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女人的內心世界
胡鴿勸道:「嬸子,你別生氣,罵秋菊有什麼又呢,男女之間的事情是講緣分的,現在恐怕是緣分未到,緣分到了的話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秋菊的母親白了秋菊一眼道:「鴿子,你也別只顧揀好聽的說,給嬸吃寬心丸,誰知道秋菊這丫頭一天到晚心裡是怎麼想的。」
秋菊手裡抓著一個窩頭剛剛放到嘴裡咬了一口,聽了母親這番話,生氣的將窩頭往筐里一放道:「不吃了,氣也氣飽了。」說著站起身來道:「鴿子,走咱們,我領你去別的姐妹家轉轉。」
胡鴿站起身來道:「那好,嬸子,我走了,哪天有空再來看你。」
秋菊的母親上下打量了胡鴿一番道:「鴿子,我記得你結婚好也有些時光了吧。」
胡鴿點點頭道:「嬸子,不錯我已經結婚一百多天了。」
秋菊的母親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好像有些不大對勁的。」
胡鴿不解的道:「嬸子,有什麼不對勁的。」
秋菊的母親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慢聲慢語的道:「按常理來說,這男女結婚兩個多月,女人就應該顯懷的呀,可是你的腰身怎麼還是那姑娘般呢。」
胡鴿的臉一紅道:「嬸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能懷上孩子。」
秋菊的母親從炕上跳了下來,圍著胡鴿看了一圈道:「八成不是有病吧!那應該找個郎中好好看看了。」接著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猛然一拍大腿道:「唉,這女兒家沒有娘就是不行,一個人怎麼好意思去看郎中呢,這樣吧,等那天你過來,嬸子帶你去看郎中去。」
胡鴿道:「謝謝嬸子。」說著轉身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秋菊從後面趕出來道:「鴿子,我娘就是這樣的人,磨磨叨叨的。」
胡鴿苦笑了一下道:「哦,沒什麼,其實嬸子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秋菊不屑的道:「哼,我娘就是將我看成一棵搖錢樹的,就值望著我找個有錢的人。」
胡鴿安慰秋菊道:「秋菊姐這也怨不得嬸子的,每個做娘親的不想自己的女兒找個好的人家,再說,她也是窮怕了。」
秋菊苦著臉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說著停住了腳步,上上下下打量了胡鴿一番道:「我娘說的話很有道理,你怎麼結婚這麼長時間沒能懷上孩子呢。莫非是有病吧!」
胡鴿低下頭欲言又止的道:「這……」
秋菊看著胡鴿那難為情的樣子鄭重的道:「胡鴿,咱們可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有什麼話你就說嗎!」
胡鴿沉默了一傳道:「那好,我就說說你聽聽,可是千萬別將我的話對其他人說了。」
秋菊點點頭道:「你放心話出你口入我耳朵,就到此為止,我絕對不會對第三人所言的。」
胡鴿痛苦的道:「秋菊,你不知道呀,我與丁犍結婚以來也就同了一次房的。怎麼能懷上身孕呢。」
秋菊刨根問底的道:「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丁犍不喜歡你。」
胡鴿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不喜歡我的,可是自從第一次后,他一碰我,我就渾身哆嗦的。」
秋菊道:「這是為什麼呢?」
於是胡鴿就毫無隱瞞的將新婚第一天的事情對秋菊說了一遍。
秋菊聽心裡先是暗暗高興,隨即感覺到十分滿意氣憤,恨恨的道:「這丁犍表面上看著像個正人君子似的,誰知道竟然還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胡鴿道:「這也怨不得丁犍的,要怨只能怨我自己命苦!」說著眼圈紅了起來。
秋菊急忙安慰胡鴿道:「鴿子,別傷心,為這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胡鴿默默的點點頭道:「咱們走吧!」
很快胡鴿、秋菊兩個人就通知了其他的十名姑娘,姑娘們聽說丁犍請她們去做房屋銷售,一個個十分高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通知完了大家,胡鴿與秋菊兩人慢慢的走著,秋菊道:「胡鴿,到我家去坐會吧!」
胡鴿搖搖頭道:「不了,既然已經通知了大家那我就回去了。」
秋菊體貼的道:「那好,我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好,回回去好好歇息歇息,既然沒有疼你,咱們做女人的就要學會自己疼自己的。」
胡鴿擺擺手道:「我知道,先走了!」
秋菊將胡鴿送到了大街上道:「胡鴿,你慢走呀!」
胡鴿點點頭,向清水街方向走去,秋菊站在那兒看著胡鴿遠去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唉!」她自己也弄不清究竟為何嘆氣,是為了胡鴿,還是為了她自己呢。
秋菊目送著胡鴿離去,然後跺了跺腳,轉身朝冰櫃街的方向走去。
秋菊來到冰櫃街那兒一看,原來敞開的工地不知從什麼時候已經用那籬笆圈了起來,只有正南的方向留有一個用來進料與人員進出的大門,門前站著身穿黑色制服,頭戴藤條編的安全帽,滿臉嚴肅的楊麻子。
秋菊走到距離楊麻子有一丈遠的地方沖著楊麻子擺擺手,楊麻子見的急忙跑了過來嘻皮笑臉的道:「嘻嘻,這不是秋菊妹子嗎,沒事你跑到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楊大哥我的。」
秋菊嘲笑道:「哼,想你,美的你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模樣。」
