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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小李子走後,真宗皇帝恨恨的對劉娥道:「唉,姐姐,別看小李子小小的年紀,事情也看得如此清楚,朕想來想去寶珠出家之事,的確與那個丁犍脫不了干係的,那小子明明知道寶珠是公主的身份,還往寶珠跟前貼乎,然後卻又避而遠之,這才害得寶珠出家為尼。」


  劉娥淡然一笑道:「陛下,這恐怕是你自己一方面的相當然,怎麼能怪那個丁犍呢,再說這男女之間的事情是你情我願的,你作為一國之君也不能橫加干涉吧!」


  真宗皇帝苦笑了一下道:「這朕那能橫加干涉呢,朕作為一國之君如果那樣做的話,豈不讓天下人恥笑這小人之行為了嗎,朕只不過是說說氣話而已。」


  劉娥點點頭道:「這就對了,陛下能這樣才不愧是位有道明君的。」


  雖然這是真宗皇帝與劉娥兩個私底下說的話,可是隔牆有耳,這些話還是被一個打掃衛生的太監聽到了,這名太監可能沒有受過職業道德教育,或者是太監的性格介於男人與女人之間,屬於那中愛傳老婆舌的人,於是這位小太監就將這件事當做笑話與自己要好的夥伴說了,要好的夥伴又與自己的夥伴說了,三人成虎,經過了幾番添油加醋,這些話像長了翅膀般迅速在宮中傳播開,也傳播到了一些大臣的耳朵里,當然對這樣一些無傷大雅的話,一些人聽了也就是一笑了之,可是一些想法多多的人聽了,卻感覺抓住了一個拍皇帝馬屁的機會。這位大臣就是官拜兵部給事的杜憲。


  在實際的生活中,有許多人屬於沒事找事的那種人,杜憲就是這許多人中的一位。


  聽到宮中的一些風言風語后,杜憲就開始在心中醞釀著怎麼來整治一下丁犍,這樣的話一是可以幫助李迪打壓上正敵丁謂,二來可以替皇帝出口惡氣,那樣的話,皇帝能不高看自己一眼嗎,這


  正是一舉多提得的好事。


  杜憲,聽到宮中的傳言后,當天就想採取行動,可是一想正值新年期間,只好暫時耐下心來等待著,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今天,胡鴿的心情格外的好,這是她出嫁一個多月來,難得的好心情,她也弄不清是什麼原因,難道僅僅就是為了去通知姐妹們明天去參加蘇櫻桃召集的聚會嗎?走出家門的那一剎那間,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彷彿釋去了心頭的重負般,腳步輕盈了許多。


  胡鴿先去一家食品店裡買了兩盒點心,拎在手裡向冰櫃街走去,來到到了自家的院子前,感到格外的親切,站在門口望了一會,那條大黑狗看到她搖著尾巴撲到籬笆門前,胡鴿急忙推開院門走了進去,輕輕撫摸著大黑的腦門子道:「好大黑,想我了吧!」


  那大黑狗彷彿聽懂了她的話高興的汪汪叫著,胡海聽到聲音,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胡鴿上前道:「爹,新年好!」。


  胡海點點頭道:「好好,爹一切都要好。」說著仔細打量的胡鴿一翻道:「丫頭,一個多月沒見,你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呢,是不是在那兒過得不舒心。」


  胡鴿強作歡顏的道:「爹,怎麼能不舒心呢,丁犍與他的父母對我都很好的。只不過是女兒暫時不習慣那樣的生活,才有所消瘦的。」


  胡海道:「這爹就放心了,趕快進屋陪爹說說話。」


  胡鴿將手裡的點心遞到胡海的手裡道:「爹,我就不進屋了,只要你身體健康女兒就放心的。」


  胡海嗔怪道:「這是什麼話?難得回來一次,也不進屋。」


  胡鴿道:「爹,我想借過年的機會去看看原來的那些姐妹,那天再回來陪你好了!」


  胡海點點頭讚許的道:「是應該去看看她們的,畢竟你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那就趕快去吧。」


  胡鴿點點頭道:「那好,女兒去了。」說著轉讓身向外面走去,剛剛走出院門,眼淚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她知道爹就在身後注視著自己,不敢去擦拭,只能任那淚水順著臉頰慢慢的流到了衣襟上。


  此時的胡鴿真是有苦難言,她不能將自己的痛苦向老爹表露出來,那怕是流露出絲毫,痛苦只需一個人承擔就夠了,何必要讓年邁的父親跟著牽腸掛肚,再說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情,又怎好向他老人家說出口呢,只能是咽淚裝歡。


