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對簿公堂
姑娘們一個個點頭稱是。
丁犍又道:「大家不妨用腦袋想想,現在是什麼社會,現在是共同發展互利互惠的社會,是有錢大家掙的社會。陳大公子如果發財了的話,能忘了你們嗎,就如同剛才他說的話那樣紅包大大的。你們大家想想,人生不怕錯過機遇就怕把握不住機遇的。姐妹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希望你們能把握這機遇珍惜這機遇,翻身作主就在此一舉。」
丁犍口若懸河的一番話表演還真打動了姑娘們的心,個個點頭道:「丁掌柜,我們知道你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好,什麼也別說了,今後我們姐妹們就唯你馬首是瞻。」
丁犍急忙擺擺手道:「姐妹們話可千萬不能樣說,我只不過給大家創造一個機遇罷了,今後的路還是要靠你們自己走的,走好走壞只看自己的選擇了。」
幾位姑娘聽了丁犍這般的蠱惑已經找不到北了,齊聲道:「丁掌柜,謝謝你與陳大公子給我們創造了這個機遇,我們一定會好好把握的。」
丁犍點點頭道:「好,那麼我就再給大家講講立的標準與要求。」
姑娘們的熱情已經被丁犍一番理論調動起來,齊聲道:「好!」
丁犍道:「立,說的是婷婷玉立。要收腹挺胸,下巴微微向里收,腰板筆直,兩手自然下垂到小腹之處,相互交叉的搭在一起。」
一邊說丁犍一邊示範著,姑娘們一看那站立的姿勢果然與她們往常的那樣不同,個個模仿了起來,很快大家也就學會了如何站立。
丁犍看看大家將西餐廳的那套服務動作要領都已經掌握了,滿意的點點頭道:「好,等你們正式上崗的那一天還要統一著裝。」
姑娘一聽將來還能有新衣服穿便笑逐顏開的道:「丁掌柜,你要給我們做什麼樣的衣服穿呢!」
丁犍道:「空姐禮儀服。」
姑娘們那裡知道什麼是空姐禮儀服,個個睜大眼睛道:「什麼是空姐禮儀服。」
丁犍懶得與她們再解釋,便拿來了一張紙,抓起炭條在上面刷刷畫了一幅草圖道:「你們看,這就是空姐禮儀服。」
姑娘們圍了過來一看,感覺到這種空姐禮儀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一定很美的,但卻又覺得有些太前衛了,喃喃的道:「穿成這個樣子不太好吧!」
丁犍笑道:「這有什麼不太好,充公展示出了你們身體的曲線美,顯示出了你們的青春活力。沒聽說過嗎,年輕不美,老了後悔。你們大家想想,如果沒有服裝表演隊時的旗袍走秀,夏荷、楊柳,迎霞她們能脫穎而出嗎,從而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過上了美好生活。」
姑娘們聽了,再回頭看看蘇櫻桃依偎在陳琅的肩上臉上流露出既然當母親的幸福,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丁犍看大家已經沒有了異議,便點點頭道:「好了,你們回去后,再好好熟練熟練,到西餐廳開業那天千萬別弄砸了。」
秋菊代表姑娘們表著決心道:「丁掌柜,陳大公子,你們放心吧,我們一定努力練習的,保證到了開業那天出不了丑的。」
丁犍道:「行,你們有這樣的決心就好。」好說著走到陳琅的面前道:「陳琅,今天就到此吧!我還有事情要去辦呢。」
陳琅道:「有什麼事情辦,現在正好我西餐廳的服務人員都在,咱們去外面找家酒樓好好喝一壺,以顯示一下我陳琅的凝聚力。」
丁犍擺擺手道:「我真得有事!就不去了,你領著這幾位姐妹去吧!」
陳琅有些不高興的道:「真沒勁,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你卻又有事。也罷,我們也不到外面吃了,一會我去酒樓叫幾個菜送我家裡來吃。」
丁犍笑道:「實抱歉,今天不能與大家在一起樂呵了,改日我做東請在坐的諸位。」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秋菊從後面追上來道:「哥,是不是誰惹你不高興了,你有什麼事情。」
丁犍搖搖頭道:「沒事,這與你們沒有關係的,我確實有事情要去處理的。」
秋菊關心的道:「什麼事情也得吃完了飯去處理吧!不然餓著肚子多難受。」
丁犍有些不耐煩的道:「你能不能別在這裡磨嘰了!」
秋菊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一轉身走進了屋裡。
丁犍出了籬笆小院,來到了街上的一家茶館,要了一壺茶,一盤茶點,一個人躲在包廂里慢慢的喝起來,他要靜下心來等待,等待到下午未時,前往開封衙門去與王老大等人對簿公堂。
他之所以宛謝了陳琅的邀請,就是怕去酒樓,去了酒樓的話就得喝酒,喝酒了酒以後再去公堂,豈不給人經藐視官府的感覺,同時如果喝了酒,與王老大等人對簿公堂,就是沒說錯什麼,也會授人以把柄的,他丁犍豈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一杯茶喝進去后,丁犍的腦海中浮現出的丁忠那怒氣沖沖的面孔,是呀,在二十一世紀去法院起訴應訴,那是在正常不過的,可是這裡是十一世紀的大宋朝,人們的思想觀念有著千年的差距,打官司對尋常百姓之家來說那是件很丟人的事情,也難怪老爹對自己一頓臭罵!
老爹了面孔剛剛從腦海中一閃而出,眼前又浮現出了胡鴿怒目而視,淚流滿面的樣子。
其實丁犍內心裡深深了解胡鴿的真實需求的是什麼,他也試圖給予胡鴿這種需求,可是不知為什麼,兩人之間彷彿早已有一道無形的牆在那兒阻擋著,阻擋著胡鴿已經視他為路人,這難道能怪胡鴿的冷漠嗎?丁犍苦惱的搖了搖頭。
不錯,男人會用金錢來裝飾著自己的尊嚴,但他真的就幸福嗎!
