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問長生
突然見到一個老道士出現在自己面前，牛頭嚇了一跳，剛想開口讓他趕緊的讓開，卻感覺馬面拉了自己一把。
馬面一邊躬身行禮一邊恭敬地問道：「不知大仙突然現身有什麼吩咐？」
見此，牛頭立馬閉嘴躬身行禮。
菩提老祖點頭回禮道：「我是仙也不是仙！你們無需多禮。我想讓二位現身對一隻猴子說上幾句話！」
馬面立即說道：「小事一樁！我兄弟二人到時定當對他知無不言。」
「如此這枚丹藥就當是報酬！多謝二位。」說完菩提老祖便消失了蹤影，在原地留下一枚褐色黃豆大小般丹藥。
牛頭上前撿起丹藥，聞了聞，然後驚喜地說道：「是大回春丹！服用后可治療一切傷勢。這可是地府搶手貨。那大仙會是誰？」
「丹藥收起來吧！以後可能用得著。你以後機靈點，沒看到這是一位來無影去無蹤的大仙嗎？」馬面指責道。
「是！是！是！哥哥！小弟我以後一定注意。在這些大仙面前，我們這些只會吐納採氣的小人物什麼都不是！」牛頭滿不在乎的說道，只是對著大回春丹傻乎乎的笑著。
「好了！這一位也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我們就按照他的要求現身。就不知道大仙說的猴子指的是哪一隻？」馬面說完便施法顯現了身形。
牛頭將丹藥收好，也施法顯現身形，然後才說道：「還能是哪只猴子？我們哥倆都在這個猴群呆了兩天了，猴群中也只有那隻石猴大王最特別。想來大仙說的應該就是他了。」
馬面想了想，感覺也是那隻猴子。那就在此等上一等，按照平時的情形想來，那隻猴子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陪著老猴子的。
剛從香蕉林回來，摘了一掛香蕉。最近老猴子越來越喜歡吃香蕉了，也唯有香蕉能吃得進去，這樣下去可不行！還是要想辦法讓他多吃點魚肉什麼的。否則一天光吃那麼一兩根香蕉，身體怎麼受得了。石猴最近都在為這個煩惱。
一走進桃林，石猴就發現有兩個長得奇怪的動物站在老猴子面前。
石猴心中暗暗猜測：一個牛頭、人身、牛蹄，一個馬面、人身、馬腳，這兩個是什麼動物？不會是雜交品種吧！他們是老猴子的客人嗎？沒聽到他提起過啊。老猴子交友還真廣泛。
見到要等的猴子來了，馬面立即抱拳行禮道：「這位兄弟請了，我們在此等候許久了。」
等我？等我幹嘛？石猴疑惑的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嗎？」
繞過這兩個奇怪的動物，石猴剛想輕聲喚醒老猴子，就聽到馬面又說道：「兄弟不用叫喚了，這位老猴子已經死了。我們兩人是地府的牛頭馬面。」
死了！老猴子死了！石猴不信的將手放在老猴子鼻子下，呼吸的確沒有了！老猴子已經死了！雖然早有預感，但此刻石猴還是無法抑制心中的悲傷。
哭泣著將剛採摘的香蕉放到老猴子懷中，又扶了扶老猴子有點歪斜的身體。石猴恭敬的給老猴子磕了三個頭。
待略微平復了心情，石猴起身向馬面問道：「二位就是地府專司勾魂的牛頭馬面嗎，這麼說的話，二位這次來是為了拒拿老猴子的鬼魂？」
馬面回答道：「是的！」
石猴又問道：「可否讓我再見老猴子一面，我想和他說上幾告別的話。」
馬面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老猴子鬼魂在人間現形會被污染，到時崔判官會怪罪我二人！」
「是嗎？」石猴的語氣低了下去。然後又問道：「那我可否跟著二位一起進地府，送老猴子一程？」
「你要進地府？」，牛頭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地府可是那麼好進的！莫說沒有品級的天庭神仙，就是西方達不到羅漢級別的佛陀都進不了地府！你就是只普通的猴子，想進地府就是妄想！除非……」
聽到這話石猴不由好奇的問道：「除非什麼？」
馬面責怪的看了一眼牛頭，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但馬面想了想還是開口回答道：「既不是仙又不是佛，那就唯有大能力者才能進入地府！」
「什麼是大能力著？」石猴追問道。
馬面繼續回答道：「達到五氣朝元的長生者！」
