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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向老爹求助

  丁犍,陳琅各騎著馬一左一右簇擁著在大紅馬上搖搖晃晃的劉美,向甜水街國舅府的方向走去,馬蹄踏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響起了陣陣噠噠聲,就如同敲打在劉美的心弦,將那心弦震蕩的一縮縮的痛,劉美佝僂著腰,緊扭著雙眉,臉上布滿的烏雲,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三人三匹馬很快就來到國舅府門前,正坐在台階曬太陽的僕從,見主人回來了,急忙跑了過來,等到了近前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道:「國舅爺,你這是什麼了,早晨出去的時候還是興高采烈的呢,怎麼就這麼一會變成了苦瓜臉了呢!」


  陳琅瞪了眼僕人一眼,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來趕快將你家主子背到床上去,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僕人俯下身背起來劉美來到了卧室,給他脫去了紫色長衫,鞋襪將扯過枕頭道:「國舅爺,八成是這兩天累著了,快躺下好好歇息歇息!」


  劉美機械的倒在床上,兩眼獃獃看著屋脊,眼角竟然滾落出的幾顆豆粒大的淚珠。


  陳琅拉著丁犍、僕人走出了卧室道:「讓他自己先靜靜也好。」


  僕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說兩位小爺,怎麼我家國舅爺出去的時候還好模好樣的,這會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了呢!這讓我怎麼去宮中交待呢!」


  陳琅沒好氣的道:「交待個屁,這都是你家主子自找的,這個美叔,離了月兒就不行了,好像那輩子不見過女人似的。」


  丁犍道:「陳琅,你怎麼能這樣說美叔呢,人家美叔這叫用情專一,不像某些人似的朝三暮四。」


  陳琅賭氣的道:「你也好不到那裡去,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還含沙射影的說我。」


  丁犍被陳琅搶白了訕笑道:「好了,不扯那裡沒用的了,說吧!美叔與月兒之間的事情是你大包大攬拍著胸脯答應的,沒想到今天月兒那兩位狗兄長,來了個節外生枝,怎麼辦!」


  陳琅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行行,你別在這裡磨磨叨叨的了,怎麼辦!要不是我家櫻桃快要生孩子的,依我以前的脾氣,就拿把刀去剁了月兒那兩狗日的哥哥!」


  那名僕人聽了急忙道:「小爺,這可便使不得呀,你看這國舅爺還是床上躺著呢,你們兩人再弄出點什麼事來,不太好吧!」


  丁犍拍了拍僕人的肩頭安慰他道:「你放心陳大掌柜只是一時氣話,我們不會幹那傻事的。」


  陳琅一揮手道:「走,咱們還是去朱雀門校軍場將借來的馬匹歸還的再說!」


  丁犍點頭道:「好!」


  很快,兩人就歸還的馬匹。


  出了校軍場,陳琅唉聲嘆氣道:「唉,這叫他媽的什麼事呢,我陳琅長這麼大沒遇到過這麼窩囊的事情,這真是光腚推磨轉著圈丟人。」


  丁犍道:「消消火,消消火,這事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兩個狗東西胡攪蠻纏。」


  陳琅沉思了片刻道:「丁兄,這那兩個狗東西不是胡攪蠻纏嗎,這回咱們就給他來個針鋒相對,我一定讓他們將那些銀子吐出來不可。」


  丁犍道:「這麼說你已經想好的主意!」


  陳琅笑了笑道:「那當然了,你就回家等著聽消息吧!」


  丁犍道:「那好,我就回家去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不放心的囑咐道:「陳琅,你可千萬不能胡來呀!」


  陳琅擺擺手道:「丁兄,你就放心的回家去吧!我不會蠻幹的!」


  丁犍道:「那我就放心了。忙了大半天了,你也早點回家歇息歇息!」


  陳琅點了點頭算是作了回答。


  丁犍走後,陳琅並沒回家,而是來到了開封府衙門。


  開封衙門口,站崗的衙役見了急忙點頭哈腰道:「大公子,許久不見,聽說你做起大生意來了。」


  陳琅笑了笑道:「什麼大生意,不過是家小小有餐廳罷了,不值一提!」


  衙役道:「那也比我們這些站崗看門聽人吆喝的強,每個月掙不到多少銀子,還得低三下四的。」


  陳琅道:「兄弟,你就知足吧!如果你真得不願意當這站崗看門的衙役了,那我就與你們知府大老爺說說,讓你回家呆著去,這樣就不用低三下四的了。」


  衙役急忙搖著頭道:「別,別,大公子,小的只不過說句玩笑話而已。」


  陳琅伸手拍了拍衙役的肩道:「玩笑,玩笑話也不是能隨便說的。」說著就走了進去。


  衙役沖著陳琅的背後吐了口唾沫道:「呸,你小子不就是投胎投正了嗎,裝什麼大尾巴鷹,人模狗樣的!」


  這衙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輕,其實陳琅聽得清清楚楚,要是擱以前的脾氣,早就回過身,兩個大耳光子扇了過去,可是如今的陳琅已經成熟起來,只是淡然一笑,徑直奔知府衙門的後堂而去。


  知府衙門的後堂里,陳長洲正依身在一副躺椅上,手裡拿著一本《秦律》翻看著,見陳琅走了進來,合上書問道:「你小子,自從開了什麼鬼西餐廳后就沒到我這裡來,我還以為你發了財,不認自己的老爹了呢。」


