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坐收漁利
巨熊走到以掃面前，直到確認對方確實沒有了反抗能力才在一聲咆哮中褪去巨熊的形態。伊恩重新變成人形之後身形不由一軟，隨後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來巨熊變身對他的身體狀況來說壓力也很大。
「以掃看來只剩下野獸本能了！」晨曦心中更是焦急幾分，他方才還在好奇為什麼以掃在他們到來之後一言不發。現在看到像野獸一樣掙扎嘶吼的巨狼，才知道自己擊毀芬里爾的虛像，給以掃的衝擊遠超他想象。以掃現在只剩下一絲逃生的意識以及狼性而已，蜷縮在荊棘的毒刺之間像野獸多過像智慧生物。
「德魯伊的動物變身術，渡鴉、郊狼、暴熊、雷鷹，難度一個比一個高。在這種末法時代，能夠完成暴熊變的德魯伊屈指可數。而可以在巨熊姿態使用法術的，就算在議會也是議長以上的職位了。」凱文和古娜相視一眼，終於對伊恩的身份有了確定。身份可以作假，可實力卻掩飾不住，尤其是德魯伊的變身術，可以稱之為德魯伊實力的評價標尺了。
「我想，我也許可以處理這些荊棘！」瑟西突然略有所思的說。她在被改造之後本身便有提取植物毒素的力量，如今看到眼前這一片劇毒荊棘，不由嘗試了一下。一片旺盛的荊棘叢肉眼可見的變灰黯淡下去，很快就變得像一叢枯草一樣沒有了生機。瑟西手中卻握著一柄凝實無比的碧綠長矛，矛鋒閃著寒光竟是和荊棘的長刺如出一輒。
「真的有作用，瑟西就拜託你了！」晨曦等人見狀不由欣喜道。
此時伊恩的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他們身上，顯然是對自己催生的荊棘叢極為自信。他伸出蒼老的雙手，在胸前做出一個空心三角的形狀，身體四周開始出現一層層有節奏的法術波動。伊恩口中念念有詞，聲音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高昂。一個個光點開始從以掃的身上飄落出來，一開始只有星星點點，很快就匯聚成了一條星河的模樣向伊恩的手心匯聚。
「他這是在幹什麼？」凱文對晨曦問道。
「生命汲取法術，可以汲取生物血肉中的精華為己用，他是想用這樣的辦法將那滴狼血重新提取出來。」瑟西冷冷的說道。「這本來是我們精靈一族創造來催生植物的，後來卻被人類修行者硬生生的反向改成了汲取生命的法術，在上古時代這已經是被大家明令禁止使用的邪術之一了！」
「汲取生命，那豈不是可以以此維持生命長生不死？」晨曦不由問道。
「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衰老或彌補生命虧空，但畢竟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不能長時間的維持。而且因為這些生命力在汲取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附帶一些靈魂碎片，所以多次使用之後受術者可能會瘋掉！」瑟西解釋道，「除了某些瀕臨絕境的喪心病狂之輩，幾乎沒人願意那這個來給自己續命。對修行者而言，一旦自己的靈魂被污染，那可能是被死亡還要可怕的事情。」
晨曦點點頭，這種法術讓他有些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中世界黑死病肆虐時期的亡靈魔法。作為巫師當中極為偏門的一支，這個流派可謂是曇花一現便很快被教廷摧毀殆盡。至少晨曦來歐洲這麼久的時間裡，也沒有任何亡靈法術的傳聞，眼下這個生命汲取術算是第一個了。
瑟西清理的速度並不快，但伊恩倉促之下布置的荊棘叢也沒有太過龐大。在瑟西手中積攢了六枝長矛的時候，眾人終於穿過了這片難纏的屏障。
以掃的絕大多數身體已經消失，整個身軀都變成了星星點點的生命能量匯聚在伊恩身旁。原本邪惡的法術反倒襯托的伊恩有些神聖。以掃殘餘的頭顱上上一滴鮮紅的血液正在慢慢凝結，血液中一個微縮的小狼不斷的嘶吼咆哮。來回衝撞使得伊恩身前的空間在不斷震蕩，似乎隨時都會破空而出。
在這種關鍵時候，伊恩的精神完全沉浸其中，哪怕晨曦等人就站在他的身後也沒有引起他的一絲警覺。
血珠終於成型，一絲絲恐怖的魂滅氣息不斷從中釋放出來。伊恩不由張狂的仰天大笑起來：「滅神巨神的血液，只要領悟那一絲毀滅法則我就可以踏入神階了！」
伊恩話未說完，一股劇痛就從他的胸口傳來。衰老的身軀就像破布袋一樣被晨曦一矛刺穿又被甩了出去。脫離伊恩掌控的血珠剛要逃竄便被晨曦覆蓋著黑色紋身的手給一把抓住，隨後消失不見。
「急功近利，就算再老奸巨猾的人一旦陷入慾望的深淵也會變得沒有腦子！」晨曦不屑的看向被擊飛的伊恩。老德魯伊身在半空中便被瑟西和古娜的標槍射了個對穿。尤其是瑟西那些吸收了荊棘毒素的綠色長矛，即使伊恩也無法抗拒那種恐怖的麻痹毒性。
「你們，你們怎麼穿過來的……」伊恩落地便一個閃爍，留在原地的殘像被凱文一劍斬斷，本身卻出現在了海島岸邊的礁石上。
直到這時，伊恩才注意到荊棘叢中出現了一條小路而晨曦隊伍中有一個半人半鹿的存在：「這是什麼生物？」
「無可奉告！」瑟西冷冷的說道，精靈天生便對使用生命汲取法術的法師極為反感，這是兩種信仰理念上的衝突。所以毫不客氣的把手中剩餘的幾支毒矛全部投了出去，卻被伊恩幾下閃爍全部躲開。
伊恩在空間法術上近乎信手拈來的造詣讓晨曦不由大開眼界，他這才想起自己當初隨洛林前往黑森林的時候就是他直接開啟傳送門到達的。當時剛開始修行對空間法術並不太了解，現在想來那種能力在末法時代絕非尋常。
「咳……咳……」伊恩口中吐出幾口綠色的鮮血，整個人一下子便萎靡了許多。即使是半步神階的能力，但身軀畢竟沒有完全的元素化。再加上頻繁使用對身體壓迫極大的空間傳送，伊恩體內的毒素還是不可避免的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