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人心隔肚皮
秋菊在陳琅與櫻桃家坐了一會,看陳琅一心的逗弄著孩子,蘇櫻桃則側卧在床哈欠連天,自己彷彿就是個多餘的人,自覺無聊便站起身來道:「我去看看老爹老娘,那天再過來。」
蘇櫻桃欠了下身子道:「秋菊慢走呀!」
陳琅站起身來將秋菊送到了樓下道:「秋菊,常來坐坐,陪櫻桃聊聊天,免得她在坐月子期間煩悶。」
秋菊點點頭道:「好的。那天我再過來,你趕快進屋哄孩子去吧!」說著轉身離開。
陳琅笑了笑回到了樓上。
蘇櫻桃從床上坐起來指著陳琅的腦袋道:「陳琅!我說你的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
陳琅莫名其妙道:「櫻桃,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我那兒又做的不對了。」
蘇櫻桃冷哼道:「哼,你說你那兒做得不對,你瞅瞅你,剛才秋菊說如果生了孩子就與咱們結成親家,瞧把你美的,鼻涕泡都冒出來的。」
陳琅不以為然的道:「我靠,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就這點事兒,值得你如此大動肝火,小心肝火太盛將奶弄回去了,餓著咱們寶貝兒子。」
蘇櫻桃道:「你長沒長腦袋,讓咱們的孩子與秋菊的孩子在一起,咱們的孩子是什麼出身,孩子的爺爺那可是朝庭的重臣,咱們的孩子就是名門之後,她秋菊家的孩子再怎麼著充其量也只是小商戶出身,能往一塊湊嗎!那樣的話將來咱們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出息。」
陳琅支唔道:「我只不過隨口應付秋菊一下的,你怎麼就能當真呢。」
蘇櫻桃道:「我不當真能行嗎,這萬一你以後傻乎乎的答應下來,秋菊還不得象狗皮膏藥般的貼上來。」
陳琅笑了笑道:「看你把人家說成什麼樣的人了,秋菊不是你的朋友嗎!」
蘇櫻桃不屑的道:「朋友?秋菊與胡鴿還是最要好的朋友尼,竟然能厚顏無恥的在丁犍與胡鴿尚未成婚時就插腿在兩人之間,有這樣的朋友嗎!」
陳琅點點頭道:「哦,要不人都說閨密有毒呢,果然不差。」
蘇櫻桃道:「陳琅,我可告訴你,你以後最好少搭理秋菊的,特別是在我坐月子期間,小心她將你拉上床的。」
陳琅道:「至於嗎,你千萬別把人瞧扁了。」
蘇櫻桃道:「什麼瞧扁了,我可跟你說,現在丁犍不是家秋菊正孤單寂寞難耐的時候,還真就沒準向你下手呢!」
陳琅攤開兩手苦笑道:「這都是那跟那的事呀!朋友妻不可欺,就是她秋菊有那個投懷送抱的想法,我一定會拒之千里的。」
蘇櫻桃道:「你這樣想就對了,我坐月子期間不能伺候你的,你去青樓尋歡作樂都可以,但一定好離秋菊遠遠的。」
陳琅聽了連連點頭道:「好好,等秋菊再來咱們家的時候,我乾脆就將她趕出去。」
蘇櫻桃「噗哧」一笑道:「這倒不至於的,再怎麼大面上還的過得去,我這麼說說只想扎牢籬笆防野狗而已。」
陳琅道:「好好!我一切都聽你的。」
秋菊自我感覺良好,滿懷著希望想將來自己有了孩子后與陳琅家的孩子結拜或者結親呢,那裡知道蘇櫻桃卻給陳琅打起預防針。
這真是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蘇櫻桃多心的,像秋菊這樣的人即使她對陳琅沒什麼想法,蘇櫻桃還是要提防的,這就叫當過一次小偷,就終身是賊了,看來人是不能幹壞事,做了壞事,一輩子都要背口黑鍋的。
如果你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話,那就找去一個陌生之地,誰也不認識你的人,再重塑自己的形象吧!
