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新的難題
「可憐的異域野神，我有必要告訴你一個常識，人是生來自由的。」白澤慢慢的走向安格斯，聲音中透著一絲輕蔑，「你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么？」
「人是生來自由的？」安格斯當然聽過這句話，雖然不知道這話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但很顯然各個神系都有這句話在流傳。但安格斯從來沒把這個當做一回事兒，在他的潛意識中，神明是高高在上的，人類這種卑微的存在哪有什麼自由可言。
「我就知道你們不懂，或者你們不想懂。人類自由的本質就在於他們那每一個都獨一無二的靈魂上，換句話說，每一個人類的靈魂空間都是獨立的存在。」白澤走到安格斯身前不遠的位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來自凱爾特神系的神祇，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一個大型異域神系的神祇。「所以，在這裡我是不受那所謂的神系法則限制的。說起來我應該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那個完善的屏蔽法陣，我也不敢出現。若非你急功近利的想要圖謀晨曦的寶物，也不會落在我的手裡！」
「……呵呵！」安格斯面對白澤無法升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就像人類的行政官僚體系一樣，越是體系內的人越能直觀的感觸到階層和權力的可怕。在神明的體系當中，位階的壓制更是直接。白澤的力量在安格斯看來完全是從未有過的強大，唯一可以拿來比較的，似乎就只有他記憶最深處，還是一個普通的聖井看守時，所接觸過的達努女神的力量。
「真沒意思！」白澤有些無聊的看著安格斯，沒有抗爭，沒有反抗。這和在九州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黑帝顓頊絕天地通，為了把諸神徹底趕出人間界，他發動了一次次大型的神戰。白澤曾陪伴這位人王征戰九霄，那些慘烈的場景讓他至今念念不忘。本以為又是一次酣暢淋漓的獵神行動，不過安格斯的軟弱讓他失望了。
「這也怪不得他，凱爾特神話當中的安格斯一直是以幕後陰謀策劃者的形象出現的，喜歡偷偷摸摸做事的神，你不能指望他會和一個戰士一樣抗爭！」晨曦出現在白澤身邊，輕聲解釋道。實際上，達努諸神當中並非沒有硬骨頭，類似勇氣之神努阿達、雄辯之神奧格瑪、戰歌之神塔拉尼斯等征戰至死的武勇之神其實佔據絕大多數，像安格斯這種依靠陰謀詭計立足的才是少數。
「人類，你就是帶著這樣的誠意來和我們談合作的么？」安格斯見自己逃不掉，反而冷靜下來。
「不好意思，我想我們理解的合作似乎不太一樣。而且我們九州人族和上古神明的關係實在不算融洽。我們九州不像你們西方，火是神賜予的、洪水是神退去的、太陽是高高在上的，人類就像羔羊一般被諸神放牧在大地上。在我們上古時代的九州，我們的火是千辛萬苦鑽木取來的（燧人取火），我們的洪水是自己用雙手疏通的（大禹治水）。就連太陽也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存在，當它威脅到我們生存的時候，我們的英雄羿將它們射了下來。」晨曦平靜的注視著安格斯，冷冷的說：「所以，永遠不要以為我們九州人會像你們曾經的那些信徒一樣低下頭來求你們，我們的合作必須是實力相當，價值統一的！」
「沒問題，你的實力我已經看到了。我想我們有足夠的合作空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正如你方才告訴我的那樣，基督教是自由最大的敵人。而我安格斯，和達努神族所有的神都有著良好的關係！」安格斯和顏悅色的說。
「小子，我提醒你，九條尾巴的狐狸可是不值得信賴的！」白澤有些厭惡的看著信口開河的安格斯，他很不喜歡靠這種方式生存的神。
「我知道，所以你為什麼不現在解決掉他，我們的時間可是寶貴的很！」晨曦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說。安格斯或者說達格達一系，他從見到瑟西，了解到那些生體實驗的時候就已經選擇放棄了。
白澤一愣，他還以為晨曦更喜歡這種虛與委蛇的交流方式。在他看來，晨曦雖然不乏勇敢，但骨子裡卻是一個喜歡通過計謀來達成目的的人。不過他也沒含糊，隨意的一爪子拍下，在安格斯驚愕的表情中將對方按了下去。
「轟……」碰撞處傳來一聲爆鳴，一圈波動向外散發。白澤有些無奈的閃動了幾下翅膀，將這些波動給吸收掉。這裡畢竟是晨曦的識海，任何的衝擊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避免的傷害。
白澤移開爪子的時候，原本安格斯站立的地方出現一個六稜錐形狀的晶體，晶體散發著迷離的光彩，顯得極為奪目。
「這是什麼東西，安格斯呢？」
「這是他的神格，一顆同青春生命力相關聯的上位神格。安格斯就藏在其中，可惜我沒有辦法把他弄出來！」白澤露出一副棘手的表情，「我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招，是我疏忽了！」
「什麼意思？」晨曦露出一絲不解。
「神格是一個神系規則的具現化，它同神祇息息相關。除非這個神系徹底崩潰毀滅，否則只要神格的所有者還和自己的神系有著一絲關聯，你就很難損傷到神格。」白澤嘆了一口氣，「這傢伙的神魂雖然被我們引誘進來了，但是他那個元素化的神軀還在外界。所以……」
「你們死心吧，我勸你還是放我離開，這樣我們說不定還可以好好談一談。」安格斯的聲音從那塊六棱晶體中傳出，「也許你的實力比我強，但是你卻無法出現在我們的神系當中。不能離開這個識海，單純靠一個人類的力量，是無論如何也破壞不了我的神軀的！」
「……」晨曦眉頭也皺了起來。
「而且，我提醒你們，屏蔽法陣對能量的消耗過大，很快就會停止運轉，到時候你們就會暴露在其他神的視野里。所以，與其一拍兩散，為什麼不好好談一談合作的問題呢！」安格斯繼續蠱惑道。
晨曦心裡明白，這可不是因為安格斯好心。而是他不想放過白澤這一財富。一旦他回歸神軀，白澤就無法再對他產生任何威脅，而自己也將會變成案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