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利昂之心
莫娜肆意著擺弄著手中的木偶傀儡，韓塞爾便發出一聲聲不似人聲的嚎叫。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之下，韓塞爾再也無法維持同黑色織錦的精神聯繫。夢魘獸發出幾聲不甘的嘶吼便被重新吸回到了織錦當中。
「還真是堅強啊，普通人這樣早已經精神崩潰了吧！」莫娜肆意的笑著，輕輕的折斷了木偶的四肢。韓塞爾的四肢頓時斷裂，整個人軟綿綿的就像一個沒有了骨頭的破布一般。
「夠了，你有怨氣可以沖我來，針對一個孩子算什麼？」韓塞爾身上出現一道人形的光影，控制著韓塞爾的身體，朝著莫娜大喝道。在光影的衝擊之下，韓塞爾身上蒸騰起一片黑色的霧氣，霧氣中發出無數冤魂的嘶吼，但隨著霧氣慢慢消散，莫娜手中的傀儡娃娃也便沒有了作用。
「嘖嘖，這白巫師的修行也沒有落下么！」莫娜將手中的木偶隨手一丟，從自己破舊的背囊里取出一枚發著烏黑光澤的水晶球，水晶球上遍布著一張張猙獰的人臉，周圍的空間都因此而出現了一陣陣陰寒的扭曲。
「惡習不改，看來我當年就該把你徹底鎮殺掉！」利昂見狀不由怒喝道。生前身為一名白巫師，對莫娜這些女巫的伎倆自然十分了解。這種冤魂水晶是採集無數無辜者的生魂煉製的，就莫娜手中這一款，只怕沒有幾千人的殺孽是造不出了。
「鎮殺？負心的混蛋，你倒不如把我殺了！」莫娜聞言不由凄厲的大笑道。
韓塞爾此時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但意識卻依舊清醒，只是淪為了一個看客而已。他畢竟是聽聞了莫娜對往事的陳述，知道自己的父親卻是做的有些不太地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兒子的想法，利昂不由嘆息道：「孩子，你以後一定要牢記一句話，女巫話中的每一個字都是不可信的！」
「不可信，難道我說的那些往事有虛假么！」莫娜一邊咆哮，一邊隨手一揮，一片充斥的腐臭味道的蜂群便從水晶球中湧出，朝著利昂撲去。
利昂身前浮現出一面由銀色光華構成的盾牌，盾牌中間一個血色的十字泛著奪目的光華：「聖盾·加拉漢！」
腐臭的群蜂在碰到聖盾之後便化為一縷縷飛煙，沒有給利昂帶來絲毫的麻煩。「你說的那些事情確實沒有虛假，但你卻也隱瞞了太多的事情！」
利昂修行的法術極其怪異，在同韓塞爾一起收服夢魘的時候便展現出來，似乎可以召喚那些傳說中的武器來使用。加拉漢是亞瑟王十二圓桌騎士之一，是凱爾特聖杯神話中主角型的存在，他手中的聖盾附加著英倫第一聖徒聖約翰的鮮血，有著祛除邪惡的力量。
「我們確實一起長大，但當時我為什麼非要離開村落？」利昂冷漠的說道：「不是我喜歡外面的世界，而是我看不慣你們一家用活人靈魂來煉藥的行徑！」
利昂一句話就道出了事情的本質，韓塞爾這才知道莫娜的話里到底摻雜了多大的水分。
「我很感激你背離父母的意願隨我離開，但我實在無法認同你的做法！表面上答應我不再修行黑巫術，但實際上卻每夜趁我入睡之後四處製造殺戮！」利昂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失望，「我當年之所以不告而別，正是因為你在那晚屠滅了一個小村莊卻推到亂軍身上。莫娜，你是一個天生的黑巫師，早已經無藥可救了！」
「無藥可救？我就是一名女巫，我們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黑巫師，在那樣的亂世里，我不殺人，難道還要像你一樣一直軟弱下去么！」莫娜瘋狂的說：「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些人類武士手中不知多少次了，那些世俗的賤民，本就是我們巫師的新鮮材料而已！」
「閉嘴，巫師或者修行者，只是一群追求長生的人而已，無論掌握了多大的力量，也無法抹殺我們人類的本質。你有什麼資格來把他們當做材料！」利昂聽聞莫娜的論調，算是動了真怒，身後浮現出數把閃耀著聖光的寶劍，向莫娜劈砍而去。
「呵呵，你倒是仁慈，可遇上事情的時候，還不是又躲回黑森林找我！」莫娜腳下一根粗壯的魔藤衝天而起，擊碎了襲來的光劍，又朝利昂席捲過去。
「躲回？哼，我當時是聽信了村裡人的傳聞，以為你在父母去世之後痛改前非，安心做起了煉金師。所以才準備回去找你，沒想到你依然是我行我素，拿那套掛羊頭賣狗肉的做法來糊弄我。」利昂語氣中都帶著一絲蕭索，「我再也不想看你繼續為惡，但又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才找尋典籍，希望可以從古老的記錄中找到白巫師的攻擊性法術。直到我發現了上古人類王國崗圖亞的信息，並在臨走時拿走了你所有的不義之財，將它們散給了被你屠戮村莊的孤兒們！」
「不是我的對手？嘎嘎……那你是想要幹什麼，殺了我？」莫娜從沒有和利昂單獨溝通過，這次要不是韓塞爾的緣故，她恐怕依舊不知道原來那些事情背後還隱藏著如此多的情況。
「我和你一起長大，又怎麼會對你沒有感情。但我對你愛的越深，也就越不願看你殘殺無辜。我想封印了你一身修為，然後找個偏僻角落，像一對普通人類夫妻一樣慢慢老去，可惜……」利昂苦笑道，「我後來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只怕是不會去過那種平凡日子的！」
「所以你就娶了安可回來刺激我？」
「並非如此，我找到了崗圖亞，從他們的王城廢墟中得到了這門召喚傳奇武具之魂的法術。但這門法術有一個弊端，就是它召喚的武器之魂你必須逐一去收集才行！所以，我便離開崗圖亞遊歷整個大陸，到處搜集這些傳奇兵器的氣息！」利昂緩緩的訴說道，「直到有一次遇險，被安可遇到拯救。」
利昂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柔情，看來他和安可的相遇應該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