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又是一次聚會
丁犍出了暢春園,直奔離暢春園不遠的鴻運營鈔物運局而去,來到的營鈔物運局,那裡的夥計早已知道這位丁掌柜與他們於大掌柜成為了好朋友,因此也沒有上前來阻攔。
丁犍徑直來到了後堂里,於大掌柜正趴在桌子上呼呼鼾聲如雷的在那裡做美夢,丁犍走了過去,「啪啪」拍了兩桌子道:「快起來,到家了。」
於大掌柜一個激凌打了個哈欠道:「誰呀!睡個覺也不讓人安生。」
丁犍道:「於掌柜,是我丁犍!」
於大掌柜這才揉了揉眼睛道:「哦,原來是丁掌柜呀,這是那股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的。」
丁犍道:「於掌柜,咱們大家好久沒在一起聚聚了,今天正好有空,不知你有沒有時間,我將陳琅他們找來,去千春樓喝這幾杯如何?」
於大掌柜道:「好是好,不過,我那干閨女還有家裡等著我回去吃午飯呢!」
丁犍道:「哦,你說得是楊柳吧,反正她住的地方就在附近,不回你回家將她接到千春樓去,大家一切樂樂。」
於掌柜一拍巴掌道:「好,我這就回家接楊柳去。」
丁犍道:「好,那我先去陳琅那兒了,咱們一會千春樓見。」
丁犍來到陳琅的住處,一看四大公子都在便道:「恰好大家都在也省得我再去請你們了,咱們哥們好久沒在一起聚了,今天中午我做東,去千春樓坐坐好何。」
陳琅笑道:「哈哈,我們哥幾個正商量著中午去那裡吃飯呢,沒想到你就來了,丁掌柜,我還以為你發了大財將哥們給忘的呢。」
丁犍笑道:「那能呢,你們幾位都是我命中的貴人,只不過是我最近事情太多,有些冷淡諸位了,所以今天特意跑來賠罪的。」
陳琅的擺手道:「什麼賠罪不賠罪了,只要你沒把哥們忘記了就好。」說著招呼著蘇櫻桃道:「走,櫻桃跟我們大家一塊去吧!」
蘇櫻桃道:「我就不去了吧,你們一些大男人聚會,我去幹什麼?」
丁犍道:「櫻桃小姐,誰說只有我們男人聚會的,楊柳也會去的。」
蘇櫻桃高興的道:「是嗎,那我還真得去,自從離開了演出隊,一直再沒有見到過楊柳,想不到她也名花有主,找到了一個那麼好的歸宿。」
陳琅責怪道:「櫻桃,人家楊柳姑娘拜了於大掌柜為乾爹。什麼名花有主,我可事先提醒你一句,到了酒桌上可千萬別什麼話都說的。」
蘇櫻桃往陳琅的身子上靠了靠道:「相公,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亂說話的。」
陳琅伸手在蘇櫻桃的臉蛋上捏了一下道:「這就對了。」說著一揮手道:「走,哥幾個,咱們去千春樓。」
大家出了門剛剛走到千春樓前,就看到於大掌柜牽著楊柳的手正向這裡走來,於大掌柜那肥胖的身子,彷彿大狗熊般將楊柳顯得更矮小,陳琅指著於大掌柜與楊柳哈哈大笑道:「哈哈,諸位,看到沒有就這兩位那才是天地絕配的一對佳偶。」
丁犍等人聽了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來,由於距離較遠於大掌柜並沒有聽到陳琅的話,聽到大家的笑聲,於大掌柜莫名其妙問道:「哥幾個,你們在笑什麼呢?」
丁犍道:「大家看到你如此精神煥發,替你高興呢!」
這時,蘇櫻桃上前拉著楊柳的手高興的道:「喲,楊柳妹子,沒想到咱們姐妹能在這個場合相遇,真是太高興了。」
楊柳摟著蘇櫻桃的肩頭道:「櫻桃姐,我就在前面不遠處住,有空一定要到我那兒坐一坐的。」
蘇櫻桃道:「妹子,你放心吧!以後咱們姐妹一定要常來常往的。」接著蘇櫻桃將臉貼在楊柳的耳邊輕聲道:「我聽說你已經拜於大掌柜為乾爹了。」
楊柳臉一紅,嚅嚅道:「是的。」
蘇櫻桃道:「楊柳妹子,你也不用臉紅,沒人笑話你的,這年頭誰笑話誰呀,只要自己的日子過舒坦了,那比什麼都好的。我你還有夏荷,咱們姐妹這一步算是邁對了,不像有些人整天吃糠咽菜的裝什麼清純,那才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做女人就應該想開些才對,不然枉來這世間走一回。」
楊柳道:「姐!話雖是這般說,可是我覺得還是低調些好的。」
蘇櫻桃一揚脖道:「憑什麼要低調的,我們又沒偷誰的搶誰的,咱們姐妹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吃飯。楊柳!等那天有時間,咱們找上夏荷,姐妹仨人一同回原來住的地方轉一轉,氣氣那些個臭狗屎們。」
楊柳道:「姐,那樣恐怕不太好吧!」
蘇櫻桃道:「有什麼不好的,聽姐的沒錯!」
這時,陳琅回過頭來喊道:「櫻桃,別在那裡說起個沒完了,趕快上樓,有什麼話,去酒桌上嘮去。」
大家來到二樓的一個包廂里,按賓主坐了下來,丁犍、陳琅、邱玉成、畢達、李正、於大掌柜,還有蘇櫻桃與楊柳,八個人正好坐了一桌。
