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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兩位老大人

  包廂里,謝金吾指著王欽若向陳琅、丁犍介紹道:「來兩位仁兄,我給你們二位引見引見,這位是當朝的輔丞上王下欽若老大人。」


  丁犍、陳琅急忙鞠躬道:「久仰久仰,王老大人是國之棟樑,在此能得以拜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接謝金吾又指著丁謂向陳琅介紹道:「這位是朝庭的參政知事大臣,上丁下謂,丁老大人,也是丁犍仁兄的叔父。」


  陳琅上前鞠躬道:「久仰丁大人高名,今日一見果然如日月當空,讓晚生仰慕。」


  丁謂哈哈笑道:「陳公子,真是說笑了。老夫僅是個平庸之人而已。」


  王欽若對謝金吾道:「金吾,趕快請丁、陳兩位年輕才俊就坐,咱們老少五人好好敘談敘談。」


  丁犍、陳琅向王欽若施禮道:「如此多謝老大人抬愛。」說著便坐了下來,謝金吾也跟著坐了下來。


  王欽若手捻鬍鬚對丁謂道:「丁大人,沒想到咱們兩人今晚能在這裡與三位年輕人不期而遇,看看他們,我感到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彷彿回到了當年那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大好時光。」


  丁謂道:「是呀,是呀,時光易逝,歲月摧人老,一晃你我都步入老邁之年了。」


  陳琅道:「兩位老大人,你們還不老的,正值沉穩老練之年,都是當今萬歲倚重的肱股之臣。年紀稍微長些,那也是老騏伏櫪,心中尤思家國天下之事。」


  王欽若哈哈大笑道:「哈哈,還是這位陳大公子會說話的。聽來就順耳。」說著將頭轉向陳琅道:「你是開封府尹陳大人的兒子吧!」


  陳琅急忙正襟危坐的道:「老大人,不錯,家父正是上陳下長洲。」


  王欽若點點頭道:「你父親過去常常唉聲嘆氣,說你怎麼的不長進。這不你也開始做起自己的事業來了嗎,不正應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陳琅不好意思的道:「兩位老大人,這也怨不得家父生氣,過去晚輩實在是不思進取,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


  王欽若微笑道:「那是因為你還年輕,貪玩!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知道自己幹事業了,我都替你感到高興的。」


  丁謂在旁邊也道:「年輕人有點小毛病不怕,只要改了就好,陳公子看你將這西餐廳經營的有聲有色,這就充分證明你很有頭腦和能力的,只不過是不好學問罷了,可是這世間生存之路有千條萬條的,不是每個人非去擠那獨木橋去奔什麼科舉、仕途就好,只要自己過得幸福,那就是真正的美好生活。」


  王欽若道:「就是就是,陳公子別看我與你父親在朝堂上常常有所爭執,那只是政見不同而已,看到你在拼搏進取,開拓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哈哈怎麼說呢!在此我送你一句唐人詩句吧,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陳琅點點頭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老大人謝謝你的勉勵。」


  看著和藹可親的王欽若陳琅心想,此人怎麼自己的老爹總是說人家陰險呢,看來,人看人有時也會難免有偏差的,也可能是老爹與王欽若之間政見不同,對人家先入為主之見呢。


  這時,丁謂道:「今晚難得與幾位小友在此一遇,來咱們老少幾人就共飲幾杯。」


  陳琅道:「承蒙兩位老大人的高情厚義,在下是這裡的東道主,今晚就有我來請客好了。」


  王欽若搖搖頭道:「這怎麼可以呢!我與丁大人兩位都吃著國家的高額俸祿,怎麼好意思吃你小友的白食,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陳琅道:「老大人,儒家之學不是提倡長者為尊嗎,難道晚輩請你們一頓薄酒素菜還不行嗎。」


  丁謂道:「你心中有長者為尊很好,可是我與王老大人也不能為老不尊的,怎麼著也不能厚著老臉皮打你的秋風吧!再者你也是剛剛起步階段得不容易的,還是我們兩個老傢伙出銀子請你吧!」


  陳琅還要爭執下去,謝金吾道:「陳掌柜,我看你就別再爭下去了,就聽兩位老人家的,今晚難得二老這麼開心,咱們就吃他們一頓請。」


  王欽若輕輕拍了下桌子道:「還是金吾說的對,對待老人就要講孝順的,什麼叫孝順,只有順從老人的意願那就叫孝順。來來,金吾馬上去囑咐外面那廳的那位叫什麼領班的姑娘,請她們趕快上酒上菜。」說著又對陳琅道:「我說陳家侄子,你這西餐的管事的為什麼叫領班呢,管事就叫管事的,偏偏叫什麼領班,叫起來有些別嘴,聽起來彆扭。」