秋菊離開陳琅家裡后,一路向母親租住的那兒走去,看到街上的行人,她心裡忽然湧上一種孤單單的感覺,真想放聲大哭一場,可是人生就是這樣,總是有聚散離別的,此時她根本就不會想到蘇櫻桃會在背後那樣的議論自己,如果是那樣的話依她秋菊的脾氣,一定會大罵蘇櫻桃,因為秋菊並不是蘇櫻桃想象中的那種人。
秋菊自信自己對丁犍投懷送抱都是緣於一個愛字,除了丁犍任何人都打動不了秋菊的心。
秋菊快步向前走著,那裡知道此時有人正在議論著自己。
此時,不但蘇櫻桃在議論著秋菊,在萬壽門一家小酒館里,牛五與楊麻子也在說著秋菊。
牛五拉著楊麻子進了小酒館,這家酒館只有一名掌柜兼夥計,見牛五來了急忙迎上前道:「牛五兄弟來了,快請坐。今天想吃點什麼。」
牛五笑了笑道:「來兩個硬實的菜,今天我請楊老哥好好喝上幾杯。」
楊麻子不高興的道:「掌柜的,怎麼看著我連招呼都不打呢。」
酒館掌柜急忙道:「楊老弟,看你這話說到那裡去了,牛五兄弟是這裡的老主顧,我能不先與他打招呼嗎!」
楊麻子嗤之以鼻的道:「什麼老主顧,你還不是看到他的口袋裡有幾兩銀子。」
酒館掌柜笑了笑道:「楊老弟,這話你可真說對了,我開酒館就是沖著銀子的,如果你有銀子我也天天沖著你笑。」
楊麻子鬧了個大紅臉,沒有再出聲。
牛五急忙拉著楊麻子來到靠窗戶的一張桌子那兒坐下來道:「楊大哥如今就是這世道,有錢才是大爺的,沒錢只能是裝孫子的份。」
楊麻子唉聲嘆氣的道:「唉,也不知道老楊家的祖墳什麼時候他媽的能冒出股青煙,讓我楊麻子發發財,也能充把大爺。」
牛五奉承道:「快了快了,我相信不遠的將來那顆吉星就會高照在楊老哥的頭上。」
正說話間,酒館掌柜端上了一盤子紅燒五花肉,一盤子燉小雞放下桌子上道:「牛五兄弟,這兩道菜如何。」
牛五看了一眼道:「好!夠硬實的了,掌柜的再揀你店裡最好的酒上來兩壺。」
酒館掌柜點點頭,拿來兩壺酒放在桌子上道:「牛五兄弟,你慢慢喝著。」
牛五邀請道:「掌柜,你也坐下來喝兩杯?」
酒館掌柜看了楊麻子一眼,有些不屑的道:「不了,我還忙著。」說著轉身離開。
楊麻子在背後瞪了酒館掌柜一眼,剛想開口罵人,牛五急忙道:「來,楊老哥,喝酒!」說著遞過了滿滿一杯酒。
楊麻子接過了酒,又是一聲嘆息道:「唉,人呀,口袋裡要是沒錢,就是不硬氣的。」
牛五道:「說那個幹嗎!楊老哥,我卧床不起的這裡日子裡,你可沒少照顧兄弟的,來兄弟敬你一杯,表示謝意。」
楊麻子謙遜的道:「兄弟!咱們兩人是發小,說這話不就見外了嗎!」說著端起杯一口喝乾連聲道:「好酒,好酒!」
牛五也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道:「楊大哥既然酒好,那就多喝幾杯!」
楊麻子拿起筷子挾了一大塊紅燒五花肉,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就咽了下去,接著又連續吃了四五塊,這才用手一抹嘴上的油道:「牛五兄弟,不怕你笑話,老哥我已經好久沒吃到腥頭的了。」
牛五將兩隻盤子往楊麻子面前推了推道:「咱哥們誰跟誰呀,我怎麼能笑話你老哥呢,來吃,可勁的造,不夠的話咱們再上。」
楊麻子點頭道:「夠了,夠了。來牛五老弟,今天大哥借花獻佛也敬你一杯酒。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拿我當自己的兄弟看待。」
牛五道:「楊老哥,千萬別這麼說,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苦呵呵的哥們,我不照應你,照應誰呢!」
楊麻子笑道:「兄弟,你這番話說得我心裡熱乎乎的,來沒說的,乾杯。」
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這真是人嘴兩片皮,咋說咋有理,剛才在街上兩人相互貶低,弄了個面紅耳赤,差點沒罵祖宗,轉眼之間又是你兄我弟的叫了起來。
兩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東拉西扯的胡吹六哨起來。
又喝了兩杯酒,牛五突然道:「嗨!」
楊麻子一驚道:「兄弟,你喝高的是怎麼著,一驚一炸的,玩什麼呢。」
牛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爬抓頭皮道:「嘿嘿,老哥,你猜剛才往回來的時候兄弟我在長樂街遇到誰了。」
楊麻子笑了笑道:「你小子是個街溜子,每天到處亂躥,遇到人多著呢,這讓我上那猜去。」
牛五端起酒杯「吱」喝了一大口酒,將腦袋往楊麻子面前湊了湊道:「我在長樂街那兒看到秋菊那個騷貨了。」
楊麻子一愣神道:「牛五,你遇見秋菊就遇見秋菊的,怎麼無緣無故的罵人家大姑娘騷貨呢,再怎麼說過去大家都是街坊老鄰居的,也不怕外人笑話。」
牛五「啪」的一拍桌子道:「笑話?人家秋菊自己都不怕笑話,你倒是替她擔起心來的。說你小子是不是也惦記過秋菊。」
楊麻子不自然的道:「嘿嘿,的確也曾經惦記過來的,可是人家根本不拿正眼瞧咱的。」
牛五壞笑道:「其實,那是她秋菊褲襠里夾苞谷棒子——裝緊。」
楊麻子睜大眼睛道:「兄弟,此話怎麼講。」
牛五呵呵一笑道:「好,你聽我仔細給你道來。」
楊麻子奇怪的道:「難道秋菊的身上還有什麼故事的。」
牛五隔著桌子伸手拍了拍楊麻子肩頭道:「你這位夢中情人的身上不但有故事,而且故事還很動人心弦的。」
楊麻子咂著嘴道:「嘖嘖嘖,真得嗎,趕快講講。」
牛五又端起酒杯,「吱」一口將杯子里的酒喝乾道:「好,楊老哥,你支楞起耳朵聽好,聽老弟揭揭你夢中情人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