  一直走出很遠,胡鴿才舉起衣袖狠狠的擦去臉上的淚水,抬起頭大步向前邁去。


  今年的這個新年對秋菊來說過的很是鬱悶的,往年自己在冰櫃街那兒雖然說是破舊的房屋,但那兒好歹也是自己的家,今年到好弄得是流離失所,寄人籬下。


  再者,過去自己從小到大沒有怎麼接觸外界,也沒感覺到什麼?可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有比較才有見解,自從參加了花樣年華表演隊,特別是出入了幾次千春樓,萬花樓等那些場面,這才知道原來人生還有另一種活法,這真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往年過新年時,左鄰右居的姐妹們聚到一起,嘻嘻哈哈、吵吵鬧鬧也就過去了,可是如今,許多姐妹都各自有了歸宿……


  唉!更可氣的是新年了晚上,父母就吵鬧了起來。


  節日,是普天下的快樂,因此眾多的賭徒們也開始活躍起來,每一名賭徒都抱著鹹魚大翻身的想法,想贏得萬貫錢財,那知幸運之神卻往往與他們擦肩而過。秋菊那個好吃懶做的父親就是千萬賭徒中的一個。


  白天的時間,他已經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晚飯的時候,他又伸手對秋菊的母親道:「老婆,能不能再給我幾文錢,我要去翻翻本。」


  秋菊的母親生氣的道:「家裡就那麼幾個錢,都讓你拿去輸了,這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秋菊的父親罵道:「敗家的娘們,我不就是要這一口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秋菊的母親生氣的一摔筷子道:「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你就拿去。」


  秋菊的父親狠狠的打了自己老婆一巴掌,然後就在屋裡子翻箱倒櫃的尋找了起來,折騰了許久,在米缸里翻出的三十文錢,秋菊的母親看了發瘋一樣撲了上去搶奪,卻被自己的男人抬腿一腳踹倒在地,隨即這個男人就將三十文錢塞進懷裡,揚長而去。


  人性,往往就是這樣,有些人在生活的重壓中能夠逆流而上,自強不息,從而贏得了尊嚴與人們的尊重,而大多數人選擇的卻是一種無奈的隨波逐流,自甘沉淪,失去了進取的勇氣,甚至於連起碼做人的尊嚴都拋到了腦後,諸多的賭徒們,在生活的水溝里,太多的不苟言笑里充滿謊言和撕咬,使我們看太多的醜陋和猙獰,這是人們靈魂的一種墜落,整個社會的一各墮落。


  賭博之風延續了幾千年,那是經久不衰,究其原因,那就是人的劣根性,都想不勞而獲,還有就是整個社會對這種行為的縱容。


  穿大街走小巷,全國都在打麻將,這不能不說是現實的一種寫照。


  秋菊的母親坐在地上兩手拍著大腿哭喊道:「哎呀,你這個該死的,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怎麼嫁給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呢!」


  秋菊急忙走過來安慰著她道:「娘,別哭了,我爹就是這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秋菊的母親止住哭聲,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突然破口大罵道:「秋菊,我也不知道那輩子幹了什麼缺德的事情,嫁人,嫁了你爹這麼個不是人的東西,結果又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丫頭。」


  秋菊哭笑不得的道:「娘,我怎麼不爭氣了。」


  聽了秋菊這番,秋菊的母親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秋菊的鼻子道:「你說你怎麼不爭氣了,你看看人家櫻桃、夏荷,楊柳還有迎霞,那個出去走了一遭,都靠上了個有錢人,將自己的父母接去享福了,你到好還是那個樣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秋菊爭辯道:「我這個樣子有什麼不好的,至少我活得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秋菊的母親中嗤之以鼻道:「哼,你清清白白,真是瞪眼講瞎話。」


  秋菊有些心虛的道:「我怎麼就不清白了。」


  秋菊母親道:「嗯,你清白,別以為你娘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來似的。」


  秋菊臉一紅道:「你看出來什麼了?」


  秋菊的母親道:「那好,既然話趕到這兒了,那我問你,你那黃花大姑娘的身子給誰了。」


  秋菊道:「娘,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秋菊的母親道:「怎麼樣,心虛了吧,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


  秋菊低下頭喃喃的道:「這是沒有的事?」


  秋菊的母親道:「什麼沒有的事,你敢脫下褲子讓我驗證驗證?」


  秋菊的頭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秋菊的母親看了道:「怎麼樣,讓我說准了吧,娘給你說了吧,你去出找誰我可不管,可是你得拿回大把大把的銀子來,才算是有本事的。你到好,失了身不說,吊毛沒撈著。說吧,是那個人,老娘我找他去。」


  秋菊是自己心甘情願獻身丁犍的,此時怎麼又能說出來呢,默默的流著淚,捂著臉跑出了家門,找到了一位鄰居的姐妹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才悄悄的走回了家,見到了母親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秋菊草草的吃飯,拿著一隻小凳子,來到巷子口坐在牆根下曬著太陽,冬日裡的太陽將那的溫暖毫無保留的照在了每個人的身上,秋菊眯縫著眼睛,想著的心事,在腦海中過濾著自己與丁犍之間了一幕幕,是的母親罵得很對,自己失身與丁犍,又得到了什麼呢,不,不能這麼消極的等待下去,要積極的行動起來,未來都靠行動去創造,幸福不是毛毛雨,不會自己從天下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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