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秋菊父母親的想法
陳琅看了看桌子上那白花花的銀子沖著秋菊一豎大拇指道:「秋菊!你對丁犍真是這份的!」
秋菊自嘲道:「沒辦法,我這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丁犍不在家,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將一頂大綠帽子往他頭上戴吧,何況那人又是不為人齒的牛五。說吧,這些銀子夠不夠找打手的。」
陳琅笑了笑道:「秋菊!沒想到你真這般仗義,放心那事不用你掏一兩銀子的。」
秋菊道:「那還拖泥帶水的幹什麼,這夜長夢多趕快揍牛五一頓,出出氣再說。」
蘇櫻桃在旁邊笑道:「秋菊!別聽陳琅在那兒胡言亂語的了,牛五昨天就讓人打得趴在狗窩裡下不了地的。」
秋菊睜大眼睛道:「是嗎,這是那個人乾的,太好了!」
陳琅得意的「啪啪啪」拍著胸脯道:「當然是我陳大公子指使人乾的了。對付牛五這樣的臭地痞,支支嘴就能讓他趴窩。」說到這裡又道:「秋菊,用不用拿酒來慶賀一下!」
秋菊搖了搖頭道:「其實,這也是件很丟臉的事兒,沒什麼值得慶賀的,還是消停的眯一會吧!」
蘇櫻桃道:「秋菊說得也在理,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弄得誰臉面都不光彩的,最高興的還是那牛五。」
秋菊悶悶不樂道:「是呀!起初想胖揍牛五齣出氣,可是回過頭來一想咱們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唉,不提這煩心的事兒,我得回娘家看看老爹、老娘的。櫻桃你說沒離開她們時掙著命想早日離開,這一離開日子多了心裡又想得慌。」
蘇櫻桃點點頭頗有同感的道:「是呀,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能不想自己的爹娘嗎!再怎麼著她們也給了咱們生命,好歹也將咱們養大成人的。」
秋菊擺擺手道:「好了,不說了,我得走了。」說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陳琅急忙抓起桌子上的那錠銀子追趕出去道:「秋菊!你的銀子落下的。」說著將銀子塞到了秋菊的手裡。
秋菊笑了笑接過銀子道:「那好我走了,你這些天最好老實呆在家裡好好陪著櫻桃的,我看她好像就要生了似的。」
陳琅連連點頭道:「好好,聽你的,我這些天那兒也不去的。」說著轉身回到了屋裡。
看著陳琅的背影秋菊笑了笑,邁開步子來到了街上,先去了一家裁縫店買了一塊衣服料子,然後又走進一家酒樓里點了四個菜一壺酒放進食盒提在手裡,來到街上喊來了一頂轎子,直奔老爹老娘的住處。
秋菊的老爹、老娘現在已經不在萬壽門棚戶區那兒住的,自從秋菊與丁犍住到一起后,丁犍就出銀子給兩位老人在城東郊區租了一個四合院。
院子雖然不大,卻十分的雅緻肅靜,兩位老人在這裡住得倒也是舒適,高興滿意。
秋菊坐著轎子來到了四合院,打發走了轎夫后就推開院門向屋子裡走出。
進了屋子一看老爹我、老娘正對面坐著,相互瞪著眼,個個面紅耳赤,老娘的臉上還有淚痕。
於是便笑了笑道:「爹,娘,你們兩人是不是閑著難受,又開始掐鬥了。爹,是不是你又惹我娘生氣了。」
秋菊的母親一聽有女兒撐腰,剛剛忍回出的淚水刷的一下子又涌了出來,道:「可不是嗎,秋菊你來評評理,這老東西昨天又出去賭了,並且一下子就輸了二兩銀子。你說這銀子都是你與丁犍給的,他怎麼就好意思拿著出去輸了呢!」
秋菊的老爹撓著頭不好意思的道:「敗家娘們,我不就這點雅興嗎,至於哭天抹淚的,挺俊俏個人,都哭成黃臉婆了。」
秋菊瞪了老爹一眼道:「喲喲,爹,就你這賭徒一個,還敢說自己是雅興,你可別糟蹋雅興兩個字了,人家那沒事在家喝喝茶,吟詩作對,或者是畫畫畫,下下棋那才能叫作雅興呢,就你這樣整天賭的天昏地暗,輸得都吃不上飯也叫雅興。」
秋菊的母親道:「就是,你在這個樣子,我可真就不與你過了,這輩子跟著你算是一點福都沒享到。」
秋菊的父親厚著臉皮道:「就你這個樣子,我能娶你就不錯的了。」
秋菊道:「行了行了,你們兩人別吵了,趕快收拾桌子吃飯。」
秋菊的母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那好,你在家裡等著我出去買些菜來。」
秋菊道:「不用了,酒菜我都帶來了。」說著拿出食盒將那裡的兩盤肉菜,兩盤素菜與一壺酒拿了出來,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秋菊的父親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咽了下口水道:「還是女兒孝敬,這一回來有酒又有菜。」說著自找來了一隻酒杯,拿過酒壺倒上酒,坐在那裡就吃喝起來。
秋菊的母親罵道:「老東西,瞅你那個出息勁,除了賭就是喝,一看到酒就不要命,你就不會等等秋菊洗過手大家一塊吃。」