「長生嗎？」石猴喃喃道。
牛頭在一旁不客氣的說道：「不得長生就歸地府管轄，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而不管是誰，不得長生，進了地府後，他的名字就會自動在生死簿上劃掉。劃掉就意味著他死了！現在你還想和我們去地府嗎？」
進了地府名字就會在生死簿上劃掉，自己現在可不想死！難怪得長生才能進地府，畢竟得長生就不歸地府管了。想到這兒石猴搖了搖頭。
見此馬面說道：「這位兄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倆還要趕路，在此別過！」
石猴雖然還有很多問題，但只好說道：「在此別過！這一路上還請幫忙對老猴子照顧一二！多謝！」
看著牛頭馬面的身影消失后，石猴盯著老猴子的遺體暗自傷心不已，也明白自己到了該去追尋長生的時候了。
老猴子的突然離去給猴群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猴子們好長一段時間都無精打采。
當貫了老二的石猴終於當上了老大。大王這一稱呼也算是名至實歸了。
石猴將老猴子葬在了水簾洞，就在那十個會發光的大字下面，那裡是水簾洞的入口。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追尋長生，那麼就要離開猴群。雖然現在石猴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追尋長生，但是『長生』倆個字卻深深地刻在他心頭。
要離開猴群了，就要將這些猴子們安置好。
食物方面，有著瀑布下的魚和水簾洞的桃子，是不會缺少的。安全方面，水簾洞入口位於崖縫半空，一般動物不可能進得去！如果是妖怪的話，自己在不在是一樣的結果，就是被一鍋端了。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走後猴群沒了首領。
那就給猴群再選出一個首領！
由猴子們自己推舉嗎？是個好辦法。畢竟民主。
這天石猴集中了猴群所有猴子，說明了自己的安排。
一開始猴子們都驚惶不定，但慢慢地都安定了下來。因為石猴在他們眼中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簡直就不像一隻猴子，儘管他有著猴子的外表。他現在突然的要離去，也沒有什麼值得好驚訝的，只有對失去首領的不安而已。
新的首領很快就被猴子們推舉出來。
石猴看了看新首領。自己果然不知道這隻猴子的名字。這個要怪就怪自己平時不上心。
既然新的首領已經產生了，石猴也就沒了牽挂。現在要做事就是：為出海做準備。畢竟自己以後一身的本事，都在一個叫『斜月三星洞』的地方學的，至於斜月三星洞在哪兒？自己完全不知道，但是出海是一定的。
出海最起碼要準備木筏子、食物、飲用水。
做木筏子要用到大量的木材和繩子，這些好辦。
食物還是以桃子為主。畢竟烤肉和烤魚也放不了幾天就變質了，帶兩天的量就足夠了。
海水是不能喝的，但現在又找不到儲存水的容器。還好桃子可以解渴。
至於其他的嗎？遮陽的船篷要有，這個用藤蔓編一個。不能隨波逐流，船槳要有，這個可以用叉樹枝做。指南針不可能有，還好有北斗星和太陽可以勉強辨別方向。還有什麼其他的嗎？想不到了。
但是不管遇到什麼情況，自己都是不會死的！這個可是自己最大的底牌！
來到了瀑布上游的那處樹林，石猴帶著猴子們開始伐木。工具嗎？只有邊緣鋒利的石塊。這可是個萬能工具！而且隨處可尋。
太粗的樹木光靠石頭是砸不斷的，最多大腿粗就好了。樹上枝枝椏椏的還是留著吧，只要將主體部分上的去掉就好。
猴群們在石猴的指揮下忙活了七八天，一切便都準備就緒。
而且這幾天石猴夜觀天象來著，未來一段時間應該大概也許都是好天氣。
要趁著馬猴睡午覺的時候離開。因為自從老猴子去世后，馬猴太黏糊石猴了。
石猴在猴子們的幫助下終於出海了！
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石猴選擇了南方。畢竟前世常聽人說『南海觀世音菩薩、南海觀世音菩薩！』當然洋流流向南方也是客觀原因。