  伸手一指丁犍,陳琅笑呵呵的道:「王老大人,這事可跟我說不著,你得問問我這位丁大顧問,為什麼要叫領班呢。」


  王欽若扭頭對丁犍道:「丁賢侄,難道這個主意是你給陳公子出的!」


  丁犍點點頭道:「是的。」


  王欽若道:「那麼你能不能與老夫說說領班這個詞的來厲,讓我也長長見識。」


  丁犍笑了笑道:「王老大人,領班這個詞不過是個泊來品,只是晚輩覺得既然咱們開的是西餐廳,就得弄點新鮮玩意來吸引一下顧客的,所以就借來一用。」


  王欽若聽了道:「好好,古為中用,西為中用,借鑒的好,這不論做人,還是做事都不能太死板的,要懂得借鑒,凡是他人的長處咱們都要來學習學習的,這樣才能利於自己的長足進步。這就叫取長補短。」


  丁謂笑道:「你們三個年輕人聽到沒有,王老大人的平時是沒有這麼多話,今晚也不知道了那來的這麼多話。不過這也好,他的諄諄教導可不是隨便那個人能聆聽的,今晚能對你們說出這番話來,也算是對你們的鞭策吧!」


  丁犍急忙道:「古人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聽了王老大人鐘鼓之言,實感榮幸。」


  陳琅道:「是的,王老大人的話是諄諄善誘,使人如沐春風,而不像家父似的只顧板著臉教訓人,而不顧他人的感受。」


  王欽若聽了笑道:「哈哈,教子能與說教別人一樣嗎,你應該理解你父親一番苦心的,不是說慈母嚴父嗎,你父親對你嚴厲,那也都是為了你好,千萬不可記恨他的嚴厲。」


  陳琅不好意思笑道:「老大人見笑了,其實晚輩也不是記恨家父的,只不過感覺在你們兩位老大人面前比較放鬆,所以才說出心裡話的。」


  丁謂道:「好,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也好,這叫有赤子之心。難得,難得!」


  陳琅不失時機的雙手捧起酒杯道:「既然兩位老大人能這麼看得起晚輩,那麼晚輩就借花獻佛敬二位老大人一杯酒。祝兩位老大人,步步高升!」


  王欽若道:「好好,那麼丁大人,咱們兩人就飲了這杯酒吧。」


  丁謂道:「好!」兩人共飲了一杯酒。


  兩人剛剛放下酒杯,丁犍又舉杯站起身來道:「王老大人,叔叔,難得今晚二老如此高興,小侄也敬你們一杯酒。祝二老筋強骨健,硬朗如松。」


  王欽若道:「好呀!可喜可喜,這真是把酒言歡,人生一大樂趣!」


  丁謂也道:「把酒祝春風,且共從容。王大人,你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吧!」


  王欽若點頭道:「那是的,你說咱們食君祿必然要忠君之事,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能耐,但也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在其位謀其政的,多做些有利於國家有益於百姓之事,今日來此那也是忙裡偷閒,更加上與幾位年輕才俊海闊天空的暢談,實在是高興。喝酒,喝酒!」


  待五個人都將杯中酒喝了后,謝金吾舉杯站了起來,剛要開口說話,王欽若慢聲慢語的道:「金吾呀,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看你也別再敬酒了,這酒喝的雖然高興,可是再敬還不得將我與丁大人喝醉了,那成何體統。」


  謝金吾聽了只好坐了下來道:「既然如此,兩位老大人,晚輩就不勉強了。」


  丁謂道:「酒不是一頓喝的,話也不是一天能話完的,既然我們五個老少,彼此之間都能感覺到很談得來,來日方長嗎!」


  丁犍急忙道:「叔叔,既然如此,那天你與王老大人有空閑的時候,我請大家到一起再好好聚集。」


  王欽若點點頭道:「要得!別看我已經老了,其實也很願意與你們年輕人在一起的,感受一個你們的朝氣蓬勃,覺得自己也有了精神頭的。」


  陳琅道:「兩位老大人,你們如果高興隨時可以來到晚輩的天上人間坐一坐,酒菜錢全免,就權當給晚輩做義務宣傳了。」


  王欽若白了陳琅一眼故意道:「你小子凈想美事的,哦,我與丁大人堂堂的朝庭大臣沒事就跑到你這裡來坐一坐,一塊小牛排,幾杯酸不嘰的葡萄酒就將我們打發了,你也太小瞧我們了吧!哈哈!」說著站起身來對丁謂道:「丁公言,走,咱們回府睡覺去。」


  陳琅拍著自己的腦門對丁犍、謝金吾道:「這不接觸不知道,一接觸才感覺到兩位老大人其實也很率真的。」


  謝金吾感嘆道:「人呀,其實往往都是兩面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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