秋菊笑道:「娘!都是自己家人,客氣什麼,讓我爹先吃吧!」說著拿過了一隻臉盆洗了手,又拿過了兩隻酒杯倒上了酒,坐到桌子邊道:「娘!你也過來喝點酒吧!」
秋菊的母親走到臉盆那兒洗了手坐了過來道:「好,女兒丁犍最後忙什麼,怎麼沒與你一塊過來呢!」
秋菊聽了,眼圈一紅喃喃的道:「娘,丁犍走了。」
秋菊的母親聽了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他走了,是不是跑回胡鴿那裡將你甩了,不行我得找他算賬去。」
秋菊的父親也放下酒杯道:「他媽的,這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等著,有時間老爹去找他說說理。」
秋菊急忙道:「爹娘,不是你們想的這樣,丁犍隨著楊宗保元帥去了邊關!」
「啊!」一句話將二位老人驚得目瞪口呆,許久,秋菊的母親才揉了揉胸口道:「天呀,嚇死我了。秋菊!你跟娘說丁犍他放著好日子不過,去邊關幹什麼?」
秋菊道:「爹娘,丁犍去邊關說是殺敵報國的。」
秋菊的父親道:「什麼殺敵報國,我看那小子是鬼迷心竅,一定是掙錢掙夠了,想混個官來噹噹的,」
秋菊搖搖頭道:「爹,丁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他要是真想當官的話,可以多花些銀子,讓丁謂叔叔出面走走門路,弄個太平的官噹噹不好嗎,何苦跑到邊關吃苦受累不說,還得冒著隨時隨地犧牲的危險呢!」
秋菊的母親抱怨道:「你說秋菊你也是的,怎麼不阻攔他呢。他這般一去要是有個好歹,你不就得守了寡,娘與你爹下半輩子還指望誰去呢。」
秋菊有些生氣的道:「娘,你怎麼只想著自己呢,你以為女兒願意讓自己的男人去涉險嗎。可是他死活要去,我怎麼能攔的住,再說在女孩兒沒知道之前皇帝已經恩准了的,如果再反悔那可背上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弄不好還殊連五旅,連你們也跟著吃瓜落。」
秋菊的母親道:「嘖嘖嘖,我當初說什麼來著,讓你離丁犍遠點,你就是不聽,這下可好的,眼見的就要成了寡婦。」
秋菊聽了道:「娘,有你這什麼咒自己女兒的嗎,我守寡不要緊,可是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要成了沒爹的兒。」
秋菊的母親一聽高興的道:「這麼說你懷上丁犍的孩子了。」
秋菊點點頭道:「是的!」
秋菊的母親「啪啪」拍了兩下巴掌道:「這下可好的,咱們應該趕快去清水街丁家報報喜。」
秋菊臉一紅道:「娘,女兒這也沒有明媒正娶,就懷的丁犍的孩子,你不怕丟人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老著臉皮去老丁犍報喜呢。」
秋菊的母親沉下臉道:「你說得這叫什麼話,我這可都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
秋菊苦笑道:「娘,你說說怎麼就為我著想的呢。」
秋菊的母親老謀深算道:「你想想,這丁犍已經與胡鴿結婚快一年了,胡鴿至今那肚子也沒鼓起來,據娘的判斷胡鴿就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她胡鴿不能生孩子,可是你卻懷了丁家的骨血,丁犍的爹娘早就想著抱孫子的,你這一去報喜,他們老二口還扒不得的呢,那有不承認的道理,再者他老丁家除了丁犍搞開發掙的那些錢不說,開了十幾年的建材鋪,家產還少了嗎,丁犍萬一回不來,將來這家產還不都得留給你這肚子里的小東西嗎!這難道不是好事。」
秋菊搖搖頭道:「娘,可我還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去向公婆說的。」
秋菊的母親道:「事已至此,還害什麼羞,好,你要是拉不下這個臉來,我厚著臉皮去說行吧!」
秋菊堅決道:「不行,娘,你要這時候去說,那就等於往死里逼女兒的。」
秋菊的母親道:「這是什麼話,這都是為了你好的,怎麼就往死里逼你了呢!」
秋菊大聲道:「怎麼就不是逼我的,如果你明天去與我公婆說,那麼後天就等著給女兒收屍吧,這可是一屍兩命呀。」
秋菊的父親聽了對自己老婆道:「行了行了女兒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吃個飯也不讓人消停。」
秋菊的母親道:「那好,秋菊你現在不去丁家說,打算什麼時候去說,眼見到這肚子會一天天鼓起來的,你一個未出門的大姑娘那是好說不好聽的呀。」
秋菊道:「娘,這個我自有主意,你想我在長樂街那兒住誰認識我老幾呢,就是大肚子礙著誰的事的。我想能靠幾天,就先幾天,說不定丁犍他們在邊關打敗遼軍,馬上就能凱旋而歸呢,到那時候再與我公婆說就是雙喜臨門,他們還不高興的找不到北。」
秋菊的母親點點道:「好,你從小主意就是正,娘就聽你的。」
秋菊聽了微笑的端起酒杯道:「來,爹娘,咱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