  陳琅笑了笑道:「老爹,我這不是忙嗎!不做點事吧,你總是罵我只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干點事業吧,你又抱怨我沒來看你,你這不是讓我左右為難嗎!」


  陳長洲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道:「你小子少來油嘴滑舌這套,我還不知道你,沒事從來不到這裡來的。說吧!遇到什麼事情了。」


  陳琅道:「老爹,其實也沒什麼事。」


  陳長洲冷笑道:「哼!沒什麼事,你跑到這開封府衙門來幹什麼,你當這裡是集貿市場嗎!說來逛逛就來逛逛的。」


  陳琅笑了笑道:「老爹,你真是個老狐狸,我還沒說話呢,你知道有事。不錯,確實有事,不過不是我自己的事情。」


  陳長洲道:「說吧,又是那個狐朋狗友找上你了。」


  陳琅搖搖頭道:「老爹,這回你可說錯,不是朋友找上我的,而是我主動給人家辦的。」


  陳長洲聽了,從躺椅上跳下地,伸手指著陳琅的鼻子道:「你小子的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這年頭別人見事躲還躲不過來了,你到好主動往自己身上攬,是不是覺得自己長能耐了。」


  陳琅嘻皮笑臉的道:「老爹,兒子那裡有什麼能耐,還不都是仰仗著你的虎威嗎!」


  陳長洲佯怒道:「少拍我的馬屁,說吧又是什麼事,我得權衡權衡。」


  陳琅道:「這事你不用權衡的,我想了,要是辦好的話,那是對你

  百利無一害。」


  陳長洲老謀深算的道:「這世間從來就沒有百利無一害的事。別在這裡賣關子的,快說說吧!」


  陳琅道:「老爹,其實這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為國舅爺打抱不平的。」


  陳長洲吃驚的道:「怎麼,你小子什麼時候跟國舅爺扯上了,是那位國舅爺。」


  因為真宗皇帝連皇后,貴妃共有五六位女人,女人多了大舅子,小舅子也就多了,所以陳長洲才有這一問。


  陳琅笑了笑道:「還能有那位,就是那位劉貴妃的哥哥,劉美!」


  陳長洲聽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那位冒牌國舅爺呀!」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失言,急忙向四周看了看,確信無人聽見,這才長長吐了口氣道:「唉,嚇死我了。」


  陳琅不以為然的道:「怎麼,你們這些當大臣的也知道害怕!」


  陳長洲搖搖手道:「這劉美的來厲,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是明明知道是個冒牌貨卻不能說的,這是皇帝心中最大的忌諱呀!」


  陳琅道:「你管人家冒牌貨不冒牌貨幹什麼?反正現在劉美是響噹噹的國舅爺,那個敢當面說人家是冒牌貨。」


  陳長洲道:「那是,不過我怎麼就琢磨不透,你小子是什麼時候與這位國舅爺搭咕上了呢。」


  陳琅道:「這是在我開了西餐廳以後的事情,劉美沒事的時候總愛跑到那兒吃西餐,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


  陳長洲道:「噢,那往後呢!他劉美沒事的時候到你那兒吃幾回西餐,怎麼就需要你來為他打抱不平了呢。」


  陳琅道:「這倒不是,這不最近幾天,我替劉美保了個媒。」


  陳長洲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小子怎麼什麼事都干呢!竟然學著當起月下老來的。」


  陳琅道:「我這不都是在你的教誨也,學著行善積德嗎!」


  陳長洲聽了道:「行行,就算你小子行善積德做好事了,那麼你仔細說說,這裡來龍去脈。」


  於是,陳琅就向陳長洲一五一十將劉美與月兒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后又補充道:「你說老爹,兒子這麼做是不是行善積德呢!」


  陳長洲點點頭道:「算當然算了,莫以就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你這雖然是小善,但也是難得的呀。」


  陳琅道:「老爹,我這怎麼就是小善呢!」


  陳長洲笑道:「你為月兒與劉美之間保媒,一方面只是出於對月兒的同情心,另一方面,是出於朋友道義,所以只能算為小善的。」


  陳琅道:「好了,不說這是小善還是大善了,老爹,你說劉美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才好。」


  陳長洲誇讚道:「陳琅,你現在總算遇事不那麼魯莽了,知道來找官府的。」


  陳琅道:「唉,老爹,你要教育我等回到自己家裡再說,你趕快想想這事怎麼辦是好!」


  陳長洲道:「這事很好辦,你讓那國舅爺到開封府衙門來擊鼓喊冤就可以的了。」


  陳琅道:「喊冤?」


  陳長洲點點頭道:「對喊冤!然後遞上一紙訴訟!我想這場官司國舅爺一定能打贏得。」


  陳琅道:「可是這訴訟之事,兒子可是一竅不通的,劉美也沒什麼學問怎麼寫。」


  陳長洲笑了笑道:「據我所知,你新近結交了一位名叫謝金吾的朋友,那人可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寫個訴訟估計沒問題吧!」


  陳琅在些驚訝的道:「老爹我,怎麼這事你也知道!」


  陳長洲笑道:「陳琅,你以為呢,其實爹我時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你呢。」


  陳琅有些激動的道:「老爹……」


  陳長洲擺擺手道:「好了,別得不多說了趕快去請謝金吾幫忙寫訴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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