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美叔的根底
果然第二天中午,陳琅正在家裡與蘇櫻桃兩人聊天,就聽到籬笆院外有人扯著破鑼嗓子喊道:「陳大公子,陳大公子在家嗎!」
陳琅一聽這嗓門就知道是陳三,便對蘇櫻桃道:「櫻桃,外面有一哥們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下。」
蘇櫻桃道:「什麼事。弄得神兮兮。你就不能將人家請到屋子裡來說。」
陳琅笑嘻嘻的道:「嘻嘻,櫻桃你不知道,我這哥們上不了檯面,最怕見人的了。」
蘇櫻桃道:「那麼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少與這樣的人來往些。」
陳琅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是好人壞人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讓他幫助打聽個人。」
蘇櫻桃沉著臉道:「一聽你說,那就是雞鳴狗盜的之人,你讓他幫助打聽的是什麼人。」
陳琅道:「你先別問了,一會回來再與你說。」
陳琅來到院門那兒對正在向里張望的陳三道:「一看你小子鬼鬼祟祟就不像個好人,都到家門口,有事進屋裡說不好嗎!」
陳三嘿嘿笑道:「嘿嘿,陳大公子,你也知道,我這人臉皮薄怕見生人的。」
陳琅譏笑道:「你小子竟然說自己臉皮薄。臉皮薄的人敢在光天化日這下偷雞摸狗。」
陳三狡辯道:「那不都是為生活所逼迫的嗎!」
陳琅罵道:「屁話,你一個大小伙,不缺胳膊少腿的,就不能幹點正事。」
陳三苦笑道:「我倒是想干點正經的事來,可是不會呀。」
陳琅一瞪眼道:「行了,沒人跟你費話了,說吧消息弄准了嗎。」
陳三連忙點頭哈腰道:「弄准了,弄准了。說起這位美叔來那背影可大著來。」
陳琅詫異的道:「怎麼個大著來。說說看!」
陳三咳嗽了兩聲買關子的道:「吭吭,大公子,這位美叔的背影可大了,整個東京汴梁城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位有這樣背景的人了。」
陳琅沉著臉道:「你小子,少在這裡攪和嗓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吭吭哧哧的。是不是嫌我給你的銀子少了。」
陳三急忙搖頭道:「不是,陳大公子,咱們兩人與跟誰呀!我意思是說那位美叔,可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陳琅淡然一笑道:「陳三,我向你打聽美叔的底細那也是受人之託,並不是什麼尋仇,報復之事。」
陳三長吁了一口氣道:「吁……。這我就放心了。」
陳琅道:「那你趕快說說,這位美叔到底是那路神仙。就連你大名鼎鼎的陳三嚇成這個樣子。」
陳三自嘲的道:「哼,我陳三怎麼敢與人家美叔比呢,那就好比螞蟻與大象之分。」
陳琅吃驚的道:「哦,這位美叔竟然有這般大的來頭。他到底是誰!」
陳三趴在陳琅的耳邊道:「此人姓劉,名美,知道是誰了吧!」
陳琅張大了嘴道:「什麼,你說得這位美叔是國舅爺!」
陳三拍了拍陳琅的肩頭笑了笑道:「怎麼,陳大公子,嚇著你了吧!」說到這裡擺擺手道:「好了信息我已經準確無誤的給你送來了,你自己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陳琅站在那裡愣愣的發了一會呆,嘴裡念叨著:「國舅爺、國舅爺!」
一邊念叨一邊向屋子裡走去,回到屋子裡時,嘴裡還在不停的念叨著。
蘇櫻桃挺著大肚子走了過來,伸出手在他臉上拍了兩下道:「相公,怎麼出去一會就著魔了吧!這大白天也不會是撞見鬼吧!」
陳琅悚然一驚道:「沒有,沒有!」
蘇櫻桃道:「那你嘴裡不停的念叨什麼國舅爺,國舅爺的幹什麼!八成是你要當國舅了,可是我也沒聽說你有姐姐或妹妹的。」
陳琅笑道:「你胡說什麼呀!我這不是在為月兒的事操心呢嗎?」
蘇櫻桃笑了笑道:「你為月兒姑娘的事操心什麼心?」
陳琅拉著蘇櫻桃道:「來,櫻桃,你坐下來聽我仔細與你說說這其中的緣故。」
蘇櫻桃坐在了椅子上道:「你說吧!」
於是陳琅就將月兒的事情向蘇櫻桃仔細陳述了一番。說完后道:「你說櫻桃,月兒的事情我應該不應該出頭的。」
