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生財之道
說著舉起酒杯道:「來,為我們兄弟情分常在心,乾杯。」
乾杯,生活中人們為愛情而乾杯,企求著天長地久。
乾杯,生活中人們為生命而乾杯,奢望著與天齊壽。
乾杯,生活中人們為友情而乾杯,希望著真誠永在。
酒杯里傾注的只不過是內心的願望而已,所面對更多的是現實的考問。
願望總是美好的,丁犍、陳琅舉起酒杯,三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重新往杯中斟滿酒,丁犍道:「謝公子,雖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看咱們還是慢點喝吧,不然豈不辜負了這汴水河畔的良辰美景。」
謝金吾道:「丁兄真是雅人。」說著站起身來,推開臨河的窗戶道:「來,咱們就對著這碧波清流,享受享受這難得的良辰美景。」
丁犍,陳琅也抬頭向窗外望去,只見那潺潺的汴河水,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閃著轔轔的淡藍色光澤,歡快的向東而去,河面上還有許多畫舫,掛起了一隻只彩色的燈籠,燈籠里搖曳的燭光晃動著一種迷離色彩,讓人心意朦朧,畫舫之上更有那歌伎吹簫弄笛,間或中還有錚錚的琵琶小調。
謝金吾聆聽了片刻,隨著那琵琶聲吟詠道:「此時無聲恨有聲,別有憂愁暗恨生。」
陳琅笑著舉起酒杯道:「謝公子,這是晚上,不然你看到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舫娘,一定會睡不著覺的。」
謝金吾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真得睡不著覺也好,頭枕波濤,佳人入夢,夫復何求!」
丁犍道:「此時,此景,汴河之夜,美不勝收,如果三國的曹子建在此,一定會寫出膾炙人口的汴河神賦。」
陳琅伸手去拿酒壺,卻早已空了,於是便拍著桌子喊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謝公子,趕快喊夥計上酒呀!」
謝金吾急忙喊來夥計道:「再來兩壺酒!」
酒很快就擺上了桌,三個人又自斟自飲了兩杯后,丁犍對謝金吾道:「謝公子,今天在冰櫃街那兒你說要開買賣,不知道有沒有意向,要做那方面的生意。」
謝金吾道:「丁兄,我只是暫時有這麼個想法,可是還沒考慮好要做什麼生意呢!不知道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丁犍道:「這個我暫時也想不出你那兒開家什麼生意才好的!因為目前冰櫃街那兒仍然有許多人在觀望,所以我認為等等再說。」
謝金吾問陳琅道:「陳兄,我看你在自己的門市那兒備了不少建材,不知你打算做什麼生意呢!」
陳琅大大咧咧的道:「我這個人也沒啥大出息,開一家小小西餐廳能養家糊口就行了。」
謝金吾驚訝的道:「什麼是西餐,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陳琅道:「這個我也說不明白,你還是問問我的軍師吧!」
謝金吾一愣神道:「軍師,你的軍師是那位?」
陳琅哈哈大笑道:「我的軍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謝金吾聽了向丁犍一拱手道:「哦,原來丁兄是你的軍師呀,失敬失敬!」
丁犍道:「謝公子,你可別聽陳琅滿嘴胡話,我那裡是什麼軍師!」
謝金吾道:「丁兄,小弟不管你是不是軍師,只是向你求教一下,什麼是西餐!」
丁犍只好又向謝金吾講解了一番。
謝金吾聽了拍著桌子道:「好呀,好呀,陳兄,這麼說來你的西餐廳可是咱們東京汴梁城的一朵奇葩,獨樹一幟,我相信一定能火爆起來的。」
陳琅當然最愛聽這句話了,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借你吉言,我先干為敬。」說著吱的又喝了一杯酒。
謝金吾隨著也陪了一杯,然後放下酒杯,兩手輕輕的敲打著桌面自言自語道:「西餐好,西餐好,那一定是美味佳肴,看來天下美食不只是在中原大地,食色乃性也。」說到這裡猛然一拍桌子道:「喂,丁兄、陳兄,我想好了就在冰櫃街那兒開家青樓如何?」
丁犍做夢也想不到謝金吾這般看似高雅的人,竟然能想出這麼主意來,有些茫然的道:「青樓?」
倒是陳琅高聲道:「好好,開家青樓最好不過的了。」說著將椅子向謝金吾這邊扯了扯道:「謝公子,開青樓好呀,你想想到那個時候,客人在我這裡吃飽喝足了,不就飽暖思**了嗎,大家也不用往遠處跑的,順便到你那兒坐坐總是可以的吧。話又說回來了,你那裡的客人泡妞累了,也得吃喝吧!那就請到西餐廳來,這叫什麼,這叫相得益彰呀。」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進去,手舞足蹈的道:「到那時候,銀子還不得像樓下那汴河水似嘩嘩的流進咱們兩個人的口袋裡。這真是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開青樓好呀!」
雖然丁犍從內心裡對謝金吾的想法並不贊成,但聽了陳琅一番話,也暗暗佩服陳琅眼光,便伸手拍了拍陳琅的肩道:「陳琅,你說得不錯,如果謝公子真得在那兒開家青樓,那麼你們兩家的生意還真就是相得益彰的,這在生意場叫互贏!」
陳琅扯著嗓子道:「什麼就如果謝公子真得開家青樓呀,那是必須得。」說著轉頭看著謝金吾道:「你說謝公子,是不是必須的。」
謝金吾點點頭道:「既然陳兄都說到這個分上了,那麼這個青樓我開定了。」
