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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朋友之論

  人呀,口才不是炫耀的資本,她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的需要,如果有些話你不說出來,那麼別人怎麼能了解你內心的真實感受呢。


  有些話長久悶在心裡那樣就會長出綠毛髮霉的,長此下去,就會使人心更加趨於黑暗,與其他人就會格格不入,總在內心覺得誰也看不起他似的,或者瞅那個人都好像與自己為敵似的,這就叫自設竹籬。


  快言快語的人,永遠比那些整天鬱鬱寡歡的人活的陽光,活的快樂。


  同時他的快樂與幽默也能感染著他人。


  劉美剛剛說完馬到成功、旗開得勝的那句話,大家都情不自禁的報以微笑。


  是呀,做為一命嗜賭為命的人,沒有再比這句話能讓他開心的語言了。獨樂不如眾樂,能圍坐在一桌喝酒吃飯,那也是上世修來的緣份,每個人都高高興興的不好嗎!

  於大掌柜以前雖然也聽說過劉美這麼個國舅爺,但總覺得自己財大氣粗,不屑同國舅爺劉美往深了交往,今天一看這位國舅爺不僅沒有一點皇親國戚的臭架子,而且舉止不凡,特別人家說的那句話,真可以說讓人聽了如沐春風,換了我於大掌柜,絕對扔不出那麼樣讓人聽了內心舒坦的詞來。


  想到這樣,於大掌柜向後挪了挪椅子,笨重的站了起來走到劉美身邊道:「國舅爺,你對老人家所說的這句話忒讓我佩服了,如果不嫌棄於某人人粗魯,咱哥們就單獨喝一杯如何?」


  劉美一看,這一向牛皮哄哄的東京汴梁城的富豪主動走過來要同自己喝一杯,急忙道:「好好,於大掌柜,你就叫我劉美或者稱一聲劉老弟吧,這左一句國舅爺右一句國舅你的,弄得我都下不來台,說句不怕大家笑話之言,我這國舅爺怎麼來的,誰還不知道嗎!

  於大掌柜擺擺手道:「你管這國舅爺怎麼來的,再怎麼著這也是許多是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那個當官的見了你不一哆嗦!」


  丁犍笑道:「這麼說你於大掌柜一見著我美叔也一哆嗦了!」


  於大掌柜搖著大腦袋道:「扯淡,我於某人又不當什麼官,犯不上r巴結皇親國戚,哆嗦什麼你!懂不懂什麼叫無欲則剛!你只不過是覺得劉老弟這個人說話幽默風趣,以我於大掌柜多年混跡江湖、官場的經驗來分析,這說話幽默風趣的人,比那些八杠子碰不出一個屁的人好交多了,因為他沒有一肚子壞水的。」


  丁犍還沒有說話,陳琅在那邊道:「我贊成於大掌柜的話!」


  於大掌柜又以他那彌佗佛標示性的笑道:「呵呵,我說陳大公子,既然如此,你也贊助一杯吧!」


  陳琅道:「好!」端起酒杯走了過來。


  劉美向於大掌柜一拱手道:「於大掌柜過獎了,我劉美只覺得不管怎麼樣,人要不忘心初,自己過去只不過是個肩挑擔子走街躥巷討生活的窮光蛋,怎麼能做那爾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事呢!凡事那是人在作天在看的,為人作事要有一顆不說是善良吧,但也不能喪盡天良的心。」


  於大掌柜扯著大粗嗓門道:「說得好,在座的諸位都聽到了吧,咱們以後為人行事就多應該向劉美老弟看齊的,這樣我於某人才能將他當朋友看待,否則那就是有多遠滾多遠,滾得越遠越好。干!」


  丁犍、謝金吾也站了過來道:「乾杯!」五個人碰了杯子,一飲而盡。


  秋菊的母親在桌子下面伸腳踢了下自己的丈夫道:「那些個大男都一起碰杯喝酒的,你怎麼不過去呢!」


  秋菊的父親囁嚅的道:「你看就我這樣,上得了檯面嗎!」


  秋菊的母親看了自己丈夫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沒有在出聲。


  坐在桌子旁邊的蘇櫻桃看劉美、於大掌柜、丁犍、謝金吾、陳琅五人將那杯了碰得叮噹響,然而都豪爽的將酒喝了下去,「啪」一拍桌子高聲道:「好,痛快!」說著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來秋菊、楊柳、月兒,小花、美蘭、楊杏咱們姐妹也乾杯!今後也要成為肝膽相照的好朋友,親姐妹!」


  陳琅在那邊扭過頭來道:「櫻桃,我們幾位大老爺們喝酒,你挺個大肚子跟著起什麼哄,就不怕抻著肚子里的孩子!」


  蘇櫻桃道:「我願意,只許你們在那裡大呼小叫的痛快,就不準備我們也跟著高興高興,這是那家的理。」


  陳琅剛要開口,於大掌柜拉了他的衣袖下道:「陳大公子,人家櫻桃說得對,哦,只許咱們大老爺們瀟洒,不準女人們快活,象什麼話。再說了今天大家好不容易有機會聚一起,這也是難得的,就讓她們喝吧!放心櫻桃能把握分寸的,抻不著你未來的小陳公子!」