蘇櫻桃不假思索的道:「當然應該出頭的,而且還是必須出頭的。你想月兒是你天上人間西餐廳的人,她有事情你不出面幫忙,那怎麼行呢!以後誰還來你這西餐廳當僱工。」
陳琅稱讚道:「櫻桃你說的太對了,沒想到你能如此仗義,可以稱得上是女中孟嘗了。」
蘇櫻桃笑道:「相公,什麼孟嘗不孟嘗的,我只覺得月兒她們都是像我一樣貧苦人家的孩子,你要是有能力的話盡量拉她們一把才好。」
陳琅點頭道:「好!」
蘇櫻桃又道:「相公,我怎麼就沒聽明白,美叔怎麼會是國舅爺呢!」
陳琅笑了笑道:「說起這位國舅爺來,他身上還真得就很有故事的呢,不過這屬於皇家的隱私,我與講了你千萬可別出去亂說的。那樣的話可就是妄議皇家之罪,輕者一頓大板子,重者則流放到沙門島服勞役的。」
蘇櫻桃道:「你放心,我只不過是左耳聽右耳冒,絕對不會出去說的。」
陳琅這才坐了下來道:「這位劉美其實不叫劉美,他過去的原名叫龔美,是川蜀那兒來東京汴梁城謀生的銀匠。後來當時還是太子的真宗皇帝看上了他的娘子劉娥,這位龔美一來領貪圖富貴,二來懼怕太子的淫威,被逼無奈才忍痛割愛將劉娥獻給了太子,後來太子登基成了今天的真宗皇帝,將那劉娥封為貴妃。好在這劉娥還算是有良心,沒有忘記過去夫妻患難與共之情,向真宗皇帝懇求,認龔美為了本家兄長,這樣龔美搖身一變成為了劉美,順理成章的也就成了國舅爺。」蘇櫻桃同情的道:「這麼說來,這位國舅爺也是位不幸之人呀!」
陳琅道:「誰說不是呢!好在這位劉美本性善良,身為國舅爺后並沒有忘乎所以,干出欺壓百姓,搶男霸女這事,每天只是沉浸於吃喝玩樂之中。」
蘇櫻桃嘆息道:「唉,說起來這位劉美也怪可憐的,一對恩愛夫妻生生讓皇帝給拆散,這皇帝也太不是人了吧!」
陳琅嚇得急忙伸手去捂蘇櫻桃的嘴道:「我的姑奶奶,這句你也敢說,要不要腦袋了。」
蘇櫻桃白了陳琅一眼道:「瞧把你嚇得臉都煞白,這屋子裡不就咱們夫妻兩人,至於嗎!」
陳琅搖著雙手道:「隔牆有耳,隔牆有耳,你以後這種話可千萬別亂說的。」
蘇櫻桃點點頭笑道:「好了,我記住就是的。」
陳琅這才吁了一口氣接著道:「後來劉美就有找了一個女人,過起了自己的日子來,二口子倒也是相敬如賓親愛的很,可是誰知那個女人在不久以前一命嗚呼了,這個劉美一下子又成了失伴的孤雁,於是每天就跑到咱們家的天上人間借酒澆愁,這樣一來二去就與月兒姑娘熟絡了起來。」
蘇櫻桃笑道:「看來這位國舅爺倒也是性情中的人,沒有什麼花花腸子。」
陳琅道:「就是,所以月兒姑娘就人小鬼大看中了劉美的重情重義,想來個以身以身相許。」
蘇櫻桃道:「月兒以身相許,恐怕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吧,人家劉美再怎麼說也是位堂堂的國舅爺,能看上她那個黃毛丫頭!」
陳琅搖搖頭道:「櫻桃,你這話可就說錯了,那劉美對月兒還真就有點意思。」
蘇櫻桃一撇嘴道:「你怎麼知道呢,難道你像孫猴子那般鑽進劉美的肚子里看去了。」
陳琅道:「這還不是月兒自己說的,月兒與秋菊說,劉美說月兒的長相像他以前的一位故人。」
蘇櫻桃不屑的道:「劉美雖然是這樣說,可是你怎麼就知道劉美喜歡上了月兒呢!」
陳琅道:「分析,這事得用腦子分析了,你想劉美所說的那位故人能是誰呢!」
蘇櫻桃道:「我又不是國舅爺,那裡知道他的故人是那位。」
陳琅狡黠的一笑道:「要我說劉美嘴裡所說的那位故人一定是他的結髮之妻也就是現在皇帝的貴妃劉娥。」
蘇櫻桃一聽「啪」一拍巴掌道:「相公,你分析的沒錯。大凡男人,總會難以忘記他第一位女人的,特別人家曾經還是那麼的恩愛。一定是,一定是這樣的了。」
陳琅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就當個月下佬,為月兒與劉美之間拉拉紅線。」
蘇櫻桃讚許道:「好,這樣一來,月兒也就能早日從她家那個火坑裡跳出來了。」
陳琅有些醋意道:「我怎麼感覺到一聽月兒要攀上劉美了,你就高興的了不得似的呢。」
蘇櫻桃道:「當然,我高興的,從心裡感覺到高興。一想過去的那些姐妹都能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我就有一種要流淚的感覺。相公,你沒深陷那種苦日子中,不知道脫離苦海的心情應該有多麼的舒暢,那真是一種海闊天空的感覺。」
陳琅連連點頭道:「我懂,我懂!這就獨樂不如眾樂樂,獨樂是樂,眾樂是大美。」說著嘴裡還甩出一句詩來道:「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