楊麻子一挺胸道:「我這模樣怎麼了,不就是臉上有幾個金點子嗎!我聽說人家王欽若脖子上還長個大包呢,還不照樣當大官的。」
秋菊不屑的道:「就你那個樣子,也敢與人家王大人比,真不害臊!」
楊麻子理直氣壯的道:「有什麼不能比的,他是兩條腿的人,我也是……」
秋菊打斷楊麻子的話道:「行行,你是兩條腿的人,我沒功夫聽你在這時羅嗦的,你趕快進去把你們掌柜喊出來,就說我找他有事。」
楊麻子道:「你一個大姑娘家,找人家有婦之夫幹什麼?真是的!」
秋菊臉一紅道:「楊麻子,你胡勒勒什麼?我聽胡鴿說人家丁掌柜要找我們姐妹來幫助銷售房屋,所以才過來問問的。」
楊麻子道:「那好吧,你先在這裡等會,我進去告訴丁掌柜一聲!」
楊麻子跑到丁犍臨時充當辦公室了一座屋子前,伸出「噹噹當」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了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道:「進來!」
楊麻子推開門,見丁犍正懶散的坐在一張大靠背椅上,便上前道:「丁掌柜,大門外面來個人說要見你!」
丁犍道:「那你怎麼不請他進來呢!」
楊麻子道:「可是她是個女的,怎麼能進入到工地上來呢!」
丁犍有些奇怪的道:「女的,是誰?你認識不認識她?」
楊麻子點點頭道:「認識,來的是秋菊姑娘!」
丁犍道:「她沒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楊麻子道:「說了,她說咱們這裡要請她們來做什麼房屋銷售!所以先過來問問。」
丁犍一聽,就猜測到秋菊一定有什麼事情要問自己的,這隻不過是個借口而已,本想不見,可是又怕秋菊鬧起來,便站起身來道:「那好,我去看看。」
丁犍來到大門那兒,見秋菊正站在遠處向裡面張望,便走過去故意大聲道:「秋菊,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秋菊點點頭輕聲道:「是的,走,我們到那邊去說吧!」
丁犍只好隨著秋菊向遠處走出。走出很遠,拐過一片小樹林,看看四周無人,秋菊站下了來對丁犍道:「丁犍,你已經結婚那麼久了,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娶過去呢!」
丁犍道:「別著急,等過些日子再說。」
秋菊生氣的道:「丁犍你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的,拿我當球踢呢。」
丁犍搓著手道:「秋菊,你別急眼嗎!這一陣子讓王老三的事情弄得我焦頭爛額的,那裡顧上其他的事情。」
秋菊不屑的道:「什麼焦頭爛額的,我看你分明是在找借口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好事嗎?」
丁犍茫然的道:「我幹什麼事了?」
秋菊冷冷的道:「哼,你吃著碗是看著盆里的不說,還盯著鍋里的!」
丁犍道:「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是聽那個胡說八道!」
秋菊道:「你不承認是吧!那好我問你,趙一跟有是什麼關係!」
丁犍愣了一下道:「我與那趙一就是朋友關係,生意上的朋友!」
秋菊道:「哼,生意上的朋友,八成是男女關係的朋友吧!丁犍,我真沒看出來,你在婚床在摟著胡鴿,又霸佔了我的身子,心裡還惦記著什麼狗屁的公主,你還真得有兩下子!」
丁犍漲紅著臉道:「你這是聽誰說的,這純屬造謠,無事生非之說。」秋菊盯著丁犍道:「聽誰說的?我是聽與你同床共枕的人說的,難道她能給自己的夫婿造謠,這樣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丁犍一聽是胡鴿說的,也不好再辯白,只好強詞奪理的道:「嘴長在她的臉上,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秋菊一看丁犍已經軟了下來,又感覺到一陣的心疼,喃喃的道:「我還聽胡鴿說,你們結婚這麼長時間來,只是新婚那天同了一次房,這是真的嗎!」
丁犍嘆了一口氣道:「唉,這個傻娘們,怎麼什麼話都對外人說呢!」
秋菊噗哧一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外人的,第一我是胡鴿的閨密,第二,我是你的小甜心。」接著拉著丁犍的手溫柔的道:「哥,既然胡鴿不願意與你再同床,那麼你就趕快把我娶回家去吧,咱們倆人在一起恩恩愛愛,我你給生個大胖子小子多好。」
丁犍推開秋菊的手冷冷的道:「秋菊,你整天到晚能不能想點別的事情,怎麼總是逼著我娶你呢!」
聽了丁犍這番話,秋菊氣得臉由紅變變白,又變青,伸手指著丁犍的鼻子道:「好呀,丁犍,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傢伙,佔了我清白的身子,奪走了我女孩子的貞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是人不是人。」
丁犍急忙上前拉著秋菊的手息事寧人的道:「秋菊,你別生氣,剛才是話趕話,我才那樣說的,你別大喊大叫好不好,等容容空,我馬上就與爹娘商量產,商量把你娶進家來,我與胡鴿這麼長時間沒要孩子,那個位置就是給你留著呢!」
秋菊道:「你撒謊!丁犍我恨死你了!」說著流著淚跑了開。
一邊跑,一邊心裡暗暗的罵丁犍不是東西,娶了胡鴿,我秋菊就認命了,怎麼又弄出什麼個趙一來,丁犍呀,丁犍你等著,有你好看的那一天。
秋菊淚水往心裡倒流,滴入心蕊淌成血。一夜夫妻百日恩,當女人將她的貞節奉獻給男人時,往往也將整顆心付與他。愛,有時就由此而來。女人的愛多是自私的,她們容不得別的女人也來分享自己的男人,妒忌源自於愛,當愛遭遇到了挑戰時,就會變質,因愛而生恨。
可是秋菊姑娘,怎麼知道,這世界已經變得無聊,人們說著騙人的謊言,竟然都不覺得臉紅,擁有著人前人後的兩副面孔,他們在乎的只是錢財和地位,或是自己的沽名釣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