很快酒菜就擺了上來,丁犍舉杯道:「諸位,兄弟姐妹,咱們大家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聚聚,今天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大家在一起暢談一下。人生相識,相聚其實是很不容易的,只希望在座的各位且行且珍惜,且行且珍重。只要你安好,就是我丁犍最大的快樂。」
於大掌柜伸出一又大肉手,「啪啪」拍了兩下巴掌道:「丁掌柜說得太好了,沒想到多日不見,長學問了。」
丁犍道:「於掌柜見笑了,這算得上是那門學問,只不過是由感而發吧!」
於大掌柜道:「有感而發,那麼我怎麼就發不出來呢!來,為了丁掌柜的盛情,我這位當大哥的帶頭先干一杯。」說著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陳琅附和著道:「各位兄弟,既然於大掌柜都乾杯了,咱們也別瞅著,來乾杯!」大家都端起杯子喝了進去。
喝了三杯酒後,於大掌柜站起身來拍了拍大肚皮道:「今天高興,咱們也學學古人,來個吟詩暢飲。我先給諸位來一首唐詩。」說著就扯大大嗓門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吟唱完后道:「怎麼樣諸位兄弟。」
陳琅點點頭道:「不錯,音揚頓挫很有韻味的。」
於大掌柜笑道:「見笑,見笑了,既然大家感覺到還可以,就干一杯吧!」
大家齊聲道:「好!」又喝了一杯。
這時畢達站了起來賣弄學問道:「於大掌柜吟唱的很好,不過這唐詩嗎,雖然文字華麗,卻缺少內涵的,不如我們現在的詞好。」
畢達的老爹畢沅那可是曾經擔任過一段時期宰相,可以說是位大學問家,畢達雖然不求上進,但耳濡目染也掌握了不少詩詞知識的。
李正道:「既然如此,那畢老弟你能不能給大家現場作上一首詞呢!」
畢達急忙擺擺手道:「這個我可沒那本事,不過,我給大家吟唱一首還是可以的。」
李正道:「那你就吟唱一首,為咱們助助酒興。」
畢達咳嗽了一聲道:「好,那麼在下就獻醜,為在座的諸位吟上一首南唐李煜的虞美人。」說著就搖頭晃腦,低沉緩慢的吟唱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今尤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吟唱完畢,畢達問大家道:「怎麼樣?」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沉默的許久,看到大家都沒有說話,邱玉成站起來道:「兄弟,這首詞你吟唱得確實不錯,可是場合不對。咱們大家在這裡喝酒本來是挺高興的一件事,你吟唱出來這麼一首詞,這跟人家娶媳婦,你在旁邊唱那哭喪的歌有什麼區別,弄得大家心情都壓抑了起來。」
陳琅也道:「對,你把這歡樂的氣氛都給破壞了,應該罰酒一杯。」
於大掌柜道:「不行,應該罰酒三杯。」
這個畢達本來想顯擺一下自己的學問,沒想到招惹了眾人不愉快,他老爹畢沅曾經當過宰相,可是那已經成為了過去時,人家陳琅的老爹那可是大權在握的開封府尹,自己那裡能說個不字,再有於大掌柜,後面的靠山那是當朝宰相王欽若,更是自己惹不起的主,人有時想在一個圈子裡混,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委屈一下自己的,想到這裡,畢達只好乾笑兩聲道:「好好!我認罰還不行嗎?」說著舉起杯子「吱吱吱」一連幹了三杯老酒,本來有些不勝酒力的他,立刻滿臉漲紅起來。丁犍見了,急忙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道:「畢公子,趕快喝杯茶壓壓酒。」
畢達感激的看了丁犍一眼道:「謝謝丁掌柜。」接過茶杯,坐了下去喝起茶來。
喝了兩口茶后,畢達來了精神站起來對陳琅道:「陳兄,既然我剛才那首詞吟唱的不合場面,那麼你能不能即興給大家吟上一首呢!」
陳琅心道:「嘿嘿,兄弟,哥不給你露一手,你還以為哥是酒饢飯袋呢!」其實別看人家陳琅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再怎麼著也是書香世家,家傳之風還是有的,於中陳琅站起身來向四周拱手道:「諸位,既然畢老弟說了,那麼兄弟我就差強人意的吟唱一首,剛才於大掌柜不是吟唱了一首李白的將進酒嗎,下面我就吟唱一首唐代詩人李賀的一首將進酒。以博大家一樂。」說著便吟唱道:「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珍珠紅。烹龍庖鳳玉脂泣,羅緯綉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況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