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靈魂崩潰
「我對狼人的了解不太多，但曾經很系統的研究過一段時間吸血鬼的資料。」晨曦聞言回應道：「有一種傳說，吸血鬼的腦域之中有一塊六棱形的名為血晶的存在。如果你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那應該就是他們用來保存主意識的東西！」
「血晶？我在解剖休姆斯的屍體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種東西存在！」白澤小聲嘟囔道，「如果這種傳言正確的話，看來這種叫血晶的東西是一種靈魂方面的存在，會隨著他們意識的潰散而徹底消失。但無可否認，這裡面肯定隱藏著耶和華對靈魂結構的更深層認知！」
白澤不由流露出一副可惜遺憾的神色，如果可以得到實物的話，就可以反向去推導這種靈魂架構技術了。
「吸血鬼應該是早期作品，所以採用吸取血液這種直接而簡單的方式。」白澤繼續補充道，即是闡述也是思考，「自然生物的情緒源自他們靈魂的波動，而這種波動會在他們的血液中得到最直觀的反饋。所以，血液中承載的靈魂也是最激烈最不穩定的。」
「有什麼不好么？」
「這種方式提取的靈魂太危險，因為不穩定，所以一旦遇到較強的元素刺激就會從內爆發。」白澤補充道，「例如陽光，光是一種比較純粹的元素能量釋放方式，它會直接誘爆那些靈魂碎片。例如純銀，作為一種比較敏感的魔導金屬，它的出現也會讓這些不穩定的東西徹底爆發！」
晨曦終於恍然大悟，吸血鬼尤其是低級吸血鬼是極其畏懼純銀、光或者高濃度蒜精的。究其原因，無過於他們身體中儲存的那些掠奪來的駁雜靈魂碎片。這些不穩定的碎片就像是一噸噸高壓縮的硝化甘油，一旦受到外部刺激就會變成烈性炸藥，將整個吸血鬼從內而外的毀於一旦。
「可我聽說他們也同樣畏懼基督教的十字架？」
「準確的說，是十字架上沾染的耶和華神性，這應該是他們的創造者為自己留下的一道反制手段。不過這種怪物在成長到高級階段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這些傷害的，確實是很有意思的一種造物！」白澤還是很少對某個人或是神表示認同的，尤其是這些異域神。
「狼人並沒有這些顧慮，難道是他們更高等？」晨曦看向半跪著的以掃，這已經是狼人的始祖了。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拆東牆補西牆的把戲罷了！」白澤笑道，「把從血液中汲取靈魂變為從肌肉中提取靈魂，這樣提取出的靈魂碎片固然更加穩定。但也更加難以融合與吸收，而且這種吸收會對主意識造成更為嚴重的衝擊。所以，狼人的野性也應該比吸血鬼強很多。所以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之間也沒什麼高低之分了！」
晨曦心裡頓時有些瞭然，狼人的強化是以犧牲靈魂碎片的利用效率來達成的，同時付出的還有理性與智慧。這種交換還真是很難讓人評價高低，最多只能從實用性上講，至少狼人更適合拿來做軍隊。
「那韓賽爾從以掃身上斬除的東西就是這些被他們掠奪壓縮在體內的靈魂碎片了？」晨曦看向這詭異的現場。
「是那些靈魂碎片不錯，但這種傷害可比普通人大多了。因為這些碎片被他們極為暴戾的強行壓縮起來，所以這裡面哪怕出現一個小豁口也會形成潰堤的情況。」白澤滿含深意的說道：「韓賽爾的這一技能，放在普通人身上也不過就是對他們靈魂造成切割傷害。雖然嚴重但卻不至於死亡崩潰。但這種攻擊落在類似狼人、吸血鬼之類的生物上面，就是讓千里大堤崩潰的蟻穴！」
白澤話音未落，半跪著的以掃就發生了新的變化。他的身體中發出一聲聲凄厲的嚎叫聲，讓聽聞的人無不發寒。現場的異常也引起了伊恩等人的注意，凱文和古娜也不由停了下來。以掃似乎變成了一個怨靈的墳墓，從他的五官當中不斷有黑色的陰影脫離而出，有的在神域的空氣中迅速消弭於無形，有的卻不斷的蠶食其它的怨靈，並開始試圖攻擊以掃本體。
「怎麼會變成這樣？」韓賽爾本人也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是在同夢魘的溝通中得到這一技能的，但是就夢魘所說，這種技能會給施術者本人也帶來極其恐怖的考驗。
韓賽爾首先要以血肉實體在夢魘力量的包裹下強行轉化為噩夢形態，而普通人的靈魂很容易在這一過程中徹底墮落迷失在噩夢當中。所以韓賽爾一直以來雖然也明白這一技能的恐怖，卻總顧慮格雷特的安危而不敢使用。慶幸的是，韓賽爾的靈魂同旁人不同，父親利昂一直陪伴在身旁保護著他，這使他得以安然度過了噩夢世界的考驗。
就算連韓賽爾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的技能竟然會對狼人有著如此恐怖的壓製作用，這也與他的個人經歷有關係。在被狼人感染后，他在利昂的保護下並沒有徹底墮落，所以也就從沒有吃食活人肉來掠奪靈魂。但以掃就不同了，作為狼人始祖，又一路從戰亂頻繁的迦南地區殺到同樣戰火紛飛的西歐地帶，他的成長一直同殺戮相伴。被其吞噬的生靈不知有多少，他掠奪的靈魂數量也不知多麼龐大，此時一朝潰堤便不可收拾。
「嗚……」以掃仰天狂吼，此時他的身體四周已經被一叢叢濃郁的怨靈充斥，這些被吞噬壓抑了不知多少年代的靈魂殘片紛紛釋放出了它們扭曲殘忍的一面。「不……我絕不能這樣倒下，我還要找耶和華復仇，我還要復仇……」
無愧於始祖之名，以掃在這種時候依舊保存了一絲理性，他伸出狼爪，絲毫不顧及正在撕咬他身軀的那些殘魂，刺入了自己的額頭中央。一股恐怖的威壓從他的腦域爆發出來，在他的身後，一尊龐大的戰狼虛影出現在半空中。虛影看到神域的圓月，竟做出了一副要吞噬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