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廢舊教堂
庫蘭終於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也出奇的陷入了沉默，他對庫丘林點頭道了聲謝，隨即一臉恭謹的望向不遠處的天空。海神身著簡單的粗布衣服，就像一個田間老農一般一步步緩緩走了過來。只不過，他的每一步都踏在天空之上，每一步落腳的地方都泛起一陣陣水波狀的漣漪。神域內部繁雜的空間規則絲毫沒有對他形成任何的羈絆，一如閑庭信步一般。
「主上，庫蘭無能，讓您失望了！」庫蘭神色肅穆的跪伏在地，無比的謙卑。庫丘林默不作聲的侍立一旁，但沒有出聲，雖然名義上是庫蘭的下屬，但他的身份註定不會向海神行大禮。
「不怪你，是我低估了事態的嚴重性！」馬南南簡單的揮了揮手，庫蘭的身體便不自覺的站直了起來，「除了那幾個人類，你們還發現生陌生的存在沒有？」
「……」庫蘭疑惑的望向庫丘林。
「我一直在這裡，沒有發現什麼外來者。不過莪相在這一過程中覺醒自己的領域了，是空間屬性的，雖然稚嫩但成長潛力巨大！」庫丘林搖了搖頭。
「莪相？奧西恩么，他一直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可惜不太懂得做選擇！」馬南南聞言點了點頭，「這樣看來，安格斯算是死的不明不白了！」
「吾主，您也無法明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庫蘭驚訝的問，神明雖不說是全知全明的，但在如此近的距離當中，一個上位神隕落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迹，這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安格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將屏蔽法陣建設的的太好，反而給了別人最好的動手空間。而且，我懷疑這件事情應該同異神系有關聯，安格斯並非隕落在馬恩神域當中，而是異域神的體外世界里！」馬南南不由焦慮的說，「我們沉睡了太久，現在看來，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我們卻一無所知。」
馬南南忽然眉頭一皺，向著神殿廢墟當中走去。
「主上……那些青春之泉的霧氣……」庫蘭剛想阻攔卻被馬南南揮手阻止。
馬南南體表顯現出一個浮動的光團，走入廢墟當中，遊歷的青春之泉霧氣同光團相互消融發出滋滋的聲響。海神不管不顧的走到青春之泉原本的位置所在，那裡已經變成一個斑駁的大坑，其中一些位置上還保留著許多殘餘的泉水。在這些廢墟當中，一個人形的枯木還萌發著綠意，但正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凋零下去。馬南南輕咦一聲，揮手虛空托起這段枯木才緩緩退出了廢墟的範圍。
「主上，這是……德魯伊？」庫蘭畢竟是海神一直以來的親信，也曾經歷過上古不少見聞，看到這種情形心中不由有了些許猜測。
「意外的收穫，熟悉的氣息，看來是我們一位不怎麼受待見的老朋友！」馬南南冷哼了一聲。如果晨曦在這裡，就會立即認出來，這正是他那位便宜師傅洛林的一種療傷法術。洛林在晨曦幾人面前跳海逃生，卻遵循著遠古的記憶游到了青春之泉的下方。得益於德魯伊德教對青春之泉的了解，在泉水中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格雷特臨走時炸毀青春之泉的行為卻無疑給他造成了重創。
「這是……洛林？」庫蘭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傢伙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聽！」
「狡詐、卑鄙、狠毒又善於偽裝，這確實不是一個好的朋友，但現在卻可以為我們提供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說剛剛離開的那群人類，庫蘭，這傢伙交給你了，不管用什麼方法。把逃走的那群老鼠找出來，無論是現在的仇恨還是失落的青春、愛情神格，我們都需要找回來。」馬南南稍微頓了一頓，「我記得你們當年成長起來的時候，神系已經沒有更多的神格賜予你們了，所以，這對你們兩個來說可是一個莫大的機會！」
庫蘭和庫丘林臉上不由露出狂喜的表情，成神的誘惑擺在他們的面前，讓這兩個沉寂了幾千年的戰士發出了粗壯的喘息聲。
「哦對了，庫丘林，你需要回一趟阿瓦隆，世界發生了我們意想不到的變化，大家是要提前醒來了。記住不要進入世俗社會去，人道文明現在不被我們理解，貿然闖入會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馬南南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庫丘林有屠殺平民的前科，他要是再莽撞生出事端，就會平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海神冕下，您的意志必將得到最妥善的執行！」庫丘林現在滿心想著那兩枚遺失的神格，這可是他的神王父親都無法賜予他的機會，但姿態卻表現的極為恭敬。
海神馬南南看破卻不說破，只是輕輕轉身，向著深海的方向行去。泉水爆發震動了海底的神殿，就連座艦上的老海神李爾都被驚動，他需要前去給出一個解釋。
……
在一個古老的修道院里，晨曦幾人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周圍早已經荒廢多時，但上古時代巨石建築的痕迹依舊很明顯。和許多早期的基督教堂一樣，這裡也是一處由舊神壇改建而成的。
「這是什麼地方，凱文他們呢？」晨曦揉了揉腦袋，依舊有些心有餘悸的打量著四周。
「德文科教堂，位於蘇格蘭北部山區，最早是我在上古時代傳教時建立的講習所。後來時代變了，我就做主把這裡改建成了一所教堂。不過這裡人跡罕至，原本山下還有一個小村落，但在天主教廷絞殺異端的時候被焚毀了！」洛克有些遺憾的嘆息道，「那兩個貴族子弟我可不敢把他們帶到這裡，他們此時應該還在馬恩島！」
「你能控制傳送位置？」韓賽爾打量了一下這座同正統教堂大相徑庭的建築。
「有那麼幾個固定的點，但大多數已經不能使用了。你知道，暴露在世俗社會的法陣總是很難保存！」洛克有些無奈。
「現在看來交通是個大問題，我們不能在這種山林里耗費太多時間！」韓賽爾走到殘破的修道院門口，發現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原本連接教堂大門與對岸的石橋早已經崩塌的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