  陳琅聽了笑了笑點點頭對蘇櫻桃道:「既然於大掌柜都發話了,那麼你們就隨意吧!不過櫻桃你可有點把握,別把自己灌醉了!」


  蘇櫻桃笑了笑道:「相公,你放心,以你為我像你似的酒比什麼都親嗎!」說著這裡,向那些姑娘們一舉杯道:「來!姐妹們乾杯!」


  這時秋菊的母親站起來道:「櫻桃,能不能算大嬸一個。」


  蘇櫻桃高興的道:「好,我們求之不得呢!」


  楊柳也道:「嬸!歡迎你的加入!還是年輕好吧!」


  秋菊的母親點了點頭道:「是呀,年輕的時光最難忘,也是最美好的,可惜的是那時候我自己沒什麼主見,讓爹娘五兩銀子賣給了這個賭鬼。現在想想,如果那時,嬸也有你楊柳、櫻桃、秋菊這麼正的主意,自己事情自己作主,也不會過了這麼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蘇櫻桃急忙安慰她道:「大嬸,現在你的別唉聲嘆氣的了,你的苦日子現在也算是熬出頭了,秋菊給找了丁犍個有錢的大掌柜。」


  秋菊的母親道:「是呀,是呀,這真是借女兒的力了,阿彌陀佛。」


  秋菊在旁邊有些不耐煩的道:「娘,你就別在這裡念什麼阿彌陀佛了。來,咱們大家乾杯!」


  秋菊的母親急忙道:「好好,乾杯,祝我家秋菊的小日子越來越紅火!」


  這邊於大掌柜等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於大掌柜又將大腦袋往丁犍跟前湊了湊道:「丁大掌柜,你說我這酒席宴菜也沒少吃,可是卻從來沒有感覺今天這般的高興快樂。」


  丁犍道:「因為今天來的都是朋友,就與你剛才說的那樣無欲則剛,咱們家彼此之間,都無所而求的,能敞開心扉說話,能放開量喝酒,不像似你我有時參加的那些應酬,個個都懷有目標,心裡都抱著明確的目的性去的,那真是見人都要說三分話的,一個人帶有著虛假與明確的目的,心裡就總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與壓抑的,怎麼能高興快樂呢!」


  丁大掌柜連連點頭道:「說的好,真可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麼丁大掌柜,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朋友!」


  丁犍笑道:「於大掌柜,對朋友二字恐怕這世上有一萬人,就有一萬個理解,有十萬人就有十萬個認知。有人認為能為你兩肋插花刀的是朋友,有人認為能雪中送炭的是朋友,有人認為能生死相托的是朋友。但我的理解卻不是那樣的。」


  於大掌柜詫異的道:「哦,這兩肋插刀、雪中送炭、生死相托都不算朋友,那你心目中的朋友是什麼樣的呢!」


  丁犍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道:「我對誰是朋友的理解,只有一句話,十個字就能概括的。」


  於大掌柜伸手抓了抓幾下頭皮道:「那十個字!」


  丁犍一字一頓的道:「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這就是朋友!」


  於大掌柜咂咂嘴回味道:「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一連念叨了三遍,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咕嘟」將一大杯酒一飲而盡的道:「說的好,這就是朋友!」接著放下酒杯又道:「丁掌柜,我你前總覺得那兩肋插刀的是朋友,雪中送炭的是朋友,生死相托的是朋友,可是卻一直沒有找到,現在聽了你這番話才覺得自己將朋友的標準定的太高了,有些事情自己都不可能做到了,怎麼能要求別人去做呢!這往往就對一些人產生的誤解,使本來能成為朋友的人失之交臂。看來還是你理解的對,相見亦無事,不見常思君。只有這樣友情才能天長地久的。」


  丁犍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對,於大掌柜,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孟子曾經所說過的一句話!」


  於大掌柜謙遜的道:「丁老弟,你也知道我於某人沒讀過什麼書,學問,請問你所指的孟子那一句話?」


  丁犍鄭重的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於大掌柜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說到這裡略一沉思道:「哦,我明白了,就是自己連都不能承受的事情,怎麼能要求別去做呢!」


  丁犍點點頭道:「不錯的,所以對我們要嚴以律己,寬以待人,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擁護者,能使能多的人成為自己的朋友!」


  朋友,朋友是什麼!

  如果有一天有人對你說聲再見,不辭而別時,你會在心靈的角落裡留下一片留下思念的空間,等他回來。


  也許他一去不復返,那麼,你偶而會在心中默默了為他送上一個遠方的祝福。


  這就是朋友!

  朋友,無關兩肋插刀,無關於雪中送炭,更無關於生死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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