白天躺在船篷里透過藤蔓的縫隙看著日出日落，晚上走出船篷，數著星星，辨別星座。烤魚烤肉已經及時吃完。現在規劃：桃子每頓三隻，一天吃四頓，早中晚和夜宵，大概可以維持十天。
而且現在沒法洗臉涑口！沒法洗澡！就連方便完之後，樹葉都要節省著用。活動範圍也就那麼幾平方米。
在茫茫大海中，肉眼所見都是海水。花果山早就沒了蹤影，現在就連飛鳥也難尋。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沉默！對著天地和大海。對著自己。
通過鏡像術看到石猴已經出海，菩提老祖這就放心了。因為之前一直擔心，石猴會呆在那個猴群一輩子，畢竟石猴在猴群中，過的有滋有味的，小日子越來越好。
既然石猴已經出海，那就離他拜師之日不遠了！雖然現在石猴航行的方向完全反了，但是沒關係，只要自己略施法術，石猴定能在七日之內，渡過大海來到自己山下沿海城市。
當天邊出現一個黑點的時候，石猴一開始覺得是自己眼花了。但是當這個黑點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激動的心情就再也無法平經了！
石猴站在木筏上，大聲歡呼起來！天見可憐！自己終於可以上岸了！
這是一天之中日頭最好的時候，三三倆倆的漁民正在沙灘上曬著漁網，自家的漁船就停在不遠處的海邊。漁船上已經傳來了飯香味，伴隨著的是『開飯了』的呼喊聲。
剛端起飯碗，一個婦人就看到大海上漂來了一個木筏子，而木筏子上好像有一個人正在揮舞著手臂，但是迎光看不清那人是什麼穿著和模樣。
「當家的，快過來！海上漂來了個奇怪的木筏子，上面還有一個人！」
「是嗎！我看看。」
「當家的，那個是人嗎？我怎麼看到了一隻猴子？」
「好像是猴子！」
「那猴子好像在對著我們喊話！你聽！當家的，你聽他在喊些什麼？」
「好像是『陸地我來了！』」
「猴子怎麼會說人話？難道是妖怪？」
「是妖怪！趕緊的通知大家，妖怪來了！快逃！」
遠遠地，石猴就看到一群人慌亂的離開了船，爭前恐后地跑了！
石猴感覺有些奇怪，這些人跑什麼？難道是妖怪來了。石猴轉身向大海望去，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啊！不解的摸了摸頭，石猴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只猴子！自己不就是他們眼中的妖怪嗎！
從木筏子跳到沙灘上，石猴聞到了久違的飯香味，尋著飯香來到了一艘漁船上。
小蔥拌豆腐！大白菜！白斬雞！正宗的水煮魚！旁邊是一砂鍋米飯！還有一小壺酒！
對此，石猴都落下了幸福的淚水！自己終於過上了人的生活了！雖然仍舊是猴子的身體。但是不管了，先吃飽再說！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躺在船板上，石猴開始思量如何做好一個人了。
將身上的黃毛都剃光，好像不現實，畢竟自己長著猴臉、有根尾巴、爪子也和人手不一樣。
那就只能用衣服遮住。這是個好辦法！長靴、長褲、寬大的袍子。光帶帽子和面巾好像不行，臉上的黃毛和猴眼睛還是會露出來的。那就乾脆來個頭罩！只在眼睛的位置留兩個小洞。然後再帶上一頂大帽子，再帶個面巾。
於是，石猴在這幾艘漁船中挑挑選選，終於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了。
對了！自己現在沒錢啊？而且剛才又吃了人家的飯！
除了木筏子之外，自己好像還有五十幾個桃子，那就用桃子還債吧。
吃飯的那艘船，留下十個桃子。其他拿了衣服的船，分別留下七個桃子。雖然不知道夠不夠，但只能聊表心意了。
最後用一塊布將剩下的二十幾個桃子包好，背著。石猴大步向遠方的大路上走去。
跟著人群，石猴終於見到了一座小城。雖然一路上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還指指點點的、還小聲議論，但是最起碼沒人把他當做妖怪了，見他就跑。
城牆是土塊壘成的，不高，四米左右。有幾段倒塌了，能看到一些小販在賣蔬菜。
城門就是一道粗木欄杆，一個老兵在看守。行人排成一對從他面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