丁犍搖搖頭道:「開青樓的確是個掙錢的買賣,可是掙人家姑娘的賣身錢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陳琅一撇嘴道:「丁大掌柜,趕快收起你那副菩薩心腸吧!什麼叫有點不地道,開青樓那是朝庭允許的,那裡不地道了,再說了如果謝公子不開青樓,又有多少姑娘流落街頭,乞討為生的,要我說開青樓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
丁犍笑道:「行行,既然你們兩人認為是積德行善的好事,那我也不反對的。」
謝金吾急忙端起酒杯道:「既然丁兄不反對,那麼咱們哥們共飲一杯,預祝咱們的生意興隆。」
三個人共同幹了杯,放下酒杯丁犍對謝金吾道:「謝公子,在下有個不情這請,不知該說不該說。」
謝金吾道:「丁兄,你我現在雖然沒有結拜,但你不是說了嗎,兄弟情分在心中,既然咱們已經是兄弟的,還有什麼不可說的。」
丁犍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愁眉苦臉的道:「謝公子,你看我雖然美其名曰在冰櫃街那兒搞了那麼大的動靜,其實不但沒掙到錢,而且還搭進去了不少。」
謝金吾聽了心中道:「怎麼,你老兄現在就與我玩起鬼畫符來了,說沒掙到錢,虎誰呢!」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卻不動聲色道:「怎麼,丁兄你遇到財務上的困難了。」
謝金吾之所以這麼說,因為王欽若曾經對他說過丁犍與丁謂之間的關係,並叮囑過他好好與丁犍交往,這樣以後還可以與丁謂結盟的,這叫先入為主。
丁犍搖搖頭道:「謝公子,財務上我還是能支撐一陣子的,不過再商言商,本人想來個東山再起!」
謝金吾聽了道:「哦,東山再起好,人可不能一蹶不振的。」
丁犍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的,屢敗屢戰的勇氣我還是有的,就怕謝公子不給我這個機會。」
謝金吾詫異道:「丁兄,我一介書生,能給你什麼機會呢!」
丁犍道:「能,能,目前我丁犍能不能翻身就全靠你一句話了。」
陳琅在旁邊不耐煩的道:「丁大掌柜,你有話能不能直接說,這樣的繞來繞去誰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丁犍尷尬的笑了笑道:「謝公子,既然陳琅都不耐煩了,那我就說了吧!」
謝金吾道:「丁兄,有什麼為難之事,你直接說吧,凡是我有能力辦的,就是頭拱地也去給你辦的。」
丁犍狡黠的一笑道:「這倒不用你頭拱地,謝公子你不是要開青樓嗎,我想入一股你看可不可以。」
謝金吾聽了心裡暗道:「我靠,人都說商人狡猾狡猾的,今天我算是領教了,就這麼個小破事,繞來繞去的。」於是便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只是不知道丁兄想佔多少比例!」
丁犍淡然一笑道:「我嗎,最多也就是佔百分之四十五的比例,不然豈不是成了喧賓奪主嗎!」
謝金吾想也沒想一拍桌子道:「好,這事就這麼定了,開青樓你出百分之四十五的銀子。」
陳琅在旁邊側著頭上下打量著丁犍心道:「你小子這是玩得那一出,剛才還反對人家謝金吾開青樓呢,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就想起了入股加盟了呢,真不知道你丁犍心裡是怎麼想的。」
不過此時又不便提問,只好滿臉疑惑的,悶頭喝起酒來。
丁犍則不失時機的對謝金吾道:「那麼既然如此,咱們兩人是不是應該在此立個字據?」
謝金吾道:「丁兄,咱們兄弟之間還用得立字據,不就是一句話的事,至於那麼麻煩嗎!」
丁犍道:「兄弟,我看立字據是必須的,俗語道人無信不立,還是立個字據吧!」
謝金吾道:「那好吧!」說著便喊來的夥計,拿來的紙張筆墨,謝金吾提起狼毫筆刷刷片刻之間寫好一式兩份的字據道:「丁兄,你來看看還有沒有需要增減之處。」
丁犍俯身看了看道:「好!言簡意賅!」說著接過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放下了筆,丁犍將自己的杯子與謝金吾的杯子分別斟上了酒,舉杯道:「謝公子,來預祝我們的合作成功。」
兩人共同幹了杯!
此時,天上已經布滿的點點繁星,謝金吾放下酒杯抬頭看了一見窗外道:「深夜了!」
陳琅連連點頭道:「對,的確是已經深夜。這酒喝的真是痛快,不知不覺的喝了這麼長的時間。」說說著看了看謝金吾、丁犍幾眼道:「二位哥們,我看不如這樣,現在已經是深夜咱們回家一定會吵醒別人的,這樣多不好。我看乾脆我請你們兩位到抱春樓坐坐,喝喝茶醒醒酒,謝公子還可以隨便實地考察一番,取取經。」
謝金吾微笑著點點頭道:「好,到那兒喝喝茶,聽聽小曲也是很不錯的消遣。」
丁犍喃喃的道:「有家有業的,去那裡不太好吧!」
陳琅不高興的道:「怎麼不太好了,你出去打聽打聽,朝庭的那些官老爺有幾個沒去過青樓的。什麼有家有業去那不太好,那麼你與秋……」
丁犍一聽,陳琅要揭自己的老底,再怎麼說自己與謝金吾是剛剛交往,讓他聽去豈不有失臉面,急忙打斷陳琅的話道:「陳琅,我不過是說說自己的想法而已,就引起了你這麼一大堆話來,既然你們兩位都想去,那麼我就來個捨命陪君子。」
陳琅急忙轉過話鋒道:「什麼捨命陪君子,那抱春樓又不是虎穴狼窩,姑娘們也不是豺狼虎豹,還能把你吃了不成。」說著站起身來道:「走,去抱春樓樂呵樂呵!」
謝金吾喊來打著哈欠的夥計,結了酒菜錢,三個人出了同心樓,直奔抱春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