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鄉
「恩公哥哥。」攏月小聲開口。
「等我回來。」王零囑咐一聲，獨身奔前方走去。
路上，他抬頭打量，大殿氣勢沖斗，大如山嶽，有種巍峨般的氣勢，著實一座恢弘大殿。
不過當他走進去后，卻發現裡面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富麗堂皇，反而有幾分簡樸的感覺，而且透著一種古樸的氣質。
就在正中寶座上，靜靜的坐著一名老人，在王零走進來的剎那，這老人早已抬起頭來，正看著他。
王零抬頭，同樣看到老人，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思索之間，當即拜倒，「見過鳳祖。」
「小朋友。」老人目光一瞪，輕哼一聲，「記性怎麼那麼差，我說過什麼來者。」
聽著說話的聲音，在看老人的模樣，王零心中已經確定，眼前的老人就是鳳端。
只不過當日匆匆一別，他並未詢問過對方的身份，沒想到正是鳳族老祖。
這位老祖可是已經不知道幾萬歲了，實力強橫之極，即便更高等的宇宙中，也是罕逢敵手。
聽到鳳端這話，王零也不客氣，直接起身，站在一旁，道：「想不到端前輩就是我族老祖，弟子有眼不識泰山。」
「無妨，無妨。」鳳端擺擺手，伸手從身上一抹，拿出一隻灰色的鈴鐺，輕輕一拋，飛向王零。
王零伸手接過，拿在手裡，細細打量，鈴鐺不過巴掌大小，拿起來沉甸甸的，晃一晃，輕靈悅耳之聲發出。
「我說過，等你回到鳳族，為你補償一件寶物，這震魂鈴就當做送給你了。」
「這。」王零驚喜萬分，能得鳳族老祖賜寶，這件寶貝絕對不凡。
「這一路辛苦了。」
「還要多謝前輩之前的搭救。」
「呵呵，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再說了。」
「是。」
鳳端隨時鳳族老祖，看上去沒有絲毫架子，反而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若不是知道這位老人的身份，恐怕誰都會認為他是一個普通平民。
兩人聊起了家常，對於王零這番外出的經歷，鳳端看似頗為感興趣。而王零正好興緻大發，就好好講述了一番路途的見聞。
當聽到骨獸時，鳳端點點頭，道：「你能在那種地方活下來，實屬不易，能逃出來，也是僥倖。」
「莫非前輩到過骨域。」王零詫異。
「不錯，那裡妖魔猖獗，而且實力強大，是普通修行者的禁區，像我們這樣的老傢伙，也得小心翼翼。」
「這麼說來，晚輩確實幸運。」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名骨人我非常感興趣，看上去似乎認識你。」鳳端話題一轉，呵呵笑道。
「這個，晚輩也不知。」
「你又是如何出來的。」
「藉助一座古陣，實話說，離開前，晚輩還畫了一份陣圖。」王零說著，將當年化的那傳送陣的圖樣拿了出來，放在鳳端面前。
只見鳳端眉頭一挑，旋即接過來，低頭查閱起來。
「你畫下陣圖，看來你打算研究陣術。」
「是。」
「我這裡有本陣書，倒可以幫你。」鳳端再度從身上拿出一本書來交給王零。
「多謝前輩。」
王零接過書來，一眼看到封皮上三個字，道陣書。
僅僅三個字，讓他眼睛不由得一亮，忍不住打開，一頁頁翻看起來，很快就被吸引住。
「咦，想不到你在陣法一道上果然有點天賦，這書要是擱其他人看，不一會就會頭疼，哪有心思看的這麼認真。」鳳端看到王零的樣子，頗為意外的開口。
「呵呵，承蒙前輩誇讚，晚輩就當自己有這麼點天賦了。」王零呵呵一笑，仍低頭看手中之書。
「這本書算送給你了，不過今後，書中的陣法，只可在本族內布置，決不能在外人面前展露。」鳳端囑咐道。
「前輩的話，晚輩謹記在心。」
「嗯，這道陣書在我鳳族沒什麼，但在星空中，也算得上陣書中的上乘，如果被有心人看到，難免招來禍患。」
