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祭祀之密

  「為什麼，這次的血月和以往有什麼不同么？」晨曦輕聲問。


  「我不……聽說叢林中女巫的領袖崛起了，從此黑森林女巫將不再任人欺凌！」莫娜剛想開口否認便注意到艾肯尼斯的微笑，不由改口道。


  「那血月祭祀到底怎樣構築新的身體？這個儀式到底是什麼？」晨曦忽然發現，眼前這個神婆知道的似乎有些多，不由對韓賽爾使了個眼色。


  「環境中能夠用來凝聚的靈力越來越少，女巫的生活也越來越困難。特別是有些當年構築身體時走了捷徑的女巫，隨著靈力的匱乏，身體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問題，生活變得生不如死。」莫娜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沒含糊，反倒是有種想大談特談的感覺。


  「那你們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呢？」晨曦制止住有些嫌神婆廢話的韓賽爾，饒有興趣的說。這件事情涉及到修行進化，他覺得有必要從這個奇怪的神婆這裡多了解一些。


  「女巫在同教廷作戰的過程中，接觸到世俗人類的一種技術，可以從生物中提取一種奇特的元素來強化肉體。結合我們一直以來擅長的血祭法術，她們找到了另外一種強化用的途徑。這種途徑，在血月的加持之下，可以實現新造肉體同靈魂的完美對接。」莫娜解釋道。


  「奇特的元素，你說的是遺傳基因吧!」晨曦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了，將女巫那已經變型的木系法術同世俗的遺傳工程技術相結合，打造一個強悍的肉體，再利用血月祭祀將靈魂轉移到這個嶄新的肉體當中。


  「基因？她們說那叫什麼酸的，據說靈魂越是強大，可以操控的肉體便越是強大……」神婆絮叨著。


  「脫氧核糖核酸，遺傳的關鍵所在，這個群體還真是與時俱進啊！」晨曦不無嘲諷的哂笑道。但心裡卻不由有些凝重。「老白，你覺得這個方式怎麼樣？」


  白澤不屑的說：「沒用的，後天鑄造的肉體無論如何也無法真的和靈魂完美融合，而且這種鑄造出來的血肉之軀是有一個極值的！」


  晨曦不用思索便也明白，血肉生命的基因序列看似有著強大的兼容性和可塑性，實際上卻極其的脆弱，絲毫的改變都會帶來連鎖的崩潰反應，即使結合了自然法術，這一難題的本質依然無法改變。當下問道：「這種方法就沒有什麼弊端？」


  莫娜似乎想到什麼，抽搐了一下，還是說道：「技術還不是特別成熟，很多女巫在實驗的時候會把自己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極為凄慘！」


  艾肯尼斯不由嘲笑道：「你以為你們這些老鼠比鬼怪要優越么，瀆神的老鼠！」


  神婆想反對，但在看到那個軍刺一樣的刑具的時候，還是諾諾的沒有說話。


  「韓塞爾，看來你之前接觸的那些怪異女巫就是些實驗失敗的產物了。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對基因全無了解就敢拿自己做試驗，我估計你們連基因崩潰的感念都不明了吧！」晨曦知道女巫這個族群瘋狂，卻沒想到瘋到這種程度。


  「我們當然明白，但只有找到流淌著神明血液的主祭品……」莫娜一激之下不由說漏了嘴，等住嘴的時候晨曦已經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格雷特，不由默默問白澤道：「老白，神明作為元素生命，他們的血液不都是些沾染了神性的元素能量么，怎麼會有蘊含著基因的神血，那不就成了血肉生命了么？」


  「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曾經有一些神利用轉生或附身的方式做過一些靈肉結合試驗。這些所謂的神血就是那樣遺留下來的，只是沾染一些神性而已，不會超過人體的極限。」白澤嘟囔道，他現在對這所謂的血月祭祀更不待見了，這分明就是在走一條在上古已經證明不通的老路而已，可能更適合這個末法時代，但對自己來說卻沒什麼用處。


  晨曦不由一愣，他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記得以前看希臘傳說，天帝宙斯總喜歡下界偷情，但有一次一名人類的女子利用神王的一個承諾提出想要看看他真正的身軀，結果在看到神軀的瞬間變成了飛灰。以前還不太懂，看來這所謂的神王下界行走時使用的絕對不是自己真正的元素化身體，而是一種像白澤說的那樣的血肉軀殼。「格雷特呢，她身上流著這種所謂神血的基因么？」晨曦不由問道。


  「這個小女孩么，是有一點神性的影子，不過距離她的初祖已經過去不知多少代了，極為的稀薄。嗯……應該是同青春、生命相關聯的一個神明。」白澤仔細感知了一會兒才說道，看來這血統確實已經極為薄弱了。


  晨曦蹲在莫娜身前，盯著這張有些畸形的老臉，很認真的說：「找到一個有神明血液的主祭品，然後呢……」


  「然……然後……」莫娜又瞥了一眼艾肯尼斯才吞吞吐吐道:「然後以之作為基礎，就可以在他身上添加輔材進行調製……」


  「所以，如果女王想要在這次儀式中彰顯威嚴，整合女巫群體。為自己打造一具神軀是最可能的事情了。」一直在旁聽的雷蒙開口道，隨即看向神婆:「把你知道的所有關於女王的事情說出來？」


  「女……女王，我不知道什麼女王。」莫娜有些掙扎的躲避著艾肯尼斯的目光。


  「也就是說，你沒什麼用了？」雷蒙不再說話。艾肯尼斯手中的精緻刑具劃過一道詭異的曲線，莫娜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晨曦本想阻止，卻發現削斷的僅僅只是幾根頭髮。


  「人的靈魂是遍布全身的，頭髮、指甲之中也不例外。雖然人們總是不在意這些身體的附屬品，而正常情況下這些東西在離開身體后其中的靈也會慢慢消失。但如果是被灼魂之刃斬斷，仍與本體相連的靈魂直接被蒸發的感覺就是這樣了！」拉結爾解釋道。


  「女……女王是近二十多年才在密林當中誕生的強大女巫，似乎同上古有些親密的聯繫。但這些年卻沒有什麼消息，大家都在說女王正在為打造屬於自己的完美神軀而四處收斂材料。」神婆這次被嚇壞了，同剛開始只聽過灼魂之刃的名號不同，切身感受過那種痛苦之後，莫娜整個的心理防線都似乎完全崩潰了。


  「這次的聚會已經是由來已久了，我想女王最後的材料應該都已經搜集齊全了，不過……」


  「不過什麼？」晨曦起身道。


  「不過最近有人說，女王的材料中丟失了很重要的一份素材。女巫中流傳著一份懸賞，似乎目標是一個女孩兒！」神婆又往回縮了縮。


  「小女孩？」韓賽爾聞言不由望向晨曦，「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