丁犍慢慢的喝著茶,味同嚼蠟慢慢的咀嚼著茶點,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等待著,一直等待了兩個時辰,看看已然快到了未時,這才走出了茶館,向開封府衙門走出。
來到開封衙門前,只見王老大等人早已等候在那兒,看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的窮苦百姓,丁犍的心中竟然產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悲涼,自己這樣的欺騙他們,好嗎!將本來是他們的利益瓜分到自己的口袋裡,良心何在!
王老大看到丁犍走了過來,便昂起來了頭,給丁犍來了個怒目而視。
看到王老大這副樣子,丁犍心裡剛剛產生的那點憐憫又落了下去,他咬了咬牙心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事以至此自己那裡還能再打退堂鼓呢!」
正在這時,只聽到站在門口的衙役扯開嗓子喊道:「知府大老爺升堂,傳你等一干眾人堂前聽判。」
王老大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丁犍一眼,呸了他一口,對那二十多人一擺手道:「走,咱們上公堂!」大有一番團結就是力量的架勢。
丁犍淡然的一笑,抬起腳一步步邁上了台階。
剛剛邁進公堂就聽到兩邊的衙役高聲喊道:「威武!威武!威武!」六十名大男人的喊聲,在大堂中嗡嗡嗡的回蕩盤旋,令人感覺到膽戰心驚。
喊聲未落,開封府府尹陳長洲已經正襟危坐在寬大的書案后,拿起驚堂木「啪啪啪」拍了三聲厲聲道:「清水街信忠建材鋪業主丁犍!」
丁犍急忙上前跪拜在地道:「知府大人草民在。」
陳長洲頭不抬眼不睜的道:「前日有冰櫃街原居民王老大,黃四毛等二十四人聯名狀告你私自賣掉本應屬於他們回遷的住宅,可有此事。」
丁犍道:「大人小人冤枉呀,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陳長洲啪一拍驚堂木道:「你有何冤枉?」
丁犍滿臉冤屈的道:「大人,在冰櫃街動遷時小人已經支付給了他們動遷費用的了。現在他們卻又反過來要回遷住房,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王老大上前道:「大人休聽他一派胡言,不錯當時丁犍是付給了我們動遷費了,但那是用於臨時安家的費用戶,當時他答應冰櫃街開發后讓我們回遷的,不然打死我們也不會搬家的呀。你看這兒還有當時雙方簽定的契約呢。」說著從懷裡掏出了契約,一名衙役走上前接了過去,放到了書案上。
那份契約在王老大的懷裡不知道已經揣了多少時間了,散發著一股汗臭味,陳長洲掏出塊手帕捂著鼻子掃了兩眼,然後又一拍驚堂木喝道:「丁犍,你這個刁民,這上面明明寫著冰櫃街全部開發完畢后,你負責王老大、黃四毛等二十四戶人家回遷戶的安置,沒想到你竟然單方毀約,為利益所誘擅自賣掉本應屬於他們的住房,你可知罪。」
丁犍急忙嗑頭道:「大人草民知罪。」
陳長洲又一拍驚堂木道:「好,既然你知罪,那麼本知府問你是認打還是認罰。」
丁犍抬頭看了陳長洲一眼裝出一副可憐樣囁嚅道:「知府大老爺,請問認打如何,認罰又是怎麼樣呢!」
陳長洲一挺腰板道:「那好,知府大老爺我就告訴告訴你。認打,二百法板。」
丁犍可憐兮兮帶著哭腔道:「知府大老爺,你看草民這個弱不禁風的單薄身子,別說是二百大板子,就是五十大板打下,草民就得一命嗚呼的,小人死到不怕,怕就怕我那年邁的父母不能頤養天年,這不有背人倫嗎!與咱們大宋皇帝倡導的孝道為宗背道而馳。」
陳長洲點點頭道:「好一副伶牙俐齒。好,既然你不願意領受法板,那麼你可認罰。」
丁犍連連點頭道:「草民認罰,草民認罰!」
陳長洲微微點點頭道:「好,既然你認罰,那麼就聽大老爺的宣判!」說著「啪啪」連拍了兩下驚堂木提高的聲音道:「王老大、黃四毛等人聽著!」
王老大、黃四毛等人嘩啦一下跪倒在地道:「知府大老爺小民在。」
陳長洲道:「查!被告丁犍私自毀約,擅自變賣本應屬你等的冰櫃街住房,實屬視契約為無物,視大宋刑律為兒戲,為此本府判決被告人丁犍向二十四名原告支付賠償損失每戶紋銀二百兩,家有老弱病殘者每戶為二百五十兩。你們可願意。」
王老大、黃四毛等人一輩子那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子,一聽齊聲道:「知府大老爺英明。」
陳長洲得意洋洋的一笑道:「哈哈,既然你們這些原告沒有異議就好。」說著又一拍驚堂木道:「被告丁犍聽著,著你即日起立即將這些人的銀兩結退清了,否則本知府嚴懲不貸。」
丁犍道:「那好,知府大人,草民這就回家取銀兩來,將這些人的補償結清。」
陳長洲滿意的點點頭道:「好,諒你這個刁民也不敢矇騙本知府的。」
很快丁犍就從家裡取來的銀兩,在知府衙門就將銀兩給了王老大、黃四毛等人。那樣人拿了銀子后,又對陳長洲千恩萬謝了一番,這才一個個揣著銀子美滋滋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