面對鳳端仔仔細細的叮囑，王零連連點頭稱是。
對於這位老人，他可以說，心中充滿了好感。人生又是如此充滿了戲劇性，原本偌大一個強盛的鳳族，想來老祖必定高高在上，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不相信會這麼平易近人。
想到這裡，就連王零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了懷疑。
都說身份越高貴了，脾氣越大，但放在鳳端身上似乎十分不合適。
鳳端早已瞧見了他的眼神，不由得疑惑，「你有什麼問題？」
「沒有。」王零搖搖頭。
「行了，你不用瞞我，有話直接說出來。」鳳端呵呵一笑道。
「晚輩真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鳳端再三詢問后，終於確認下來，看到這位前輩的態度，王零輕輕舒了口氣。
「小子，上次看到你，還沒有這麼強，看來你這一路上勤奮了不少。」鳳端目光再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開口。
「多謝前輩誇讚，原本沒有報什麼希望，只要能進步一點就滿足了。」王零淡淡開口。
「你小子。」鳳端沖他翻了個白眼，而後似乎想起什麼，一拍乾坤袋，一件甲衣飛出，落於手中，隨後被他一拋之下，朝王零飛來。
「傳承甲衣。」王零早看到甲衣的身影，面露驚訝之色。
「傳承甲衣本來就是我煉製出來，原本是給族內重要的弟子穿戴，用來保命，以你如今的實力，身上那件實在寒顫，老夫給你換件新的，把舊的扔了吧。」鳳端毫不猶豫開口。
「原來是前輩煉製的，萬幸有這件寶物，屢次保住弟子的性命。」
「行了，你那件終究不如我這件。」
「是。」王零面露驚喜之色，打量著鳳端賜予的傳承甲衣，可謂是心花怒放。
「對了，你那門血羽術，練習的如何了？」鳳端話語一轉，再度問道。
「回前輩，已經小有成效。」
「讓我看看。」
「是。」
說完，王零單手一揮，體內宇宙能量已是運轉起來，五指張開，一按身前虛空，無聲無息，一片片血羽浮現。
這一手露出，鳳端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施展秘術，花里胡哨，這可不行。」
「前輩教訓的是。」王零點點頭，直接一拍身前虛空，數千枚血羽紛紛湧出，將四周虛空填滿，鱗次櫛比，寒光霍霍。
「怎麼，就這點看頭。」旁邊的鳳端看到這一幕，卻是面露冷笑。
王零眉頭一動，按在虛空中的手掌一勾，周身血羽紛紛攪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數息之間，已經將王零淹沒，形成一團血色旋風。
旋風刀光劍影，自由一股威壓散發出來，看上去卓爾不凡。
鳳端見此，再次搖搖頭，笑道：「我倒是什麼，原來才這點神通，後面的不看也罷了。」
聽到這話，王零早已手一揮，所以血羽紛紛消失不見。看他臉色也不生氣，仍然平靜的看著鳳端，恭恭敬敬拜道：「晚輩不足之處，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你這態度，還算孺子可教。」鳳端點點頭。
「咦，這話。」王零面色一驚，「前輩到過我的家鄉。」
「不錯，遊歷星空之時，偶然到過那裡。」鳳端說到這裡，冷哼一聲，「你小子，不要拿這件事，跟我套近乎，我不過是停留了一段日子而已，沒什麼好感。」
「晚輩不敢。」
「諒你也不敢。」
「只是晚輩所習的秘術，還請教前輩一二，不足之處，晚輩一定盡心改正。」
「讓我好好想想。」鳳端面露回憶之色，似乎是在想方才王零施展秘術的樣子，直銷一小會兒，已是開口：「羽化術的優點，無非就那幾個，快，鋒利，薄，攻守兼有，你的血羽術，快處雖有，但不足，但凡我族之人，修鍊羽化術，羽毛能及得上十倍音速，才能稱之為快，而看你所施展出來的威力，並沒有達到；羽毛除了快之外，還將就鋒利，你的血羽術，鋒利還未形成，需要多磨礪，至於薄和攻守兼有，只要前面的練好了，後面的自然就好說了。」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一定勤加練習。」
