上去。
凱普接連劈出幾道劍氣，在空中出現無數亡魂的幻象，糾纏嘶吼著向著晨曦咬來。晨曦挺槍連刺，血薔薇之花悄然綻放，亡魂幻影如氣泡般悄然破碎，在空氣中化為無形。
「破魔！」羅蘭驚訝的看了一眼晨曦手中的長槍，這可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武器特性。
凱普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知道當下討不了好，轉身便走。偌大的體型像炮彈一般彈射而出，專挑障礙較多的路線位置，試圖藉此來避開騎兵的追擊。
晨曦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阿瓦隆死氣改變的不僅是對聖光的抗性，也降低了對生物意志的侵蝕。凱普用如此暴力的方法灌注阿瓦隆死氣，精神卻並沒有像白澤說的那樣陷入瘋狂迷亂的狀態。
晨曦只好奮力的追了下去，一旁的羅蘭也只能棄馬步行，速度上倒是比晨曦快了許多。
「槍來！」羅蘭臉色凝重的大吼道。
晨曦隨手將自己的血薔薇扔了過去，羅蘭的右手臂上凝聚起一團金色的能量，在聖光的灌注下整條手臂開始膨脹起來。
「嗡……」血薔薇被其投出，夾雜著一聲空氣的爆鳴聲，空氣中只留下一條血紅色的閃電殘影。正發足狂奔的凱普發出一聲慘嚎，長槍將他穿胸而過，整個腰椎部分都爆出一團黑霧。
腰部作為所有人形生物最重要的發力節點，此處受損對凱普來說是災難性的。雖然半亡靈生物不在乎大多數的損傷，但他也無法規避星球的物理法則定律。凱普半伏在地上，依靠雙臂的力量依舊向前逃竄。雖然速度慢了許多，但那股瘋狂的模樣活像一隻陷入困境的野獸。他腰間的傷口正在快速的修復，不出片刻便有著繼續逃竄的能力。
「吼……」一道黑影從旁邊的樹林中猛的撲了出來，巨大的身體同凱普不相上下。兩道黑影糾纏在一起在地上猛烈的翻滾著，晨曦依稀能夠看到雙方像野獸一般撕咬的模樣。
晨曦不由吐出一口濁氣，還好把韓賽爾派出來以防萬一，如今果然起到了作用。
「看來只有野獸才能對付野獸！」羅蘭腳下不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