「好了，其他的我也沒事了，等你練好，再來讓我看看。」
「是。」
王零離開宮殿，腦海中早已回憶著鳳端的話語，心中堅定，看來不僅僅陣術要練，羽化術也要勤加練習，他要有一陣子忙活了。
「怎麼樣？」柳雯一看到王零出來，連忙上前來問道。
「沒事，對了。」王零說著，一拍腦袋，從乾坤袋裡，拿出一件甲衣，赫然正是鳳端給他的傳承甲衣。
「這件東西是老祖贈予，我用不上，給你。」說著，王零直接塞進柳雯手中。
「這是？」柳雯低頭看了一眼，目光一驚，立刻察覺到手中的寶物不凡，再看王零，已經遠遠走開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自然不能收，只要想到鳳族老祖贈予王零的東西，一定對他極為有幫助。
一隻嬌柔的手臂忽然拉住了她，緊跟著輕笑聲傳來，「雯姐姐，恩公哥哥對你真好。」
「嗯。」柳雯點點頭，不理會攏月，直接朝王零追去。
「雯姐姐不用追了，恩公哥哥既然送給你，就不會要了。」攏月在旁邊說道。
「為什麼。」
「我比你更能看懂人心，或許恩公哥哥認為，你比他更加重要，所以才會將保命的東西給你，而且……」攏月停頓了一下，笑呵呵道：「我比你了解恩公哥哥，他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其實我比你更了解他。」柳雯嘆了口氣，「但是我也希望能夠盡我所能幫助他。」
「恩公哥哥的心意，你要懂得收下才是。」
聽到攏月這話，柳雯終於止住了腳步，看看攏月，仍然笑呵呵的，也笑了笑，「好吧。」
說完話，她把傳承甲衣收起。
王零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遠方，那裡，一望無際，山川縱橫交織，綠樹如茵，龍蛇起舞。
有異獸身影從山林中掠過，一閃而逝，消失在山巒之間。
「我回來了，或許會在這裡成就大道。」王零緩緩開口。
身後，幾人都聽到了，面露驚訝。
「你決心在這裡成就大道。「柳雯不解的問道。
「這裡是我的第二個故鄉，再沒有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了。」王零說道。
「好啊。」柳雯笑起來，露出兩個潔白的小虎牙，「既然你要成就大道，我也要在這裡成就大道。」
攏月在旁邊嘆了口氣，十分不滿的說道：「就你們成就大道了，空留我和憐姐姐，不行，我也要成就大道。」
「既然你有這份心，那我就要看到你的毅力。」王零淡淡開口。
「小看我呀，我的毅力可大著呢。」攏月輕哼一聲，仍然嘀嘀咕咕開口：「再說了，我也算是修行者了，能夠飛天入海，即便在星空中也無所畏懼，我為何不能成就大道。」
「有志者，事竟成，或許真成也說不定。」
「哼，等著吧。」攏月氣呼呼的說道。
看著小妮子那樣，王零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便開口：「那我就等著。」
「行。」攏月臉上露出更加堅定的神色，但旋即，小妮子略一沉吟，打量著四周，說道：「恩公哥哥，你不是在這裡還有家嗎？」
見過老祖后，王零自然決定要回去。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回去了，想想，心中十分感嘆。
「住處離這裡有點遠，但咱們步行也不算慢。」王零說道。
攏月點點頭，說道：「那咱們就一邊走一邊看看也好。」
說完，其餘人也都同意的點點頭，一行人便步行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